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怕担子重,心中还隐隐有些兴奋。眼下,她恨不得当予翀的面撕了账本。
不过,过了不多久,柳乐的心思又回转回来:反正你也是瞧我不起,我也不和你再让,以后你府上钱怎么用,就看我吧。
柳乐决定,第一步先把予翀和自己在衣饰上的花费砍去一半。她自己的冬夏衣裳,光看见过的,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套,想来予翀也是一样;首饰不用常常添置,几套大头面只在各类典礼上用,轮换着戴,一年也就轮上一两回,日常戴的每年拿去翻翻新、换换样子就行,所费亦有限。这一项上轻轻松松就拿出八千两了。她在纸上算好,命人去叫王府内务总管,要他拿仆人的花名册来。
一小会儿,管家两口子都来了,将册子捧给柳乐,垂手侍立一旁。
柳乐打开名册,仔细看了一回,抬头说:“月例为八两一等的共三人——王爷书房里的两个丫环和我的丫环;五两一等的十二人,三两一等的三十二人,二两一等的七十六人,还有一两的三十七人;不算你们这些大小管事,也不算侍卫,王府里做日常杂事的共一百六十人。”
“回王妃,正是这样。”管家忙答。
柳乐问:“照你们看,这些人够不够使?”
管家小心翼翼地说:“前两年是够了,不过如今园子翻了新,多了几处地方,也要挪几个人安上,当真算起来,其实还短一二十。只是事关王府,不得不谨慎些,细细查了才敢放人进来,要费一些工夫,少不得让这些人先顶一段时日,将来再慢慢添补。”
柳乐点点头:“那么暂时是这些人,以后添人也好,减人也好,须得先来回我一声。”
管家答应了,柳乐又问:“这个月的月钱给他们发了没有?”
管家答:“每月是二十八日发放,这个月的已经备下了,只等着放。”
柳乐说:“那正好,就从这个月起,请你们再重新准备了——王爷和我两个人的衣帽花费这一项,各减去一半,也就是四千,减出来的八千添在这一百六十人的月例上。八两的提到十二两,五两的提到十两,三两的提到八两、二两和一两的全部提到五两。如此一年是……二八十六……三五十五……”柳乐将写好字的纸推到管家面前,自己又拿一张白纸凝神计算,一边把得数写下,“一年共一万一千七百二十四两,你们看对不对。”
“对,对。”管家二人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喘。
柳乐念道:“原先一年下来是四千四百二十八两,如今多出七千二百九十六两,正好把那八千用完了。剩余的一点,添在年节礼物里头分给大家,还是这些人,逢年过节放赏时按照月例多少倒过来算。——那些平日拿钱少的都是做粗活的,王府各处能收拾得像个样子全靠这些人出力,原本辛苦,又不易叫人看见,平日没机会得赏,年节时该多分些。”
管家笑道:“王妃宽厚仁德,定得十分公道。等我细细列出来,送来请王妃过目,便从这个月二十八开始。”
柳乐又说:“王爷的侍卫都有品阶,薪俸按宫里的规矩,我没法增减,平日里在他们的伙食上要供得好。还有你们几个大管事,也不给你们加了——我知道这些人各自分管的事情上,肯定都有油水可抽,多少我也不论。回头我还将以往的账目对一对,若没大差错,以后大事小事就照这些作例子,若花费超过了旧例我再来问你们。只是你们办事时要用心些,不得糊弄,更不许克扣底下人。”
管家忙陪笑:“是,是,一定遵王妃令,凡事必小心,不负了王爷王妃信任,那些瞒上欺下的事,我们万万不敢做。”
柳乐便也笑着说:“我看府里这些人都好,事情也做得像样,想来你们功劳很大。”
“不敢当王妃称赞。王爷王妃这样照看,大家还不用心,实在说不过去。”管家谦逊地回答。
柳乐想了想,又说:“让我做事,我也有想偷懒的时候,大家都是一般人,哪有没些小毛病的?也不可太严苛了。只是有的事决不能做:倘有偷窃等事,先报于我知晓再行处置;当值时吃醉酒的,罚一月月例;若聚众赌钱,头家当即撵出王府,任他是谁。”
