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见死不救,只是能逼本宫低头,好好认清自己。”顾九倾讥诮道。
之前他就是想摆脱郑家的控制,引入一狼来,狼虎相斗下,他自然能坐收渔翁之利。只是如今的局面,唯有向郑家低头表示顺从,这才有解困之法。
他以为自己凭借税法举措能彻底扭转自己在百官和皇帝心里的印象,顺便借机拉拢一番王家——税法之策,牵涉利益不可谓不大,拟定新策权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得到的。
“殿下不想受制于郑家,为何不自己召集有才学之辈去商拟一套新策?”裴厌辞微微笑道。
“就靠东宫那些鼠辈?”
“倘若殿下信得过小的,可以将这事交与小的来办,如何?”他道,“殿下不妨一试,若是新策成功拟出来了,殿下不用受郑家的恶气,倘若小的交不出来,到时候殿下再找郑家低头也不迟。于殿下而言,并没有亏。”
顾九倾望着裴厌辞的脸有些失神。
窗边的小池清水在阳光下荡漾,莹澈的光影斑斓在裴厌辞俊逸的脸庞上摇曳,明艳生光,仿若九天降临的神子。
顾九倾恍然间回想起第一次见裴厌辞时,正是桃花开的正盛的时候。
到了今日,满院的桃树,正绿意盎然。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宜其室家,宜其室家……
这句话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打转,无端生出几分诡异离奇的痴妄来。
“殿下?”裴厌辞疑惑地看着他,怎么好端端聊着聊着,这人就走神了。
他的话这么让人觉得无趣么。裴厌辞眸光微沉,带上了两分慑人的凌厉。
顾九倾一凛,这才回神,冷冽的目光带着几分飘忽,漫无目的地越过他,看向屋外的淙淙流水与绿苔怪石。
“就如你说的那样吧,只是,”他顿了一下,“辛苦你了。”
他从未想过,一个有姿色有样貌,有才学有手段的人,能毫无保留地付出真心,为他各种奔走。
“既如此,那小的便回去准备准备,这几日可能不能时时在府里。”裴厌辞提前跟他打好招呼。
说完,他不等对方允许,行礼告退。
顾九倾见他转身,下意识抬起手。
但只举到一半,智清醒过来。
他该以何名义,去拥抱他?
如果将人娶回家,那么,他们之间,无论发生甚,都变得名正言顺了。
能做的又岂止一个拥抱。
虽然他是个男人。
但是,他却能借此牢牢绑住了一个足智多谋的军师。
这一辈子,裴厌辞绝无背叛他的可能,只能跟在他身边,一心一意为他筹谋。
他何必再苦苦去找其他幕僚助力?
心里胀得发酸的感动与乱麻般的思绪被压下,顾九倾眼底再次凝起坚冰一片,看向裴厌辞远去的背影,目光中掠过一抹深沉。
————
裴厌辞回到自己屋里,打开箱笼,开始打包几套换洗衣裳。
毋离和无疏嘻嘻哈哈地拿着几盘点心走进来,见到这一幕,不由得一愣。
“大哥,你被太子扫地出门了?”毋离瞪着绿豆大的眼珠子问。
“……你就不能盼着点好的么?”裴厌辞当了总管后才有几套常服穿,那些小厮和管家的衣裳全扔给了无疏。
“哥,我以后也会长这么高吗?”无疏兴奋地拿着衣裳放在自己身前比划。
“那不一定。衣裳让你娘改小点。”
“大哥,你这话伤人家小孩自尊心了啊。他都才刚开始长个儿,怎么就不能比你高了。”毋离一屁股坐在自己床边,嘴里的炸鱼片咯吱脆地响着,一看就是毋离从厨房里顺手牵羊的。
“就是就是。”无疏附和着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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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样威武雄壮,那他这辈子是不可能有了。”
“你这狗嘴难得吐了回人话。”无疏道,“不过,厌辞哥,你到底要作甚去,我也要去。”
现在府里除了顾九倾,就是裴厌辞的天下了,他们两个跟他走得近,干完自己份内的活儿后想出门就出门,也算一种特权的便利。
“我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你能去的地方,我怎么不能去了,你就说是不是要去妓院吧。”
毋离一听妓院,嘴里的炸鱼片也不香了,拍拍手,“你说吧,要带几套衣裳,上刀山下火海,我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誓死跟随大哥。”
“没错,没错。”
————
半个时辰后,三人下了马车,毋离打眼一瞧,右侧府宅正上方朱漆大门上,明晃晃写着“督主府”三个楷书大字。
毋离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大哥,是不是刀山火海对你来说太容易了,非要来这寻死?”
