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都有自己的家族,最不济也是庶族地主,家族在地方拥有田地百顷。
这不是改革,是革他们家族的命啊!诸人皆不是傻子,敏锐地觉察背后隐藏的本质,一时众说纷纭。
这人道:“这是与民夺利,致天下于动荡,租庸调制乃是太宗定下的制度,祖宗之法不可违。”
那人道:“是啊,人心不安,将会动摇国基啊。”
这人又道:“现在又没有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宜从长计议。”
那人也道:“不是还有括户吗?新括出的土地足以授田。”
……
张仁愿忽然出声说:“各地卫府府兵逃亡,战斗力下降,但大唐北有突厥,西北有两蕃,西南有吐蕃,南有六诏,若将来发生战争,是诸位提刀御敌吗?”
韦安石说:“张相公,大唐强盛,四夷宾服,怎么会有你说的那种情况呢?若将来真发生战事,老朽愿去御敌。”
宋璟道:“巧了,安东大都护府正缺人,不如韦相公过去,做定
海神针。”
宋璟最烦这种只会嘴上叨叨的人,若真发生战事,有能力率军御敌的只有张仁愿,若朝廷需要,宋璟估摸自己会去,姚崇会去,安乐公主会去,太子也会去,但是韦安石就铁定不会了。
“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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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讨论,不要斗气。”重润笑着说了一句,将差点发生的争斗消弭于无形。
张仁愿总结道:“没兵,又没钱,大唐以后怎么办?”说着抱臂怒视众人,一双眼睛里明晃晃写着“给钱”两个大字。
裹儿说:“改是必须要改,赋税不均,是民变的源头。但姚相公也说了,慢慢来,从县,到州,再到道,最后全国,二十年都未必能成。”
众人缓下来,看向姚崇,姚崇颔首道:“公主说的极是。”
“事情还有时间,慢慢来倒是从容些。诸位……”宋璟的目光扫过众人,道:“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咱们的后代未必各个是高官,总要给他们留条活路,也给天下黎民百姓留些活命的口粮。”
众人听了默然无语。半响,重润笑说:“那这就定了,还有别的事情吗?”得知无事,重润便离开了,众人也散了。
姚崇联合宋璟从人山人海中,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县令,亲自接见,交谈改革的方略,才使其到一处狭乡(国家授田不足)担任县令,主持改革。
又为了这个人,变动了州府的一些人事,使他没有生命危险。税制改革悄无声息地进行。裹儿正在收集资料,开始着手整理榷盐(茶酒)的改革。
不知不觉暮色降临,直到有宫人过来,说是太子请她过去。裹儿这才恍然回神,她约了阿兄商议如何处置那人。
于是,裹儿立刻起身,前往鹿宫院。这是重润在皇宫的住处。
只见宫人皆侯在外面侍奉,竹帘垂地,悄无人声,唯有满殿昏黄。
宫人忙打起帘子,裹儿进去,就见重润正在批阅奏疏,听见脚步声,抬头笑说:“你让我好等。”
裹儿坐下来,端过案上的茶一口饮干,说:“一时入了神,耽误了时间,我饭还没吃呢。”
“来人,传饭,公主也在这里用。”重润对着窗外叫道,立刻有人去了。
两人盥洗用饭后,才说起那人的事情。重润将宫人打发得远远的,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裹儿摇头道:“明面上不行,因着他父亲在,不仅面上过不去,也容易拉紧众人的神经。”
则天皇帝去后,惶恐不安的李唐宗室才安定没多久,若是再对宗室出手,只怕不好安抚,也是要全阿耶和相王的兄弟之情。
重润说:“我也是这个想法。他现在做官,只要一直压着他不要让他回神都。”
裹儿说:“关东出相,关中出将,调他到南边做官,不要让他在形胜之地停留。”
重润想了想下,看向裹儿,裹儿意会,道:“如果……做了,必要干脆利落。”
重润立刻道:“我派人去。”
裹儿说:“不,我来。阿兄,这是我的事情。”
说罢,烛光下裹儿又笑了,道:“有阿兄在,他不足为惧。阿兄,要注意羽林军、飞骑营和万骑。我想着兵部将一部分调出去,再从外面调进来一批人。”
重润道:“好,禁军将领无能者也要调换,再严禁他们结交宗室。”
裹儿补充:“不仅北门禁军如此,包括南衙禁军以及神都其他的军队都要如此。”
兄妹商议完,时间已晚,裹儿回到花斋院,重润就留住下来。
此刻星月当空,裹儿带着宫人正走在路上,远远看见一行人提着灯笼款款而来,待走进看清了,原来是上官婉儿。
裹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着上官婉儿心中感慨。上官婉儿与太平姑母交厚,怎么太平无事,婉儿反而被斩杀了呢?
