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缓缓流向腹肌的纹路。
粼粼水光中。
沈浔仿佛又见到了昨夜在他脚下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的刑官,他不断地磕头,不断地求饶,求他放了自己。
而沈浔视若无睹,将他曾用在三七身上的一套刑罚,从头到尾来了个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拔甲、签刑、挖眼、挑筋、剥皮。
若论刑罚,他怕是天生比别人更懂一些,怎样才会痛,又如何才让他人生不如死。
刑官如一只丧家之犬,畏缩在墙角。如今他什么看不见,却仍能听见那危险的脚步声逐渐逼近,缩成一团,大骂:“你不是人,你绝不是人你这是在虐杀惨无人道惨无人道”
沈浔蹲下来,忽然有力掐住他的下颌,逼他张嘴,淡道:“此夜还很长,望大人能撑住接下来的四个时辰。”
刑官吓得几欲晕厥,沈浔笑了笑,然后手起刀落。
软乎乎的舌头掉在刑官的衣摆上,还留
着余温。
*
刑官的血仿佛现在还沾在他的手心上。
想彻底洗掉,是徒劳。
仿佛恢复零星的记忆开始,沈浔就如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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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旅人,他想自救,想紧紧抓住浮木游到岸上。可是一切的发展都与他的设想背道而驰,自救不成,反而越陷越深,水位弥漫至他的胸膛。
不挣扎,是绝对的死路一条;
但越是挣扎,湍急的水流越是凶猛地向他涌来,一浪又一浪袭来,留他一命,但又令他窒息。
缺失的记忆,始终如一个危险的火药,只需一引火,就会顷刻覆灭他如今拥有的全部。
至今为止,沈浔可以确定的是:
他是罪奴出身,生于圣德十一年间。九岁前,他被蒋县丞也就是天外天的楼主逼迫参加了无数场猎宴,为了自保活命,他杀了很多与自己同龄的人。
因他的天资惹眼,暗阁阁主看中了他,亲传武艺,将他带回暗河培养成顶级杀手,四绝之一的魑。
在他十三岁时,不知因何缘由他背叛了暗河,与沈煜为伍,可惜被暗河阁主发现,计划失败,沈府惨遭灭门。
且据魉和白无常二人所说,他应死在了阁主的手上,但不知为何,他活了下来
他为何还能活着?
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十三岁至今二十有三,长达十年的时间,这段时期的记忆,他毫无头绪。
沈浔双眸微眯,对于这七年的空白,他隐隐有些不安。
这七年间,他去了哪里,又成为了谁。
洗去一身铅华后,沈浔去了六处的浮云居去寻袁黎,却被守门的司阍拦下,说是魏国公罚了袁处三月的软禁,任何人都不能探访袁处。
沈浔作揖谢过后,越过被梨树抱合掩映的游廊,见四处无人,翻墙而入。
袁黎见到沈浔的一刹,双眸圆瞪,惊喜得差点连手中的草兔子都扔了:“你怎么来了?”
“魏国公为何关你?”沈浔站在明与暗的交界处。
“没什么,就是我私自去洛州被罚了罢了”
沈浔注意袁黎的手在不安地拧着草兔耳朵,冷冷抬眸,点破,“国公不让你见我们?”
“你你怎么知道!”袁黎讶然,然后极快地捂住嘴巴,“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自己猜出来的”他想起谢循的怒火,仍心有余悸。
“袁黎你跟在魏国公身边多久了?”
“六年。”
“那你应是最熟悉他的人。”
沈浔面色微沉,走到袁黎面前,直问:“你有没有觉得魏国公变了?”
袁黎看着沈浔,很是不解,眨巴着眼睛。
“沈浔,你这是什么意思?”袁黎语气生冷,提起戒备。
即便沈浔清楚地知道袁黎已经不快,他仍然继续说道:“换句话说,你有没有觉得如今魏国公是另外一人?”
“闭嘴!”袁黎冲着沈浔直挥一拳,却被沈浔极快地扼住腕骨,力道逐渐加大。
沈浔扬起下颌,“怎么,被沈某说中了?”
