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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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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微生溟不留痕迹地扫了沈笙笙江言琅一眼,抬头将整碗的药一饮而尽。

    他并不太在意自己一身行头看上去如何,也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但太多人看着他露出像沈笙笙和江言琅一样的表情。再这样下去,哪怕他不说自己是微生溟,也快被起出外号了。

    若是放在一千年之前,见他们对穿着罗裳的他是这种反应,他兴许会故意穿成这样逗一逗别人。可如今他不希望自己被人记住,根本不想让别人的视线太多留在他的身上。

    “好了。”微生溟将空碗亮给玉蝉衣看,“我答应你从今日开始,每日都会乖乖喝药。身上这件天女罗裳,可以换下来了?”

    玉蝉衣点了点头。

    微生溟如释重负。

    他站起来,对沈笙笙和江言琅说道:“两位客人,恕我礼数不周,先不招待你们了。”

    说完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趁着他喝药的功夫,沈笙笙已经将不尽宗的院落悄悄打量了一遍。

    不大的院子,左边是几块药田,绿意盎然长着些灵花灵草。药田不大,但灵花灵草都打理得很好,足见用心。

    右边的角落里则是堆着一堆破损的木材,看制式应是门板。

    木头上伤痕累累,此时还能感受到木头上面残留的属于玉蝉衣令人胆颤的剑气。

    怪不得这不尽宗只有门是新的,看来是玉蝉衣练剑时,将之前的门都弄坏了。

    倒是她又一次心思狭窄了。

    她还以为不尽宗大门簇新,是用为数不多的积蓄在努力装点门面。

    沈笙笙落坐到石桌旁边,向玉蝉衣表明她与江言琅的来意。

    “上回蓬莱与你切磋,我意识到了自己许多不足,这四个月勤加练习,感觉自己有了些长进。”沈笙笙道,“我这人,一旦察觉到自己有所进步,就想找人试试。可之前在蓬莱与你过招之后,其他人对我来说实在乏味,都少了点什么,不太过瘾,特来炎州找你再比一回。”

    沈笙笙忽然掏出法袋,往桌上一摆。

    她本来带了一些“春楹”想送给玉蝉衣,但来到炎州,见不尽宗破落成这番模样,觉着只有“春楹”实在有些礼轻。

    玉蝉衣既拿了论剑大会头筹,来这找她的定然不少,她又来者不拒,单是招待客人的茶水,估计就是不小的开销。

    沈笙笙从法袋中取出“春楹”,又取出在日光下泛着动人洁白的一物。

    她对玉蝉衣说道:“这些是我特意带来送给你的礼物。”

    那是由一串红色丝线串好的一串鱼骨,丝线经过鱼眼蜿蜒穿过,鲜艳的一抹红线衬得白色更加莹润。

    玉蝉衣看不出这是什么来,朝药庐方向喊了一声:“师姐。”

    巫溪兰应声而出,一见到石桌上摆的,她惊叫了两声:“‘春楹’?!”

    “‘水梭花’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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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溪兰将这两样物件拿在手心里打量,面上是掩不住的喜色。

    见玉蝉衣一脸不解,巫溪兰便解释道:“这两样东西都是凤麟州才有的宝贝。春楹呢,可以很快恢复灵力。至于水梭花,我听师父说,它可以修补修士受损的神魂,只不过水梭花只在凤麟州的弱水里面生长,那弱水是一片死地,鸿毛不浮,是无人踏足之境,就连修士也会溺死在弱水里,也就这种叫‘水梭花’的鱼能自由生长在其中,是一奇物,十分难得。”

    修士修炼神魂,肉体之伤好治,神魂之伤不好治。神魂若受损,通常要花上许多年才能恢复。水梭花鱼骨能治神魂之伤,对于修士来说,就是救命药丸一样的大补丹。

    沈笙笙道:“是我跟着玉陵渡内的长老,到弱水那垂钓得来的。”

    巫溪兰看了穿着绯色衣裙的沈笙笙一眼:“原来小道友是玉陵渡人士,早听说你们门派的人有去弱水垂钓‘水梭花’的本事,竟是真的。”

    说到这,巫溪兰神色严肃起来:“这‘水梭花’的鱼骨实在也太贵重了一些……”

    江言琅小声问沈笙笙:“这鱼骨你不是打算来炎州高价卖掉吗?怎么突然拿来送人了?”

