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马上打算重新站起,却浑身无力,不仅没站起来,反而趴向地上,像只**。
他挑起眼皮眺萍萍,虚弱气声:“是水还是香?”
她用什么药倒了他?
萍萍不会告诉他,反问:“兰姨她们在哪里?”
再至扬州,码头上无一艘花船。
她们所有人都消失了。
这事萍萍自打记起来就一直在想,现在问起,依旧控制不住心乱颤,浑身冰寒。
裴改之噙笑,她都不回答是水还是香,他为什么要告诉她?
“你杀了她们!”萍萍抖着胳膊怒斥,晶莹夺眶。
裴改之抿唇。
自己年少不懂事时,无人教导,错用欺负表达喜欢——就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错,老天一直不给改正机会,而柳湛已经贵为太子,权势滔天,老天还要一次又一次给予机会和气运,让他一遍又一遍拥有萍萍。
凭什么贵者更贵,贱者更贱?
何其不公!
裴改之恨柳湛,毫不犹豫欲将此事栽赃给他,启唇却发现无力发声,紧接着唇闭起再张不开。闭上眼之前裴改之再次瞥向萍萍,没想到她恨他至斯,也好,恨既是爱,她最爱的还是他。
裴改之闭眼昏睡。
萍萍心里默数了十声,才操起圆凳,朝裴改之走近。
她拿圆凳扒了他几下,确定真晕了,才放下凳子近前扒拉他身上。找出来数把飞刀,萍萍二指放到裴改之鼻下,犹有热气,她心跳如鼓,肩膀和手都在抖,但还是两手握紧刀把,对着裴改之心脏狠狠扎下。
这是她第1回 杀人,之前从未想过这辈子会杀人。
萍萍一刀接一刀,怕捅歪全程没闭眼,直到确认裴改之死透,才整理一番,打开房门。她特意挑选船尾客房——梢公在船头摇橹,不仅瞧不见船尾,为省烛火钱,亦只在船头点灯。
且以萍萍从前了解,晚上如果是顺流,梢公会栓桨打一会盹,她趁机连抱带拖,将裴改之挪到船尾,打算观察一下如果四周没有别的船,就将尸体抛入水中,伪造醉酒堕水身亡。
萍萍环视一圈,汴河上的确没有第二艘行舟,但岸上却有一人,骑马一手勒缰,一手提灯,正望江中。
灯笼往上照面,眉眼熟悉,竟是蒋望回。
船在水中行,萍萍身随船移,目光渐渐和蒋望回目光对上。
哗——哗——水声潺潺。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掩面的柳湛,泪从指缝渗……
船往南游, 蒋望回岸上执缰慢走,始终同她保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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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
萍萍拿捏不准,惴惴不安。
蒋望回极缓慢地朝左偏头。
萍萍随之左望, 左边没什么呀?是船舱。
她反应过来, 将裴改之抱回他自己房中, 她则进隔壁房。
不一会儿,听见岸上蒋望回呼唤:“河上的船,靠过来些!”
“河上的船, 快划过来!”
萍萍抓起裴改之留下的飞刀, 模仿他藏在腰间,而后才去船头, 见着火光中蒋望回招手身影,她强自镇定,问梢公:“怎么了?”
“不知道啊,”梢公才将从梦中醒来,“娘子识得岸上那人吗?”
萍萍揉眼,假装未醒明白:“我瞧瞧。”
说完还打个哈欠。
梢公摇桨,缓缓朝岸上靠近。
萍萍吃不准蒋望回态度, 下意识看向自己藏飞刀的腰。
船尚未挨着岸, 蒋望回就朝她躬身:“娘子, 郎君呢?”