这不得不让裹儿感慨那人的心狠手辣,坚毅果决。宁肯冒着得罪姑母的风险,不,他已经预见到他与太平将分道扬镳,故而杀起上官婉儿毫不留情,也丝毫未犹豫。
正想着,上官婉儿笑问:“公主哪里去?”
裹儿回:“回花斋院休息,婕妤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
上官婉儿笑说:“睡不着,出来走走……”
荣娘这个时候已经睡了,裹儿也不急着睡觉,便邀她道:“婕妤亦未寝,不如我们月下把臂同游。”
“如此甚好。”上官婉儿也把身后的宫人打发得远远的,两人挽着手臂漫无目的走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上官婉儿忽然提到:“公主真是有魄力啊。”
“这话怎么说。”裹儿不解道。
上官婉儿说:“陛下向我问计赋税改革一事,我听了,又惊又惧,出了一身冷汗。”
裹儿闻言笑了:“那你说,要改吗?”上官婉儿说:“当然要。我也关注这些,只是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公主说了这个,我便如醍醐灌顶。”
“婕妤过誉了。”裹儿走到一处凉亭邀请上官婉儿坐下,说:“不过是谁有钱收谁的税,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上官婉儿叹道:“道理虽简单,也难有人想明白,更何况要去做这事呢。”
裹儿伸手唤人送来一壶热茶,斟了一杯给上官婉儿,说:“一丝一线,一粟一饭,都取自百姓。”
上官婉儿谢过,小口抿着,颔首道:“确实如此。”
裹儿喝了一盏茶,问:“婕妤想过将来吗?”
上官婉儿闻言一挑眉,问:“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你今儿一早跑到皇宫,也很奇怪。”
裹儿笑了一下,没有问答,反而说道:“我在想婕妤与我们一家的缘分。”
上官婉儿顺着安乐的话,又想起安乐刚才的问题,思索一番,便笑道:“的确是有缘分。”
处在皇权核心的人历经皇帝变换依然在皇权核心,的确是难得的庆幸,也是难得的缘分。
“是吧。”裹儿笑说:“这是独一份的缘分,换了别家就不成了。”
上官婉儿闻言一顿,随后笑说:“这话说得有理。”上官婉儿得帝后夫妇信任,最近又与太子交好,更不用提是朋友的安乐公主。
即便她与太平投契,但与太平的孩子却没有什么交情,更不用提相王一家了。
喝着茶,两人又说笑起来,宫人过来催促了几遍,裹儿和上官婉儿这才各自去了。
第153章 打猎 对不住,是孤口无遮拦。
秋高气爽。
重润见天气如此好,兼之久处东宫,蜗居一隅,便领着一群近臣权贵,前去打猎。
到了地方,只见青山苍翠,木叶略带金黄,无风之下,草丛树林偶尔晃动,想必是猎物窜过。
众人就要分散去围猎,忽然身后响起一阵马蹄声,重润转头望去,只见一群衣着鲜艳的女子策马赶来,就像是蹁跹的蝴蝶。
八公主驸马韦捷看清来人后,心领神会一笑,对太子说:“那是卢九娘。”
卢九娘在神都是个传奇人物,据说心悦太子,发誓非他不嫁,蹉跎到二十一岁。
韦捷说完,其他人也都笑了。说话间一群人来到跟前,武萱儿等人坐在马上,朝太子行礼说:“参见殿下。”
重润笑说:“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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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礼,你们也来打猎?”
