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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3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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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陆今发了一条:

    [岑宴秋送了我很多东西,很贵,还不许我拒绝,我该怎么办?]

    指尖在屏幕前停顿片刻,他稍后打开手机自带的浏览器,搜索:

    [如果有人频繁地把昂贵的礼物送给你,你跟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点击回车键,页面一下子多了好几条相关发帖。

    狄琛挑了一个和他问题最接近的,点进去逐字查看。

    [1楼:你被包养了。]

    [楼主:我是男的!]

    [2楼:被富婆包养了呗。]

    [楼主:对方也是男的!]

    [3楼:我操,恶俗啊!大兄弟你被给子包养了!]

    狄琛犹如醍醐灌顶。

    岑宴秋身边从不缺家庭背景与他相差无几的人,但他这种还算少见。

    物以稀为贵。

    岑宴秋对他好也许只是玩玩、尝个新鲜,新鲜期一过,玩腻了,他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他和一个有趣的物件没什么不同,有些人以装饰自己的物件为乐,投入的精力越多,装饰得越精美,就代表他的资本有多雄厚。

    是这样吗。

    第27章 除夕 “想想你母亲的死。”

    台风刮了一夜, 次日,狄琛是被热醒的。

    浅灰色鹅绒被落了一地,结结实实地盖在他的棉被和毛毯上。狄琛淹没在被子海里, 夜晚做梦,还梦见自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押在蒸笼中生煎火烤。

    他半眯着眼蹬开这三层被褥,将要挣脱之前, 一只赤/裸的臂膀从身后蹿出来, 凉凉地, 将他腰身搂了半圈。

    紧接着是一声带着浓浓起床气的鼻音,“天没亮,多睡一会儿。”

    鹅绒被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狄琛一扭头, 睡在他身侧的男生抬臂挡着眼前的光,依赖地往他那边靠了靠。

    一时无言。

    三秒, 狄琛瞳孔震颤,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床, 又看了看眉头紧锁, 和他一起睡在地上的岑宴秋。

    难道他还在做梦?

    狄琛躺进地铺,又重新起了一次,岑宴秋依旧偎着他, 想象中的改变没有发生。

    起身的时候将被褥牵扯出一道不小的缝隙, 冷风灌进来, 岑宴秋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眉头拧得更深,“怎么?”

    狄琛偷偷挪开腰,“有点热。”

    顿了顿, 他小声说:“我记得你昨晚睡的是床。”

    这床鹅绒被是他见过最大的尺码,铺平后堪比地毯的程度,蓬软地堆叠起来,像豌豆公主的二十层被子。

    岑宴秋眉眼如刻,困倦地敛着眼帘,不满地抱怨:“那是因为你的床又窄又小……昨晚睡到一半,不小心摔下来了。”

    狄琛:?

    他的床长两米,宽一米八,最标准的双人床尺寸,怎么可能又窄又小。

    而且岑宴秋昨天还和他说,这张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呢!

    这个人睡相该有多糟糕,才会从床上滚到地下,还顺势把被子卷了下来?

    不等他细想,岑宴秋坐起身,耳廓微红地先发制人,“难道是我半夜不睡觉,故意抱着被子跟你挤一块?”

    “想想就不可能。”他哼道。

    狄琛点头,觉得很有道。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两人睡意全无,起床的起床,洗漱的洗漱。

    狄琛的生物钟一般在早上六点左右,假期晚一些,七八点。

    他去厨房开火,按照他和岑宴秋的食量下了两把挂面。

    清水煮沸,咕噜噜地鼓着泡,离除夕已经不剩几天了,狄琛加了半颗青翠滴水的生菜,盘算着春节期间能找到什么样的兼职。

    两碗清汤挂面端上桌,狄琛在表面浇一勺老干妈的红油,第一口没来得及下肚,岑宴秋掀眼看他,说道:“除夕夜一个人在家,不无聊吗?”