萍萍睁圆杏眼, 不知如何接话,就听蒋望回再道:“可算赶上您们了,老夫人生病唤您们回去, 别走了。”
语气眉眼,无一不急。
萍萍明白了,同他唱和:“可是……他晚上贪酒, 睡熟了。”
蒋望回拧眉:“老夫人病得很重,现在就得同郎君商量回去。”
梢公一会打量萍萍,一会望蒋望回,二人瞧着挺熟,可能真有其事,但仍怀疑他们和那裴官人合伙诓船钱。
再则,月黑风高,亦可能是截船的水匪。
梢公道:“二位,我先停船,再细说。”
前头有个小码头,泊着另外两艘船,皆是水上人家。
梢公想,眼下这个时辰,两艘船里的人虽已入睡,但叫囔起来还是会醒的。裴小官人仨人要真是歹人,亦会忌惮不敢动手。
梢公跳上岸栓锚,听见萍萍同蒋望回叹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人醉了酒,一时半会醒不来的。”萍萍抿唇,捏了下手,似做决定:“这样吧,我来做主,我们回去。”
萍萍转身告知梢公:“船主人,扬州我们就不去了。”
梢公不急接话。
萍萍接着赔礼:“是我们毁约在先,船钱会照付给您。”
“啊——好、好、好。”梢公欲言又止,半晌才吞吞吐吐说裴改之仅付过定金。
萍萍心一沉,只怕裴改之没想打算留梢公活口。
她离京揣了些银两,打算垫付,正掏着蒋望回先一步递了张交子给梢公,帮着付了。
萍萍回看蒋望回一眼。
梢公想长久跑船,打心眼里不愿河上惹事,现在银两到手,便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会说“父母在不远游,该回去”,一会又任由蒋望回进舱,驮醉酒的裴小官人下船。
客房内,蒋望回低头仅瞥裴改之尸身一眼,就蹲下默默驮起,萍萍抬手帮扶。她强抑下手抖,将裴改之的胳膊搭到蒋望回肩上。
蒋望回岿然如松,并无一丝一毫惧怕,反而沉声嘱咐萍萍:“喝醉的人腿应该是软的,待会下船时你帮着遮一遮。”
萍萍这才留意到裴改之的腿已经开始发硬。
“你等等!”她说着一阵风跑回自己房里,捧来那件白狐裘,披在裴改之背上,还拍了拍,故意高声囔囔:“夜里凉,你喝了酒不能吹风,披着!”
蒋望回背尸下船,萍萍跟在后面,心里紧张,禁不住想去观察另外两艘船,却又暗中咬牙:蒋望回都能目不斜视,自己也能!
生生忍住,一路皆做到不露怯。
二人将裴改之运到马上,仍用白狐裘遮住,蒋望回道:“先这样,待会为郎君雇辆车。”
但牵马远离,到了无人荒郊后,蒋望回没有找马,反将灯笼丢到裴改之身上,一把火烧了扬灰。
直到此时,萍萍才敢确定蒋望回不是借裴改之要挟她。
她不解追问:“蒋兄,为什么刚才不让我直接抛河里?”
要这样大费周章。
“河中抛尸必须绑重物,或装进内里填石的竹篓木箱,确保沉底,不然过两日尸身浮出水面,或现下游,旋即会被人发现。溺水属于呛咽窒息,要模仿这个死法,下蒙汗药后应该选择捂口鼻,而非捅心口,提点刑狱一见留下的刀伤,就会拿人。”
蒋望回扭头看向萍萍,“再则,堕水溺亡无论见不见尸,皆要上报官府——”
他合唇,没有继续讲下去,一报官府便有案底,太子就好寻找萍萍。
到时候她不得不回宫。
那绝对不是她期望见到的事。
蒋望回抿唇不言,心底叹息似身后滚滚浓烟。
萍萍对着火光烟尘,亦对着蒋望回鞠躬:“谢谢你,是我没经验,欠考虑了。”
蒋望回默道:希望她一辈子没有这类经验。
他转回身,不再注视萍萍,只瞧眼前正焚烧的尸身,夜风改了向 ,没有朝萍萍那边吹吧?
蒋望回估算了下,确定没有,就没再回头眺萍萍。
等烧完了,清理尽灰烬,他和萍萍就要分别。
以后再也瞧不见了吧?
蒋望回几番抑制,还是禁不住询问:“让娘子下船还有一原因,我猜,娘子就没打算去扬州吧?”
问时心如弦颤,不敢回头,却又期望她告知归处。
萍萍深吸口气:“我都想起来了。”
蒋望回回首亦回身。
她目光越过蒋望回,眺裴改之尸身,火光后青松绿柏,在暗夜里若一列列人影:“死前我问他兰姨她们去哪了,他没有答,你知道吗?”
