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能住,床头顶也没坏,平日里也淋不到我,这笔钱我还打算修路修坝呢,靠农时税真的很紧张,我每次和主簿们商量钱都觉得脑袋疼,哪哪不够用。”
谢来听着她侃侃而谈,眼睛却亮晶晶的,话里话外都是别人的事情,奇奇怪怪看了她一眼,好官他自然见过,可江芸芸又好像有点不一样的,她明亮又骄傲,聪明又圆滑,怪不得是个漂亮又厉害的小状元。
他突然靠过来,盯着她脸看,拧眉问道:“你眉骨这么怎么有一道疤。”
江芸芸摸了摸那道伤疤:“卢安想要杀我,划到了,很明显吗?看不出来吧?”
谢来站直身子,皱眉:“就是那个倭寇?”
“嗯。”江芸芸不甚在意说道,“不碍事的,这不是捡回一条命嘛。”
谢来没说话了,随口说道:“对了,我们县衙门口总有人探头观望的,可要我帮忙赶走。”
江芸芸笑眯眯说道:“不了,有一些好心人非要给我捐款,不过瞧着有点忘记了,等会我就亲自上门去要,他们在门口是提醒我呢,不要忘记他家。”
谢来听得眉毛来来回回扭了扭,看着江芸芸一脸真诚的样子,最后竖起大拇指:“可不是,连我们小状元的事情都忘记了,大罪过,回头你带几个锦衣卫过去给你撑场面,年纪大了总要收收记性的。”
“行啊!”江芸芸眼睛一亮,大力夸道,“谢佥事果然仗义啊。”
谢来走后,林括和林杰才相携走了进来。
“今日听说青草村的水渠有这个剪彩活动,前前后后村子里的人都过来看热闹了。”林杰有些担心,但又很激动,“会不会太危险了。”
江芸芸摇头,突然又说道:“我上次瞧着这个村子好像很靠近生黎的地方。”
林杰点头:“是的,他们村子就有不少是生黎转化过来的熟黎,也时不时会和生黎有他们有交易。”
“那可太危险了。”林括皱眉说道,“那些生黎野蛮无礼。”
江芸芸笑说着:“我们还没相处过,就给人下了个这个定论不好,不若等会你们就请些生黎来看看,我们做了这么多努力,若是能让这群生黎对我们改观那不是很好,土地多了,人也多了,人多就是力量嘛。”
林括眉心微动,有些不乐意。
“等会就让村长去请,一般来说村长都会和他们关系不错。”江芸芸对林杰说道。
林杰对江芸芸的信任可以说是格外得高,想也不想就点头应下了。
江芸芸出门时看到有三个人在无聊地排排坐,就顺手把大小张也都带上了,顾仕隆自然是背着小手,溜溜达达跟在他们身后的,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着青草村走去。
青草村内人人喜气洋洋,那条水渠在已经收割干净的田地边缘,此刻正安安静静流着水,有几段路上挂满了红布。
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出来凑热闹了,还有隔壁村的,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这里风水不错啊。”张道长一来就发挥本色,掐手指开始算,“好地方,修仙的好地方啊。”
“你是怎么做到的?”张易在水渠便来来回回跑着,最后满头大汗跑过来,惊讶说道,“我爹之前也想要他们开水渠的,但是说了好几遍都不管用。”
江芸芸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许是时机到了,加上我的办法好。”
张易似懂非懂,最后还是大声夸道:“你真厉害,江芸。”
身后的顾仕隆立马挺胸,更大声说道:“可不是!江芸可是天下第一好的!”
江芸芸面无表情把两个小孩赶走。
那边张道长到处换了换,然后凑过来,神神秘秘说道:“今早出门喜鹊叫,这里又风景宜人,我觉得我有好事发生,许是在这里能找到我的有缘人。”
江芸芸笑眯眯说道:“可不是,助人为乐的好事呢。”
张道长大喜,激动地搓了搓手:“真的,你打算奖励我发现倭寇有功,送我钱了!”