袁黎面色又白又红,听见沈浔继续攻心:
“如若沈某记得不错,在去年曾有一段时间,坊间似有传闻说魏国公失踪了。然而春试时魏国公现身在众位司使面前,谣言就此不攻自破。但沈某想,万一谣言是真的呢?万一回来的并不是谢循本人呢?”
沈浔早该有此察觉,还是陆观棋昨夜的一句,“非也,陆某永不会叛变魏国公。”彻底点醒了他。
春试之时,他就发现,布局之人躲在暗处,看似是在针对四处及陆不语,实则借机打压陆观棋。那时,沈浔就常思索,布局之人为何要打压陆观棋?
直至昨夜,一切浮出水面。
沈浔看见‘谢循’尚未能掌握十足的铁证,就急于布局欲扳倒阿愿,这步棋又急又躁,实属不像谢循冷静自持的性子。
还有,最关键的是,他看见陆观棋与‘谢循’之间的暗斗和较量。
若陆观棋真的忠于‘谢循’,就绝不会帮阿愿渡过此次危机,害得‘谢循’功亏一篑。
但陆观棋又说自己永不会背叛魏国公,前后矛盾,心口不一,沈浔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如今在高位上的魏国公并未真正的谢循。
兹事体大,沈浔不敢妄下定论,他想找人确认答案,陆观棋心思颇深,并牵涉其中,定不愿如实相告。
沈浔思来想去,这才想到了袁黎。
袁黎面色骤变,认为沈浔是在危言耸听:“你胡说!你在挑拨离间!”
“分明一模一样,身形、口吻、爱好、习惯,都是一样的,他就是魏国公!”
“袁黎,清醒点,这些都可以模仿。”
沈浔毫无怜惜,非要捅破了给袁黎看,替他说出心中的猜疑。
“是吗?那我问你,去年重回典狱后的谢循待你还和从前一样吗?”
“从前的你应当常跟在谢循之后形影不离,为何如今你不再黏他?到底是你在刻意避着他,还是他有意在疏离你?”
接连不断地逼问,不给袁黎丝毫喘息的时间,信息如潮水大量涌进他的思绪里,点点滴滴,皆是与谢循曾经的过往,甘酸皆有。而隐在这之下,则是最近的,再无任何滋味,只剩陌生和疏离的感觉。
袁黎蹲在地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从他回来以后,便不再陪我玩了”
沈浔面色微沉,他如今终于确定,如今的魏国公不过是一个精致的‘仿品’罢了。
虽是假的,但眼下沈浔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去证明他并非谢循,倒不如按兵不动。既然他仿成谢循,代国公之位,沈浔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水推舟,留他一命直至让他以谢循之名亲自还姜家清白后,再做打算。
但同时沈浔也略感庆幸,幸好他不是谢循。
他虽能仿谢循的形,却始终是空有其表,塑金泥身,遇事焦躁,城府不深、性子不稳,倒是给自己省去了许多的麻烦。
*
接下来半月时间里,慕朝都以云衢的身份陪在姜时愿的身边。
小姐的情绪整日陷在三七上,每日不肯好好吃饭就算了,还不愿休息,整日不是抱着三七的遗物发呆。
慕朝哪怕说破嘴皮子,也无法安抚小姐。只能寸步不离默默陪在小姐身旁,陪她守灵,陪小姐折着金元宝,陪她操办三七的丧事。
慕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怕小姐一直就此消沉下去。
他一边哄着小姐,一边不停地咒骂沈浔,小姐如今伤心难受,意志消沉,他漠不关心就算了,拍拍屁股将小姐托付给他,然后整日不见个踪影。
慕朝笑嘻嘻地端着一碗莲子羹,坐到床沿旁,轻吹着热气,觉得温度尚可后,才端给姜时愿:“小姐尝尝。”
姜时愿没有胃口,原不想接,可拗不过慕朝如受伤的小狗般目光盈盈。
她握着小勺,翻搅着羹面,却迟迟不肯送入唇齿之间。
她看向慕朝,乌黑的眼瞳里倒映着他温润的面容,有些欲言又止。
慕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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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难以启齿的样子,冷哼一声,说道:“小姐想问沈浔?”
