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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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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和耳朵就如跟谢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令他连多看一眼都觉双目刺痛得厉害。

    像母后尚可解释,幼时生得与祖母相似的人也不是没有,但难道就真的这般巧,孩子像苏吟,像她祖母,像谢骥,却独独看不出来到底像不像他?

    到了这一刻,宁知澈终是无法再自欺欺人。

    他并非圣贤,即便再如何告诉自己是皇帝,是天下人的君父,他也无法接受自己深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诞下孩儿,方才在御书房召见谢骥,也不是没有动过杀意。

    他接受不了。

    心脏如被一只大掌攫住,自胸腔传来一阵又一阵闷痛。

    一滴滚烫的泪砸在华曜脸上,多年身居高位让她即便在一具婴儿的躯壳里也仍是立刻睁眼醒了过来,抬眸对上自己父皇那双通红的眼,瞬间惊得睡意一丝不剩。

    她虽不记得父皇上一世脾性如何,但皇家教子极严,宁氏子嗣虽个个看起来温润守礼像文人君子,却都入过军营上过战场,都有一身铮铮傲骨,她父皇幼时便被定为储君,自然更是如此,怎会轻易落泪?

    虽然怀中的小团子只有一个多月大,但此刻见她呆呆看着自己,宁知澈眼里仍是闪过一道不自在,默了须臾,神情恢复平静,抱着华曜起身走向小床,将她轻轻放进去。

    华曜看在眼里,霎时心疼得厉害。

    上一世只因她一句“女儿不愿只做华曜公主”,父皇便力压众议立她为皇太女,命谢氏宗子摄政,又留下首辅与血襟司指挥使制衡摄政王,以防摄政王让天下改姓谢,在驾崩前殚精竭虑精心谋划,确保幼帝即位后大昭仍能海晏河清,她亦可以在十五岁后顺利亲政。

    父皇于大昭是明君,于她是慈父,于母后更是满心倾慕,临终前日夜苦心思量,为母后留下不知多少条后路,生怕母后出事。

    眼见父皇就要抬袖拭泪,待母后醒来便什么都不会知晓,华曜再顾不上自己的脸皮,小嘴一扁放声嚎哭。

    婴儿的啼哭声嘹亮得似要将殿顶掀翻,宁知澈面色一僵,偏头去看苏吟,果然看见苏吟已被惊醒。

    苏吟当即快步走过来,急声道:“怎么了?”

    华曜默默闭上嘴。

    待走近些,苏吟瞧见宁知澈微红湿润的眼眶,瞬间愣在原地,怔怔唤他:“……子湛?”

    宁知澈默了默,将孩子抱起来交到她怀里,开口时嗓音沙哑:“孩子方才醒了一遭,许是没瞧见娘亲,因而有些害怕,你在此哄哄她罢,但别累着自己。朕有些困了,去侧殿歇一觉。”说完不等她回答便立时抬步往外走。

    “子湛!”苏吟忙把孩子放回小床,追上去从后紧紧抱住他,“别走,子湛,就在正殿睡罢,我叫乳母进来将孩儿抱走,我陪你歇一会儿。”

    上一回被苏吟抱得这般紧还是在去年她穿上纱衣为谢骥求情之时,宁知澈哑声道:“不必,孩子方才哭了,你定会心疼……”

    “我也心疼你。”苏吟迅速打断,拥着他不肯放手,“我也舍不得见你落泪。”

    宁知澈眼眶越来越红,喉间愈发艰涩,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见宁知澈没有再离开的意思,苏吟缓缓将他松开,唤乳母进来将孩子抱走。

    待殿内只剩他们二人,苏吟方牵起宁知澈的手往床榻走,而后褪鞋入帐,与他静静相拥。

    但也没有静太久。

    她看着宁知澈绯红的眼尾,终是忍不住伸手轻轻捧住他的脸,凑上前一遍遍亲他双目。

    这几个月她与宁知澈几乎没有再提从前的事,无论是她当年亏欠宁知澈的那桩桩件件,还是宁知澈去岁将她幽禁兰华宫,他们两个都默契地当作从未发生过。

    说是几乎没有再提,是因她曾在女儿满月那日问过一句:“若我去年没有离宫也没有怀上孩子,阿兄会将我关在兰华宫一世吗?”