江芸芸一把把人抓住,随后大声说道:“我找了一个大夫,免费义诊,大家有问题可以找他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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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张道长大惊失色。
“还给你钱!带张易一个这么小的小孩去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没找你算账呢!还跟我伸手要钱,衙门什么情况你是一点也不知道啊。”江芸芸皮笑肉不笑把人推向村长那边,“可以免费看病,但药要你们自己抓的。”
张道长还没说话,就被人围住了,有苦难言,直接被人架走了。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小年轻林杰不好意思说道。
江芸芸笑说着:“在我们衙门白吃白喝的,也该干点活的,物尽其用嘛,对了,生黎那边也可以去看看,争取这次促进一下两边的感情。”
“县令对这些不服管教的生黎也太好了。”林括有些不悦说道。
江芸芸笑眯眯说道:“自来环境是最能影响人的,这次生黎体会到我们的善意也会对我们态度好些,而且若是我们让这批生黎归顺了,后面的归化也有模板,可不是简单的人口变化,说到底这些可都是税啊,怎么能因为一些短暂的困难就放弃了呢。”
林括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神色并不看好。
自高皇帝开始就在归化这些生黎,可这些年效果一直收效甚微,甚至是那些熟黎,只要一有不顺就会起义造反,说到底也是冥顽不灵的野人罢了。
江芸芸那边剪彩完,又说了几句鼓励人的话,态度和蔼,甚至仔细询问了几位家庭困难的寡妇孤儿的今年耕种情况。
青山村的人哪里见过这阵势,密密麻麻围了不少人过来,也不肯离开,都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县令。
这可是县太爷耶!
他们见过最厉害的官大概就是村长了,可这人可比村长厉害好多好多啊。
江芸芸和和气气和他们说着话,对他们的情况也还算比较了解,又关心了几位家中有高龄老人的家庭,甚至还掏出一包松子糖分给小孩子们。
“都散了吧。”村长最后说道,“马上都要过年了,家里的事情不干了,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这才散去。
江芸芸一眼就看到原处几个明显装扮不一样的人。
他们一直站在不远处,不曾有一人上来凑热闹。
“这就是山上的那些生黎,脾气不太好,县太爷找他们做什么?”村长好奇问道,“往日和我们做交易都凶得很,生怕我们骗他一样。”
“那你们会骗他吗?”江芸芸笑问道。
村长神色微动。
江芸芸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朝着他们走去。
那些黎人果不其然露出警觉之色。
“我瞧着这位是不是脸色不太好,那边有县衙找的大夫,可以找他们看看。”江芸芸如是说道。
“不用。”为首那个汉子冷冰冰说道。
被她点名的那个小年轻则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江芸芸也不生气:“不要担心,诊断都是免费的,抓药你们去找自己熟悉的店就好,我听说你们都在村子里做交易,其实可以去县里的,我过几日要颁布新的商税,汉黎标准是一样的,不论是买卖都是可以的,你们不嫌麻烦也可以过来看看,货比三家,才不会出错。”
那几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年后我们要开一个社学,教人读书写字的,你们若是有喜欢的也可以来看看。”江芸芸继续说道,“听说黎族没有文字,我觉得很可惜,若是你们能懂一些汉字的规律,也希望你们能创造出属于你们的文字,记录属于你们自己的故事,也免得觉得都是汉人写的,你们觉得不对。”
那个中年黑脸汉子一直警惕的面容松动片刻,打量着面前的小县令。
“这条水渠就挺好的,你们可以仔细看看。”江芸芸说完就背着手,准备回去了。
江芸芸并不打算一日之间能改变汉黎之间的隔阂,但也该自己主动一些,才能缓和两者的关系。
给他们经济上的来源,让他们离不开发达的汉族。
给他们文字上的侵袭,让他们恨不起灿烂的文化。
江芸芸有耐心,可以一步步来。
“哎,不等神棍吗?”众人走时,顾仕隆好奇问道。
江芸芸摆了摆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让他干点人事,道家可不是出家,讲究一个入世助人,他整日神神叨叨就是走错路了,怪不得道法不精进,和人接触接触才是真正的修炼呢,给他留一个衙役,等会一起回来,免得迷路了。”
她是胡说的,但是众人是觉得非常有道理,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等他们回了衙门,已经夕阳西下了,江芸芸眼尖,一眼就看到门口有一顶红色的轿子正准备入衙门,而门口站着一个神色着急的吴萩。
吴萩远远见了江芸芸就火急火燎跑过来,瞧着都要哭了,紧紧抓着江芸芸的手,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我……锦衣卫把他抓走了,你快救救他啊。”
第二百六十三章
符穹的罪到底要如何处理?
