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和她们其实也没有什么分别。”
这般狠绝的话,慕溶月听了,却也只是淡淡一笑。
“将军,你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话音落下,谢羡风的眉头微皱。
“是我的爱,为你镶了一层金边。”
慕溶月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了他的身上,那冰冷而带着审视的视线,从头到脚地扫过,仿若一寸一寸地描摹着他的眉眼与轮廓,他愠怒时微蹙的眉心,他无言时抿起的嘴角……
“若没有了这份爱,仔细看来……”
“你好像也没什么特别。”
时至今日,慕溶月才领悟了一个道理。
爱上一个人,就好似亲手递给了他一把朝向自己的刀子。
原来,想通就是一瞬间的事。
如今,慕溶月已经收回了他持刀的权力,便也不会再被他的冷漠所伤了。
她的心口早已被破开了一个洞,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现在再看见谢羡风那冰冷刺骨的眼,她的心中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的波澜了。
慕溶月说这话时,面色凝重而平静。随着话音落下,她的眼底也染上了几分如释重负,终而归于宁静,宛若巨石沉底后的水波不兴。
谢羡风的心绪也彻底乱了。
他垂头看向眼前人,他们二人分明近在咫尺,却好似生生横隔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墙。隔着墙,慕溶月眼神清明,如冷冽山泉,看不到一丝的感情。
谢羡风忽地震颤,最终缓缓点头。
“好。那就如你所愿。”
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谢羡风转过了身,黑袍在空中带起了一阵风。他没有回头,而只给慕溶月留下了一个颀长的背影。
一个要走,一个也不打算留。谢羡风大袖一挥,守在门外的侍卫便一拥而起,他阔步上了马车,车轿的扬尘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清月阁内,仍旧是一片寂静。
“小姐……”
杏雨生怯地回到了慕溶月身边,仔细地瞧着她的脸色,像是想找出她是不是还在暗自伤心。
可慕溶月的神色却很平淡。
那样的淡然,不着痕迹。静得仿若一潭死水。
“杏雨,你说,我是不是该大哭一场?”她忽然喃喃低语起来,“我在他身上白白浪费了两年的时间,到头来,什么也没留下。”
“可是,比起悲恸……我竟然反倒觉得解脱。”
她再也不会使出浑身的解数,只为讨好一个并不在意自己的人;也再不会去试图改变自己,只为强融那个不属于她的圈子……
如今回首,这一桩桩傻事,犹如积压在她心头的一颗颗滚石,如今皆是化作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这一刻,她才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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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真正的自由。
……
在回临州城的路上,谢羡风坐在马轿之内,闭目无言,眉头却紧蹙着,浑身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魄。
他一言不发,只有脸色阴沉得骇人。
尽管将军只字未提,但身为他的亲信,刘彰仍旧可以猜出他此刻的心境,定是差到了谷底。
但是,手握缰绳,刘彰仍然硬着头皮问:“将军,要回府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羡风眼前又浮现那座空荡荡的庭院,心情更是阴郁了几分。
罢了。
圣旨已下,他很快将去戍守边疆。
纵使真的无家可归,这也没什么要紧的。
反正也只是回到从前的生活。
他早就习惯了的生活。
在最初,他原本就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与谁白头偕老,厮守余生。
如今这般,也只是回到了原先的正轨而已。
至于前妻的存在……于他而言,也只不过是可有可无。
他很快便会忘掉她,开始新的生活。
……
***
夜晚的清月阁,三两丫鬟在前面提灯开路。
暖帐被掀开,杏雨在门边唤道:“老夫人来了。”
慕溶月便放下手中书卷随之站了起身。这几日发生的事太多,她也该给母亲一个解释了。
“我都听说了这些事。”沈惠心一进房门,便急急忙忙地拉着她的手问,“你是真想好了,要休夫?”
慕溶月点了点头。沈惠心神色一变,顿了顿,又道:“你休夫,我倒不是有什么意见。只是……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慕溶月的眼神微微黯淡下来。
“太医说,这孩子已经伤了根本,体质虚弱,无法挽治了。”她缓声道,“……我不想她来这人世间受苦。”
她说这话,沈惠心便知道她的意思了。
虽然她表面上说得云淡风轻,可沈惠心却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这番决定,要拿掉孩子,心里最痛的人是她。
“好,我支持你。”于是,沈惠心便攥紧了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安慰道,“日子终究是你在过,是甜是苦,冷暖自知。你若还没有做好那个准备迎接这个孩子,那么放她离开,也是一种福德。”
慕溶月心中一恸,鼻间竟有几分酸涩。
“如今,你与他和离了也好。吃一堑长一智,往后你便会懂得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了。月儿,你要知道,这世间最不缺的便是男人。往后,你若再有了别的心上人,我便许你婚配,没人敢有二话。若你没有了相中的,你就是留在闺阁里,母亲也能养你一辈子。”沈惠心揽过慕溶月的肩头,轻拍她的背,将她抱在了怀里,就如同幼时哄她那般,“就如你所说,你是我常宁公主的女儿。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委屈了你。”
“母亲……”
慕溶月的眼眶终于湿润了起来,情难自已,靠在母亲怀中啜泣起来。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忍住不哭的。
这一回,却不是为谢羡风,而是为了母亲。
从前受再多的委屈,她也都能忍过来,毕竟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任何人。可偏偏这满腹的委屈,从沈惠心嘴里过了一遭说了出来,她便再也绷不住了,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落下。
而沈惠心也只是轻轻哄拍着慕溶月的肩背。
“哭吧。将心中的酸楚化作泪水一并哭出来,这道坎才算是过去了。”
“而今,是女儿亲手了结了这桩婚事。在这场婚姻里,女儿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今后便不会再后悔。”慕溶月垂泪地哽咽道,“从前是女儿太不懂事,一心只想着自己,为了情爱冲昏头脑,任性妄为。如今月儿长大了,也会担起慕家儿女的责任,守护家族,光耀门楣。”
“经此一事,能让我的月儿有这般领悟,也算不赖。”沈惠心欣慰地抚摩着她的耳鬓,“或许,人都要经历过才会成长。月儿,你可以大胆地去试错。无论如何,都有我和你父亲为你兜底。”
在流干了最后一滴泪时,慕溶月终是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怨怼也终是消散了大半。
回想起这浮浮沉沉的两年,她终是痛苦地闭上了眼。谢羡风曾对她的那些伤害,好似刀剑刺在心口,剜开皮肉,刮骨剥筋。
曾经令她伤痛欲绝的往事,如今想来,好似黄粱一场梦。亦如曲终人散后,江水依旧东流,峰峦叠起,青山依旧。
唯有刨净腐肉与毒脓,新的皮肉才能生长。
如今,她终于可以放下对他的执念。
她终于可以做回她自己了。
第28章 第二十八天 火葬场倒计时!
