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财路着想。”
但她并不只为钱,只是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特别合适的时机罢了。
拓跋骁听出她的调侃,曲起手指轻轻捏了下她的脸。
姜从珚拍掉他的手,真是的,没正经一会儿,又开始动手动脚。
她继续看书,男人却不肯安分了,他下巴轻轻蹭在她头顶,眼神也落到她的书上,时不时指一下。
“这个字怎么念?”
“读su,音同‘速’。”
“这又是什么?”
“念‘带’。”
姜从珚顿了顿:“……王,您的识字水平不太行呀。”
拓跋骁半点没被打击到,理直气壮地说:“我自小在草原长大,周围都是鲜卑人,认识的汉字自然不多。”
“……”她竟无言以对。
他刚刚问的几个字,就算是在汉语中也不太常见,按他说的,他不认识也情有可原。
“那你是如何识得汉字的?”她有点好奇,转过头看着他。
拓跋骁又沉默了,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气氛莫名有些紧绷,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阿母是汉人。”
只是简单一句话,语气甚至很平。
又过了几息,他没有要继续解释的意思,可姜从珚却从中感受到一份压抑,在这句话之下,似乎埋藏着某种深沉的东西,是现在的她不能轻易触碰的,她便不再追问,转回去,眼神重新聚焦到书上。
“拓跋骁。”她忽然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我给你念书吧,你听我多念几遍,不认识的字就认识了。”
“好。”拓跋骁说。
接下来他竟难得不作怪了,认真听她念书。
“这是诗经《邶风》的首篇《柏舟》,一首有名的抒情闺怨诗……”姜从珚给他科普了下这篇文章,然后才念给他听。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薄言往愬(su),逢彼之怒……”
当她念到,“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时,男人的情绪有一瞬间的变化,虽然很细微,她还是捕捉到了。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他重复了一遍,然后问,“你觉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姜从珚有些奇怪,她感觉他应该是知道这句诗的含义的,可他又要问她。
她只好按照字面意思解释下,“这句诗的字义是——我的心不是石头,不可以随意转动。”
接着她又补充,“常用来比喻感情的坚贞和志向的坚定。”
停顿了会儿,见男人不说话,她又继续念下去。
拓跋骁本来很着急,听着她轻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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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耳的念书声,一时间竟也没那么着急了。
两人难得这样相处,不带情-欲,气氛安宁和谐。
姜从珚甚至都能忽略身后男人的体温,一心一意念起书来,她一边念,一边给他释义。
除了刚刚那句,拓跋骁也没再打断她,只是安静地听着。
就在她沉浸在宁静的氛围中,正好读完其中一篇时,身后的男人突然伸手抽走她手里的书。
“半个时辰了。”
姜从珚还在疑惑,直到听到他这句话。
不是,她刚刚真以为男人有点不一样了,以为两人可以做点别的事,结果他竟算计着时间?
“……”
是她太天真了。
拓跋骁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再次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朝卧室走去,然后吩咐她的侍女备水。
“你先放我下来。”姜从珚拍拍他的肩,“被侍女看到多没正形。”
总是这么突如其来地抱来抱去,也不先问问她。
拓跋骁却半点儿不在意,还故意用脸蹭她,“我们是夫妻,亲近点儿又怎么了?”
“……”她心里就是有点别扭。
这个时代,很多贵族都不把仆人当人,只把他们当做一件工具,有时行乐甚至还叫家仆在一边服侍。
姜从珚知道这种事时心情真的一言难尽。
反正她觉得只要是人就有自己的思想,她绝不愿把自己如此私密的事情暴露于人前,幸好拓跋骁也没这种癖好,但他也没有特别避讳,比如一些亲亲搂搂,他就能当着侍女的面干出来,姜从珚则没这么厚的脸皮。
阿榧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侍女了,听到传唤,她目不斜视,带着两个小丫鬟将热水抬进来,倒入浴桶中,用凉水兑到适宜的温度,又在旁边的洗漱架上留了一大杯温水用以洁齿和洗脸。
接着她从衣柜取出女郎的寝衣放到洗盥室,又在床尾的凳子上放上明日要穿的衣裳,里外检查了遍,没什么缺漏,这才默默退了出去。
等侍女离开,姜从珚想自己走过去,却被男人再次抱了去。
她先用青盐刷了牙,然后又洗了脸,最后挽起长发,见男人站在原地没有挪动的意思,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你出去!”她轻斥。
拓跋骁:“又不是没见过,我还帮你洗过呢。”
她一拳砸到他坚硬的胸上,眼睛冒起了火,“你出不出去?”
