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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85(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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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郁卿不解:“这是做什么?”

    “请郁娘子先上车。”杜航的神情比以往更严肃。

    郁卿从善如流,坐上马车才发现这里有床有案几。俨然一幅远行的准备。

    她上车后,马车就行动了。

    “我们去哪里?”郁卿怔愣片刻,忽然意识到什么,抬眼问,“陛下呢?”

    杜航沉默许久,低头抿了抿唇。

    他的嘴一张一合,但说出的词却让郁卿迷茫——

    “陛下……已于昨夜驾崩。”

    “你说什么?”

    “陛下于昨夜子时驾崩。”

    ……

    这次郁卿完全听清了,杜航反复说了三次。她扭动着僵硬的脖颈,曦光映亮车厢的方窗,照在她的脸上,紫檀案上,席上织锦的花纹是桃与牡丹,此刻她看任何事都觉得陌生。

    若是谢临渊死了,她以为她会至少会难过两天,然而,她心中竟无动于衷。杜航就在眼前,她真想问问谢临渊到底怎么死的,却没有勇气开口。

    郁卿嗯了声,转过头。

    身后书架上有许多游记和话本,有几本她在从北地回来的路上读过,那时她躺在榻上,看一会儿睡一会儿。书盖在脸上,谢临渊拾起来,待她醒后,他指着书皱眉道:“你口津全沾上面了。”

    郁卿可一点儿也不信。

    他惯会故意让她难堪。

    “真死了?”郁卿取下一本书,又放回去。

    杜航静了片刻,第四遍重复方才说过的话。郁卿听得耳朵起茧子,掀开窗帘,朝日通红灿烂,今天是个艳阳天,和她的心情一样,没有半点阴霾。她甚至发自真心感觉放松和解脱。好像逃出一个巨大的牢笼中,松开手中的栓绳,风筝高飞,天地间再也没有束缚她的东西。但实际上她也没获得什么自由,反而需要发愁会不会天下大乱。

    “所以我们现在去哪里?”她问,“不要告诉我去殉葬的路上。”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只有郁卿自己笑了出来。

    杜航解释:“陛下生前曾有一段时间招揽天下道释奇人,亲自寻访过蓬莱东山一处道观。此观传承千年不断代,盖因蓬莱东山地势奇险,山中地形错综复杂,一旁又有更便捷的水路可走,没有翻山的必要。因而各朝历代大乱时,也不曾波及此处半分。陛下料到驾崩后,朝臣唯立不及十岁的六皇弟,幼主难坐江山,宗室世家定要争权夺位。难说今后会是什么样。陛下忧心郁娘子安危,早已秘密修建了一座宅邸在蓬莱东山观旁,命我二十人终生待命,若他有一日驾崩,我们的任务就是送郁娘子上山躲避。直到战乱平息。”

    郁卿无语至极:“不是说要我殉葬,跟我一起葬在白山镇吗?怎就变成了随意说说。果然这人嘴里没一句真话,像他这种出尔反尔的人,实在让我信不了一点。我们还是回去吧,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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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眼看一下,免得他醒来告诉我们都被耍了。”

    “郁娘子。”杜航欲言又止,“你真想为陛下殉葬吗?”

    郁卿忽然想起,谢临渊威胁她要殉葬时,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人是不是要死了,却从没担心过她也要跟着死了。

    或许她内心深处清楚,他不会让她死。

    郁卿不愿意做这种事,而他也能猜到她不愿意,所以没有实施。

    尽管谢临渊真的很想让她陪他进棺材。

    那可不叫殉葬,那是一种生同寝死同穴的愿望。若此刻她死了,谢临渊必定会给她殉葬。

    ……太荒诞了。

    她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郁卿忽然问:“你怎么知道陛下驾崩了?你亲眼所见?”

    杜航颔首道:“御医最后一次看诊,陛下已经没有脉搏了。”

    “没有脉搏也不一定死了呢?万一是什么心脏骤停呢?”

