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了相似的东西吗?”。
几日后上朝,皇帝问起诸臣有没有前往俞州赈灾的人选。
“陛下,臣举荐裴寄裴御史!”有人高举板笏道,“裴御史素有贤名,数年前也曾在地方任郡守,想必对地方灾患事务颇为熟悉,臣以为裴御史堪当此任!”
此人出列之后,又断断续续有两三个人提出举荐裴寄。
皇帝看了看出列的那几人,眸光若有若无的从姬元徽身上略过,又重新看向某处:“裴爱卿以为呢?”
此事虽然免不了苦些累些,但身为钦差去到地方,那些地方官吏肯定少不了孝敬好处,等回来说不定还有机会高升……
裴寄躬身出列:“臣愿往。”
姬元徽弯了弯唇角,他觉得今天裴煦心情一定会特别好。
下朝后继续去礼部衙门坐班,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就听说太子突发狂疾疯疯癫癫持剑跑去了刑部衙门一阵乱砍,似乎有官员因此受伤了。
姬元徽赶到时太子已经被太医带走了,刑部衙门乱七八糟一地狼藉,听在这里打扫的仆役说,刑部的官员被放了半日假,回家治伤去了。
他又匆匆忙忙往家赶,回去后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姬元徽快被吓坏了,反复思考会不会是裴煦伤得太重被太医院一起带走了。
他都打算重新回去一趟了,忽听身后裴煦道:“殿下进进出出好多次,是在找什么?”
姬元徽一回头,就看到裴煦正坐在不远处藤椅上吃葡萄。
他想过裴煦在孙先生处包扎伤口或者在内室休息亦或者在书房等他,唯独没想到人就这么悠哉游哉的坐在外面,居然还有心情吃葡萄。
刚刚差点就被砍了,居然还有心情回家吃葡萄?
姬元徽气坏了,大步走过去捏住他的脸:“我都要被吓死了,你这没良心的,人没事都不知道找个人给我传个话报下平安吗?”
裴煦被他捏着脸颊,张了张嘴,在他手心吐了两颗葡萄籽。
姬元徽:……
不待姬元徽发作,裴煦举起手臂给他看:“其实还是有些事的……”
姬元徽这才看到他衣袖被划开了,胳膊上有一道狭长的血痕,现在还在往外洇着血。
姬元徽头发都要炸起来了,将人抱起来往孙先生处去:“这么长的口子你还有闲心坐在这儿吃葡萄?”
“我太高兴了,笑得太开心去治伤感觉有点奇怪。”裴煦解释道,“我想先冷静一会儿马上就过去……”
姬元徽黑着脸:“这么喜欢痛?开心成这样?”
“不是,是因为今天早朝很顺利,而且太子看起来快疯了。”见姬元徽不高兴,裴煦声音小下去,“伤口不深,不是很痛,只是看着吓人,再晚一点都要结痂了……”
见姬元徽好像真的生气了,裴煦眨了眨眼睛暂时不说话了。
处理好伤口,姬元徽背着他回去。
裴煦道:“殿下,我伤在手臂,可以自己走路。”
姬元徽冷冷道:“不管,我愿意。”
裴煦碰碰他的脸颊:“殿下生气了吗?”
姬元徽面无表情,不说话。
裴煦将脸颊贴在他后颈:“不会有下次了,殿下别生我的气了……”
姬元徽背他回去,将他放在椅子上:“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裴煦眨了眨眼还没酝酿出眼泪,就被姬元徽捂住了眼睛:“哭也没用,哭晕过去也不管。”
裴煦抿了下唇,很可怜的问,“真不管了吗?”
姬元徽凶恶道:“不管!”
裴煦又问了遍:“真的不管了吗?”
“……”
“真的吗?”他还在问,“真不管我了吗,殿下。”
姬元徽忍无可忍亲了上去,将那张说个不停的嘴堵住。
“烦死了。”姬元徽恶狠狠道,“早晚亲死你。”
第35章 自己弄过吗 想着殿下
受伤的时候不甚在意, 伤快好了时裴煦反而担忧起来了。
他看着胳膊上血痂褪去后留下的一道浅色痕迹,有些不安的询问姬元徽:“会不会留疤呀?”
