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皇帝便该说些嘉奖镇远侯以及他身后那几位副将。
可方才皇帝刚要开口就见镇远侯忽然像喝水似地兀自给自己猛灌了几杯酒,等他终于不灌了,这厢东兴侯竟又抢在他前头张罗起镇远侯的婚事来。
姜文弗淡淡瞥一眼东兴侯,龙颜略显不悦:“怎么?谢卿这是怪朕耽搁了萧将军的婚事?”
东兴侯顿时一脸惶恐,忙道:“陛下,臣并非此意,臣只是担心萧——”
“不劳谢侯挂心。”
萧无衍骤然出声打断谢峥,神色不虞,似乎才回神般低喃:“本侯有妻子。”
“无衍,你弟弟在太子跟前犯了大错,不日将流放青州,今后镇远侯府的门楣便只能靠你支撑,你在云州娶的那女子既然已经死了,又不曾为你留下一儿半女,你还是早些忘了她另择一门亲事才好。”
东兴侯却变本加厉,越是看出萧无衍对亡妻念念不忘,便越往他心口上扎,摆明就是想激怒萧无衍。
然而他话音刚落,萧无衍尚未开口,那厢太子却先横插一杠——
“谢侯此言难道是在怪孤不该抓萧皓?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他?”
东兴侯闻言略感意外,同时亦对太子生出一丝轻蔑:到底是乳臭未干,今日本没想朝这蠢材发难,不想他竟主动跳了进来。
“臣不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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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都因民女之事被陛下罚了禁足,皓儿欺凌民女,屡教不改,确应重惩!”他立刻又
做惶恐状。
将她“娶妻生子”与萧皓奸害民女之事混为一谈,这谢峥可真是会颠倒黑白。
但若这样就想为萧皓脱罪,那未免太小瞧她了。
姜幼安无声嗤笑,凤眸却倏然望向萧伍,沉声问:“镇远侯以为呢?萧皓强掳民女折磨致死,屡教不改,仅是从长安到延洲就有七名女子遭他迫害,镇远侯以为刑部判他流放青州,可算公正?”
“不算。”萧无衍垂眸捏紧酒盏,几乎是立刻给出答案。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就连东兴侯也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萧无衍不会愿意救皓儿……但现在看来,或许萧无衍终于认清了什么是血浓于水。
皓儿到底是他弟弟,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不帮皓儿,他还能帮谁?
而起初只敢观望的东兴侯党羽在得到东兴侯示意后亦纷纷借萧无衍之名为萧皓求起情来,其中又属刑部侍郎最有分量:“陛下,镇远侯为大燕开疆拓土立下汗马功劳,臣斗胆求陛下开恩,对萧二公子从轻发落。”
皇帝闻言不由看向太子,方才东兴侯分明是在向镇远侯发难,这傻孩子却非将那祸水往自己身上引,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
可惜风水轮流转,太子这会儿正双眸定定地盯着镇远侯,连半分眼色都没分给他这个父皇,末了,皇帝只好顺着太子视线一起看向镇远侯,威严问道:“萧爱卿可是想用你的军功来为萧皓求情?”
虽说皇帝并不希望看到镇远侯这般行事,但若他当真开口,皇帝却不好不答应。
然而萧无衍接下来的话却让麟德殿倏然一静——
“非也,陛下,臣答“不算”并非是要为萧皓求情,而是臣以为萧皓所犯罪行,当诛。”
“萧无衍!皓儿是你弟弟,你怎可这般狠心?”东兴侯闻言倏惊,这才后知后觉他跟太子一唱一和竟将他绕了进去!
“谢卿,庆功宴尚未开始你怎么就醉了?”皇帝见状却沉着脸止了这场闹剧,又扬手唤谢长河:“快带你父亲回府歇着,待你父亲明日醒了酒,再让他入宫来见朕。”
谢长河脸色一白,立即起身搀住谢峥:“是,父亲今日是为无衍表弟高兴才多喝了几杯,这才在陛下面前失仪,还望陛下恕罪。”
东兴侯此时的表情更是青一阵白一阵,皇帝老儿这般将他逐出宫宴简直是半分脸面都不给他留,既如此,就别怪他心狠!
