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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0-14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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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族人骂他是只剩下半只脑子的叛徒,向西而行的大漠部族大张旗鼓地声讨他的罪行,可在南沙,张喆在军营为他布置了庆功宴。

    士兵们同他喝酒,张喆为他打了一套铁链夹棍,上面包裹着金玉,异常奢华。南沙民间甚至为他编了歌,将他传颂成身披重甲,战马高扬,一刀直穿南夷部族的投明英雄。

    “兔羊,是胜利还是背叛,做英雄还是做蛮夷,名流千古还是遗臭万年,这其中没什么区别。”张喆告诉他,“它们只取决于你站在哪边。”

    一切都已成事实。他要么痛苦地做大漠的叛徒,要么欢欢喜喜地做南沙弃暗投明的英雄。

    他有的选么。

    营中月色高悬,于是他俯下身,将张枫赠于他的铁链夹棍接下,像是拴在了自己的项上。他选了路,所以跟着张枫进京换帝,而今月色如旧,他要为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英雄除去一切障碍。

    这就对了。英雄还是叛徒,不过都取决于他的选择。

    兔羊早已不是被关在军营的那个兔羊,或者说,他终于被张枫放了出来,重新做回了自己。阆京不能无礼,不能随心所欲地出门,不能用铁链夹棍,不能……

    那些教条礼数沉甸甸压在他的肩上,全是束缚,毫无价值,不像眼下。

    月光洒在庭院中,将铁链上映出一片明晃晃的白色光晕,随后衣带翻飞,金属刮擦,他一棍扎进某人的盾牌中。

    他举起铁棍,心中涌上无比的甘甜。

    这才是对的。

    铁棍砸中轻甲,金属弯折,轻甲下的身体摇摇晃晃,无助地踢蹬跌坐在假山下,不动了。接着兔羊深吸一口气,周遭的一切似乎都缓慢下来,他追上一个又一个敌人,忍不住哈哈大笑,手舞足蹈。

    庭院内尸体成堆,像是人间炼狱,而他乐在其中。

    以前的战斗冲突总让他觉得疲惫,但现下不一样。他选了站边,有了目标,而这些便能使他越战越勇。

    他感受到血液沸腾,点燃了皮肤,而他每次甩出铁棍,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在灼烧,直至他又哭又笑。

    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声音与秃鹫的哑鸣混杂在一起。

    “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是张枫的声音,如今却从他的嘴里发出,“能因敌而制胜者,不战则已,战无不胜。”

    鲜血横流,武器的撞击声回荡在夜色下。

    “……我不是叛徒。”兔羊抬起血淋淋的铁棍,指向廊下烟尘弥漫的白色影子,通红的双眼却在不住地流泪,他怒吼出声,声音疯狂而嘶哑,“我要做英雄,英雄!”

    第124章 近军此夏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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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场厮杀并没有持续太久。

    阆京正规军的正面势力早已被部署在朱州城内的近军清剿干净,援兵追上山后很快便将兔羊带来的分支一网打尽。

    在火药的炸裂与冲天的厮杀声中,朱州战役就此落幕。城内的阡陌街市,到处都是尸身黑血。初日照常衔着青山升起,苍松翠树在日光下的余露薄雾中,映如膏沐。

    卯时三刻,近军开始清点守备,打扫战场。王秦岳去帮着近军搭了把手,一直忙到午时才从战场上下来,早就饿的前胸跟贴后背,此时也顾不上满身的血,蹲在小院的游廊下扒着饭菜,不成样子。

    “一整天又是蹲守又是扮装又是杀人的。”王秦岳往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还要开口抱怨,“累死老子喽!”

    “还得多亏主子聪明。”丛伏不慎被火药波及,眼下受了些伤,此时刚用草药敷过,还是有些发痒,“否则恐怕要死更多人。”

    说到死人,气氛尴尬地沉默了片刻,两人心照不宣地向正堂那边望去。

    正堂垂了竹帘,屋内显得有些昏暗。

    许元疏替叶帘堂重新缚了钢针,恼火的眼神快要将她瞪出一个洞,“有人旧伤好了,便赶紧将新伤添上,生怕浪费了我这个大夫?”

