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刺史收到信眉峰隆起, 犹疑半天。
信中字句行间流露出推脱责任的意味,说什么年纪轻, 资历浅, 其他地方的官员不听调令,托辞一箩筐, 总之只有一个目的,让他这个江州刺史全权接手晋州的烂摊子。
关键是这晋州刺史曾二郎掐准他的命脉,晋、江二州命运相连,作为江州主事人,他不得不关注晋州安危,时刻忧心局势变动,全力以赴。
“这些滑头,聪明劲儿都用在官场倾轧上了,镇压民乱、真正做事的时候不见得这般精明。”萧刺史将信折好放回去,曾二郎的心思在他面前无处遁形,他看得清清楚楚,偏偏无法拒绝。
萧刺史丢开信,安排别驾、长史等官吏暂领职务,处理江州日常事务,紧急大事用快马传禀,另吩咐手下幕僚立即准备,带上兵马粮草驰援晋州。
兵马急行,几日路程,萧刺史匆匆赶至晋州解救曾二郎危困。
有萧公坐镇指挥,其余官吏不好再多说,依照先前商量约定的模样,派遣人马,调度权尽数交到萧刺史手里。
等他们这么折腾完,徐茂已经抓好几十个俘虏,她全都送到丰城做劳动力,帮忙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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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等多日,交战双方终于准备好,一场恶战拉开序幕。
萧刺史刚到晋州不久,没空寒暄周旋,召集所有人商讨捉拿徐茂的策略。
曾二郎手握这段时间打探得来的消息,他半弓着腰,虚踩细碎的步子,毕恭毕敬走到萧刺史面前,汇报道:“经探子回禀,徐茂常在官道附近现身,不知为何没有近前,反而一直追击我们溃逃的士卒,粮草补给由一侧小路单独运送。”
萧刺史盯着曾二郎在舆图上的手划部分默然出神,半晌不语,思考徐茂使的是三十六计里哪一计,能在中途停下,不打晋州,转而抓捕那些没用的逃兵。
企图从逃兵口中探知城门布防?
不像,曾二郎早就调动人手,变换城门布防安排,即便那些士卒里有知道之前布防的,经过如此变动,早早面貌大改,无甚用处了。
准备拿俘虏性命威他们?
更不可能。
军法规定,阵前逃脱者,一律从重惩处,斩首示众,悬尸震慑,更严重的或许还要连坐诛杀。
那些逃兵回来他们也是要死的,徐茂要打要杀都无所谓,何必多此一举!
萧刺史捏捏鼻梁,他实在想不明白徐茂这样做的道理,深切感知到曾二郎信中所说的徐茂行事风格,果然出招诡谲怪诞,难以捉摸,他才接手就遭遇一道难题。
“萧公?”
萧刺史蓦地呆愣不动,曾二郎心下发虚,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出声打断萧刺史漫游的思绪。
萧刺史回神,拨开脑中那堆杂乱的想法,沉声道:“我们暂时不明徐茂追捕溃逃士卒的意图,应当慎重出战。”
耽搁时日太多,曾二郎其实焦躁不安,听萧刺史这么说,他不禁怀疑萧刺史一味求稳,恐怕错失良机。
曾二郎指向那块容易设伏的地界说:“萧公请看,此地极易埋伏包围,正是我们一举歼灭徐茂的大好时机。”
萧刺史凝神看去,稀疏的眉毛皱成一团,嫌弃意味浓厚,他抬起手,断然拒绝:“我们可以看出来,难道徐茂看不出来?她哪能乖乖上套,稍安勿躁,莫要轻举妄动!”
“那萧公有何良策?”曾二郎急道。
萧刺史沉吟道:“方才你说到她的粮草补给……既然我们和徐茂之间谁都不愿意踏出第一步,两相僵持,那不如另辟蹊径。”
“我们人马充足,只要围困徐茂,断了她的补给,她们没有食物,身虚体弱,自然不是我们的对手,生擒徐茂不成问题。”
萧刺史瞧他心急,也不卖关子,立刻道出自己的想法,手指在舆图上面画圈。
萧刺史拿了主意,曾二郎正好顺着杆子往上爬,竖起大拇指,闭着眼睛说瞎话,满眼真诚地赞道:“亏我忧心忡忡,寝食难安,还是萧公有法子,您一出马,为难我多日的问题当即解决!”
