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们又急忙赶往城门处。
浓夜幽深,灯火稀疏。
有几队士兵急匆匆在街上挨个通知各家闭门锁户,商户们急忙闭店,小贩挑起自己的担子赶忙跑着,画舫上的船夫急匆匆将船靠了岸,船上的人纷纷上岸,脚步纷乱。
往常要热闹整夜的街市,如今都陷入一片充满紧张而沉重的漆黑之中。
到了城门处,他们看到城门的铁链被拉起,沉重的木门隔绝了城外的异动,守城士兵警惕地巡逻着。
初学清远远看向城墙高处,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挺拔的背影,他认真地在和身旁的守将说着什么,原以为的离别猝不及防又变成了重逢。
初学清正欲上城楼,被轻风拦了下来。
轻风焦急道:“初大人,我在这里有些人马,侯爷特地叮嘱,趁未起乱,把您护送出樟安,您别再上去了,樟安知府还在上面。”
“无妨。”初学清未等他多说,便向守城军报了身份,踏着石阶上去。
她曾经见过许多次裴霁曦前往战场的背影,而她只能留在府中遥目相送,但如今不一样了,她不会再像从前一般,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她亦是朝中重臣,她肩上亦负担着黎民百姓的安稳。
轻风拦不住,只得跟着上去。
“投石车、滚木、弓弩按方才说的就位,虽然我们军力不充足,但好在城墙够高,对方就算有足够长的云梯,也容纳不了多少人。”裴霁曦有条不紊地对身旁守将说着战略。
那夜色中的身影,一如多年前在战场上的英姿勃发,纵使眼眸失了往日光彩,但他那沉着冷静的声音,镇定自若的神色,仍旧是那个叱咤沙场的柱国将军。
看到他这样的姿态,让初学清即便知道今夜会有危险,但仍莫名心安。
“侯爷!”轻风走到裴霁曦身前,无奈道,“她不肯走……”
轻风用“她”代替“初大人”,怕给初学清带来麻烦。
裴霁曦眉头紧皱,不等他说话,初学清就走上前去:“裴兄,我方才想了想,如今这个形势下,有足够人马,且专挑和谈完兴起叛乱的,有可能是多年前的顺州燕雀军。”
裴霁曦听到初学清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方向道:“你还是赶快离开樟安吧。”
一旁的樟安知府冯炳见到初学清,问道:“敢问这位是?”
初学清行礼道:“在下礼部侍郎初学清。”
裴霁曦眉头皱得更深,他未料初学清就这么暴露了身份,冯炳本就是贤王一派,若要趁此对初学清不利可如何是好。
冯炳诧异片刻,回礼道:“不知初大人来樟安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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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谈完来会一会旧友。”初学清一语揭过,又继续方才的话题,“多年前顺州起义,燕雀军多是由贱籍的奴仆以及部分农民组成的,当年是吴长逸将军来顺州平乱,他曾对我提及过,当时燕雀军忽然销声匿迹,并非外传的燕雀军战败,而是恰逢西境被攻,许是不忍大宁内忧外患,他们才突然撤军。”
裴霁曦忽而想到当年他在西境的勐城之战,道:“当年我在勐城撤离当地百姓时,手下只有明履营三千人马,分身乏术,幸而有外地来的大队人马,帮忙护送百姓,才让我无后顾之忧,用了水攻。只是战争结束,再寻不到这队人马。”
冯炳嗤笑一声:“侯爷多想了,那叛军皆是忤逆之辈,怎会好心帮忙运送百姓?”
裴霁曦没理会冯炳的质疑,又问道:“学清,关于燕雀军,你可还知道些什么? ”
初学清答:“听吴将军提起过,当年燕雀军人数在一万左右,他带了两万精兵剿匪,可燕雀军在顺州附近的深山活动,有地势之利,吴将军很难攻克,将将与他们打成平手,可见他们不管从军械武力,还是战术部署,都不亚于朝廷军。”
“当初是一万,现在就不一定了。”裴霁曦沉声道。
初学清问道:“冯知府可派了人寻援军?”