    沈笙笙剜了他一眼:“既然拿来送人肯定不打算卖了,休要再提卖钱的事。”

    又对巫溪兰道:“师姐,这算我一番心意。虽说‘水梭花’的鱼骨卖得贵,但玉陵渡的弟子每人手里都存有一些,对我来说不算十足珍贵之物。”

    沈笙笙解释说:“我要想卖,在凤麟洲就可以卖,总有修士在那儿收水梭花呢。只不过我听说炎洲近些年来,有人以高出市场价两倍的高价收购水梭花,我想看看是谁这么大手笔所以才……算了不提这事,反正这水梭花送给你们了。”

    “你……”巫溪兰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眼前两位客人的名姓。

    玉蝉衣见巫溪兰终于从“水梭花”鱼骨上抬起眼来,趁此时向她介绍道:“师姐,这位是玉陵渡沈笙笙。这位,风息谷江言琅。”

    “都是我在论剑大会上认识的朋友。”她道。

    原来是这样的因缘,巫溪兰忙对沈笙笙和江言琅说道:“我叫巫溪兰,不尽宗的大师姐。”

    巫溪兰说:“沈小道友一番好意,我就收下了。两位小友,你们在炎州这些时日,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江言琅脸上赫然:“我、我这次突然被笙笙她喊过来,来得匆忙,两手空空,下次不会这样了。”

    又怪罪沈笙笙道:“你来之前怎么没告诉我你打算送东西?你这样显得我很呆!”

    沈笙笙做了个鬼脸:“你们风息谷的向来一毛不拔,送一片花就说是折了春意,掬来一抔水就说是弄了月来。你那礼物备不备的有什么区别?干嘛要和你说,难道提前说了,你能将你们生州的花都挪到炎州不成?”

    江言琅无话以对,心里闷着气。

    要说这世上谁人最不懂风息谷的风雅,当属玉陵渡这帮放浪形骸的修士才是。

    江言琅气咻咻道:“我有风度,我不和你争论。”

    巫溪兰回药庐取了自己珍藏的茶叶出来,重新烧开了一壶茶,给几人各倒了一杯。

    看着沈笙笙和江言琅打趣置气的模样,她忍不住会心一笑。

    年纪轻轻的修士就应该如他们一般活泼讨俏,逸态横生才是。小师妹个性虽说是冷了一些,交的朋友性格倒是不错,不是成天只知道绕着她那个性情古怪的师兄转就好。

    自论剑大会回来,玉蝉衣和古怪师弟的关系明显比往常要好上一些——连自己的天女罗裳都让给他穿了。还特意让李旭帮忙在药田种了驱寒的仙草,让她帮忙调制了驱寒的草药。

    巫溪兰倒不反感他们走得近,只是总担心玉蝉衣近墨者黑,也逐渐和她那个师弟一样,变得酷爱找死起来。

    她有时站在药庐的禁制内,看着院子里的刀光剑气和一扇扇被砍烂的木门,时常能感受到玉蝉衣身上越来越重的杀气。

    “对了,你师兄呢?”巫溪兰问。

    “换衣服去了。”

    巫溪兰挑了挑眉:“不逼他穿罗裳了?”

    玉蝉衣道:“既然他愿意喝药,那罗裳他爱穿不穿。”

    玉蝉衣又问:“师姐给的这药,多久起效?”

    巫溪兰:“三日之后就能起效,半个月服完之后,再换另一种药巩固,他体内的寒气也就驱逐尽了。”

    “寒气?”一旁听着的江言琅道,“既是要驱逐寒气,风息谷就是最好的地方。听起来玉道友对自己的师兄十足用心关照,这一事上,也许我可以帮你排忧解难。”

    玉蝉衣皱了皱眉,她道:“倒也不能算是用心关照,还不是因为他这一身寒气算是因我而起,我不能对他置之不顾。等他病好了,我才懒得管他。”

    但紧接着又问:“你是想说,你们风息谷的风凌丹吗?”

    江言琅诧异:“玉道友如何知道?”

    玉蝉衣喝了口茶:“在师姐的医书上看的。”

    实际上,是她在五岁那年,陆闻枢带她到风息谷,从薛怀灵那讨到的。那是一粒救了她一命的丹药,她一直记得。

    巫溪兰冷汗涔涔,她自己都没看到,玉蝉衣什么时候看到的?难不成小师妹觉得做剑修太容易,要来抢她这个药修的饭碗了?