别无他法,现在萧刺史就是他的主心骨,萧刺史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管其他,只想尽快杀了徐茂,平息治下的变乱。
曾二郎一顿搜肠刮肚,吹捧道:“……刺史神机妙算,考虑周全,徐茂亲自率领的士卒或为精心训练的亲兵,未知底细便贸然交手,风险太大。”
“而转向劫杀徐茂的那支供给队伍就不一样了,那些炊家子一是没有丰富经验,二则她们不过是围着灶台打转的女流之辈,绝不是我们的对手,萧公计策可成!”
其余官吏揣测自家刺史态度,见他发话,当然不做多想,也没有敢拆江州刺史台子的胆量,纷纷谄媚绽开笑容,跟着曾二郎夸赞萧刺史的想法精妙。
“萧刺史英明,智计无双!”
众人庆贺般在萧刺史面前眉开眼笑,似乎徐茂的头颅已经被砍掉,高高悬在城门,以儆效尤,他们镇压民乱的势头大好。
没有其他意见,出战策略就这样草率地一锤定音,突袭徐茂押送粮草的队伍。
萧刺史环视四周,众人神态表情尽收眼底,忍不住暗自叹息。
别看他们这个时候不吱声,万事皆好的谦卑姿态,等成功剿杀徐茂后,各路帮忙出谋划策的人就接连跳出来分羹了。
年纪大了,精力不济,萧刺史布置、安排好士卒的位置和阵型,该放手的时候懂得适时放手,转交给曾二郎调度,自己扶着脑袋回去休息。
*
天光未亮,唐折桂的炊事班摸黑早起准备饭食,最近冷风吹凉一秋,寒意渐生,需要及时更换厚衣裳,唐折桂记挂在心,打算顺趟给徐茂和士卒们送去早饭、厚衣。
她在炊事班适应跟快,因人手不足,炊事后勤整合其他职责,这里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清闲自在,每日都要清点物资,采购补充缺漏的地方,然后便是昏天黑地、没日没夜地炒菜做饭,掐准时间运送饭食。
仅仅月余,唐折桂整个人瘦一大圈,差点看不出原来模样。
不过炊事班虽累,好在充实,唐折桂忙起来便没有工夫想东想西,仿佛转动起来的小陀螺,停歇不住。
每次去送饭的时候,看到大家一脸餍足,唐折桂胸腔里如有暖流注入,感受到自己被需要,辛苦做出来的成果也迅速得到好的反馈,她像泡在蜜糖水里,甜滋滋,无比幸福。
唐折桂清点数目,确认无误,命人装车,大家如往常一样出发,送完早饭她可以赶回去休息片刻,故而众人步履不由得加快。
苍穹墨蓝,微弱星子闪动,虫声嘶鸣,车轮碾过石砾,草鞋积压尘土,微小的沙沙声响在静谧黎明显得分外清晰。
唐折桂走在末尾,负责殿后,空气里忽然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响声,她耳朵微微动两下,辨认来源,朝左边缓坡上的丛林看去。
“杀”
随着一声令下,丛林中倏尔跳出人影,一个,两个,三个,接连不断,手执红缨枪,黑暗里眼睛隐隐折射光亮,如盯上猎物的野兽。
唐折桂瞳孔猛地震动,遽然变色,高声惊呼:“有敌袭,警戒,注意警戒!”
一瞬的慌乱闪过劲儿,她想到什么,眼睛微睁,精光跃动,唐折桂霍然抽刀,直勾勾望着丛林里跳出来的那群人,眼底跳跃炽热而猛烈的激动、兴奋,嘴角压不下去,疯狂翘起。
“姐妹们,元帅说过,炊事班是我们忠义军最重要且最为优秀的班级,担负重任,唯有成绩优异者能够选进炊事班。”
唐折桂心潮澎湃,胸口如火烧,浑身燥热,握紧刀柄,急于冲出去大干一场。
她按捺住自己,跟众人解释徐茂设置炊事班的深意:“从前我没有察知元帅话中意,直到现在才明白,元帅是对我们寄予厚望,进可上阵杀敌,歼灭精兵,退可驻守营地,保障全军。”
唐折桂兴致高昂,大喊道:“证明我们的机会到了,大家冲啊!”
其他人一听,登时镇定下来。
如唐折桂所言,她们的测验成绩排在中上层,本来被划分到炊事班还有几分郁闷,今日一场突袭,她们方才领悟。
原来炊事班的用处不仅仅在烧火做饭,更是打前锋的好手!