冯炳答:“定远侯刚来寻下官的时候,就嘱咐了下官,我已派人将消息送了出去。好在如今又有初大人与定远侯助力,城内物资也不成问题,想必是能坚持一阵的。”
冯炳的眼神在初学清与裴霁曦身上来回打转,对他二人为何在樟安仔细思索了一番,可也未得出什么结论。如今初学清树大招风,又是太子的人,他不得不想法应对。
对他而言,尚未到达的燕雀军,与眼前的初学清,同样是要防范的敌人。而裴霁曦虽然还未站队,可外界盛传他与初学清是生死之交,初学清才会为救裴霁曦深入敌营。
他一边应付着裴霁曦军防的问题,一边还要思索着应对他二人的办法。
初学清忽然道:“冯知府,近两日可有顺州来的,行迹诡异的人?”
冯炳这才想到,莫不是有探子造了假路引先行进城,忙叫手下的人去查近两日入城的外乡人。
初学清叫来一旁的轻风,嘱咐他办点事。
轻风挠挠头,“可是初大人,我家侯爷看不见,我还得守着他。”
初学清却道:“我定会寸步不离守在裴兄身旁,你先去办事。”
裴霁曦也嘱咐他:“你安心去办学清交代的差事,我这里你放心。”
待轻风走后* ,裴霁曦继续对守将作部署,冯炳听着裴霁曦井井有条的话,不禁后心生凉,瞎了的定远侯,还是那个叱咤战场的名将,如果裴霁曦站了队,那太子的地位就再难撼动了。
果然不出裴霁曦所料,午夜时分,有大批军队向城门行进,看样子本是要趁夜突袭。
守城军队按照裴霁曦的部排,按部就班地射箭、投石、投放滚木。
燕雀军未料想到樟安城防如此坚固,见突袭的计划失败,索性燃起了火把照亮。
火光照耀下,密密麻麻的人呼喝着,他们搬起云梯,向城楼上爬,上面的人被滚石砸中,就换个人继续爬,人海战术,不要命般进攻着。
初学清在裴霁曦耳边描述着前方的军情,裴霁曦就根据初学清的描述,判断下一步的动作。
身经百战的将军,即使眼盲,但依旧成竹在胸。
守城军知道今夜是定远侯指挥,各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给敌人一丝机会。
初学清一瞬不错地盯着前方战场,快速地组织语言,不停地对裴霁曦描述着眼前的血雨腥风。
箭弩在空中簌簌飞着,城墙上的守军也有受伤的,不断替换。
云梯上的燕雀军没有一个能爬上来的,不断下落的滚木与巨石,伴着轰隆的巨响砸下,血肉横飞。
初学清按捺心中那鼓不断挣扎的悲天悯人的情怀,尽量让自己客观地陈述着。
那些被砸下的人,也是大宁百姓,甚至是最底层的百姓。
可她不能这么去想,她的立场,首先是护住身后樟安的百姓。
樟安的城墙,如卧龙一般,盘踞在繁华的樟安城外,在苍穹繁星的照耀下,在大地火影重重中,抵挡着风霜雨雪,守护着一城之安。
樟安的热闹,不再是河上的丝竹管乐,岸上的人声鼎沸,而是将热闹变成激烈,是城外的喊杀与嘶鸣,是兵甲锵锵与滚石铿铿,是血肉飞溅与火光熊熊。
城内的百姓已在官兵的通知下锁门闭户,那战场的厮杀传入百姓的耳中,让人心惊胆战。
樟安久安,太长时间没有经历过如此残虐的战争。
而这残虐,不是来自于敌国的攻打,而是自相残杀。
这让初学清无比心寒。
她在敌营舌战群儒,止兵戈于无形,却眼睁睁看着城墙下的燕雀军,一批又一批地倒下,血色在火光中染遍了城墙,铺在大地上,一副骇人景象。
不知过了多久,燕雀军终于放弃,带着战友的尸体撤退。
战场的厮杀渐渐归于平静,唯有一地的血色,还有星星点点遗落的火把,证明着方才的激烈。
守城军呼喊着胜利,欢呼声打破夜的苍茫。
初学清的嗓子已经嘶哑,随着燕雀军的撤退,她再无力向裴霁曦说什么,眼神空洞,望向那一地狼藉。
裴霁曦从周边人的欢呼声中,也知道了胜利,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了下。
将士们兴奋极了,他们在定远侯的指挥下打了胜仗,他们竟有幸能短暂地受定远侯指挥,有沉不住气的小将兴奋地喊着定远侯,甚至有胆大的上前快速抱了抱裴霁曦,迅速闪身,生怕定远侯记住了谁抱了他。
可裴霁曦并未对这场胜利流露出太多的欣喜,他拨开围着他的人群,叫着初学清。
初学清被裴霁曦的呼唤叫回了神,看向裴霁曦。
他赶路一天,又连夜回来,方才战事激烈,一直未见疲色,如今才在眉眼间看出一丝疲惫。
他面上未见喜色,初学清忽而从他面上的疲惫中,读出了与她同样的心绪。
他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定不是因为他习惯了胜利,而是因此刻的胜利,是自相残杀。
初学清上前,握住裴霁曦的手,嘶哑着嗓音道:“裴兄,燕雀军撤了。”
“死伤如何?”裴霁曦问道。
“我军,只有些伤员;燕雀军……大约死了千余人。”
裴霁曦面色一沉,接着问道:“冯知府呢?”