    杜航愣在原地,他不懂医,没想过还能如此。

    郁卿张口就来:“就算不是心脏骤停,万一他诈尸呢?咱们还是回去吧,让我亲眼确认一下。路过爆仗铺子记得给我买两根,再给我买一套红衣裳,祸害死了我得穿红衣戴红花,在他床头放炮庆祝,拉个漂亮男子拜堂成亲给他看。说不定他一怒之下就被我气活了呢。”

    “……”杜航沉默片刻,想到陛下曾叮嘱的事,他取出柜中一盒冰糖葫芦,推到郁卿面前。

    “郁娘子,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点。”

    郁卿心情不错,但没跟他客气,拾起一串糯米夹馅的吃。她咬了几口,嘶了一声。

    杜航问起缘由,郁卿说不知为何,吃起糖葫芦总隐隐地牙疼。

    第82章 第 82 章 能杀死你的也能令你生

    糖葫芦只吃了一颗, 郁卿就放下了。杜航以为自己买错了夹馅。郁卿说不是,她好像突然不喜欢吃甜口的东西了。

    “你不觉得很腻么?”郁卿平淡道。

    杜航问她早饭还想吃什么,郁卿也说不出来自己想吃什么, 胃里有隐隐的感觉,她描述了一番, 不要炸的,油不能多, 不带香料, 要非常新鲜,后味回甘, 可以带一点点酸……

    “是不是有点吹毛求疵了?”

    杜航摇摇头, 那是陛下的口味,他们备过许多次了。

    郁卿笑道:“算了也别吃了。他都快死两个时辰了,咱们早去还能挤到前面当着尸体哭。去晚了只能看见棺材了。”

    她已提了三回,虽以恶劣玩笑的形式说出,杜航也无法装得若无其事。

    “郁娘子慎重, 我们不能回去, 陈左卫已查明陛下遇刺始末, 知郁娘子参与其中。”

    郁卿诧异道:“我如何参与了?我只是让他别杀牧放云。”

    “牧放云是刺驾!”

    “那当年我为何刺驾?”郁卿的声音里压着愤怒, “还不是因为走投无路!牧放云做错了什么?他的确不慎撞我下水又迫于牧峙之威放弃我,但他被我杀了父亲,沦落成一介白身, 前途尽毁,这就够了!谢临渊至于赶尽杀绝吗?牧放云有罪至死吗?”

    杜航怒而解释:“郁娘子,臣素来同情你遭遇,可你也太偏心牧放云了!众人皆知牧峙为陛下所杀。你让牧放云活,就是让陛下死啊!”

    郁卿红了眼眶:“是我杀了牧峙!这件事明明可以很简单, 牧放云找我复仇,不论他砍死我还是放了我,我们一刀两断,再不来往。一切就结束了!这是我和牧放云之间的恩怨,和他谢临渊有什么关系?他非要替我顶罪,扯出无数证据证明牧峙是他杀的,这不是招恨吗?牧放云砍我很难下死手,因我不是有意害死牧峙!但砍谢临渊必下死手,因他是权倾天下不仁不义诛戮边关重臣的暴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所以牧放云只有死路一条!为什么,如此简单的事,非得折腾到你死我活,让怨恨越结越大,让我夹在中间为难,让所有人都故意恨彼此到死,才能罢休。真怀疑谢临渊怎么当的天子,权衡利弊都去哪里了?”

    杜航叹了口气:“郁娘子都能看明白这些了,却不懂陛下为何这样做吗?”

    郁卿忽然捂住脸,深深地埋下头。

    因为谢临渊爱她。

    不想冒一丁点风险看她受伤,也不想让她担杀人罪名。

    他太自负了,总以为自己能抗下所有事,却败在她一句话上。

    而她怨恨谢临渊这个暴君,远大于一切,看他被刺只会担心他没死透,反杀别人。

    郁卿抬起头,抹了一把涨红的脸:“他是怎么死的?他曾经重伤百倍都扛过来了。”

    “陛下起病已有数日,伤势每况愈下,一开始还能理朝政,两日前昏迷不醒,御医说陛下常年积郁,这八年来心疾反复发作,心神已损。此次刀口伤得又离心肺太近,果然昨夜起了急症……”

    郁卿沉默了许久,哑声道:“自己作的,怪谁?”

    这下杜航也生气了:“说白了郁娘子就是更偏爱牧放云,喜欢敕勒川上的快乐日子。若此刻换作牧放云身死,恐怕郁娘子恨不得杀了陛下吧。”

    “我和谢临渊在一起,有过一天快乐日子吗?”郁卿反问,“他屡次欺我辱我纠缠我,我这一生最伤心的事都是拜他所赐!你让我如何去偏袒他?”

    杜航竟一时无言:“最伤心的事也包括陛下驾崩吗?”

    “……”

    郁卿呆愣在原地,眼睫一点点垂下来。

    她转过身,坐在镜前,拾起青黛描眉画目,语气听不出半点生气和悲伤:“都说了这是喜事。杜右卫,陛下若得知我与牧放云成亲,会不会气得再也装不下去,从床上跳起来拆散我们?他素来就爱拆散我姻缘。我做什么事,他都要跑来插足,我缝布偶都要来悄悄拿走一个。这下好了,他死了就再没人烦我了。”

    杜航此刻也迷惑了:“郁娘子到底信不信陛下驾崩了?”