武萱儿笑说:“这样好的天气,呆在家中怪闷的,出来打猎散散心。”
重润道:“山中多野兽,你们随我们一起,多少有个照应。”
武萱儿穿的是一身大红胡服骑装,闻言扬了扬手中的弓,“我们既然来了,就不怕这些。听说东边小鹿多,我们准备去那边猎鹿,下午吃新鲜的烤鹿肉。”
重润说:“嗯,我们往林里走得深一些。就此别过,多加小心。”
两拨人就要分道而去,忽然一个如黄莺般的声音叫道:“殿下。”
重润拉住缰绳,转头疑惑地看向卢九娘。其他青年男女皆意会,笑着纷纷驭马到前头等人。
一眨眼,周围只剩下了重润和卢九娘,阳光落在泛黄的草地上,微风乍起,拂过二人的面庞,又轻又软。
卢九娘驾马靠近重润身侧,掀开白色的幕离,露出一张秀美绝伦的脸来,头上簪着粉色的牡丹花,身上是粉色绣鸢尾花竹叶的骑装。
“殿下,再过一个月,我要出家做道士了。”卢九娘说:“族里说,卢家没有嫁不出去的女儿。”
重润闻言一愣,道:“出家做道士过渡也好,姑母、二姐都做过道士,不必惶恐。”
卢九娘说:“我也这么想,你会想我吗?”
重润温润地笑着,“你们的父母、姊妹、朋友会想你的。”
卢九娘苦笑了一下,“是啊,我知道。安乐公主真幸福,我很羡慕她,她有一个疼爱她的兄长。”
重润想了一想,说:“不,她其实很……很……就连陛下也经常为国事烦忧,更何况其他人。”
卢九娘从腰间取下一块羊脂白玉佩,低头摩挲着,道:“这是阿娘陪嫁过来的玉佩,我和八娘都喜欢,只是我坚定地要,八娘就让给了我。”
“好看吧。”卢九娘接下玉佩,拿着给重润看。
重润点头,说:“温润如酥,是块好玉,你值得拥有这块美玉。我也有好玉,是一枚从楚汉流传下来的老物件,一块玉珏。”
卢九娘笑了一下:“是吗?你喜欢它,就很好。”
说罢,她指了指身上的骑装,又道:“我穿粉色很好看,一点也不俗气。”
重润告罪说:“对不住,是孤口无遮拦。粉色娇嫩,很配你。”
卢九娘说:“银发配粉色绣忍冬纹的大袖衫,我觉得也不错。”
“我又失言了。”重润笑道。
卢九娘落下幕离,拉紧缰绳,朝重润颔首道别,说:“殿下,我走了。”
重润也道:“慢行。”说着,两人驱马追上各自的队伍。卢九娘回到队伍中,周围的姐妹们笑着问她:“你和太子说了什么?”
卢九娘勉强笑道:“腊月十四,我出家修行,你们不许不来。”
众人吃了一惊,然后纷纷笑说:“当然要来。
“九娘要多摆几桌酒席,不然到时别坐不下。”
“啊呀,你真是吃酒去的?”
“不然呢,九娘家的烤羊肉香味扑鼻,酒席上有这个吗?”
……
卢九娘不由得跟着笑起来,整个人轻松了不少,拿起弓竟然猎了个一对野兔子。
重润打猎归来,猎得两只鹿,命人送入御厨烹饪,过来见了父母,此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不见裹儿,便问:“七娘回公主府了。”
韦淇说:“刚才宫人过来说,裹儿还没回去,这个时候回公主府也晚了,必定要留在宫中。”
重润坐下,支着下巴,说:“那件事还没有忙完呢?”
韦淇明白重润说的是何事,说:“她说,加税的事情要慎之又慎,不要落下什么不妥。”
自己去打猎,裹儿在做事,重润忽然感到一阵心虚和愧疚。
这边韦淇想了想,还是决定派人去催裹儿早些下值回来睡觉。去了半日,宫人回来还是那句话:“公主说,很快就完了,请陛下皇后不必等她。”
韦淇见状,只好问重润:“你用膳……出去打猎,即便用了,也早饿了。来人,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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