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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猝不及防,裴璟硬生生挨了一巴掌,他呆杵着,久久不能平静。
梁嗣音忍无可忍,终于出了手,她强压着怒气:“本宫看你真是疯了。”
这一巴掌算是把裴璟打得彻底清醒,他颓然垂下手,眼神有片刻清晰:“臣……是疯了。”
是啊。
裴璟是疯了,自从她葬身火海时一切都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眼前太黑,梁嗣音看不清男人眸底情绪,她将手收回衣袍内,仿若方才事没发生过般,嘴角翕动:“裴璟,你自己待着好好反省吧。”
话音一落,梁嗣音抬手掀开帐帘,向着外面走去,裴璟意料之中的没追上来。
他瘫坐在帐中,眼神空洞,像极了空有皮囊,没灵魂的活死人。
裴璟想起白日里,黑衣人对自己所说的一番话,再度握紧了拳,他狠狠往地面捶打着,打到麻木,直到上面溢出血也感觉不到。
出了帐外,梁嗣音仰头一望月色,不知名的湿润划过侧脸,她下意识用指尖轻轻拂过,低喃:“太迟了……”
人都会在懵懂无知时,义无反顾喜欢上一个人,甚至觉得自卑不敢靠近。
可一旦靠近,又没想象中那么好,藏在心底那份美好,久而久之会破灭,然后叫人几乎探查不到。
心悦一个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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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但轻松放下曾一腔热忱盛满的爱意,终归太难……
纠纠缠缠,看不到尽头。
待梁嗣音平复心绪离开后,在角落中走出一道红色身影,他长睫微颤,盯着那帐子良久,略显落寞。
*
围猎一般要进行半个月左右,梁嗣音来这平日除了喝红杏煮的热茶,便是看绿桃从林中捉回什么稀奇玩意儿。
“奴婢昨个夜里闲来无事跟着绿桃姐姐出去,看见林子不远处有些流萤,觉得好看得很,可惜没能抓回来几只给殿下瞧瞧。”
“流萤,本宫倒是从未见过,只在书本上读了几句,知道个大概。”梁嗣音揉着额角,“困在宫里许久,读再多书,也没什么用。”
太后变相囚禁了她十几年,不许外人探望,陪着梁嗣音的除了书还是书,看多了愈发对外面好奇,出不去单凭想象度日。
实在枯燥无味。
红杏看出自家主子近日兴致缺缺,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故提议道:“反正闲来无事,要不今夜奴婢陪殿下去瞧瞧这流萤如何?”
绿桃当即制止:“殿下尊贵,岂能夜里出行,出了意外你有几个脑袋能抵?”
红杏噎住:“奴婢就是想逗殿下开心而已,没顾虑那么多……”
看着二人你来我往,梁嗣音摇头:“无妨,红杏也是为了本宫好。”
说来,这几日她确实不太高兴,自从出了裴璟那一档子事后,梁嗣音就烦躁厉害。
红杏挠头:“绿桃姐姐言之有理,殿下还是别听奴婢的蠢念头了。”
梁嗣音思索半晌,突然想起蒲欢曾经对她说:“姑娘,我儿时听说过满天流萤很是漂亮,也不知何时能有幸见过,如果姑娘哪天碰到了,定要替我看一眼才好。”
梁嗣音抿了口热茶,垂眸道:“以防万一,带的人多点,陪本宫远远看一眼吧。”
就当了了蒲欢心愿。
绿桃和红杏相视一瞬,异口同声道:“是,奴婢遵命,这就下去准备夜里用的东西。”
等入了夜,梁嗣音披着外袍在宫女后面跟着,她旁边带了约莫十几位护卫,也算心安。
走时,梁嗣音派人去禀报了皇帝自己要出去的行程,梁易萧似乎是被大臣递上来的奏折气到,心情不佳,也不知道是否将人拒之门外。
剩下的她就全然不知晓了。
红杏绿桃一左一右提着灯笼,将梁嗣音脚下照得明亮,至于护卫们更是四处张望,生怕有可疑之人来犯。
不知过了多久,一行人终于来到白日红杏口中所说见过流萤之地,下人默契将衣袍遮住灯笼,屏气凝神望着不远处点点荧光——
微风吹过,惊得流萤漫天而起,似星河闪烁,倒映在众人眼眸明灭交替,游走深林,照亮一方浓墨黑暗。
逢君拾光彩,不吝此生轻。
梁嗣音看迷了眼,直到林深处传来一阵狼嚎,瞬间打破了平静,流萤四散不知踪迹。
第一反应:离开。
绿桃牵来马当即一个翻身而上,她向梁嗣音伸出手:“奴婢护殿下周全。”
梁嗣音坐在前面,后者拉起缰绳,迅速扭头,骑马往林子外头奔去,后面跟着的护卫宫女亦是如此。
梁嗣音问:“还有多远。”
绿桃回:“给奴婢两刻时辰足够。”
话音刚落,殊不知林子深处倏地窜出一头野狼,狼通身发灰,正龇牙咧嘴虎视眈眈盯着眼前人。
绿桃拉满弓箭射下去,也没能伤它分毫,甚至越发激怒,恨不得直接扑上来撕咬……
素日里一向沉稳的绿桃不禁皱起了眉:“怎会如此?”