初学清向四周看了看,不见冯炳的身影,战事开始后,她没顾上留意冯炳,可印象中,冯炳一直也没在周围。
“许是去安排善后了。”初学清答道。
裴霁曦紧了紧拳,初学清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抓着他的手,可此刻也不想松开,便道:“我带裴兄下去。”
他们穿过欢呼的人群,沿着夜色下的石阶,慢慢走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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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
两人的身影,和周边的欢呼格格不入,在夜色笼罩下,格外寂寥。
樟安往日没有宵禁,常常彻夜灯火通明,如今家家锁门庇护,熄灭门前灯笼,难得的黑暗夹着微凉的夜色弥漫四周,让人有些看不清前路。
“学清。”裴霁曦的声音低沉,“你觉得会是当年的燕雀军吗?”
初学清嗓音微哑:“有如此多人马,没有多年的积累,很难实现,大抵就是他们了。”
“如果和吴将军说的一致,那当年,他们是去援助西境,才从顺州销声匿迹了的。可惜当年我要指挥战事,无缘得见,甚至没能道一声谢。”裴霁曦遗憾道。
不仅没能道谢,如今,还指挥着守城军,对燕雀军大肆杀戮。
他是无情的战场阎罗,人命如草芥,他便是肆虐夺命的火。
如当年勐城丧生的西羌军队,如今日在滚石与弩箭下丧命的燕雀军。
初学清停下脚步,定定看着裴霁曦,“你是将军,指挥士兵,守卫百姓,是你的天职。无论是当初勐城水战下丧生的敌军,还是今日丧生的燕雀军,都不应算在你头上。”
她这话,说给眼前的裴霁曦,也说给当年水战之后的裴霁曦。
“勐城水战丧生的西羌士兵的命,要算在发动战争的西羌王身上;而今日丧生燕雀军的命,要算在不公的世道上。”初学清语气坚定,这是从前狭隘的她没有看到的,也是如今沧海桑田后她领悟到的。
裴霁曦空洞的眼神中,似是聚起了些迷雾,他眨了眨眼,轻声道谢。
“凡是变革,通常都伴着鲜血和死亡,我先前兴起变法,就是希望能通过温和的手段,带来些许的公道。”初学清静静道。
裴霁曦肯定道:“你的确为寒门带来很多机遇。”
“裴兄知我心中所向,可你知为何,我所拟变法,为寒门鸣不平,却并未对其他底层人民施恩吗?”
裴霁曦思索片刻,答道:“因读书开民智,寒门地位虽卑,可他们苦读诗书,见识过古往今来大儒的思想,是底层人民中,最容易觉醒的。”
初学清的所思所想,被裴霁曦轻易道出,她温声道:“裴兄所言甚是,正因如此,变法以寒门为先,是希望在不流血牺牲的前提下,改变一点点世道。经过今日之事,我知道下一步,该去为谁争取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诚然,世上的不公又岂是眼前所见,大多人,习惯逆来顺受,即使为他们去争取,他们也不一定会接受。”
如困在后宅的女子,习惯了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真给她们机会见识广阔天地,她们也不一定愿意迈开脚步。
“你心中大义,着实让人佩服。可你身陷党争,心中却并无党争之弦,恐怕自身安危都会受到威胁,又何谈心中大道呢?”
初学清愣怔片刻,才道:“裴兄是怨我在冯炳面前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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