所有人沉着冷静地提起刀, 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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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向丛林,如离弦之箭,带着凌厉锐气, 勇猛,果敢。
炊事班因事务繁杂, 人员数量与其他班级多,面对敌军毫不畏惧, 她们用平常训练的姿势熟稔挥舞大刀, 手起刀落,锵一声,震飞对方的红缨枪, 脸颊瞬间溅落敌人温热的鲜血。
一招制敌的顺利让炊事班众人更觉激励, 热血沸腾, 直冲大脑, 即刻丧失理智,身体迸发无穷的力量。
凭借训练得来、贮藏在体内的习惯动作,她们接连砍杀三四人, 完全没有疲倦的感觉, 还能继续杀下去。
哀嚎声驱散黎明前的黑暗,光亮渐生,身着盔甲的尸首躺满地,重叠交错垒了两三层, 姿态各异,入目皆是朝廷官兵, 断肢七零八落掉在地上, 血流成河。
领首的校尉惊呆了,回看左右, 他们来时有几百人,而今竟孤零零只剩十几人。
那些女子愈发激昂,显然杀红眼,她们手里的刀不做剥皮拆骨的精细活,简单粗暴,不分选择,轻而易举绞碎跟前皮肉,俨然阎罗殿里爬出来的恶鬼。
校尉咽口唾沫,两股战战,意识到这群看似瘦弱的女子,其实并非好惹的对象。
连烧火做饭的炊家子都如此强悍,以一当十,砍人若切菜,何况忠义军中其他人。
他们打不过忠义军的,结局一早便定下。
校尉看清局势,胆怯充斥胸腔,蔓延至四肢百骸,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
剩下存活的官兵见势不妙,恐惧、害怕占据全部心神,忍不住生出逃跑的念头。
可是上头没有传达撤退的命令,他们不能后退半步。退一步,回去就要挨棍子,如若刺史发怒,可能还会丢命呢。
退也不能退,进也不能进,奈何。
校尉权衡再三,转身就跑,其他人也没有赴死的决心,跟着一起奔逃。
交手之初看不清具体情况,天亮以后唐折桂已经尝到顺利杀敌的甜头,此时兴致未尽,哪里愿意轻易放手,满脑子都是全歼,她又领着班长的职务,无人压制阻拦。
唐折桂眼里闪动兴奋的光芒,一个箭步冲出去,举刀高喊:“随我追击,全歼朝廷的走狗!”
众人听从唐折桂的命令,火速跟随前往,一派不灭敌军不罢手模样,目光炯炯,精神奕奕。
校尉没有跑两步就被唐折桂抓住,他急忙撒开武器,翻身跪倒在唐折桂面前,抱住她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说:“恳请娘子饶命,我投降,我投降,只要别杀我,叫我做什么都行!”
先前徐碧荷跟她说过,降兵降将不可杀,唐折桂迟疑一下,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拎到半空中,仔细打量,“此话当真?”
校尉双脚悬空,呼吸不畅,脸庞憋青,不禁扑腾两下恢复气息,用尽吃奶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说:“真的……我知道刺史的谋算……娘子饶我一命!”
唐折桂闻言眼前一亮,立刻撒手,转眼看其他几个逃跑的官兵,出声提醒道:“投降不杀,再跑一步,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们也识时务,立马选择投降。
炊事班打出一个漂亮的大胜仗,唐折桂内心无限满足,风光踩着路边暂作歇脚的石头,志得意满道:“早点投降不好吗?害我花费这么长时间,连给元帅送早饭都耽误了!”
唐折桂叫大家绑好投降的官兵,迅速清扫战场,拾捡地上掉落的刀枪剑戟,扒下他们的盔甲和值钱物件。
她自己路过尸首旁边,挑开一人身上的盔甲,割一角干净的布擦拭刀身,清理血迹。
幸存的官兵们瑟瑟发抖,面如死灰。
这边结束战斗,日头移动,徐茂没有等到早饭,心下疑惑,按理说,唐折桂从不迟到,然而今日一反常态,快到中午都不见人。
徐茂脑中闪过不好的念头,她们该不会在半道上出意外,遇到官兵袭击了吧?
思绪万千,一时大意,徐茂不小心咬到舌头,巨大的痛楚自舌尖快速传遍全身,她倏地紧闭双眼,抽气跳脚。
“元帅,怎么了?”旁边士卒关心问道。
徐茂捂住脸,疼得闪出泪花,半天缓过劲儿,摆摆手,强忍舌尖痛意,哆嗦道:“……无妨,我在想炊事班为何迟迟未至,不符合常理,若是半道遇上官兵偷袭,我们应当即刻前去救援。”
话音刚落,远远听到唐折桂兴奋的声音,徐茂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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