反观绿桃虽不会武功,但也是一个劲儿往狼身上洒毒粉,结结巴巴道:“算算月份,恐怕是……母狼肚子里有了崽,公狼出来狩猎的,所以比平常要凶猛许多。”
红杏欲哭无泪,她怎么老是出馊主意,这下好了,牵连到长公主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好在野狼怕火不敢靠近。
他们举步维艰,向林外走去,眼看就要出去,慢慢身后也没有了狼嚎声。
顿时众人松了口气。
梁嗣音受不了马背颠簸,脚踩到地面时一阵晕眩,差点昏过去。
幸好有绿桃红杏在,稳稳搀扶住。
绿桃担忧道:“殿下没事了,奴婢扶您回去歇着吧。”
梁嗣音抬眼四周没了护卫身影,她自责道:“今儿是本宫对不住你们,你们也该好好歇着。”
实在太莽撞了。
红杏摇头:“其实奴婢们也想再去看一次,并不是殿下的问题。”
说完,马蹄四踏,耳边嘶鸣起,
梁嗣音回头,是一只跟在她们不远处没被发现的野狼,正张牙舞爪扑着俊马。
随即扑了个空,继而将注意力转到了三人身上,谁都没有预料,野狼猝不及防地冲了过来。
目标便是中间的梁嗣音。
绿桃拔出长剑顺势刺过去,伤了狼点皮毛,地面落下随即一簇灰。谁能想野狼再次扑了上来,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伤到梁嗣音。
危机时刻,她眼前闪过袭黑袍,用血肉之躯硬生生挡下这一利爪,那人反手持剑噗嗤一声割断野狼喉口,干净利落,不费吹灰之力。
狼是死了,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裴璟后背血淋淋一片,他强撑着意识,看到梁嗣音完好无损,缓缓笑了:“殿下,臣……臣来迟了。”
梁嗣音从惊吓中回神,她不着痕迹退后几步,无意识与裴璟拉开距离:“多谢裴将军。”
客客气气,不掺杂任何感情。
说完,皇帝带着随行太医慌忙赶来,满脸担忧询问:“长姐,可有伤到?”
见长姐无碍,他松了口气,正转身问责绿桃红杏时,被梁嗣音开口打断:“是臣一人所为,陛下要罚就罚,不关别人的事。”
梁易萧耳闻不好说什么,只能摆手作罢:“太医,裴卿怎么样了?”
太医面露难色:“裴将军不太妙……他浑身上下都是伤,旧伤大抵是半个时辰前留下的,凡人跟狼搏斗那么久能活下来,已是奇迹。”
梁易萧一顿:“你们把裴卿抬下去好好医治着,莫要出了差错。”
梁嗣音看向倒地不起的男人已然昏迷了过去,她半敛着长睫告辞:“臣先回去歇息了。”
裴璟是死是活,与她无关。
第33章 准了婚事 埋十二下
帐内, 萦绕着一股淡淡血腥味儿。
太医们进进出出,埋头一言不发,忙得不可开交, 所有注意力全在床上躺着, 昏迷不醒的裴璟身上——
男人上半身缠满了白色细布,与他独有的古铜色肌肤完全划开了两个界线,唇色毫无血色,只留胸口处微弱起伏,以此来证明人还吊着口气。
床下是一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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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盆染了红的水, 里面堆积着数不清的纱布。
为首的老太医拂了一把银灰长须,百思不得其解道:“这裴将军闲来无事,非要跑去跟狼斗, 明摆着是不想活了。”
旁边不知情的小太医问道:“师父, 裴将军是为了救长公主,何来闲事一说?”
