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刚到天神教不久,这里就出事情,宋健暗叫倒霉。
看对方眼底浓厚的恨意,直接冲他就是两刀,估计结仇颇深。
生死关头,宋健管不了那么多,保命要紧,本来埋藏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脱口而出,瞬间于世间。
宋健快声道:“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宋健,不对,我是宋健,那不是之前与你结怨的宋健,我们并非同一人,提议驱赶左护法的那是我的双生妹妹,她顶替我的身份,借我名义在外行走!”
“我说她怎么这么大方,好好的身份说不要就不要,原来在外头得罪人,闯下大祸,不敢声张,设圈套引我进来,代她受死,做她的替死鬼,她太狠毒了!”宋健一下子全想通了,反应过来自己中计,掉进宋得雪设置的陷阱。
宋得雪在天神教树敌众多,待不下去了,于是乘人不备悄悄离开,躲避追杀,但是临走还摆一道远在家中的兄长,知晓天神教放不下她,定然会去到家里找人,钓起他这条急切咬钩的鱼。
宋健懊悔,又恨极宋得雪狠毒,如此设计,引得天神教将他带回,仇人杀来,做成一只冤死鬼。
天王听他一会儿说自己是宋健,一会儿又说自己不是宋健,改口飞快,乱七八糟,甚至双生妹妹都出来了。
“宋健,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天王感觉自己被他当猴耍,握紧刀,劈刀便砍,发泄累积日久的怒气。
一刀砍中宋健的大腿,他痛叫一声,摔在地上哀嚎打滚,豆大汗珠滚落,宋健拖着腿往外面爬,坚持叫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别杀我,任何仇怨,你该找宋得雪!”
报仇机会就在眼前,天王哪能放过,完全失去理智,只当这是宋健逃避砍杀随意编出来的胡话,半点没信,就着刀锋上的血迹朝他后背刺去。
宋健喉头溢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双眼睁大,他直愣愣倒下,眼睛一动不动,嘴唇颤了颤,发出最后的声音:“我不是……宋得雪!”
天王踢一脚宋健,观察他的反应。
宋健倒在地上迟迟没有动作,天王蹲下,伸手探查他的鼻息,顺便扭过他的脑袋,仔细看,摸了摸后颈。
半晌,天王得出结论:“你不就是宋健吗?死到临头还嘴硬,非说不是……告诉你,宋健,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亲手杀了仇人,总算出一口恶气,天王畅快地拍手,跟其他人一起商量掌管天神教的事情。
左护法做天王,其他几个跟随教主立教的老人也称王,什么白虎王,朱雀王,各种名号盖上。
宋健的尸身被高高挂在屋檐上,每个路过的人都能看到,途径教众惶然,吓得面色如土,生怕天王一个不如意,拿他们开刀,成为下一个宋健。
右护法以及以前跟宋健来往密切的人害怕天王连坐,朝他们大开杀戒,干脆趁乱逃走。
一时间,天神教分散,诸王并立,各自为主,留下来的这些人侍奉天王他们饮酒作乐,听从吩咐出去四处劫掠,沉溺安逸,势力大不如前。
是日,雪停,偷军报的教徒终于回到天神教,他拿着这份登载忠义军中情况的报纸,献宝似的,眉飞色舞,激动道:“我悄悄潜入忠义军,蹲守多日,得此机密,请速速通报教主,出动教众,以便拿捏忠义军痛处,一击即溃!”
孰料回应他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守卫道:“教主病重,现在掌管教中事务的是天王,咱们从前的左护法。”
“什么?你说谁,左护法!”教徒眼前一黑,差点晕厥。
他只是离教一段时间,怎么教中陡然天翻地覆,大变样了,左护法掌控全教?
守卫好意提醒:“你小心些,天王脾气不好,赶快想想有没有得罪过他,如若有,你还是尽快逃命去吧,不然屋檐下悬挂的那颗头就是下场!”
教徒探头往里面一看, 青天白日,一颗头颅赫然悬挂在屋檐上,可能放置有段时间, 已经发黑,看到的人无不惊吓。
“这……这是何人!”教徒后退半步, 站立不稳,跌了一跤, 咬紧牙关, 忍住叫声的冲动。
守卫耷拉眼皮,淡淡瞥他一眼,平静地回答:“还能有谁, 宋先生。”
强烈的冲击致使教徒陷入恐惧, 难以思考, 教徒闻言登时如坠深渊, 两股战战,浑身上下像是浸在冰水里,控制不住地一直抖。
过了一会儿, 他想到自己, 忽然觉察不合理的地方,宋健分明是跟他一起去投靠忠义军,并且宋先生并非男人,而是女儿身, 如若此时她在忠义军营地,那么教中这颗头颅是谁的?