拓跋骁不理解她在介意什么,可女孩儿的态度实在坚决,大有一副“你不出去我就站在这里跟你对峙到底”的意思。
拓跋骁盘算了下时间,先前歇了半个时辰本就耽搁了,要是在浪费下去损失的还是自己,终于如了她的愿,转身去卧室等着。
姜从珚还有些不放心,等他走了后,又撩起帘子看了眼,见他确实坐在榻上,这才解开衣带,褪去衣裳。
隔壁发出水波轻荡的声响,仅仅听着声音拓跋骁都能想象出她的模样……她此时应该抬起洁白匀亭的腿,从那双雪足一点点伸入水面中……
血液急速奔涌,光是想想那个画面他身体都要爆炸了。
现在的浴桶确实太小了,要是有个温池就好了,可惜王庭不好建,就算要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工匠里正好有木匠,再打一个大浴桶应该也不是难事。
拓跋骁默默盘算着,将打个大浴桶的事加入了计划。
姜从珚本来想多泡一会儿,可想起男人先前的行为,怕自己待太久他会直接闯进来,权衡之下还是洗完就起身了。
清越的水声响起,尽管她已经放轻动作了,在安静的夜晚依旧十分明显。
水珠一颗一颗凝结在她锁骨、后背,室内残留着浅浅的水汽,女郎雪白的肌肤被热气熏蒸成粉色,犹如朦胧晨雾间的朝露山茶,柔嫩又娇艳。
她用棉巾擦干身上的水珠,拿过旁边的寝衣仔细穿好,然后才撩开帷帐走了出来。
拓跋骁眼神第一时间落到她身上,盯着她粉润的脸颊瞧了瞧,又看她系得规规整整的衣裳,嗤笑了声,“绑得这么严实,一会儿还不是要……”
“闭嘴!”姜从珚怒瞪他。
虽说话糙理不糙,可狗男人这嘴
也太没遮没拦了。
拓跋骁见她真有点生气了,只能见好就收,万一真把人惹恼了她今晚不肯了,损失的还是他。
他没再耽搁,直接进了浴室,也不用换水,三两下脱了衣裳,将就她洗剩的,舀起来就往身上浇。
他动作大,水流哗啦啦的。
姜从珚听到水声,有些脸热。
她之前跟他说过的,让侍女重新换遍热水,可他偏不,他觉得这样就很好,也不知是什么心理,变态。
她努力忽略男人的动静,坐到妆台前,打开面脂,取了点揉到脸上,然后将长发放下。
她头发又长又厚不容易干,又没有吹风机,为了不着凉大多时候都挑下午时间洗,洗完用棉巾吸干水,再晾上半个时辰才能干。如果是冬日,就更复杂了。
她体质偏寒,张复还建议她少洗头,免得风寒入体,其它医嘱她都乖乖听着,唯独这条她实在受不了。
她思绪发散了会儿,感觉也就一晃神,然后就听到男人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她依旧背对着,没转头去看他,想也知道他现在肯定没穿什么。
接着男人宽厚的胸膛将她包裹,她被他抱起来朝拨步床走去,然后一放,她就落到了柔软的衾被上,男人顺势压下来。
她有些紧张,身体不自觉又绷了起来,掌心轻轻抵在他肩上,男人俊脸凑过来就要亲她。
姜从珚拦了一下,终于抬起潮润的睫羽看他,轻声跟他商量,“你今晚轻点、慢点,别那么凶,我也尽量放松些,好不好?”