谢峥倏地甩袖,怒气冲冲地离开麟德殿。
此时,刚刚为萧皓求情的官员则噤若寒蝉,纷纷垂首藏尾,恨不得立刻从殿前消失。
但奇怪的是,皇帝却未有追究之意,只挥挥手便让众人归位,道:“开宴罢。”
与此同时,姜幼安终于将自己的目光从萧无衍移到自家父皇身上。
方才萧伍的回答她并不意外,他们毕竟曾是夫妻,虽然身份有所隐瞒,可她相信,他绝不会助纣为虐。
倒是父皇今日的言行实在太过奇怪……思及此,她凤眸微眯,一边盯着父皇一边端起酒盏递到嘴边轻轻抿了口。
于是一直装作不看太子的萧无衍倏然紧蹙起眉:她才生下孩子三月,怎可这么快便饮酒?
可纵使再担忧,如今的他却没有资格也没有身份劝阻。
想到此,萧无衍心口一窒,忽觉自己可笑,她是太子,堂堂太子,金尊玉贵万人之上,哪儿轮得上他来担忧?
酒杯太小,喝酒都喝不痛快,也止不了他四肢百骸那愈发绵密似针入骨髓般的痛感。
萧无衍咬紧后牙槽,索性丢掉酒杯,径直端起酒壶往口中倾倒,不想下一瞬却猛地大咳,便是再辛辣的酒都无法止住他喉间腥甜,一口鲜血倏然喷洒桌几。
姜幼安见状倏然起身:“小桂子!速传太医!”
顾青树和李拓两人则瞬间围住萧无衍,心急如焚地劝阻:“侯爷!侯爷您莫再饮酒了!裴大夫说您如今得好好养着……”
可萧无衍此时似乎已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抬手抹去嘴角的血便又提起酒壶往嘴边送:“无妨。”
顾青树看不下去,一把夺过酒壶转身跪地:“陛下,萧将军身体抱恙,求陛下恩准臣等带萧将军回府修养。”
皇帝当然应允:“那便快些回府养着,刘喜,你带上太医,亲自送萧爱卿出宫。”
刘喜恭声:“是,陛下。”
姜幼安闻言立即看向父皇,她要为萧伍诊脉,她知道太医院的太医各个医术了得,可她必须要亲自为他诊过脉才能放心。
皇帝怎会看不出太子所想?
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她眨眨眼,他这个做父皇就知道她在打什么歪主意。
但当着群臣的面,姜文弗还是轻轻摇头拒绝了姜幼安,甚至吩咐禁军统领:“送太子回东宫,三月之期未到,太子仍要继续禁足。”
“父皇!”姜幼安一脸不敢置信。
姜文弗不为所动,眼看刘喜已经带着镇远侯等人走出麟德殿,他便也一挥手让禁军统领带太子离席。
不过他自己却没有半点动身离席的意思,百官原本以为镇远侯一走宫宴便会散了,都起身做好了归家的准备,可随着皇帝落座,他们面容讪讪,只好干笑着随皇帝又坐了回去。
姜幼安这时忽然福灵心至,凤眸一转,脑袋一垂便乖乖跟在周统领身后走了。
另一厢,萧无衍随刘喜走过一段宫墙后蓦地止步,那双染着三分醉意的黑眸倏然清醒而冷冽:“刘公公这是要带本侯去何处?”
顾青树和李拓紧跟在萧无衍身侧,闻言警铃大作,一左一右呈攻势狠狠瞪向跟在他们身边的内侍。
两个小内侍顿时被他们充满杀气的眼神盯得一颤。
刘喜见状忙道:“萧侯莫误会,是太子想和您见一面,这条路便是去往东宫的路,不过若萧侯身子实在乏累,那咱家也可立即送萧侯出宫。”
“……”萧无衍无端陷入沉默,她想见他,为何要见他?怕他说出她的秘密所以特意将他叫过去敲打么?
