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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章 高居云端

    有关千雪浪幼时的事,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记得不太清楚了,他所要说的,当然也不是那些令人想起来会为之一笑的过往。

    “我在遇到师父时, 只有八岁。”千雪浪道, “那时我正随着父母去花灯会, 灯会到了一半, 忽然有妖怪作乱, 就闹作一团,每个人都慌里慌张的。”

    任逸绝沉吟片刻, 虽仍是玩笑,但措辞显然谨慎了许多:“那小玉人慌不慌张?”

    “没什么可紧张的,难道生死是慌张可改变的事么?”千雪浪平平淡淡地说道,“不过我爹娘确实颇为紧张,他们护着我在着急该往哪儿走的时候,我瞧见了师父。”

    知千雪浪的父母无事, 任逸绝稍松了口气, 长叹一声, 揶揄道:“小泥人那时候还会被师父逗得团团转,小玉人怎么竟已这般心如铁石了。”

    千雪浪瞧了他一眼, 没有说什么, 只道:“那是你不曾见过我的师父。”

    任逸绝心想:“是吗?我瞧一路走到现在, 这位和仙君虽是心狠聪慧到可怕的地步,但实是个再多情不过的男人了, 无论如何, 他心中总是盼着别人好的。”

    “师父那时候……实在……”千雪浪似是瞧出他心里的想法, 解释起来,“他在一片混乱之中行走, 就像……或者说,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如果说有谁最为靠近大道,即便是如今的我也必然抵不过师父。”千雪浪简略了许多过程,“我拜师之后,曾在除魔卫道一事上问过师父。”

    任逸绝轻哼了一声,为省略的地方不满,却也没有计较,故意道:“玉人才不叫除魔卫道,最多只有除魔,没有卫道。卫道是为维护一种道理,好比说是惩恶扬善啦,玉人维护的是什么,无情道么?”

    千雪浪奇异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你……你怎么跟师父说了一样的话。”

    任逸绝本是有意指责,没想到反而听得自己一噎。

    “师父也这样说。”千雪浪淡淡道,“今日妖吃人,明日人杀妖,今日妖以人取乐,明日人用妖赏玩。若论善恶,那么权力争斗至人吃人时,为何世外修行者不能干预;若论实力高低,难道各大世家没有养着几个修士么?偌大苍生,你担忧天下,难道担忧得过来吗?除魔便罢,若说卫道,你是卫什么道呢?”

    任逸绝撑着脸,若有所思:“那么玉人怎么想?”

    千雪浪摇摇头:“我说,我的见识还不够,得再看看。”

    任逸绝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轻轻道:“那么玉人如今的见识呢?也还是不够吗?”

    “我后来修行。”千雪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轻轻摇摇头,转而说起后续来,“师父教我心如止水,我不明白,这很难吗?于是师父带我下山去,教我捉妖驱鬼,教我与许多人打交道,有一次他在人群中对我说一句话。”

    任逸绝道:“说什么话呢?”

    “他说,你可以杀了这些人。”千雪浪道,“不必问为什么,只是因为你可以。”

    任逸绝皱起眉头。

    千雪浪慢慢地瞧了瞧自己的手,缓声道:“不管他们是好人,坏人,不好不坏的人,不管是在羞辱你、感激你、央求你、纠缠你,都是一样的。”

    说到此处,千雪浪用手指在树的表面划过,那里立刻凹陷下去,字慢慢成形,是一个“逸”字,浑然天成地仿佛是直接长成这个模样。

    “就像这根树枝,我想粉碎它也好,想留下印记也好,甚至不动它,都可以轻易做到。”千雪浪终于转头看向任逸绝,目光冰冷而平淡,“不为了任何事,不为好玩,不为发泄,不为纪念,不为任何情绪而做。”

    任逸绝想了想道:“和仙君为什么要说这些话……这些话听起来实在是……实在是……”

    千雪浪道:“实在是有些大逆不道,是吗?”