    那时宁知澈喝醉了酒,抱着她坐在廊下,闻言用酒醉后变得迟钝的脑子认真捋明白她方才问了什么,然后想都不想便摇头:“不会。”

    “忍不住,”宁知澈低眸玩她的裙衿,将那玉色细带缠绕在自己指尖,自言自语般轻声继续说,“舍不得。”

    ……

    轻柔的吻带着苏吟唇瓣的温度落在宁知澈薄薄的眼皮上,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独有的幽香。宁知澈闭目感受着她的疼惜和爱抚,压抑了不知多久的委屈犹如洪水霍然冲破堤坝,翻涌蔓延至身上各处。

    苏吟吻着吻着便蓦地停了下来,怔怔看着不停自男人眼中滚落的泪,近乎慌乱地为他揩拭,却越擦越多。

    她见谢骥哭过多回,今日却是第一次看见宁知澈掉眼泪。

    不同于谢骥委屈时的抽噎,宁知澈纵是落泪也仍隐忍压抑,半点声音都无,俊雅白皙的面庞被泪水浸湿,眼尾和鼻尖都是红的。

    苏吟渐渐住了手,垂睫静了很久,搂住他脖子轻轻道:“等我身子养好了,我俩再生一个好不好?”

    宁知澈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在苏吟愕然的目光中低头吻住她的唇。

    并非他不想,他做梦都想与苏吟有个孩子。若他还能有二十年寿数,待苏吟调养好身子,他定然会夜夜耕耘,向苏吟索要一个孩儿。

    但他仅剩四年寿数,苏吟产女后至少两年后他才会舍得让她再度怀嗣,怀胎分娩又要再花个十月,生的是女儿还好,若是皇子,苏吟便要与皇儿一同站在风口浪尖上了。

    “下一世罢,下一世你我再要一个孩儿。”宁知澈离开苏吟的唇,薄唇流连在她脖颈处,嗓音带着难以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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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堕欢》 40-50(第9/19页)

    哽咽,“来生你就只能是朕的了,朕……实在不愿你我之间再有第三人。”

    男人滚烫的泪水不停顺着她脖颈滑落,苏吟闭上眼,任由他将自己覆在身下一遍遍亲吻。

    待宁知澈终于沉沉睡去,苏吟躺在他身侧静静守了他一会儿,忽地想起一事,低眸思虑片刻,轻手轻脚下床。

    几月前偶然间窥见其中一尊牌位上刻的“先祖考”三字,但直至今日,她也仍未将那两块红布掀下来。

    产女前不掀,是怕自己情绪大动以致早产。

    产女后不掀,是因身子虚弱还需坐月。

    如今她已平安诞下女儿,也出了月子,身子恢复了些,再无拖延的理由。

    她总归要知道自己的亲祖父亲祖母是谁。

    苏吟深吸一口气,步步走至神案前,缓缓抬手,掀开盖在右边那尊灵位上的红布。

    红布轻轻坠落,只见神位上空空无也,连一个字也没有。

    竟是一尊空的牌位?

    苏吟不由愣了愣,立时将另一块红布也掀开,待瞧清上面刻的字,顿时脸色煞白,苍白着唇死死盯着那一行描金楷字。

    先祖考谢公讳煜府君之灵位。

    谢公讳煜。

    谢煜。

    谢煜大将军……谢骥的祖父。

    *

    谢骥出了宫门,骑着马在外头静了许久,忽扬鞭驱马向京郊而去,半个多时辰后便停在了慈恩寺门外。

    进了寺院,一株参天古树栽于佛殿前,古树的枝条上挂满了香客的祈愿,后山的玉兰花林传来道道悠远的撞钟声,檐下的青玉佛铃随风晃荡,僧人们在殿内的佛像前虔诚诵经,佛音袅袅,让人听后也跟着变得心境平和。

    谢骥唤住一个小沙弥,让他带自己去寻住持。

    老住持正站在后山的两株枯玉兰前,听见脚步声也未曾回头。

    谢骥合十见礼:“方丈。”

    老住持目光仍凝那两棵树上。

    “方丈?”谢骥见老和尚盯着两棵枯树不知在想些什么,忍不住又唤了一句。

    住持听见他的第二声唤,终于转身合十:“施主。”

    谢骥开门见山:“方丈,谢骥想求您替我算一算……”

    “谢施主,数年前老衲就已说过,一人不掷二签。”住持嗓音低沉和缓,“施主已在老衲这里算过一回子嗣之事,再掷签便不准了。”

    谢骥本想问苏吟所生之女是不是自己的血脉,闻言顿时一噎,站在原地想了片刻,哑声问道:“那我不掷新签,只问从前算过的事。方丈,我命里当真有一女吗?”

    “是。”说到此处,住持话音稍顿,强调道,“定北侯府谢小侯爷谢骥,名下有且仅有一女。”

    谢骥将扬起的唇角压下去,追问道:“那是亲生还是养女?”

