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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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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早便有帝王猜忌,臣子自污的例子。

    但那些名臣良将,皆是在功成名就后,意欲保全自身,安享晚年。那些皇帝,也皆是在伟业既成后,猜疑已生时,才会迫使臣属选择这样特殊的一条路。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卫崇领兵进京,一心救“主”,又如何能生出这样的心思?

    当铺内有些静了。

    那掌柜扭身过来,单手撑着木柜,讶异地看着徐鸯,许是还在措辞,一时间没有插话。而卫崇,站在比掌柜远上半步的店门边,也没有答话。

    徐鸯看向他时,他背着光,五官暗得似乎熔化了一样,变得模糊、粗糙,于是也辨认不出他的神情。

    逼仄而杂乱的小铺子内,只有昏暗暮光里的灰尘在慢悠悠地落下,徐鸯眨眨眼,站在原处,抬起手来,生怕面前二人没听清一样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剑穗是我亲手编出来,在醒剑之时亲手系在我的剑上的。”

    “剑穗既在,那剑呢?”卫崇抱起两臂,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后院不曾寻到你的剑么?”

    “不曾。”徐鸯猛地摇头,又恍然大悟似地点了一下,“对哦,我再回后院找找!”说完,抬脚便要回那小院子再找。

    掌柜见她当真回身,忙直起身来,伸手示意,嘴里道:“——大侠不必找了!哎哟我的天,拿这剑穗来当的人也没同我说这是有主之物啊……他当也独独当了这剑穗,没当剑嘞!甭管大侠寻的甚么剑,在小店这后院是找不到的。”

    徐鸯停下脚步,似懂非懂:“没当剑,那为何独独要当这剑穗?”

    她不等掌柜答话,想了想,又补充道:“店家莫急,我只是寻剑,不是来寻仇,我的剑是自己飞……自己丢了的,若是有人捡了,拿来当了剑穗或是整把剑,也是情理之中。我不会为难你的。”

    “哎呀,这位大侠,我这铺子少说也开了一二十年了,哪里会怕你一个小姑……一个大侠为难。”这掌柜双掌相握,边搓手,边躬身,讪笑道,“我实话同大侠讲,寻常穗子怎么入得了我眼?何况那个客官我还有印象,就只当了这么小小一颗剑穗。我也是见这编穗人手艺精湛,用的还是上好的绢丝编的,成色不错,恐是什么达官显贵手里流出来的好货,就当卖个人情,才收下来的。”

    “你对那人还有印象?”一直噤声的卫崇突然开口。

    徐鸯便也被点醒了一样,连问:“对呀,既然有印象,那可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来当的?什么样的人?”

    掌柜面露难色,连搓手的动作也止住了,只道:“这就……先不论在下记不记得,咱这是当铺,行业规矩还是要的,怎么好把旁的客人的消息胡乱说出去。”

    “哎呀!”徐鸯上前一步,又停住,急得一跺脚,“我……我当真不是来寻仇的呀!”

    许是见她又有些口不择言了,卫崇一只手扶上门边长柜,徐徐接话。

    “这位掌柜,你先前也听她说了,她的剑是不崇遗失,并非是被偷盗,也就不存在什么矛盾,或是仇怨。这姑娘寻人是为了寻剑,更无歹意。再者,这人既已当掉剑穗,或许根本就不是惯使剑的,指不定还等着物主找来呢。”

    饶是再油滑,面对这一急一缓,一红脸一白脸的二人,这掌柜也有些头大,当下便又转回身去向卫崇道饶:

    “须知这并非是情不情愿的问题,这一行的规矩也不是在下说定便能定下,说破就能破了,都是约定俗成,有原因有道理的。来当铺当东西的,哪家不是有难处,有急用,有那些个难言之隐。今日你说并无歹意,明天他又来说只为寻人,一来二去,哪日出了岔子,生了事端,甚么赔偿道歉俱是小事,只我这店还开不开的下去了?您说是不——”

    他说着,把头抬起来,要同卫崇对视,却硬生生地顿了一下。不知为何,那未出口的几个字也突兀地消失在喉间。

    只见两人隔着那挤满了杂物与账本的木柜,眼神相对。卫崇面不改色,扶着长柜的右手往里一挪,思量一般地敲了敲指节,发出沉闷的两声响,才顺着这掌柜未尽的话接了下去:“您所言确实。不过此次实乃特例,这姑娘若非剑主,怎么一眼识出这剑穗?店家若是不放心……那玉的价值想必你也了解,不如这样,以玉为质,若是有人因此来找你的麻烦,你大可以将这活当的玉扣下,想必这姑娘也是甘愿的。”