裴煦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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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姬元徽分辨了好一会儿才看出那道痕迹到底在哪儿。眼前的皮肤白得晃眼, 姬元徽低头在他胳膊上咬出个牙印来:“好了, 盖住了, 看不出来了。”
裴煦不太高兴的揪了下他的头发, 姬元徽只是笑,继续埋头处理案上的文书。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相处。同样在朝为官,都有忙碌的时候,而且有时可能忙得不着家。能在家办公已经不错了, 这种时候, 一个忙另一个就在旁陪着,哪怕没什么交流也黏糊糊尽可能腻在一起。
姬元徽将笔放下时,觉得书房里有些太安静了。他动作很轻的歪头去看, 就发现裴煦一手握着他的发尾, 一手抱着他的胳膊, 已经靠在他肩头安然入睡了。
姬元徽轻轻托着他的脸将人揽到怀里,刚把人抱起来,裴煦就醒了。他自觉抬臂抱住姬元徽脖颈, 将脸埋在他身前, 眼尾睡得泛粉:“殿下好慢,害我等了好久。”
裴煦一靠近他, 清清浅浅说不上来的香味就也飘来将他包裹住了。大概是因为他和裴煦亲吻温存时最常闻到这味道, 姬元徽几乎形成了下意识的反应, 他闻见这味道牙就开始痒。
他迫切的想咬点什么,但嘴里说出的话却半分不显露:“怎么这么黏人。”
“我与殿下成婚才只有半年……还是新婚呢。”裴煦手指屈起,颇具暗示意味的在姬元徽喉结蹭了蹭, “新婚夫妻之间缠绵些,也属人之常情吧。”
姬元徽喉头攒动,低头去咬他的手指:“想要了?”
“想。”裴煦也不扭捏,大大方方承认了。他深色的眼瞳微眯着弯起,片刻不移的凝望着姬元徽,舌尖探出舔吻他的喉结:“可是殿下好忙,陪那些文书比陪我要多得多。”
姬元徽回到寝室就将他扔到了床上,压着亲了上来,边亲边用膝盖顶开他的腿,拿手指捅了他两下。
裴煦眼瞳颤动间水光浮动,半阖着眸子轻喘。姬元徽拢着他的脸抚摸,抽出手来给他看:“这就有感觉了,我没时间的这几日,自己弄过吗?”
“弄过……”裴煦话刚说完,身子就是一抖。他喘着气咬着手指忍住声音,匆忙补救道,“想着殿下……”
姬元徽温柔了些,在裴煦眼尾绯红情迷意乱时吻着他继续问:“怎么弄的?”
他声音断断续续的:“用……殿下给的那套玉器,和珠串……”
姬元徽摸着他的头发,很怜惜的神情:“喜欢吗?”
裴煦摇头:“冷冰冰的……不喜欢。只喜欢殿下。”
“顾不上你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在家守着等我……”姬元徽轻轻啄吻他,掌心抚摸着他的侧脸,“下次玩之前放在嘴里含一含,暖热了再用,那样应该会好受些。”
裴煦怔怔看着他,脸颊泛着粉,全心信任依恋的模样将脸颊贴进他手心:“嗯。”
真是乖啊……
姬元徽握着他的腿弯,亲在他的小腿:“今晚来不及了,下次玩给我看。”
“好……”
兴许是因为姬元徽给出的爱意足够多,裴煦不再那么执着于快点有个孩子。
从前很急迫的念头渐渐淡去,到现在几乎不再主动提起此事。
欢好只是因为思念和互相爱慕,再无关其他。
虽说如此,但裴煦还是有些奇怪,明明除了初次之外,后面几乎每次都在里面,但半年多过去了居然一次也没中过。
他把这疑问说给了姬元徽听,姬元徽不打算暴露自己在吃药,于是故作镇定把他按到怀里搪塞道:“大概是缘分还没到吧,快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了……
裴煦在他怀里安心睡了……
喜讯来的很快,裴寄离京不过半月,死讯就传回了朝堂。
据说死状凄惨,身首异处,连尸身都没能运回来。
裴煦得知此消息哀痛欲绝,恸哭不止,当场晕死了过去。姬元徽到场将人带了回去。
“殿下……”回到家后,裴煦皱着眉询问,“我演的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没有,哭得挺真的。”姬元徽笑了下,“日日在家跟我假哭,谁哭起来有你熟练。”
裴煦放心了。
第二日,裴煦被叫到了宫里。
裴寄死在任上,算是为国效力而死,理应补偿。只是这人都死了,好处自然也不能给他烧下去,自然只能补给活人了。
而裴煦是他的嫡长子。
