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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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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瞬的时辰,她拢在广袖中的手,轻轻挪开一点护甲,将藏在寸长的小指甲里的毒药捏出,借宽大袖摆的遮挡,将药送入琼浆玉液中。这个动作她练了上万次,快到无人可见。且贵人给的药,三日后方毒发。

    三日后,乃用过无数膳食,根本已无从查起。

    大长秋接过,转身奉给女帝。

    女帝抬手握住。

    “别用宴上的任何东西,哪怕是师父给你,新妇给你的。那日太多人经手,任何东西都不得入口。”

    这是苏彦在这之前与江见月强调的话。

    这会,苏彦抬眸看她,正好与她四目相视。

    江见月冲他微笑,掩袖饮下。

    苏彦见她掩袖,便放心笑了笑。

    桓越见酒盏已空,亦是欢笑。

    江见月看堂下一对新人,更是面添欢愉。

    接下来便是华堂三重礼。

    拜天地,高堂,与彼此。

    “师父!”第二重礼结束的时候,高坐在堂的少女突然出声唤他。

    她的声色里带着无法抑制的疼痛,隐忍中呻|吟,击上苏彦耳膜。

    苏彦心脏抽了下,猛地抬头,却见她已经离座,双目涣散,正摇摇欲坠向他走来,唇口张合间,还在喃喃唤他。

    “师父……”

    大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溅在他衣襟和面庞上,她在他面前倒下去,伸出的手从他袖摆擦过,没有抓住一片袖角。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第43章

    满堂哗然。

    殿中有急唤陛下的, 有传医官的,有抽刀拔剑护驾的。

    混乱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夷安, 只一把扣住了严妆华服的新妇,厉叱,“酒中有毒? ”

    “不是妾!”桓越比任何人都震惊,扑向苏彦, “七郎——”

    然她口中的“七郎” ,这日与她大婚的郎君,昔日替她挡箭的男子,这一刻怀中抱着的是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女,留给她的话是, “此处全由长公主做主!”

    来不及送回宫中救治,就在丞相府苏彦的寝房中,不多时,整个太医署并着府中医官都齐聚于此。

    太医令往来匆匆,给她搭脉验毒,喂药催吐。

    一根根银针扎下去,一盏盏药灌下去,她口中浓黑的血一口口吐出来,不知喂了多少,只见阖目的少女已是满头虚汗,无有自己神识,只是被反复强迫着用药,被药性催逼着呕吐,直到血液里黑色退去,然人还是浑噩着,如一条失水的鱼,软绵绵陷在卧榻里,喘息声若有若无。

    若非还有太医监的话,只当她就要这样离去。

    太医监搭着脉,手抖话亦抖,道是,“陛下毒素清除大半,这会暂时稳住了。但因脾胃弱症,眼下灌不得药了,最好是寻到解药!”

    随他话落,寝屋静了些,医官或熬药,或配方,或商拟方子,三五成群退去偏殿中。

    已是亥时人定时分,距离婚宴过去两个多时辰。

    苏彦这会一颗心才重落回肚子,觉得有些冷。原是后背淋漓冷汗黏湿了中衣,半日贴着皮肉自然不适。

    他坐在榻畔,缓过一口气,久凝少女面庞的目光慢慢偏移,落在她未被锦被盖住的手上。

    手背青筋抖动,细白五指曲卷,攥着他一截大红的袖角。

    是何时攥上的?

    华堂倒下的一刻,她唤他师父的时候,苍白的面庞上还带着笑,张开的五指伸过来,似作最后的挽留,似作本能地求救,又似要抓一把生命中挚爱的东西……

    却是手中空空。

    只有轰然倒下去的身躯,碎裂的冕冠,一头跌散的长发,和刹那间开在他足畔的黑红色的血花,以及那绝望又悲凉的眼神,欲说无限话,到最后汇成一句“你为何不要我?”

    是了,那是她被他抱起,在他急唤“皎皎”二字间,撑开的一息清明,问“你为何不要我?”