他唇边忽地溢出一丝苦笑:“既是太子之意,本侯岂敢违命?带路吧。”
刘喜闻言骤松口气,这才继续领众人往东宫走。
姜幼安回到东宫时已近亥时,周统领监督她踏入东宫大门之后便回了麟德殿复命,她则带着锦月和小桂子疾步跑回寝殿:“小桂子,一会儿进殿你就将外裳跟冠帽给孤。”
小桂子不明其义,但会照做:“是,殿下。”
说着,主仆三人推门入殿,姜幼安径直迈进内殿,锦月则看着小桂子在外殿脱帽解裳。
然而这厢小桂子才刚解开两颗扣子,那厢内殿却忽然传来殿下略显嘶哑的吩咐声:“阿月,不用了,你带小桂子下去,孤乏了。”
锦月闻言一怔,殿下要小桂子的衣帽是想偷偷出宫去看姑爷,那如今不要了……她霎时了悟,推着小桂子便往殿外走:“是!殿下,阿月今夜在殿外伺候,您有事便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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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姜幼安轻轻应着,双耳听见殿门被人飞快打开又飞快阖上。
直到整座寝殿只余她跟萧伍两个人,她才终于敢向前一步,借着月光,紧紧环住他的腰。
萧无衍的呼吸瞬间乱了。
第103章
“殿下究竟何意?”……
他原本以为会等来她的质问、怀疑、威胁、甚至是……杀意。
她是太子,而他知道太子最大的秘密,就算当真被杀人灭口,他也并不意外。
只是他可以死,师兄、李拓、还有镇远军中那些跟随他上战场杀敌的将士却绝不能无辜惨死。
萧无衍险些沉沦在她的拥抱里,可惜他实在太过清楚,从始至终,他在“顾幺幺”心中都无任何分量,就如她当初其实根本不在意与她成婚之人究竟是他还是陈宗,她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一旦得到,她便立刻弃他如敝。
“太子这是何意?”
良久,也或许只是一瞬,萧无衍脸色沉寒,忽地将人从怀中推开。
姜幼安微怔,凤眸有些无措地看向萧伍,方
才发现他在寝殿太过欣喜,竟险些忘了他们如今的身份。
萧无衍却在这时忽然看清她红通通的眼和氤氲在眼里明晃晃的泪光。
他心口蓦地一窒,下意识便想抬手为她拭去眼泪,然而手抬到半空他却忽然意识到,这泪眼……怕也是骗他的。
她知道,他不舍得让她哭,所以这时候,无论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然而明明知道不能信,明明心里好似有柄刀在搅,他的话语和行为却不受控制:“别哭,是臣错了,臣不该对殿下不敬……”
萧无衍一边安慰一边抬起僵在半空的手轻轻为她抹去眼睑下的泪珠,就好像他们从无芥蒂一般,那双黑眸却变得悲凉而疯狂,仿佛对自己已恨到最深处。
姜幼安静静凝着萧伍的眼睛,一眼便看出他眼中的痛苦。
她知道他怪她,她宁愿他怪她,建立在谎言之上的高塔,在谎言被拆开那一刻便注定会坍塌。
他们不能粉饰太平,那只会让裂痕越来越深,更何况,她也不想看萧伍这般忍耐。
须臾,姜幼安轻吸口气,凤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道:“不是的,你可以问,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
然而萧无衍却在听见她说话的声音后神色忽变,双眸愈发阴郁,她在用顾幺幺的声音说话,用他最熟悉的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声音说话,她以为这样他就会再次相信她的虚情假意进入她的圈套么?
不会,绝不会。
萧无衍倏然后退,原本映在他身上的窗影霎时掉落地面,仿若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地划开两人。
他寒声,好似终于恢复理智,话语中再无一丝柔情:“这话该臣说才是,殿下召臣前来是想问什么?”
她召他来?
姜幼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父皇让刘喜带萧伍来东宫时到底用得什么借口?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再帮父皇背锅。
姜幼安急切上前,越过窗影试图向他坦诚:“我没有,我原本是想偷溜出宫去看你——”
萧无衍却步步后退,明显不信任她:“是么?既是误会,那臣便告退了,还请太子下令放了顾青树和李拓。”话落,他拱手揖礼,竟转身就走。
姜幼安没想到他会突然这般拒她于千里之外。
她怔怔看着他的背影,眼看他便要走出内殿,神色不禁一急:“站住。”
她压低嗓音,恢复太子声线。如果这是萧伍想要的,如果他只想与她做君臣……那她,愿意如他所愿。
萧无衍闻声脚步一顿,唇边却勾起一抹自嘲地笑,果然,果然又是在骗他。
他转身低垂眼睫,瞬间敛去所有思绪:“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此时姜幼安手中还握着冠簪,方才急着去见萧伍,她一进殿门就开始拆了,可现在……她垂眸,抬手又将这两样东西戴好,而后才一步步走向萧无衍,低声下令:“伸手。”
萧无衍轻怔,不明她这是何意。
而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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