    这小小店铺的另一头,徐鸯还在后门边上杵着,一面听着卫崇的话,一面不住地点头,连道愿意。

    “我……呃……”掌柜终于侧开头,貌似有些意动地躲开卫崇的注视,磕磕绊绊道,“我也许真是……呃……记不大清了……”

    “没事,只要店家愿意,那便好说。”卫崇笑着道,“这柜台上还有好几本账本,我看店家方才也在上面写写画画的,像是在记账,不知是否每一笔都有记录在册呢?如是,只消翻一下昨日的账册,就算不曾记住址,至少也应当能得知此人姓甚名谁,记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对不对?”

    说话间,他的指节又在不经意间叩了叩柜面。

    掌柜默了会,果真从层叠的账册中抽出来一本,比起旁的要新上三成,只写了十余页,翻两下便翻到了,再一抖,哗啦作响。

    “我看看,昨日的记录在……”他慢悠悠地说,一面说,一面抬眼去看卫崇的眼色,“……在这里,记着呢,昨日下午来典当的,当了一粒剑穗,这里……换了些许碎银……是酉时进的店——”

    “正是我丢剑之后!”徐鸯吸了一口气,直叹,“我昨日日昳时分丢的剑。您可记了他姓名?”

    “不、不曾。”掌柜道。

    “那样貌呢?可记起来些许么?”

    “这人——”掌柜合上了账册,又顿了顿,方道,“好像是蒙着面,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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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来的,记得也不曾背着什么剑……”

    眼见意外得来的线索似乎只是张一戳就破的白纸,徐鸯的嘴角不自觉地耷拉了下来,却倒像是知道不能失落一样,低下头,和剑穗对视了一会,自我安慰地鼓了鼓腮帮子,才抬头道:“那总能记得是男是女吧!”

    掌柜的视线又不自觉地飘向了卫崇,只是他仍旧除了一张平静微笑的脸,什么也没看见。

    “这……”他道,“是男……女……是……哎呀,你这……我要是看出来了方才不就告诉你们了么!”

    “也是。”徐鸯仍不死心,“既然蒙着面,也许是裹得太严实了,你看不出来也是情理之中。可声音总能听出来吧?”

    “听不出来。唉,声音沙哑,像是刻意伪装过的。”

    “就算声音听不出男女老幼,这人总同店家交谈过吧?”卫崇却插话道,“如其不是丈林村人,总应有个来处,有个去处,可曾在话中提过什么地点、方位没有?”

    “有是有……”掌柜的语气听起来愈发不确信,“他提过中原如今有什么热闹事……问过能人异士,我提过点苍关按例该办几个门派的大比了……”

    徐鸯立刻便记住了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点苍关?”

    道是点苍关地处淯水西岸,地势虽偏,这淯水却是四通八达,这点苍关的官老爷也是机敏,同那几大门派坐下来商讨一番,每五年办一次大比。比武越办越红火,于是点苍关也日渐成了武林中人常言的落脚之处,如今早不止一个小小关隘了。

    这人既如此问掌柜,自然是有去点苍关的意愿。

    徐鸯欢天喜地地同掌柜道了谢,一只脚都已踏出了当铺,余晖已然接上了无边夜色,隐约能辨认出朣朦乡道上又多添的几道车辙印,晚风仍旧不知疲倦地撩起头顶望子。

    卫崇比她先行一步,在不远处回望,徐鸯的脚步一顿,他便笑着叹了口气。

    “你又想说什么?”

    “……我的剑穗!它是在旁的账册上,定被死当了,我要把它买回来!”

    客人去而复返,甚至还有意愿再买个东西,那掌柜喜还来不及,一分抗拒也没有,一番交谈后捧着剑穗把徐鸯好好地送出了门。卫崇还在原处等她,冲她点点头,她又没忍住炫耀地冲着他晃了晃手里的剑穗。

    “剑穗找到了,也是喜事一桩。”卫崇淡淡道。

    徐鸯道:“还好有你在。你怎么这么会吵架的?”

    “哈哈,姑娘折煞在下了。我这小小白衣,靠笔墨吃饭,不过会点嘴上功夫罢了。”

    徐鸯不以为异,点点头道:“也是,你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但话又说回来,你方才不觉得这人有些奇怪么?”