    如此抓住了他衣袖。

    在被施针灌药的漫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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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里,在他被医官推去一旁守候的时刻里,她的这只手便攀在卧榻摸索,直到无力做出动作、挪移不了半分,张着五指垂搁在榻沿上。

    是他自己走上去,将袖角放入她掌心,帮她拢住了五指,直到此时此刻。

    此时此刻,即将平旦。

    苏彦的眉宇松开些,面上多了些笑意。她显然恢复了一些力气,以至于将他的袖角攥得愈发紧了,扯动他衣袖,唤醒了浅眠的他。

    齐若明闻声进来把脉,告知确实有所好转。未几方桐亦进来,告知了天大的好消息,道是已经从毒药中寻出了组成成分,不是太难的毒,解药很好调配。

    苏彦彻底松下一口气,只问那如何还不清醒。

    数位太医令看法基本一致,都道是陛下身子太虚之故,尚需将养。

    之后又确认可将人挪动,遂更衣盥洗后,苏彦亲自送人回宫中。着太医署看顾,羽林卫严护,自己去处理桓氏处剩余的事。

    奈何小姑娘昏昏沉沉,一直喊他,竟也脱不开身。

    于是索性将椒房殿正堂临时做了办公处,传各功曹、主簿来此回话,论事。

    *

    若说以兵甲暗除桓氏,并不难。

    但桓氏这桩案子需得公审,

    首先是华堂之上已经三验酒水无毒,若只因桓氏女向天子敬了一盏酒,就说毒是其下的,实在牵强。

    而公审,将案子变得复杂,需经过种种程序。桓氏亦是绵延百年的世家,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加之苏恪念与家主桓起尚有一女,亦作援声;桓氏女尚是丞相即将过门的新妇;种种关系牵涉其中,可知这桩案子的审查难度。

    却不料,廷尉赵谨一击而破,从昨日傍晚婚宴到这日下午,不过一昼夜间便已摧枯拉朽审查完毕。

    缘故很简单,首先桓越乃最大嫌隙人,入廷尉府脱衣卸簪待审。还未到提审,只在搜查她周身饰物时,便在她护甲之中发现了异样。

    细查之,护甲夹层中空,里头暗藏粉末,拨开护甲嵌珠便可将粉末倒出。后立让仵作,医官共查粉末,竟然同陛下所中之毒乃同一种。

    如此铁证如山,纵桓氏女依旧抵死不认,也有口难言。

    “公审,乃三司共审,其中尚有执金吾楚王章继在内,他绝不可能放任任何欲图对天子不利的人。”这会主审者廷尉赵谨入宫来同苏彦回禀案件的审理,“何论弑君之罪,你保不了她的。”

    回想苏彦前头对桓越的态度,赵谨不免叹气,“终是她自个不惜命,做出这等抄家灭族之罪。”

    “何时公示?”苏彦问。

    “还有一些细枝末节在整理,顺利的话,最迟后日。”赵谨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不免拍了拍他肩膀,“我就是提前来同你说一声,你心里自个缓缓吧,如此女子实在不值!”

    苏彦低眉笑了下,正要说话,外头黄门来禀,道是丞相府功曹李肃有急事来禀。

    “让他进来。”苏彦道。

    待入殿,方发现李肃还带着一男子。

    五十上下,高瘦白净,似一副读书人的样子。

    苏彦不识此人,却又觉得眼熟,仿若在哪里见过。

    倒是赵谨先出了声,“黄庭,你来此作什?”

    道出名姓,苏彦便回过了神。

    这是他阿姊苏恪的医官,其实也算是他苏氏家养的侍者,早年分给苏恪,随她一道入了桓氏府邸。

    这会苏恪声援桓氏,遂让黄庭加入一道验毒,以作绵薄之力。毕竟虽已和离,然到底有个孩子,寻常也罢了,若是桓氏一族当真毁于弑君之罪,孩子随她能保下一命,但多来名声不济。

    如此这两日在廷尉府一道同仵作医官验毒,赵谨自然识得。

    这处是在女帝的椒房殿,黄庭很是警戒,四下环顾,半晌未出声。

    “有话但说无妨!”苏彦道,“李肃去外头守着。”

    待李肃走出殿外守好,黄庭方顿了顿,拱手道,“下官寻到了能救桓四姑娘的证据。”

    此话一处,苏彦眉骨轻拢,赵谨正了神色,看堂下人,又看座上人。

    “是何证据?”苏彦平静道。

    “就是从桓四姑娘护甲中得来的毒药。”黄庭看了眼赵谨,“臣以兔子和羊羔作了多次尝试,喂食后,至少需一个时辰才会毒发。”

    话到此为止,黄庭低首不再言语。

    再明显不过的意思。

    且不论江见月喝下那盏酒不过片刻间,就是入丞相府前后统共也不到半个时辰,她中毒原在入府前。

    同桓越并无关系。

    然苏彦却还是问道,“按你的意思,陛下中毒同桓氏无关?那如何桓氏身上带有毒药?”