    叶帘堂没敢吭声,只是躲开目光看向榻上的人,眸光一黯。

    暝王被裹在席中。他被匕首割断了喉管,当场便断了气,只是夜里情况危急,几人为了不动摇军心,对外放出消息称是暝王重伤昏迷。

    李意卿新端来的汤药放在叶帘堂手边,在暝王所在的床榻前停了脚步,轻手将裹着尸体的凉席解开。

    血迹凝固在他的颈脖与颊边,李意卿稍稍后退了一步,不忍再看。

    “一刀封喉,当场毙命。”一直跟在暝王身边的土匪哑着声道:“我跟着瞑君五年多了,知道他这人最怕痛……或许这样也好……至少过程迅速,没遭什么大罪。”

    叶帘堂垂头被钢针缠裹住的右手,轻声道:“……对不住,都是我的错。”

    闻声,屋内几人一齐看向她。

    “是我决策失误。”叶帘堂吐出一口气,“我不应该……”

    “不,姑娘,这和您有什么干系?”土匪打断她,目光落在她的右手上,摇了摇头,“您不可能洞察全局,这件事怎么能怪到您的头上。”

    “我分明能够再细致一些。”叶帘堂不敢抬头,只是垂头看着自己的指尖,“若我能再仔细一些,也许就能觉察躲过部署的军队……怪我太没用,清也先生若不是护着我,他是能救下瞑君的……若……”

    土匪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身边,忽而俯身半跪下去,温柔地托起她扭曲的右手,说:“叶……大人?”

    叶帘堂抬眼。

    “那人是个老手了,一刀收命,大人,谁都救不下瞑君。”他轻声说:“我从前在岭原便对您那清地查人的新政有所耳闻,您有拿云心事,不该在此自怨自艾。”

    “可我什么都没做成。”叶帘堂说:“从我来到大周,来到这……我一事无成,反而害死了许多人。”

    “一事无成?谁说的?”

    他的手握得更紧些。“不提从前,就如今,您已经帮我们守住了朱州城。”他回头看向窗外,街巷里穿出近军的声音,城内的血腥气还未散去,“我绝没想到一个女子能帮我们转败为胜,姑娘。”他笑了,“就像我从没想过从前那要清地查人的天子近臣,竟然是个女子。”

    “可……”

    “叶大人,眼下阆京军被剿,您的身份迟早要暴露,张枫不会善罢甘休。战后的麻烦事实在太多了。”土匪神情恳切,“瞑君已然至此,您得立刻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良久,叶帘堂点了头。

    “阆京行军失利,此事危及天子威严,这事绝不会轻易罢休。朱州城沦陷已成必然。”土匪吐出一口气,缓声道:“阆京再要遣兵,势必会更加凶猛。近军的弟兄们若是同我一起再留守朱州,都难逃一死。”

    叶帘堂似是听出他话外之音,猛地抬眼

    看他。

    “近军留下是死,不如尽数转投于您的麾下,助您大业。只求,”土匪深深扣下身去,“只求叶大人愿给他们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我不能,”叶帘堂摇头,“你们都是瞑君手下的人,我……”

    “这就是瞑君的意思。”土匪的声音自下传来,“瞑君死前已经说过,他要再踏出一步,同聚宝台继续合作……从此,便为一体。”

    暝王身边最为亲近的土匪将领将他未尽之言补全,替他完成了死前的心愿。

    “这便是他所愿。”

    叶帘堂摇头,“可没了军队,你们该怎么办?”

    “自然是转降,”土匪说:“我会将朱州城门打开。”

    “可……”

    “新帝登基不过三年,张枫即便再恼怒,也终究不会主动对百姓动手。”李意卿转过目光,轻声道。

    “先生说得不错。”土匪说:“您带着近军走,这是唯一两全的法子。”

    “但您呢?”叶帘堂皱眉,“张枫会放过百姓,可绝不会放过您,我不能……”

    “我自小在朱州长大,城在我在,必与城池共存亡。”土匪抬起头,眸光闪动:“大人不必担心,到了那时,我自以血荐轩辕。”