临州城, 将军府。
凛冬已过,暖春初绽,雨润如酥。
将军府的门前围拢了一行护卫车队, 其中便有前来为他践行的友人。
季林送上了一坛好酒祝行, 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那荆川远在千里之外,这一走便不知是多久了,羡兄, 一路保重啊。”
谢羡风一袭黑衣束身, 斗笠盖住了漆黑如墨的眸子, 显得清冷孤寂。
他略微点了点下颌, 又问:“李衡呢?”
“一眨眼的功夫,又不见了。”季林叹道,“这小子最近心情不大好,也不知是怎么了。”
谢羡风推门来到了后院,果不其然, 李衡正坐在木桥上发神。
“师兄, 你怎么来了?”李衡这时连忙站了起来, “东西都搬好了, 可是要出发了?”
谢羡风只扫一眼, 便知道他是在为何事而犯愁。
“盈儿最近怎么样了?”
闻言,李衡苦叹了一声:“她不愿意让我插手,自己回了外祖家,尚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着, 又面有尬色地笑了一下, “其实我也能理解她,毕竟她从武多年,若是荒废了一身的武艺, 改去当个小铺子的老板娘,岂不是可惜……”
谢羡风却讪笑一声,只道。
“可惜与否,全凭她自己做主,旁人又如何定义?”
李衡一时面露窘迫,只好点了下头:“师兄说得对。”
说着,他又忽然话音一转道,“不过,近来也不算是完全没有喜事。师兄,我就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话音落下,谢羡风渐渐皱起眉心。
“恭喜我什么?”
李衡却浑然没注意到谢羡风脸色的变化,而自顾自沉浸在欣喜里:“恭喜师兄你终于脱离苦海了呀!当初,要不是那慕氏去找圣上赐婚,你和师姐也就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般局面……如今你们是真正和离了,可不就是脱离苦……”
他的话音逐渐消失在了谢羡风难看至极的脸色之下。
“师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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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李衡手忙脚乱地解释,谢羡风已然肃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跪着。”
李衡的表情顿时有如生吞苍蝇一般,他憋了许久,最后见谢羡风神色肃穆,便知道他是认真的。
于是,他只好缓缓地屈膝,跪在了地上,一副慌张的模样。
“师兄,我……我又说错了什么吗?”
谢羡风笠帽微垂,居高聛睨,冷冷道:“我早说过,我的私事,轮不上你插嘴。”
李衡一时间更是费解了。明明前几日从公主府回来时,也没见到谢羡风有多悲伤,现在他不过是提了一嘴,却惹得谢羡风发这样大的一通火。明明两人从前还在一起时,也没看出他有多疼爱那慕氏女。如今这是怎么了?
“可是……”
见他还试图辩解,谢羡风更是失了耐性,拽着他的衣襟,将他从地上生生提起。
“你可知,你错在哪儿了?”
李衡吓得一个哆嗦:“师弟愚钝,请师兄赐教……”
谢羡风的质问劈头盖脸地砸来。
“那时在马场,你为何要故意跟她比球?”
“从青林山上传下来的简信,你为何要擅自截走?”
“我早就同你说过,不要插手我与你兄嫂的事——你为何偏要屡屡再犯?”
“……”
李衡终于被怼得哑口无言,默默停下了挣扎的动作,颓丧地垂头不语。
谢羡风就在这时将他径直甩在了地上。
“你可知道,为何盈儿始终不肯接受你的好意?”
闻此言,李衡顿时直起了身子,难耐地仰起头来。
“为什么?”
“你瞧瞧你如今的模样,”谢羡风冷冷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她都被蒙在鼓里么?”
李衡虎躯一震,眼中再没了光芒。
“你且跪着吧,”谢羡风便不再多言,漠然地转身离去,“跪满四个时辰,再去领三十军棍,好生反省。”
大门缓缓地在李衡眼前合上,将他颓然的身影愈发拉长。
***
清月阁内,苏凝兰撩开垂下的珠帘,手中捧着一箱满当的物件,里头琳琅满目,有鲁班锁、肚兜……还有不少苏凝兰亲手缝制的小衣服。
苏凝兰将这箱收拾出来的琐物交给了下人,慕溶月看了心中一酸,却道:“对不起,你特意跑一趟来看我,我却让你这义母的愿望落空了。”
“说什么傻话?”苏凝兰笑了一下,坐在她身边,“我收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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