    “不。”任逸绝苦笑起来,“我其实很明白和仙君为什么说这些话,因为我就……”

    他没有说下去,而是伸出手来,让千雪浪将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魔身与人身不仅仅是带来身躯的差异,还有实力的巨大差异。

    “变成魔时,我感觉到了力量,让人安心又快意的力量,属于我的身体,它已被压抑得太久太久。”任逸绝不紧不慢地说道,“倘若在东浔城时我就有这般机遇,也许用不着玉人出手,我就会当场将血魔撕碎,然后……然后他就变成魔奴,将其他人吸干。”

    到最后,任逸绝还开了个玩笑,千雪浪没有笑,任逸绝也没有在意。

    强大的力量会扭曲人的心性,若无足够的心性束缚,会改变成千上万之人的命运,这一点又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我只是不明白,不明白和仙君为什么要对玉人说这样的话。那时玉人应当还很小……要是真的做了,那要是……”

    任逸绝本想说铸成大错,然而转念一想,和天钧就在身侧,倘若玉人真的因年幼听从,想必这位仙君也会及时拦下——

    他……会吧?

    尽管和天钧给任逸绝的印象不错,可这一瞬间,他突然又没有那么确定了。

    于是任逸绝又问道:“那么小玉人听见后,是怎么想的呢?”

    “我说,我是可以。”千雪浪道,“后来我与师父回到山上,路上见到一只饿狼捕食兔子,兔子向我乞怜,那狼几乎力竭,遇到我与师父后倒在地上无法动弹,而兔子已被咬伤,若不管它,仍是要死。”

    “师父见我停下来看,便说我可以救它们,可以只救兔子,也可以只救狼,甚至可以都救下来,喂养它们温饱,使得它们不必争执。”

    千雪浪道:“我又回答,我是可以。然后我与师父离开了,离开后,我又停了停,瞧见那只饿狼将兔子吃了,慢慢走了。”

    任逸绝微微一笑:“物竞天择,玉人虽没救兔,但却救了这条狼,也不差。”

    “果然是你的风格,总想占些什么便宜。”千雪浪淡淡笑了笑,“其实若无我与师父,它当场就会吃了那只兔子恢复气力,被你一说,遇到我与师父的惊吓竟平白无故地成了一桩救命之恩。”

    “若这也能算数,那这天底下大多人岂非都欠了我无数条性命?”

    任逸绝暗暗发笑,心想:“天底下的人虽没欠你无数条性命,但瞧你平日的模样,却也差不了多少。”

    千雪浪道:“师父说:这世上比这更复杂的事不知凡几,你杀一人,或是救一人时,何曾瞧得清自己在做什么?”

    任逸绝摇头:“不对不对,这么说来,那岂不是人人什么事都不能做了。”

    “你这时又不指责我冷血无情,不顾荆璞的感受了吗?”千雪浪忽然转头看他。

    任逸绝一时语塞:“这……这怎么一样,我是希望玉人做得更好,又不是要玉人什么都不做。”

    “水无尘被抓时,我曾问她要不要跟我走,我可以带她杀出岱海。我传音告知她:她若心存疑虑,不妨想想这些人冤枉她,便算不得什么好人,死也合乎道理。”

    任逸绝吓了一跳:“你真是玉人吗?我分明是来听小玉人的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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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怎么突然说起论道来,本来论道也就罢了,怎么玉人还变了个模样?”

    千雪浪没有理会他的耍宝,只道:“水无尘拒绝了,我那时候以为自己没有在意,其实并非如此,只是与你同行之后,我才真正找到了答案。”

    “什么答案?”

    千雪浪的手指在任逸绝的掌心里划过,划得很轻,任逸绝只觉得一阵冰凉,然后鲜血顷刻间溢出,沾湿了千雪浪的手指。

    “这就是答案。”

    千雪浪的指腹抹平了那道伤痕,只残留下几滴沾染的血珠,如同污渍一般覆在两人的手上,他注视着任逸绝:“对无情道而言,生死有命,任何生灵活也好,死也罢,无非是枯荣流转。可是,我在意水无尘的安危,也仍是凤隐鸣的朋友,所以……才会不同。”

    “而你……至于你。任逸绝,你的血,比别人的更刺目。”

    他低下头,很轻地吻了一下那道已经消失无踪的伤口,将那点鲜血凝成的污垢沾染在了嘴唇上。

    当年山上说出“我若选定,便生不同”的玉人那般高傲到不可一世,然而此刻他沉冷似冰,心清剔透,既无惊慌,也无恐惧,更没有什么张扬骄纵。

    “你是天魔体,为你杀死恶贯满盈的天魔,符合人世间的情理。”千雪浪淡淡道,“若你才是那个夺去他人性命的人呢?若是如今告知你我,你才是侵占天魔魔气的人,你需偿还他一条性命,那么我再为你杀他,是否叫做杀人越货?”