    叶帘堂张了张嘴,但什么也说不出。

    他说得对,阆京一次失利,但绝不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近军也元气大伤,留守城郭迎战就是在做无用功。可若是朱州开门投降,张枫再想报仇也不得不收手,毕竟城内百姓是无辜的。这些年朝廷在各州大肆敛财本就激起了民怒,这时即便再不愿意,装也得装出爱民的模样来。

    他说得对,所以叶帘堂无从反驳。这确实是最好的法子。

    半晌,叶帘堂说:“我知晓了。”

    土匪起了身,点头道:“我这便去为大人做安排,您这些天先养伤……”

    “不。”叶帘堂摇了摇头,“我今夜便走。”

    “可您的伤……”

    “张枫很快便会知晓我还活着,”叶帘堂眸光沉沉,“我得在他反应过来前先行离开。”

    “是。”土匪说:“我会为您安排车马。”

    “……劳烦您。”

    待土匪撩帘出去,屋内一片沉寂。

    李意卿叹息一声,净了手,端起药碗递给叶帘堂,说:“要凉了。”

    叶帘堂伸手接过,罕见地没有抱怨喝了起来。

    竹帘又被撩起,王秦岳头探了近来,道:“额,无意打扰,但我方才瞧见那土匪头子出去了。是你们谈完事了?我们接下来……”

    叶帘堂喝完汤药,用手帕沾了沾嘴角,说:“有一个万全之策。”

    “万全之策?”王秦岳看着叶帘堂的脸色,有些怀疑道:“可你眼下说这话像是在说‘我们陷入了死局’。”

    “是么。”叶帘堂抬眼,苍白的面上没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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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该怎么说?”

    “也许……笑一下?”王秦岳用手指杵了杵嘴角,勾出一个夸张的笑脸来,“毕竟这是件值得欣喜的事。”

    欣喜?

    叶帘堂只觉得身心疲累,没什么力气去欣喜。她甚至不知道此事该不该欣喜。

    见状,李意卿从袖中摸出颗石蜜,剥开外纸,喂进她嘴里。

    叶帘堂含着糖块,抬手握住他的即将收回的手腕,说:“我……”

    “我明白。”李意卿轻轻反握住她的手,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多数人下棋都死于贪心。”

    叶帘堂眸色闪了闪,“可我……”

    “有些棋子走到一定步数就该舍弃了。”李意卿轻微地摇了摇头,“整场棋局,你不可能护下每一颗子。”

    叶帘堂听明白了。她从一开始来到岭原,便是为着暝王手下的兵力,如今心愿达成,又何必做出这样一副神情。

    她缓慢地松开手,垂眸道:“我知道了。”

    李意卿叹息一声,抬手细微地蹭过她眼下乌青,轻声道:“休息一下吧,晚些启程时我来叫你。”

    说罢,他退后两步,向着王秦岳指了指席中裹着的暝王,吩咐道:“带出去,别让旁人看清。”

    “是。”王秦岳领命。

    *

    叶帘堂是被脚步声吵醒的。

    她坐起身,旧伤遍布的身体火烧般痛。她抬手支开了小窗,月色如纱,院中侍从束装就道,将物件一件件搬上马车。

    该走了。

    她掀开衾被,揉了揉昏沉的脑袋,忍痛下了地。

    “叶大人。”土匪将领见她推开了屋门,将手中的崩玉向她递了去,说:“您的配剑。”

    叶帘堂道了声多谢,心里忽而涌上一种留下的冲动。

    战火毕竟由她点起,如若她留在朱州,陪着暝王的这些人一直等到张枫的兵马破城而入,这样她就不再欠这里,不再欠暝王什么了。

    但这样的冲动只在她脑中停留了一瞬便被压了下去。她向来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张氏必须死,如若她留在这里,那从前种种都是竹篮打水。

    于是她接过崩玉,将它悬在腰侧,没再多说什么,抬脚走向马车。

    “走吧。”

    李意卿同他一起走,许元疏留下来诊治伤员。长谷、丛伏、王秦岳驾马随行。马车的末尾跟随的是已然投入她麾下的近军。

    马车辘辘滚过石地,叶帘堂侧靠在窗边,目光扫过街巷中因战争而留下的伤痕。

    她大获全胜,军队随行,到岭原之前的所有计划都已实现。实在不该耷拉着脸。

    “别这样。”李意卿似是看出她内心想法,将一直收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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