被道破了心思,姜时愿有些不知应对,默默吸了一口莲子羹,妄图遮掩:“不是,我不问他”
慕朝深深地喘了口气,抽抽鼻子,抿抿唇,痛苦纠结。
最后,他实在是不想忍了,忽然一双结实有力的手搭在姜时愿的肩上。
姜时愿怔怔地看着慕朝,他的双眸中墨色翻涌,深深地盯着她,呼吸也开始絮乱。
慕朝心田发烫,脸颊泛红:“小姐,我知道我不该在这时与你提此事但我真的想说,我哪点不如沈浔,倒叫小姐一直看着沈浔、想着沈浔可曾注意过我,又哪怕有一点想过我?”
“难不成小姐喜欢上沈浔了?”
第83章
姜时愿凝视望了半晌,察觉慕朝是动了真心,霎时不知如何回答,“慕朝”
眼下是个好时机,没有碍眼的沈浔,慕朝犹豫后坦白自己的心思:“小姐,你看我可以吗?”
“可以什么?”
霎时,沈浔推门而入,及时打断二人的交谈,先瞥了一眼慕朝搭在阿愿身上的手,冷冷再重复一遍:“可以什么?沈某也想知道。”
呵果不其然,沈浔天生就跟他不对付,每到关键时候就会坏他好事。
一见沈浔那又清又淡的眼神,慕朝心里就没底,轻咳几声,转移话题,先发制人:“你怎么来了?”
“你还好有意思说,姜小姐病得这几日你去哪了,你可曾关
心过?亏你还是小姐名义上的“忽然,他闭了嘴,不愿再提夫君这个词。
沈浔面对慕朝的冷嘲热讽不甚在意,而是走到阿愿的面前,细声问道:“身子可好多了?”,伸手想去摸阿愿额间温度,阿愿察觉到他的意图,咬紧银牙,侧过脸去,沈浔最终落得一空,怔怔然,慢慢曲回手指。
因夜夜啜泣的缘故姜时愿本就眼角嫣红,如今身上还带着温度,更是增添了那抹红艳。
沈浔看在眼里,心中一沉。
慕朝见此,冷笑道:“小姐才不会领你这套虚情假意。”
沈浔:“阿愿,你不能再消沉下去。谢循阻你查兄长冤案,让你无法接触卷宗,更无权翻案。此路是不通,但如果我们绕过谢循呢?”
“谢循之上,还有当今圣人。你若能得到圣人的赏识,以天子之令调查旧案方可与谢循分庭抗礼。”
“再过三日,就到正月初十的万寿节。你如今暂代顾辞之位,身居三品,有权参加万寿宴,这也是你唯一次能见到圣人的机会。”
“时机千载难逢,不能错过,我们得赶紧商量对策,如何让圣人重启对姜淳旧案的调查。”
慕朝简直不知道沈浔安得是什么心,眼下小姐伤心难受,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他绕开话题,关心阿愿的身体:“小姐,来赶紧尝几口莲子羹,你今日还没吃过东西,这样折腾身子怎能受得了?”
“我还不饿我想休息了你们先出去吧不必管我。”
姜时愿声音柔柔,断断续续的,三七死后,她总是食不下咽、也不能安寝,终日神思溃散,仿佛在借此惩罚自己,惩罚着以三七的死才侥幸活下来的自己。
她浑浑噩噩,如同一叶孤舟,随时可能倾翻坠河。
慕朝:“这怎么能行啊,多少还是得吃一点。”
“我不吃。”这是阿愿难得的硬气,声音愈大,“你们都出去,出去。对不起…我只是想静静。”
最近阿愿情绪不稳,慕朝怕她过激,只能顺着她,忙不迭应着‘好好好’,将莲子羹搁在床榻旁的几上,多了嘴句小姐一定记得喝完啊,退了下去。
慕朝走去阁后,才恍然察觉到,不对,怎就他一个人出来了呢?沈浔这厮,怎么还在屋里呆着呢?
慕朝走后,沈浔端起莲子羹,坐到床沿旁,垂下眼睫,“阿愿,你知道的,我向来都依着你,不喜欢强迫你。”
“可这碗莲子羹你必须得喝完,我不希望你作践自己的身子。”他舀起一勺,递到她略有苍白的唇边。
勺中羹面放凉,而她迟迟没有张口。
沈浔瞧她眼角的红,捏起她的下颌,力道不轻不重,但足以让阿愿张嘴。
阿愿被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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