到宫中后,裴煦跪在阶下,皇帝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裴煦俯身叩拜:“臣只求能得机遇,为国尽忠。如今边境动荡,生灵有倒悬之急,臣请求陛下将臣调至兵部,让臣能在紧要之处出一份力。”
边境不安,随时可能会起兵乱,届时最要紧的就是户部和兵部。
户部如今有大皇子掌着,他们插不进手,那兵部总得有人可用。
皇帝点头:“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隔日圣旨便宣了下来,裴煦被从刑部调去了兵部,升任侍郎,丁忧结束后去就任。
前朝父母死后要丁忧三年,丁忧期间不得入仕为官。这规矩迂腐且易误事,被大周缩减为了一个月。
“裴侍郎高升。”姬元徽凑在他旁边,和他一起看圣旨,“裴侍郎如今和姬某是同一品秩了,可姬某只是个有名无权的闲官,日后还要仰仗裴侍郎多多提携一二。”
“提携好说。”裴煦眨了下眼,“但是要看郎君诚意如何,愿不愿许身在下了。”
姬元徽手指按在他绯红朝服上的孔雀纹样上,笑起来:“果真是衣冠禽兽啊。”
裴煦叹了口气,语气重新正经起来:“殿下,这官位比我想的要高许多。我以为最多不过从刑部郎中调任兵部郎中……侍郎这位置,无论看年龄还是阅历,都不该是我来坐。”
“既然给你了,就接好拿着。”姬元徽道,“那位的心思没人猜得透,想不通就别想了,至少眼下看来不是坏事。”
裴煦点头。
由于裴寄的尸骨无存,于是其葬礼棺材中放的都是些衣物。
这是好事,毕竟如果棺材里躺的是裴寄本人,裴煦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来。
丧仪由姬元徽陪同裴煦主持。
裴煦出门前特意扑了妆粉,显得脸色憔悴虚弱,几度险些支撑不住,被姬元徽扶着主持完全程。
裴寄续弦新娶的妻子和其他孩子都被裴煦打发送去了乡下庄子,白日的宾客一走,夜里的裴府寂寥得吓人。
姬元徽看着裴煦在煌煌灯火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的面孔,站在一侧握了握他的手。
裴煦冲他笑了下,挣脱开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
“天道好轮回。”裴煦将手放在裴寄棺材上,目光淡淡,“他踩着我母亲的尸骨高升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我来踩着他加官进爵的这一天。”
裴寄丧仪结束后,裴煦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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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丁忧是用来伤心的,可他不仅不伤心,还高兴得很,丁忧这一月相当于白得了一月的假。
但姬元徽还要继续去应卯坐班,回家后不时和他聊一聊朝堂上现在的情况。
“俞州水患的事还是要有人去,今日早朝又选定了郁远承。”姬元徽道,“但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派了州郡守军去保护钦差安全。我与郁远承提前通过气,要他随时汇报两句那边的情况。”
裴煦随手喂了些东西给脚边的小狗,他脚边卧着长得越发膘肥体壮的大将军。
思考片刻,他问:“可靠吗?”
“郁远承吗?”姬元徽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椅背,“他这人性格热忱耿直有余,灵活变通不足,很难说可不可靠,他只对自己所信仰的那一套东西负责。我说服他汇报消息过来,靠的也是‘为国为民’这几个字。”
裴煦继续问:“殿下怎么说服他的?”
“我跟他说无论是户部的大皇子,还是工部的太子,都不可靠。这次俞州的水患就是因为工部层层克扣,建造的防洪大堤偷工减料,这才造成了惨剧。而灾民暴乱则是因为户部拨款不到位,粮食到不了灾民手里,老实人都被逼反了……”
“比起那几个兄弟,我才是心里有百姓的那个。”姬元徽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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