“在下没有及时留意此事,很久以后,方知画舫走水,全烧没了。”蒋望回垂首,“对不住。”
“提点刑狱不追查这事吗?”萍萍冷清清地问。
须臾,蒋望回倏然抬首,眸中全是不可置信和几缕受伤。他身子朝着萍萍倾了些:“在下敢以性命起誓,幕后主谋不是在下,也不是殿下。”
“他死前还跟我提及,是七大王将我丢去西宁,我不信他,所以来问问你。”萍萍直直锁住蒋望回双眸,眸内剪水,仿佛无声在说:蒋兄,我能相信你吗?
蒋望回喉咙一热,以为会烂在肚里一辈子的话翻出来:“他说的实话。”
萍萍杏眼迅速张大。
蒋望回低下脑袋:“七大王那时才十一岁,小孩子心性,听风就是雨,认定你是太子殿下污点,侮辱了殿下。于是便趁昏迷,命人将你打了一通,抛掷千里之外,以为这样……你就不会再出现在殿下身边。”
“我那时见过七大王吗?我认识他吗?”萍萍喘着粗气问,她记得面都没见到,更无交谈!
蒋望回摇头。
萍萍脖上青筋鼓起:“不认识他就下那么重的手!”
她西宁醒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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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无一处不伤,几近濒死。
蒋望回脑袋垂得更低,良久,低低道:“你饮下官家赐酒,陷入昏迷,皇后娘娘有意趁此机会除去你,七大王却先一步将你送去西宁,阴差阳错……反倒救了一命。”
“那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吗?”萍萍扯着嗓子质问,眼尾泛红,怎能这样糟践人?
猎猎夜风,再次改道,裹挟着热气和烟尘朝萍萍吹去,蒋望回不敢上手拉她,只嘴上劝:“风吹过来了,换个地站吧?不然容易呛着眼鼻。”
萍萍挪身。
待她站定,蒋望回方才辩解:“我刚才那番话,不是那个意思。”他面上有些无措,唇嚅了又嚅,最后垂首,“千错万错,是我说错。”
“他死前还说你和蒋娘子在官家御赐的酒里动了手脚,这也是实话吗?”
蒋望回紧抿双唇,身后火趋近燃尽,周遭渐渐冷下来。
萍萍始终凝望蒋望回,眸若秋水,他却觉里面不是水,反而是腾腾跃动的两团烈焰,要将他上上下下灼烧干净。
蒋望回扛了一会,渐渐支撑不住,又恍觉萍萍在自己面前呐喊:你也害我!这也是你的错!
他情不自禁朝她迈了一步,抬臂急辩:“我们没有动你那杯!”话开了头,若严防死守的水闸泄洪,“我们当时只想在殿下酒中添料,确保殿下彻底忘却前尘。”蒋望回自知这番话出口,怕是和萍萍朋友都做不成,不由心如刀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全忘了的是你。”
话音落地,片刻,蒋望回记起背后尸身,猛地挑眉:是裴改之调换了两杯酒!
“你们怕他喝了酒仍记得我,蒋娘子想从头再来,”萍萍缓缓扯起嘴角,轻笑,“你还真是护妹心切。”
是维护妹妹么?
蒋望回幽幽回想彼时画面,蒋音和恳求他,咬牙切齿,“阿兄,我绝不能让他俩醒来还在一起!不让在一起!”
他清清楚楚记着,听见“不让在一起”这几字,自己心念一动。
到底是为了妹妹,还是……他的私心?
音和说得对,那一声声娘子,到底是萍娘子,还是……
蒋望回自己也说不清,何时待萍萍起了变化。
许是那幅珍藏的美人图?
许是金山一路,时常瞧见的一对温馨背影?
亦或者是听闻二人应喏官家,相约共饮,他羡慕柳湛有一位真心爱他,生死与共的伴侣?
还是……
蒋望回许多话想对萍萍说,口中嚼数百遍,却难启唇。
算了,尘埃落定,再提有何意义?
他心灰意冷垂下眼皮,打算永归沉默,忽听萍萍主动问:“陕西那碗粥是不是你特意施的?”
蒋望回瞬时抬头,眶溢晶莹: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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