    狄琛吸溜着面条,腮帮鼓鼓囊囊地咀嚼着,闻言抬起头,木讷道:“不啊,不无聊。”

    前几天他上街买菜,遇到一个婆婆卖毛线团,颜色五花八门的,他瞧着新奇,就挑了两个颜色。

    一个孔雀蓝,一个小鸡黄。

    狄琛嫌面条没味,多放了两筷子辣豆豉,说,“除夕不用写寒假作业,可以一边看春晚一边织毛衣呢。”

    岑宴秋:。

    这还不无聊?

    他清了清嗓子,筷子在面里搅来搅去,“岑家有个姓李的阿姨,似乎很会织毛衣。”

    “手套,围巾,毛线袜,这些她也都会。”

    狄琛没懂岑宴秋这两句话和他方才说的有任何关联,他那碗面汤浮着一层橙红色的辣椒油,大大小小的油圈时而合二为一。

    走神的时候,小区楼下有人点了鞭炮,噼里啪啦地炸成一片。

    鞭炮声一停歇,岑宴秋矜持道:“要是除夕夜来我家,或许可以让她教一教你。”

    他的邀请来得十分突然,狄琛没准备好,犹豫道:“我得考虑一下。”

    早上九点,岑宴秋吃完挂面,不怎么高兴地坐车走了。

    狄琛把碗筷收进水槽,没太在意他为什么生气。

    岑宴秋的脾气阴晴不定,像一朵悬在头顶的乌云,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打雷、什么时候下雨,不论如何,只要它出现了,一整天都别想见到太阳。

    他午后小睡了半个小时,起床后,手机里有一道未接来电,是陆今的。

    狄琛回拨过去,那边很快接通。

    “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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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败犬》 24-30(第9/14页)

    天家里那帮老家伙找我有事,没怎么看消息。”

    电话里掺杂着打击乐的声音,尖锐高昂,像澎湃的海浪。

    狄琛问他哪天方便见面,陆今安静几秒,和人碰碰酒杯,漫不经心道:“除夕,除夕能见面。”

    怎么又是除夕这天,狄琛心想。

    他们一个两个都不吃年夜饭的吗?

    “过节这段时间家里人盯我盯得有些紧,这样,到时候你来‘时心’的三号包厢找我。”

    “时心”是一家酒吧的名字。

    陆今是那里的常客,狄琛刚开始找兼职的时候,陆今曾推荐他到这家酒吧当服务生,出于种种考量,他最后还是拒绝了。

    狄琛正想回答,陆今率先开口,但不是冲着他:“……谁?Dniel请假了?那我可不管,老赵,怎么找你也得找个人替补。”

    陆今没正形地调笑几句,想起手机还通着电话,收起笑容:“狄琛,临时做一天服务生,提成有多少算多少,来不来?”

    狄琛本就是奔着找他谈事去的,假如谈事的同时还能挣点钱……一晚上,也不是不行。

    他那张不常用的银行卡只进不出,一个学期下来,攒了小几万的存款,和他预想的还差着远。

    狄琛:“提成,提成有多少?”

    陆今大笑一声,翘着个二郎腿,说:“少则几千,多则上万。”

    “行,我来。”

    狄琛一口应下,毫不迟疑。

    除夕夜当天,玉临市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一片红火,没关门的小卖铺在bgm的选择上和谐统一,纷纷放着《恭喜发财》的歌曲。

    狄琛在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一路骑到“时心”门口,把车还上,领班带他到更衣室换衣服。

    “你是陆少介绍过来的人,规矩我就不多说了,你心里有数。”

    酒吧服务生的制服是衬衫马甲,领班给他的这一套有点小,胸口的布料很勒,裤缝也紧绷绷的。

    兼职一天而已,狄琛抚平衣角的褶皱,没吱声。

    白天他在吧台工作,喝酒的客人不多,三两成群,偶尔有落单的孤零零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借酒消愁。

    上班期间不能看手机,中午交班,狄琛一解锁屏幕,微信轰炸式地多出十几条消息。

    一小部分是群发的拜年祝福,狄琛一一回了,还帮褚易抽了发新春限定池,十连出货。

    剩下一大半来自岑宴秋,这人变着法地旁敲侧击,一会儿说岑宴知天天在家念叨他,想他陪着打排位上分,一会儿说李姨买了新毛线,黑白灰三色,打围巾最合适。

    但他又不喜欢黑白灰,狄琛心想。

    他捏着袖子擦擦苹果皮,张口“咔嚓”咬掉一小块,回复:

    [今天有点忙,麻烦你和小知说,我明晚陪他上分。]

    岑宴秋发了个句号,没再说话。

    狄琛代的是Dniel的班,Dniel晚上只负责陆今的三号包厢,因此,狄琛下午六点过后只需呆在包厢即可。

    三号门被一群人哄闹着推开,狄琛手里拿着托盘,与人群中的陆今对视一眼。

    这群公子哥看着都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开局就点了一排轩尼诗。

    狄琛来来回回地补充酒水,倒酒时,一个醉醺醺的青年凑上来,面部坨红地喘着粗气:“哎……是我眼神不好吗?Dniel美黑了?”

    “傻逼,他哪里是Dniel了?”

    另一人仰头灌了一整杯,指向狄琛斜后方的玻璃花瓶:“这他妈是Eric!”

    不是Dniel也不是Eric的狄琛:“……”

    见一桌人倒得差不多了,陆今朝狄琛挤挤眼,五分钟后,两人一齐出现在三号包厢外的走廊拐角。

    陆今掏出一包烟,打火机点燃烟头:“说吧,你俩出什么事了?”

    烟雾过肺的那一秒,狄琛攥着衬衫袖口的纽扣。

    “岑宴秋和我接吻了。”

    短短一句话,陆今气息逆流,险些把肺管子咳出来。他偏头咳了半天,拍着胸脯问:“你、你说什么,谁和你接吻了?”

    “岑宴秋。”狄琛默默补充。

    “岑宴秋和谁接吻了?”

    狄琛:“……我。”

    陆今反手将烟头摁灭,沉默半晌,“这不正好吗,更进一步的关系。”

    他脸上没什么情绪,须臾,又仿佛精神错乱地笑起来,弓背抵着反光的镜面墙。

    “你看……狄琛,我说什么?岑宴秋迟早栽在你手里。”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发展,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狄琛心口剧烈起伏,他虚情假意地接近岑宴秋,和他交朋友,是因为与友谊相关的情感经得起伪造,无需托付太多真心。

    朋友间的信赖会来得很容易。

    可眼下他和岑宴秋发展出了另一条畸形病态的关系。

    他不知道他要付出什么、付出多少,岑宴秋才会感到满意。所有都是未知,他必须提心吊胆地揣摩对方的心意,顺着对方的脾气,甚至有时候还得容忍一些亲密的举动。

    这怎么能行,这怎么可以?

    未知意味着“失控”,狄琛无法预判未来的走向。

    “那你想怎样?全身而退?”陆今冷笑道。

    这场局他布了整整八年,狄琛是最重要的一环。事已至此,不是狄琛说想走就走得了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狄琛缩在这套不合身的制服中,幽暗的灯光临头倾洒,浅色的光斑落在他鼻侧那颗痣上。

    使人眩晕的层叠光圈仿佛手术台的无影灯,狄书惠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幕恍如昨日。

    极度的痛苦会驱使大脑自我麻痹、自我保护,其实那天的很多细节,狄琛已经记得没那么清楚了。

    但痛感还在。

    那种血肉一层层剥开,抽骨吸髓的抽离的感觉,没人比他更感同身受。

    陆今的质问宛如针刺,尖锐地朝他扎来:“想想你母亲的死,想想你以后的人生,嗯?”

    他表情夹杂着几分戏谑,没有谁想背负血海深仇过一辈子。

    “岑宴秋今天吻你,明天就有可能上/了你,如果连这种程度都接受不了,你拿什么报仇?”

    第28章 酒吧 舌尖尽是淡淡的苦涩的味道。……

    制服的衬衫纽扣系到最顶上那颗, 宛如一道拘着咽喉的枷锁。

    狄琛解开其中一枚,终于得到一息休缓的机会。

    陆今那句“除了接吻还要上床”把他吓得不轻,但转念一想, 既然已经是包养的关系了,岑宴秋大概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指侧轻轻刮蹭一下鼻尖, 狄琛很悲观地吸了吸鼻子。

    他刚上初中的时候,班里有那种特别早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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