教徒一下糊涂了, 突然弄不清情况。
“怎么回事……两个宋健?”教徒喃喃, 忽地一个念头窜进脑海,脊背爬满寒意,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嘴唇颤抖,抬手指着宋健的头颅,“妖,妖怪!”
原来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跟披着人皮的妖物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什么妖怪?”守卫不解。
教徒怔怔盯着那颗黑黢黢的头颅,颤声道:“妖怪,宋健是妖怪,我听她亲口承认,她是女子,能随意化形,变换男女,分身遁地,不是妖怪是什么!”
听到的人难以理解,教徒疯疯癫癫,指着宋健叫妖怪,说话颠三倒四,大家听不明白,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刺激,在这里胡言乱语起来。
守卫怜悯地看他一眼,摇摇头,正准备上前扶他,那教徒却癫狂地哈哈大笑,将怀里的报纸向外一扬,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哪来的疯子。”旁边人嘀咕一句,弯腰捡起教徒丢下的那张纸,眼睛不经意间扫过,他霍地定在原地。
“郑兄,怎么,上面写了什么惊世骇俗之语?”守卫见他神情顿变,霎时间肃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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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如此摆烂,也能称帝?》 70-80(第9/15页)
由好奇,玩笑打趣道。
郑大郎读过书,识文断字,因冲动杀死登门搜刮民脂民膏的胥吏,仓惶逃跑,躲进天神教。
运气不错,他受到左护法赏识,管理一众教徒,负责护卫安全。
这张轻薄的黄纸上,写明天下大事,忠义军内部状况,其首领徐茂言论,尤其徐茂之语,触动人心。
郑大郎收敛看轻之意,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读过去。
“忠义元帅徐茂有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郑大郎怔然。
周边人听了脸色顿时一变,纷纷睁大眼睛,互相看着对方,震撼的神情映入眼帘,紧忙凑到郑大郎身边,探究他手里的那张纸。
郑大郎将夹缝的字句一一念出,什么民尤为贵,忠于百姓,爱惜士卒,体恤人力,三餐茶饭不可少,能力越大,职务越高,承担责任越多,军中组长、班长不是耍威风的,而是切切实实为大伙儿办事,传达命令,帮助手下士卒共同进步的。
最后一句话念完,声音落下,现场沉静,久久无人说话,所有人像木头桩子似的扎根地下,一动不动。
“……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半晌,有人抬起头,咕噜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问道。
郑大郎眼光落到右边,训练任务按时完成,表扬优秀班级,士卒个人诗作文章,张秋桂署名的《从军以后》,无不彰显忠义军的与众不同。
面对大家期望的眼神,郑大郎将《从军以后》念读出来,这篇文章自述经历,爹不疼,娘不爱,差点被卖作奴婢,幸而遇上忠义军,不会挨打,也不用挨骂,每天肚子鼓鼓的,都是热乎乎的饭菜,让她几乎忘记挨饿的感觉。
大家对她都很和善,组长、班长也不凶,认真负责,晚上起夜还会帮她们盖被子。
因为仰卧起坐没有达标,拖累全班进度,她既羞愧,又伤心,恨自己不争气,偷偷哭了一场,未曾想班长找到她,柔声安慰,鼓励她不要放弃,并抽出时间帮她加练。
“班长真是大好人,就是加练好累,不过总算合格,不用担心比试过不去了。”
郑大郎读到这里,有些惊异,哪有人加练还这么开心,但她后面一句,提到比试合格,郑大郎暗自猜想,或许比试不过有什么惩罚。
继续往下读,她见到了徐元帅,没有印象里高高在上的贵人做派,说话和善,关心士卒,叫班长们出列汇报各班情况,询问大家有什么缺少的东西,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跟她说。
张秋桂给出至高评价:“感觉元帅好像小时候照顾我的阿娘,眼睛里全是我们,害怕我们吃不好、睡不好,时刻挂念着,元帅就是我们的母亲。”
郑大郎一口气读完,再抬头,几个粗手粗脚的男人哭得稀里哗啦,泪声说:“忠义军太好了,这是人世间存在的吗?莫不是骗咱们的!”