这件事情江芸芸也想了很久。
他无罪, 同态复仇是他作为当年唯一有能力复仇的苟活的人,唯一能做的。
他有罪,在这十年,他还是被心中无法言说的仇恨, 不可抑制地拉向深渊。
江芸芸理智上非常明白他应该为这十年无辜的百姓付出代价, 但这半年多的相处上, 她的感情上还是无法言说地动摇了。
符穹, 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走出这条死路。
吴萩紧紧拉着她的袖子,嘴里来来回回念着几句话, 脸上是从未见过的慌张, 眼睛都红了,其余几个主簿虽不曾主动参与这件事情,但这几日城中的风言风语, 他们自然也是听说过一些的, 符家的事情是遮盖不住的秘密。
江芸芸沉默了许久, 回过神来后, 她没有直接去找谢来, 反而拨开吴萩的手, 转而去了正堂。
邓廷瓒,这是唯一能为符穹带来一线转机的人。
屋内, 邓廷瓒正和几个省台带过来的官吏说着话,看他们衣服的品阶,一个个都比江芸芸高不少。
“江县令来了。”邓廷瓒见了江芸芸, 对着其余几人和气说道,“这位就是江芸。”
“这位你之前就见过, 金布政使。”
江芸芸行礼。
金泽看着她, 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啊, 江县令,瞧着黑了些。”
江芸芸微微一笑:“琼山县多太阳,晒多了难免有些黑了。”
“这位是负责刑狱的方余。”
那位面白长须的中年人起身,和气地朝着江芸芸行礼。
邓廷瓒把带来的四人都一一介绍过去,最后说道:“都下去吧,我和江县令有话要说。”
四人也不多问,起身行礼离开。
屋内只剩下邓廷瓒和江芸芸两人。
“因为符穹的事情来的?”邓廷瓒手指搭在扶手上,轻轻点了点,开门见山问道。
江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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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点头:“是,想知道邓巡抚对此事的态度。”
邓廷瓒笑了笑:“我对此事并无任何态度,我是广州的巡抚,自然是要求是非曲直都要分个明白的,但此事陛下又让锦衣卫介入,那说明我们的想法并不重要。”
江芸芸闻言,有些失落地站在一侧。
“你觉得符穹无错?”邓廷瓒捏着胡子,看着面前之人,反问道,“坐吧,他们都说你帮一个村子建了水渠,刚从村子回来,想来也走累了,衣摆上都是泥。”
江芸芸沉默,看着衣摆上半干的黄泥,最后安静坐了下来。
“他想要报仇,可衙门并不能庇护他,所以他打算自己亲自动手,这一点并没有错,可十多岁的年轻人,能给他的选择实在太少了,他又带着一个孩子,不论怎么走都是一条血路,他走上这条路,无可厚非,我们站在现在去回望当年的事情,也无法指责孤独无依的少年。”
江芸芸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可若要我直言,那十三年前的这桩惨案,是大明的律法,是琼州上下的官吏并没有给当时的符穹,符家更大的保护,让他们选择去用律法去维护自己,说到底是我们的失职。”
邓廷瓒眉心微动,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小县令。
小县令神色郁郁,可他说出这些话时并没有太大的思考,可见这些个日日夜夜,他是非常认真的考虑过这个事情的。
“我们作为父母官保护不了治下的百姓,那他们选择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们是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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