    江言琅道:“这风凌丹只有少谷主那里有,若是玉道友需要,我可以去找他讨要。”

    “那便不必了。”巫溪兰道,“一来一回颇费功夫,到时我师弟应该已经靠我给的药将寒气驱尽了。”

    “师姐,这是什么茶?真是好滋味。”一旁,沈笙笙小猫似的舔了舔嘴唇。

    “取无根水煮的山姜茶。”巫溪兰道:“你们两个打凤麟州与生州过来炎州,恐怕耐不住严寒,这茶给你们喝,正好能帮你们适应这里的环境。”

    等喝过山姜茶,沈笙笙和江言琅的面色红润不少,巫溪兰依着她心目中对剑修的理解和了解,又接着问道:“你们两个都是剑修,是否也想和我师妹过招比试?”

    这些天遇见的剑修都这样的。

    沈笙笙眼珠子一转,视线定到江言琅身上:“他!他要比!”

    江言琅猛地咳嗽起来:“怎么是我!”

    他道:“你叫我过来不是看比试的吗?怎么成了让我来比试了?”

    沈笙笙道:“四个月过去,不说别的,玉道友单是灵脉就又通了四寸,剑术肯定也精进了不少。阿琅你先与玉道友比上一回,叫我摸一摸玉道友的底,我也好心里有数,不会再一次输之不武。我这也是临时起意,你就当帮我一回。”

    “说得头头是道,怕是一开始就打了让我先比试的主意!”江言琅大呼上当受骗,“可我什么都没准备。”

    沈笙笙道:“你要是怯了,那你就去承剑门找陆墨宁他们吧!”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玉蝉衣这时看了江言琅一眼,又垂眸说道:“最近常常有剑修来找我,你们若是想摸一摸我如今的路数,不如就在此住上一段时间,在一旁观看,看过之后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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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也能有所心得。”

    沈笙笙与江言琅想了想,都觉得玉蝉衣的这个提议不错。

    他们便一道在石桌旁喝着茶,不再提要与玉蝉衣过招的事情了。

    玉蝉衣却是故意将他们两人的心思从练剑上扯开,她脑海里盘旋着刚才沈笙笙和江言琅的对话,不着痕迹地提到:“江道友与承剑门的陆墨宁认识?”

    未等江言琅说话,沈笙笙便道:“何止陆墨宁还有陆韶英,都和他关系不错。他呢,背着个美男子的名头,人人都想和他交朋友。他也不知道拒绝,这要是能把和人打交道的时间都用在练剑上,也不至于在蓬莱那儿叫玉道友看了笑话咯。”

    江言琅脸上浮起羞赫,他不管沈笙笙的风凉话,侧过身子,只面向玉蝉衣。他道:“风息谷与承剑门历来交好,我们少谷主与他们的陆掌门又是多年好友,两个门派的剑修弟子经常在一起练剑,因而我和承剑门的内门弟子大多相识,其中,陆墨宁、陆韶英与我同龄,我们关系最好。”

    “原来如此……”玉蝉衣沉吟,面上淡笑着随口找了话头揭过去,“听说陆墨宁的本事很是不错,但在蓬莱时,未能和他一比,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江言琅道:“要是陆墨宁知道你想找他比试,恐怕要连夜逃出炎州了。陆韶英败给你,回去之后就去领了一百鞭的刑罚。离开蓬莱时,陆墨宁和我说过,说幸好没碰上你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承剑门的司律堂还是这么酷爱鞭刑。

    玉蝉衣手指轻点着石桌:“因输给我领罚?”

    江言琅摇头:“因用了‘凤凰于飞’领罚。”

    说到这,江言琅好奇起了一事:“玉道友,你是如何学会他们的‘凤凰于飞’的?这可是承剑门不外传的秘技。”

    玉蝉衣脸色不变,答非所问,又似是在答:“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漏洞百出的招式,有什么学的必要?不用学也就会了。”

    江言琅笑道:“你在这地方深居简出,又醉心练剑,可能有所不知,这‘凤凰于飞’,是承剑门掌门送予我们风息谷薛怀灵仙长的定情之物。”

    “承剑门弟子能接触到这一招式的人便不多,顾忌其中这一层定情的含义,门派中更是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论何时都不能轻易使用这一招式。当时陆韶英在台上用了‘凤凰于飞’,在我眼里他已经被你逼得毫无退路,黔驴技穷,可你却用了更好的‘凤凰于飞’应对。”

    “要知道,这一招可不易学,陆韶英在琢磨出如何用双剑将之使出之后,私底下不知朝我和陆墨宁炫耀了有多少次。若你不是在承剑门看到的,我当真要怀疑你不止二十来岁——至少见过薛仙长。我看过薛仙长的传影石,她才是巨海十州里将这一招用得最漂亮的人。”江言琅道。

    “你在台上使用凤凰于飞,当时我们少谷主在底下看得脸都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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