“事实如何,我也不确定。”郑大郎摇了摇头,他抿唇停顿片刻,思索纸张内容的真假,陡然一转,继续说:“方才那教徒已然说过,他从忠义军中偷来军报,说明此物不准外传,如果只发给忠义军中士卒观看的话,那么不好作假,我觉得这上面所言应该都是真的。”
众人胸腔塞满羡慕、嫉妒,这是什么神仙日子。
“宋先生死了,教中突然多了天王,玄武王……一堆王,禀告情况都不知道该找谁,找这个王,那个王生气,找那个王,这个王又不满,难为死人,偏偏要钱的时候一个都不冒头了,我看咱们天神教长久不了,不如去忠义军讨口饭吃吧?”有人不禁抱怨教中乱七八糟的几个王,转投忠义军的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
旁边人拉拉他的袖子,“慎言!”
众人紧忙转头看一眼周围环境,确定没有诸王的狗腿子通风报信,他们才松一口气。
“你不要命了,乱说什么呢,快,这张军报也快丢出去,别惹麻烦,若叫天王他们晓得,咱们都得没命。”
跟郑大郎关系亲近的教徒催促他立即撒手,丢了忠义军报,跟忠义军撇清关系,划清界限。
郑大郎愣了愣,任由他夺走军报,往外走远,消失在众人视线里,许久以后回来。
虽然军报丢出去了,但大家脑子记得清清楚楚,尤其徐茂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震得众人心神无法安宁。
他们在天神教待的时间不短了,不像那些被忽悠捐钱卖力的百姓,大家非常清楚天神教将要做什么。
摊开讲,他们是谋反,无可辩驳。
然而登上这条贼船,可不容易下去。
为天神教出谋划策的宋先生死在天王刀下,以往纵酒贪杯、挥霍无度的人摇身一变成教王了。
这些王自恃身份,对教众非打即骂,还要求教众献上妹妹、妻女,供他们享乐,教中一片怨言,血染庭院。
最关键的一点,诸王并立,权责划分不清,教中事务乱成一团,有点脑子的都能明白,继续放任如此情状,他们天神教走不远,最好提前筹谋出路,做足准备。
这个时候出现忠义军,各项条件,样样都好,尤其徐茂得封晋王,暂时洗脱逆贼之名,戴正帽子。
加入忠义军,起码他们不会整日担惊受怕,生怕哪天官府剿灭天神教。
郑大郎对此就十分意动,有选择的话,他并不想东躲西藏,连累家里为他受罪。
门口几个教众默契不提忠义军,只自己在心里暗暗筹划,寻找合适的时机。
寒风凛冽,呼啸而过,那张军报随风飘扬,在空中转了个圈,越吹越远,落在道路中间,一层薄雪旋即覆盖。
树木光突突,空气里唯有呼呼风声和枝干摇动声,却在这时,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打破这里的和谐。
“殿下,咱们这是到哪里了,婢子好怕啊,不久天就要黑下来,听说荒郊野外有野兽出没,咱们还是换条官道,去驿站找官员,由他们护送殿下南行吧。”
雪地里出现两个女子,衣着不合身的男装,有几分诡异,走在前面的人生得花容月貌,朱唇皓齿,举手投足间透着股贵气。
后面女子背着包袱,一手抱剑,一手拉着前人衣角,瑟瑟缩缩,畏头畏尾,不停摇头晃脑,眼光乱瞟,时刻注意周边环境,一点动静就惊得她尖叫连连,哀声求饶,用哭腔说:“殿下,咱们别走这条路了……”
前面的女子坚定拒绝:“不行,京都变乱,不少人打长安的主意,我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如若行踪泄露,叫贼人知晓,捉我去威胁父皇怎么办?驿站官员亦不可信,谁知道他们实际是为何人效力!”
“红韵,你不要再唤我殿下了,京都遭难,我现在是从长安逃出来的李七郎,前往扬州投亲,千万记清楚,别说漏嘴。”
红韵眼睛通红,眼泪还没擦干就猛地点头,改口说:“郎君放心,婢子绝对不让旁人知晓您是圣上最宠爱的七公主,实在不行,假托婢子公主身份,代您赴死!”
七公主李玉华抬手敲她的脑门,“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别说话。”
红韵呆呆地噢一声,又转头查看四周动静,目光扫过树干每一寸皮,地面每一粒雪。
忽地,她眼光微亮,似乎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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