    任逸绝忍不住笑了出来:“难为玉人还会说杀人越货这四个字。”

    玩笑过后,任逸绝很温柔地抚摸着千雪浪的脸颊,轻轻抬起他的脸,凝视着千雪浪道:“玉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猜想?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因为流烟渚的荆璞,他为父母复仇,背负不义之名。”千雪浪道,“因为白石村的魔母,她为爱而死,生生世世化为痴傻,受人欺侮,只为了让天魔活下去。”

    “因为……因为你曾问过我,是不是只要杀下去就够了?只因我有此幸运,能高居云端,裁断他人善恶,不染红尘因果。”

    千雪浪的额头很快触碰到了任逸绝,魔族的肌肤略有些粗糙,触碰时宛如一块被风蚀的石头。

    “看来如今……玉人走得比和仙君更远了。”任逸绝沉默片刻,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终于微微一笑,仍难控制声音微微颤动,“你终于……终于明白我的话,也瞧见自己的不足之处。”

    原来即便是被深爱着,也会是这般痛苦……玉人要是能爱得少一些,慢一些……那该多好。

    第172章 以身代之

    问道, 终究是千雪浪一人的事,他为问道下山,也因问道才与任逸绝结缘。

    任逸绝只是没有想到, 承认自己成为他的缺陷, 会是这样锥心的一件事。

    然而这满心苦痛愤懑之中, 也未尝没有一丝快乐。在苍生之中, 玉人唯独选了他, 即便往后将这一切抛在脑后,也许又会在某一刻想起, 即便那时早已沧海化作桑田,也许他早已经不复存在,可玉人仍会记得他。

    只可惜,怕是不会像天魔记得魔母那般。

    第二日清晨,荆璞出乎意料地向众人辞别,他长袖随风而动, 神色复杂至极。

    这一夜之中, 在荆璞的心中想过许多纷扰的念头, 这红尘俗世中许许多多爱恨情仇,纵然连修道者也逃不开。他非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可也绝非是圣人一流, 心中只期盼自己担心关怀的人好好生活在这个世间, 除此之外,别无它求。

    “青渊前辈于我有大恩, 我实难见他就此消散, 想回去找母亲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荆璞顿了一顿, 叹息道,“倘若实在不成, 也可为前辈温养魂魄,少受苦楚。”

    荆璞的未尽之语,谁又能听不出来。

    以青渊残破的魂躯,别说是征战,就算平静生活,也不知能够支撑多久,若消亡之前能有荆璞在旁照顾,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凤隐鸣轻轻叹息一声,转头看了一眼千雪浪。

    水无尘思索片刻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要是将青渊前辈随便安置在哪里,我等也不放心,能有荆公子照顾他,那再好不过了。”

    任逸绝似是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来,引起众人关注,他这才微微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主意虽是不错,但也要青渊前辈同意才行。”

    “我已经说服青渊前辈了。”荆璞哭笑不得,“难不成藏渊以为我会将青渊前辈掳走不成?”

    任逸绝揶揄道:“这却难说。”

    他既这般说,众人当然没有在意,只有千雪浪注意到任逸绝中间有过片刻极不自然的僵硬,知晓这绝非是任逸绝本来想说的内容,然而他到底要说什么,为什么闭口不谈,倒是全无头绪。

    要是放在之前,千雪浪必定会直接问出来,然而他已渐渐明白,既然任逸绝不想说,意味着他觉得没有必要,或是深思熟虑后觉得不该在此刻说出来。

    将荆璞送出凤凰巢后,众人见着他远去的背影,想起连番遭遇,一时间都觉心中怅然若失。

    折返之时,水无尘忽道:“任公子方才为何欲言又止?”

    凤隐鸣闻言回过头来,不禁茫然,奇道:“啊?这是什么意思?”

    “水夫人果真细心,我还当自己蒙混过关了。”任逸绝笑了笑,没有否认,“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有些想问青渊前辈,只是……只是最终都难以启齿。”

    水无尘嘴唇微微抿起,不解其意,缓缓道:“难以启齿?这是为何?”

    “因为我想问青渊前辈,有关于剥离魂魄的阵法一事。”任逸绝说得很慢,甚至有点小心,“然而这件事若真问出口,难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凤隐鸣的脸色几乎立刻就变了,下意识道:“任道友!你为何想要问这等凶煞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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