    郁卿放下胭脂,对着镜中的自己仔细瞧了瞧:“你信么?”

    杜航言之凿凿:“我亲眼所见,张御医诊完脉,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说陛下已没了脉搏。”

    郁卿:“然后呢?你就出来了?”

    杜航愣在原地。前日陛下清醒过来时,曾传平恩侯进宫拟诏,并叫他二十人来。陛下说若御医判他没了脉搏或呼吸,不要犹豫,立刻带郁娘子走。时不待人。若宗室世家得知他驾崩,举兵宫变,会封锁京都。那时就来不及走了。

    郁卿盯着镜子,双目略显失神:“所以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已死还是仍在濒死。杜航,你或许不知。当年他高烧重病,我冒着风雪,拖他去刘大夫的医馆时,他也没了脉搏呼吸,浑身都凉透了,最后还不是治回来了?更久之前,他双腿残疾,浑身重伤,伤口都败坏成那样了,他还是撑过来了……他在我心中啊……无所不能。我从头至尾都信他比旁人更胜一筹,世间没人能威胁他。牧放云算什么?他连谢临渊半分都比不上。上次他和谢临渊打起来,手都没碰到一下,就被谢临渊踹到墙上去了。当我看见他竟能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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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临渊一刀……”

    她忽然不说话了,捂着心脏眉头紧皱,屏住呼吸,像石像一样不动。

    半响,她重重喘了口气:“我方知,真正拿匕首插进他胸口的,是我的言辞,而非牧放云的手。你说的对……我的确参与其中,我才是真正的凶手。我的怨恨和偏心杀了他。所以我不能去什么蓬莱东山,人是我杀的,责任也应有我一份,而不是又被谢临渊抢了。”

    杜航不忍道:“若陛下真驾崩了,现在回宫,他们定要拿你泄愤!咱们从白山镇就认识,要我眼睁睁看你送死吗?”

    郁卿皱眉催促道:“你一八尺大汉掉什么金豆子,算了也别坐车了,我会骑马,咱们跑过去。”

    杜航只好去卸了两匹马来。待他再进车厢时,郁卿已经换了一身方便骑行的衣裳,果真是红的,发间还插着红艳艳的石榴簪。

    有杜航开路,二人一路纵马,骑到了宫内。

    天刚明时,苍穹泛白,鸟儿栖息在寒枝。今日的长安宫格外冷寂,宫人们走路都像弯着腰。郁卿下马仰头看向宏伟的宫阙,她从没认真看过它们。

    甘露殿门窗紧闭,里里外外被禁军围得密不透风。

    郁卿还没走上玉阶,就被陈克拦住。左右禁卫横刀相向,寒光刺目,刀尖直指郁卿。

    “郁娘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陈克眼中含着愠怒。

    杜航刚要说什么,郁卿拦住他,走上前行礼道:“陈左卫,请让我见陛下一面。”

    陈克愤然拔刀:“你恃宠放走牧放云,你有何颜面见陛下!你有何颜面再回宫!”

    刀锋几乎架在她脖颈上,郁卿毫不怀疑他会砍下来。她不想和陈克理论,他素来是谢临渊最忠诚的侍卫,事事都向着谢临渊。

    “敢问陛下是死是活?”郁卿攥紧袖口。

    陈克面色沉痛:“杜航,带她出宫,否则将郁娘子按刺王杀驾罪就地处死!”

    “我只想知道陛下到底是死是活!”

    “杜航!”

    杜航迫不得已站出来:“郁娘子,再不走就只有一死了!”

    郁卿停在宫阶前,茫然若有所失。

    晨风吹开眼前散乱的碎发,她回望出宫的路,那一条宫道漫长到看不见尽头。直通向蓬莱东山,就此远离世俗,断绝红尘,保全此身。

    谢临渊曾和她讲,长安宫宫道两旁视野开阔是为防刺客。但郁卿不喜欢,这让整座宫阙格外广阔寂寥,从这端走到那段,好似需要天荒地老的时间。

    而他们在芦草村的院子,窄窄的,小小的,贴着绉花窗纸,窗前他的书案离床只有三步。秋天,她采了白芦花回家,坐在床边塞被褥,一个转身就碰到彼此的手。许下承诺时,无论声音多小,也能听得见。

    走出那间小院后,他们就再也不理解彼此说出的话。他提到大小朝会和从不间断的听政,郁卿觉得那实在太累,不明白人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承担国君职责。她蹲在地上抓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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