第55章 学武 原本青涩水润的白桃,被这场汗淋……
“让你闭嘴更不容易。”裴厌辞揪住想要逃回马车的无疏后领子, “走了。”
“咱不能这么坑兄弟啊大哥。”毋离见他带着无疏进了府,原地徘徊了两圈,一脸哭丧地小碎步跟上。
裴厌辞来棠溪追府上也没为别的事情, 之前答应好要教他学武, 眼看又蹉跎了几日,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出了府, 在他这里小住, 一旬时间多少也能将那本功法口诀解于心。
他相信这具身体的良好底子。
刚迈入府里, 他就感觉到不同于以往之处。
霍存脚步急促地从长廊处走来, 见到裴厌辞已经到了大厅前的庭院, 惨白而慌乱面容生生挤出一丝故作镇定的谄媚, 脸上厚厚的脂粉因为这个动作几乎要龟裂。
无疏躲在裴厌辞身后, 怯怯地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好奇地看着他。
“裴总管, 今儿个怎么突然就来了。”
“一个时辰前,我让春生来府上知会过千岁会来小住, 千岁说随时欢迎。”这哪算突然。
在大宇权贵圈子中, 贸然去人家府上拜访是一种无礼的行为,当然也有例外, 如情况紧急的时候, 或者下属陈情汇报。
“是么, 督公事务繁忙,估计是忘了这茬。”
“他此刻不方便?无妨,那我等他得了空再说。”裴厌辞道, “可有三间空客房?”
“有的有的,裴总管这边请。”霍存微微弓着腰,亲自带他们去了后院。
顺着霍存来时的长廊一路走去, 前两次来督主府时,裴厌辞没有细看,今日他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往廊外两侧瞄去,当真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曲水弯环,平台水榭,饮虹溪涧。成片的啼血杜鹃如火一般,带着糜烂的火红,妖艳肆意地点缀在黑瓦白墙的楼阁之间,仿佛天人无意喷溅在此的一口心头血。
再往里走是一片小湖,红色渐褪,变成了娇俏可人的垂丝海棠,幽姿淑态弄春情,染尽胭脂也难画成。
赏过八角花架,穿过曝书台,过了月洞门,避暑阁,攀松假山,芭竹苔丛,宴请楼台,处处叠石疏池,曲廊迂回,有清风明月之细腻隽永,亦有拔地入云之壮阔巍峨。
再转角,入目的是一片皑皑如雪的杏花,花瓣又随微风簌簌凋零,仿佛一场暖春细雪,铺了一地的白。
在这最干净的白之下,棠溪追身着浅艾绿镶青金莲大袖袍,右眼眼角用甘石灰色的颜料绘了几朵大小不一的山茶花。
今日他身上的颜色并不亮眼,似是掺杂了不干净的的阴郁底色,却仍在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那一刻让所有人呼吸一滞。
走近了,裴厌辞才发现那几朵茶花上撒着细碎斑斓的光,看着不似银粉,倒是像碾碎后的螺贝,一片片精心贴在眼角脸颊上。
原本寡淡灰蒙的茶花立刻熠熠生光起来。顾盼之间,那双靡丽幽冷的双眸横波漪漪,目光胜过螺钿锋芒,锐利而轻薄地从他们身上划过。
裴厌辞感觉到他身上带着的一丝未散尽的杀气,浮影摇枝间,余光隐约看到远处一截仍流血鲜血的残肢。
空气中无端窜起一种危险急促的紧绷。
他扭头细看过去,那里却是甚也没有。
“说是来学武,怎还带两个伺候的?本座何时让你亲自动手过?”棠溪追抓着细丝帕子正在一根根地擦着手指,见到裴厌辞,眸光中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似乎还沉浸在上一场的狂欢中意犹未尽,想将还未散失的兴致对准这个打扰雅兴的不速之客。
“太子府太闷了,带他们出来透透气。”裴厌辞眼尖地注意到,棠溪追套在食指的金魄翠玉细戒有一丝血迹。
“下去。”棠溪追幽漆阴怖的眼盯着裴厌辞,身旁的霍存立刻应是,低头拉着毋离和无疏扭头继续往前走去。
来之前裴厌辞就已经准备好直接练功,此刻一袭黑色贴身的利落短打让棠溪追不由多打量了两眼。