老太医摇头:“昨夜里死的只有一头狼, 可裴将军身上足足有十几道不同的狼爪印,想来在林子深处就有过交战,也是不懂这样拼命作甚?”
小太医挠头, 左思右想, 他胡乱猜测道:“师父,会不会是将军想猎杀几匹狼, 故来给陛下得个好彩头,以此来讨要一份赏赐?”
老太医长叹一口气, 摆手:“罢了,医者救人无须管那么多旁的事。可惜,裴将军如若想再次提刀一战沙场,怕是难加难……”
伤这么重, 能活下来已经是非常人所及,其余的全靠自己的造化了。
昏睡不醒的裴璟何尝不是在受煎熬,他眉头紧蹙,冷汗顺着侧脸缓缓流下。
梦中,是场景重现——
无边无际的夜,他穿着身玄袍躲在离梁嗣音不远处的树上,似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低头俯视是流萤漫天而起,映照美人过清澈的眸,似春日花开,柔软又恬静。
恍惚间,裴璟又见到了将军府夜夜为自己坐在石阶前掌灯的女子,苦苦等待就为见他一面。
但仅仅须臾功夫,她眼神又恢复疏离,样子高高在上贵不可攀,成了裴璟无法触及的长公主。
狼嚎四起,裴璟从树上腾跃而下,稳稳落地,双手从腰间抽出了长剑,而后握紧为其拖延时辰断后。
银光乍现,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待身后马蹄声渐远,他剑眉舒展,才后知后觉伸手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
是狼血或是人血,都不重要了。
野狼众多,裴璟只是伤了皮毛,达到阻拦目的后,便忙不迭遁入黑暗中,往林子外踉踉跄跄追去。
没成想,他踏出深林没几步就听到了马嘶鸣声,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看到梁嗣音命悬一线,他顾不上身体疼痛,脑袋空白,几乎靠着最原始的本能,挡在面前,毫不犹豫用背部硬生生接下……
撕心裂肺的痛。
美人眼眸仍然不见松动,她退开半步,然后吐出句极为客气的话:“谢过裴将军。”
在梦尽头,裴璟隐隐约约看到她与谢淮之携手同行,越走越远。
终于裴璟气急攻心,他喉间憋不住,开始大口吐起了血,怎么也停不下……
小太医守在床前,率先发现了不对劲,他慌不择路跑出帐外,传递消息:“师父,裴将军吐血了。”
老太医一怔,似是没料到此举,撂下手中药材,加快脚步赶忙跟了过去,掀开帐帘,血腥味儿又重了几分。
老太医自然不敢怠慢,大概过了一刻钟才勉强控制住,直到看见裴璟眼睫微微颤抖,他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长公主可有事?”
裴璟差不多是直接从床上坐起来的,他双目充血肉眼可见的通红,说话语气显得焦急万分。
老太医一惊,连忙说道:“长公主无事,只是将军你不太妙……”
很显然,裴璟无视掉了后半句,他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那便好。”
许是意识到自己举动有些反常,他干咳几声,缓缓躺下:“是有点疼,裴某想一个人待会儿。”
短暂欣喜过后,那种痛不可忍的感觉再度涌遍了他浑身上下,似要将骨头碾碎,苦不堪言。
裴璟费力端过旁边的汤药,他闭眼喉结滚动,一股脑全部咽了下去。
已经许久没喝过药了……
熟悉的苦味弥漫喉间,他不禁想到当初养在将军府的梁嗣音是如何忍下来的。
一喝就是几个月,自个儿受着,没有半句怨言。
现今时酒被皇帝派去边陲,不在他身边,帐子里也没个帮衬的,凡事全部得自己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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