    黄庭闻言,目光扫过赵谨。

    苏彦含笑摇首,“不碍事。”

    黄庭便继续道,“这自然是四姑娘被陷害。”

    “四姑娘”,苏彦在心中默念这个出自对方口中亲昵熟稔的称呼,压声道,“护甲乃御赐之物,旁人触碰不到,如何陷害?”

    他望向赵谨,似是询问。

    赵谨道一时未言,却闻堂下黄庭出声,话低而语沉,“许是陛下陷害之。”

    苏彦盯看他片刻,又问,“是故如此证据,还有旁人知晓吗?”

    黄庭摇首,“下官发现这处细节,正打算告诉大小姐让她转达给您,正好李大人在,直带下官来此。”

    苏彦莞尔,眺望外头即将降临的夜色,亲道,“辛苦你了。”

    又唤李肃入内,好生吩咐,“天下已晚,宫门即将下钥,黄医官乃重要证人,你同廷尉一道护送他回去。”

    “切记!定安全送他回家。”苏彦强调。

    “是!”李肃对上苏彦眼神,领命而去。

    “廷尉也出宫吧,本相去看看陛下。”也未待赵谨应声,苏彦拂袖出了殿门。

    黄庭住在东市桂江坊,从宫中出来到这处马车要走小半时辰。赵谨坐在车中,也没吭声,只打着一肚子官司。

    按照黄庭道出毒药的异端后,苏彦后头同他的对话,分明已经能确定这人不是普通的医官,乃桓氏的人。否则不会大胆直言“陛下陷害之”这等话。

    然这会却让自个和李肃护送,又是何意思呢?

    难不成正要保下桓四?

    这、不置于!

    思虑间,马车已经停下,外头驾车的李肃掀帘道,“黄医官,前头巷子路窄,马车进不去了,下官徒步送您。”

    “不敢!不敢!”黄庭拱手致谢。

    三人走入漆黑巷子,黄庭在前头带路,剩两人在后头护送。

    “就到了。”黄庭道。

    “黄医官好走。”李肃笑应。

    话语落,一道寒芒起,还未见血流,便见人顿足倒地,挣扎两下便呜呼咽了气。

    赵谨惊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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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见李肃收刀入鞘,“廷尉大人,这处出了命案,交给你了。”

    赵谨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尖笑道,“果真大义灭亲!”

    然回想方才苏彦甩袖离去的模样,又不由心惊,那是去寻女帝兴师问罪的吗?想起少年女帝,再看这地上余温尚存的尸身,不由背脊生寒,小姑娘竟这样厉害!

    *

    寝殿中,江见月已经用了解药醒来,只是整个人依旧虚得厉害,却依旧架不住人逢喜事,只卷着被子趴在卧榻,用着方贻偷偷带给她的糖葫芦。

    “要不要再吃一个?”男童试探问道。

    自苏彦不再给她送山楂蜜饯后,每回生病,他就给她买一串糖葫芦,她会尝一颗佐药,顺道怀念一下山楂蜜饯的滋味。但也只此一颗,怏怏道是终究不是那个味道,便不再用第二颗。

    便如现下,少女依旧摇首,“你吃吧。”

    方贻握着糖葫芦,坐在卧榻旁的地上,有些担忧道,“师姐,我们的那个药,服下后到毒发需要一个多时辰,这样大的漏洞,万一被发现了掀开来,也是麻烦的。”

    他原是昨日在宫中见到江见月用药,才知晓她的意图,遂按照她的意思在她昏迷之际趁喂水的机会兑入些许解药缓解,再在父亲面前旁敲侧击药物分量,以此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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