手里的帕子丢在一旁内侍的脸上,手指晃了下花影,一把白玉骨扇出现在手里,轻佻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人不仅长得又干又丑,身上的肉还软塌塌的。”棠溪追眼神轻慢地厌道,“这样还妄想练成一招半式。”
裴厌辞不客气地推开他拿扇子的手,挑眉轻嘲,“上次是谁啃着我的肩膀不愿撒嘴的。”
身上的肌肉因为长久没有锻炼过是软的不假,只是这话他完全不会进到心里。
棠溪追被他推得身子歪到一边,顿了一下,朝他慢慢偏头,一缕碎发恰好垂下,飘逸在眼前,大而狭长的眼眸微眯,像是一只魅狐,上扬眼尾微睨,丹唇微启,“你讨厌我的触碰么。”
裴厌辞心神一漾,嘴里的话险些说不出口,镇了镇神,泰然道,“谈不上厌恶。”
棠溪追有一段时日没有熏那催情香了,但他感觉自己偶尔会有点燥热。
上辈子体弱,情欲淡得几乎没有这种念头,现在自己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能明显感觉到身体对此的渴望。
棠溪追显然知道,他的外貌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尤其是他刻意将此作为一种手段的时候。
他朝下歪了歪脑袋,身子不由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唇息喷洒在他的耳前鬓角,低语道:“那你喜欢吗,我那样亲你?”
在最温热、动人心弦的舔舐中,裹挟着一丝尖锐的齿啮痛痒。
“也谈不上。”裴厌辞没有避开他的靠近,短短几息,他已经恢复了贯有的淡然,玩味道,“你这么在乎我的看法,怎么,对我动心了?”
棠溪追脸色微僵。
一场对裴厌辞的贬低拿捏,变成了他差点暴露了自己心房。
不待他回答,裴厌辞从怀里拿出之前他给的功法秘籍。
“可以开始教我练武了吗?”他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没用的地方上。
棠溪追看到了他眼里的漠然,与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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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动没动心,裴厌辞完全不在乎。
就如同上次他警告这人,让他离自己远点,那是棠溪追偶然生起的良心作用下的脱口而出,如此善意提醒,裴厌辞压根当做耳旁风。
他伸出手,冰凉的手指被纸页染上的温热体温烫了烫,顿了一下,这才接过,翻开,目光却不由追随着眼前那道转身潇洒去一旁空地活动手脚的背影。
裴厌辞揉开关节,闲适地对着空气踢踢腿,看向沉默了的人,“我该怎么做?”
“这段时日你先打基础,每日半个时辰的马步练腿力,再练半个时辰的臂力和腕力,手脚练好了,再练腰腹。”棠溪追说着,目光滑向他平坦纤瘦的腰身,舔了舔嘴唇,继续道,“待巩固了内外功夫基础,你就能以意导气,以气成劲,这才算小成。”
接着,趁着裴厌辞在蹲马步,棠溪追一字一句地讲解书页上的功法口诀与人体筋脉,讲到口干舌燥时,低头喝口茶。
旁边,年轻貌美的婢子们煮茶的煮茶,摇扇的摇扇,静候的静候。她们离得近,飘然若仙的裳裙下,身子隐隐在阴森骇然的气势下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一下。
棠溪追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一口气讲了半册内容,眼看时候差不多了,招呼他停下歇歇。
裴厌辞长呼出一口气,有些踉跄地走到石桌前坐下,一连灌下好几口茶。
棠溪追放下功法书册,一手摇着白骨扇,一边殷勤地拿出干净帕子按在他额头和脸上,为他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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