前两次那么艰难,她遭的罪不小,既然躲不过他,姜从珚也不想找虐回回让自己那么难受,两人身体差距大,但这却不是最大的原因,主要是男人一上了床就急得不行,她根本没准备好接纳他。
拓跋骁思索了瞬,“真的?”
姜从珚点点头,“只要你别那么凶,我就没那么紧张。”
拓跋骁当然感受到了她那时的抗拒,一直娇声叫着不要,可他实在顾不上。
她是自己赶了几千里路、明媒正娶回来的媳妇儿,中间憋了三个月,三个月啊,才结婚,他就要了这么几次,过分吗?过分吗?
不过她今晚竟然愿意主动配合他,他碧眸一亮,期待起来。
拓跋骁没有理由不答应,啄了下她的唇,“行。”
话音一落,他就细密地亲了起来。
确实比之前温柔了些,没一上来就探进她嘴里搅她,但没一会儿他力道又不自觉重了起来,姜从珚就掐他的脸。
轻微的疼痛感拉回男人理智,他朝她笑了笑,放轻动作去咬她耳垂。
一咬,她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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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骁发现了,她耳垂到耳后脖颈这一片肌肤特别敏感,一点点鼻息喷过去都能将她薄透的肌肤熏红。
这样的反应让他爱极了,拓跋骁难得按捺了,拿出前所未有的耐心去逗弄她。
啃噬了会儿软嫩的耳垂,他又埋进她脖子,粗粝的大掌在她脊骨上来回轻抚。
姜从珚咬着唇,眉头微蹙。
帐外,一弯浅浅的上弦月一点点从东升起,直到挂在漆黑的半空中。
偶有一只夜鹰掠过上空,朝着自己捕食的目标飞速袭去。
拓跋骁耐着性子亲了她许久,直到终于忍不住。
到了这时姜从珚还是有些紧张的,但男人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干涸的大地终于迎来一丝春雨……
……
夏日的晚上,男人大汗淋漓,他一手绕到她颈后,拨开她的长发,将人捞起来,重重亲了下。
姜从珚也热,满脸酡红,鼻尖浮了层细细的汗珠,长长的睫羽带着潮气,眼神迷蒙,眼睛软得像一汪水。
拓跋骁瞧见她这模样,险些又没控制住自己,废了好大力气才缓下来,只能不停吻她……
阿榧待在大帐外的小帐中,按照之前的情况,女郎那边肯定需要很久才叫她服侍,便坐到书案前整理着这些日子消耗的物资,她管的是女郎的私人用品,数量不大,但东西比较杂,不过她很有耐心,消耗了什么,损坏了什么她都一一记账,过几日核对一遍,这样也不用怕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
现在才六月,天气尚暖,但北地寒冷入冬早,女郎的冬衣也该预备起来了,王庭的帐篷又不如他们的屋子保暖,更该多备几件厚实的衣裳。
也不知若澜姑姑他们怎么样了……
阿榧正沉思着,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响,意识到帐中需要自己服侍了。
她下意识看了眼蜡烛,才烧了一半,一个时辰,比前晚短了一半……
她连忙起身,带着两个小丫鬟送热水进去。
床帘被放下,将内里的挡了个严实。
拓跋骁只弄了一回,还不过瘾,抱着怀里的人,不停哄她,“再来一次。”
姜从珚偏过头不理他,一脸拒绝。
男人还不放弃,继续说,“你不是没那么疼了嘛。”
这时正好响起阿榧的声音,询问要进来。
姜从珚怕男人狗嘴里吐出来的那些话被侍女听到,伸出软绵的手去捂他的嘴,低低斥了一句,“闭嘴。”
虽然没那么疼了,可时间太久,到后面依旧有些难耐。
而且,太累了,他不睡觉,她还要睡呢。
阿榧带着侍女换好热水,姜从珚隔着床帘对她道:“你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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