    两人一同踩着浅浅的影子往前走,也没人提往哪去。

    “……这店家哪里奇怪了?愿闻其详。”卫崇看了看她,道。

    “我倒不是说这掌柜。这掌柜虽然看着脑子不大好使的样子,却是实诚人。”徐鸯侃侃而谈,“我说的是那个典当剑穗的人,你没看出来他很奇怪么?”

    卫崇没忍住一笑,旋即低下头,敛了敛笑意。

    “姑娘眼睛尖,在下可是没看出来呢。”

    “也不是我眼睛尖。”徐鸯得意地自谦了一句,接着便翘着尾巴,快走了两步,回头一面倒退一面冲着卫崇洋洋洒洒道,“你想哈,这人蒙着面,裹得那么严实,连嗓音都顾上了,那么大个人,把掌柜骗得团团转的,可是却又在谈话间透露出自己要去的地方。丈林村人虽少,这几条街人可不少,要想不被认出来,他大可以出去改头换面,随便再寻个人问。”

    卫崇深深看了她一眼,背手道:“确实奇怪。姑娘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我觉得哈,”徐鸯竖起一根食指,道,“他一定是想要把我的剑还我,在等着我去找他,才故意问这一句!”

    这也不怪她,那样厚重的呼吸,那样教人喘不过气来的力道,压得她只能攀着卫崇的后颈,徒劳而用力地攥紧什么——她后来才发觉,这并非是卫崇那布满疤痕的后肩,而是自己被撕开一截的柔滑寝衣。

    酒气在这陌生的床榻间升腾。后知后觉,热意已然紧贴着她的肌肤。

    她现在才明白,再名贵、训得再好的狼狗,也是会对着主人亮出獠牙的。

    “……你放肆了。”她冷下声,抬起手,掐着卫崇的脖子道。

    卫崇却故意滚了滚喉结。

    “那陛下罚臣吧。”他回道,手里力道丝毫不减。

    第 37 章   岑先(一)

    更深夜阑,孙节是先睡了,却非殿值守的小黄门哪里受得住这困意,也站在殿门口,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下点头。

    直到某个瞬间,也许是明月被云层遮住,也许是檐外飞过一只小麻雀,张狂地冲着深宫叫了两声,于是这小黄门也一个鲤鱼打挺站直了。

    殿外空空荡荡,冷冷清清,连当值的宫卫也知道绕着墙根走,给皇帝留一夜的清静。

    但似乎也有什么声音在隐隐作响。

    那小黄门起初还以为是夜色太深,他没瞧见殿外发出动静的究竟是谁,为此,狠揉了一番眼睛,才又抬眼瞧去。

    宫墙森森,月色皎皎,殿外确实半片人影都没有。

    点苍关,顾名思义,是由关隘而生的一座城,两面临江,淯水从中奔流而过,不临水的两面,一面是紧连牡山山脉的尾巴,另一面连着的则不是山,当然也不是水,而是更陡峭险峻的断崖。

    要从此处过,方圆百里之内,也只有点苍关这一条道,点苍关里更是只有淯水这条四通八达、奔流不息的大江,因而这点苍关在千百年的改姓易代中少有安宁,可谓是战事不断。

    正因其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火再猛,兵戈再急,这关隘再一次次地被攻伐,哪怕血流成河,那被血浸染城墙也还是被一次次地修葺,甚至越发地高,越发地厚。

    大船还未入关时,从淯水望去,这点苍关像是个从天而降的铁盒子,死死扣在淯水之上,将淯水拦腰斩断。湍急的浪潮再汹涌,拍打在那坚硬的玄色城墙上,也很快化作水雾,一朵朵地消散在红日之下。

    可等进了关,那论剑大比带来的热潮与喧闹便一下地倾泻而出。

    不只是码头边上嘹亮的号子,也不只是一只只穿过关隘的行船。人流如织,他们三人甫一下船,便几乎被人群裹挟着往前走,是何誉魁梧,一手牵着一个,这才不被人流冲散了去。

    从渡口出来,行人却不见少,斑斓的招牌密密麻麻地一直排到视野尽头,满目都是朱楼画阁,明亮的砖瓦接天而筑,长长的号子声渐弱,又被街边热烈饱满的叫卖压过。

    他们一连被好几个人撞上,恼怒的指责还未出口,人流就又推着他们往前走,转眼,就连那撞人的人影也瞧不见了。

    徐鸯一面踮着脚看,一面扯着嗓子问:“我们是要往哪里去呀!不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吗,我看刚路过那望子上就有——”

    “就那个海棠红的望子?”

    “——诶,你怎么知道的?”徐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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