    住持沉默一瞬,缓缓开口:“定北侯府谢小侯爷,命里有亲生一女。”

    一听此言,谢骥终于心神大定,喜笑颜开道:“多谢方丈!”

    即便知晓僧人算命之言不可尽信,但这句话到底给了谢骥一些安慰。他快步出寺骑马回府,脚步轻快犹似当年与苏吟还是夫妻之时,一回府便命管事给慈恩寺送去两千两香油钱。

    谢骥的祖父是两朝重臣,曾助圣祖爷登基,与圣祖爷既是君臣亦是至交好友,后来又被圣祖爷钦定为太上皇的武学帝师,几十年间两位皇帝不知赏赐了多少好东西下来。谢老将军没有亲生子孙,将这偌大的家业全交到了谢骥手中。

    他径直去了书房,屋内摆满了各种小玩意,竹圆环、竹摇铃、鲁班锁、磨喝乐,还有用木头做成的小马车、小船、宅院和各类飞禽走兽,又用从前苏吟教的画艺绘了几个小人,再照着模样缝制成娃娃。

    每一样玩意都做了一大一小两个,大的给苏吟,小的给女儿。

    他想让苏吟和女儿做天底下最喜乐无忧的两个女子。

    想起老和尚今日说的话,谢骥瞬间弯了弯眸。

    他的亲女儿啊。

    和苏吟生的亲女儿。

    谢骥一扫心间阴翳,越想越高兴,忍不住抓起一个娃娃抱在怀里躺在榻上滚了两圈,弯起的唇角一直到入夜都没落下来,晚膳时多用了一碗半,不管什么菜塞到嘴里都觉得香,当晚难得早早安歇,抱着娃娃做了一夜好梦,再不似前几月日日食不下咽,夜夜孤枕难眠。

    翌日清晨醒来谢骥神清气爽,提着剑就去了竹林练武。

    他总要有个健壮长寿的好身子,才可护他的夫人和女儿一世平安。

    第46章 第 46 章

    谢骥自卯正练到辰正,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方收剑回鞘,边用锦帛擦汗边回赤麒院,刚出竹林便看见乔管事满脸紧张惊恐地朝他跑来, 一面跑一面急声唤他“侯爷”。

    他缓缓敛起脸上的笑, 站在原地等着乔管事跑至近前。

    “侯爷!宫里的王大监来了, 说是陛下要您即刻入宫觐见,您快些回屋换身衣袍罢!”乔管事将话一口气说完,而后翕动了几下嘴唇皮子,压低声音提醒道,“主子,小的瞧着那王公公脸色似是有些古怪……”

    皇帝昨日才召见过他一次, 今日又要他入宫。谢骥隐隐有些不安, 沉声问道:“如何古怪?”

    “小的也说不上来,就是……时而叹气摇头, 时而又像是吞了只苍蝇似的膈应得紧。”

    谢骥一怔:“叹气?”

    皇帝每每见到他也像吞了只苍蝇, 王忠是御前首领太监, 自然与皇帝一样膈应他,谢骥不以为奇, 但叹气摇头作甚?

    谢骥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何事,一颗心不停往下沉, 再也笑不出来。

    乔管事看在眼里,顿时也忍不住像王忠那样叹气摇头。

    皇帝召见小侯爷总不可能是要给侯爷官复原职, 大抵不是为着什么好事。

    老侯爷没儿没女,膝下就这么一个嗣孙,眼见小主子为情所困, 不仅前程尽毁,而且两鬓头发也都白了, 他们这群深受老侯爷恩惠的下人焉能不着急心疼?

    夫人好虽好,但小侯爷实在不该娶她过门。

    他们老主子是什么人?两朝重臣,一代帝师,圣祖爷在位时最看重的两位臣子之一,十八岁助圣祖爷复位登基,十九岁被封定北大将军,二十二岁封侯,此后四十年位列朝中武将之首,过世后被赐谥号“武忠”,附祀宗庙,神位在西殿诸臣中居于第三,前两位都是开国功臣。

    小侯爷有这样一个祖父,若非瞧上了不该瞧上的女子,“谢煜独孙”这个身份足可庇护他一世,又怎会惹得当今圣上不喜?

    谢骥沉默着抬步回到正屋更衣,待走到前厅,正在那儿候着的王忠一见他来,脸色果然如管事说得那般古怪。

    “谢小侯爷,”王忠恭声道,“陛下口谕,命您即刻入宫。您随奴才走一趟罢。”

    御前的人嘴巴都紧,谢骥也不多费唇舌求王忠向自己透个口风,闻言与王忠一同出府乘马车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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