管家一一答应,下去颁布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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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那些丫环仆妇知道每月要多拿好几两银子,自然欢喜得不得了,选派了几人来向柳乐磕头谢恩。柳乐反倒不好意思的,说了几句勉励话,让众人回去了。倒是巧莺非常得意,把平日院子里听吩咐的四个十两丫环唤来叮嘱一番,要她们勤谨着添茶倒水,又不可太过打扰,自己则去王府各处转悠,算是帮柳乐“体察民情”。
等到头一个月月钱放完,柳乐才告诉予翀,本以为他要么轻轻讽刺几句,要么用“你愿意怎办就怎办”将她打发掉,谁知都不是,予翀兴致勃勃与她算了一篇帐:各类绸缎布匹的价钱、每年需要新置多少衣服、裁缝的工费……最后证明出八千银子如何足够两人一年的服饰开销。虽然都是同意她的做法,这可比简单答应几个字让人高兴多了。
而且,有那么一会儿,柳乐觉得予翀看她仿佛也是改观了——仔细一想,其实什么都没变,他好像始终是用同样的目光看她,那以前那些恶言恶行是怎么回事,还能是错觉吗?柳乐心里暗暗奇怪。
总的来说,她没想到自己的指令在王府实施得这样顺利,心里也很痛快。原来她的王妃身份并不像先前所想的那样有名无实,她甚至有点飘飘然了。
“怎么搞的,还说哥哥,连我自己也越发市侩了。”柳乐把自己取笑一番,转头又去想新主意——该怎样打理王府事务,她脑子里冒出不少办法,都打算试它一试。
至于自己每个月的一千两月银,她亦有打算:等把父亲的书稿编好,她细细誊抄一遍,就拿去让人刻出来,刻字和纸张的花费都由她出,等书印好了,她还要先买几百部,拿去送给那些家境贫寒的学子……
于是,不出门的时候,柳乐又是读书、又是写字、又是算账,为这些事忙个不住。不知不觉间,她已习惯了王府的生活,一点点乐在其中了。
第46章 也不知书生等到狐女没有
入了腊月,天忽一下寒了许多,从清早天空便阴沉沉的,不觉间降下冰冷的雨滴和落地即融的雪粒。
王府里冬有木炭,夏有冰块,四季如春。柳乐身披大毛斗篷,脚蹬鹿皮短靴,举着油伞,散步似的来了书房。
今日又是小蝉在。她还是坐在门边板凳上念书,只是不坐屋外了,坐在门里面,旁边是烧得热炽炽的一只炭盆。
听见柳乐收伞,她急忙起身接过伞说:“王妃先别解衣裳,我喊人再抬熏笼来。”
“没事,我不怕冷。”柳乐说着已经脱下了斗篷,“别忙了。你怎么坐在门口吹风?就这一只火盆?咱们两个就抬动了,往里头放放吧。”
小蝉道:“这不是上好的炭,有烟,怕熏坏了书和字画。”
“怎么不用好炭?”
小蝉嚅嚅地说:“没想着王妃今天来,我用这个就够好了。……再升一个,马上就能好。”
“算了。”柳乐唤住她,“我立即就走,别劳师动众了。咱们就抬它——敞着门窗,烟气都出去了,熏不坏。明日你们拿最好的炭用,坐在屋里,也不光为了书,人还不值钱吗?”
说罢,两人把炭盆抬到桌案旁。“好香啊,这花在这儿好看。”柳乐望见梅子青瓶中供的一枝黄色腊梅。
“咦,我都没留意。”小蝉眼一亮,“这定是小杏姐姐,——我们都说这瓶子要插上花更好看,总是忘,肯定是小杏姐看今天要下雨,怕花儿叫雨淋坏了,剪了一枝插上,可巧王妃就来赏它了。”
小蝉点起灯烛就去泡茶,柳乐从架上抽了几本书,坐在桌旁一一翻看,得用的放在一边。
小蝉端茶返身,走近桌子,不留神忘记脚下多了个炭盆,脚底一绊,险些要栽倒,匆忙中她用手抓住桌沿,总算没跌倒,茶盘可就撒了手,豁啷啷全掉进炭盆中,顿时刺辣辣腾起一大股白烟,火星乱蹦,几块炭飞了出来,正碰在柳乐腿上、脚上。
柳乐早已经跳了起来。“哎呦!”她只当小蝉被烫到了,叫了一声,又向脚下看了看。
小蝉明明看见一块火红的炭向柳乐腿上飞去,本来,这么在身上碰一下并不会把衣裳点着,可是,小蝉是慌了神,心乱,眼也乱,见浓烟直往上冒,以为柳乐的衣服烧着了,情急之下,她飞跑抱起花瓶,拽掉腊梅,把瓶里的水一股脑泼在柳乐腿上。
“哎呀。”柳乐又叫了一声,“没事,不会着火,别慌,把它拿出去灭了烟就好。”
予翀大步走进来,向柳乐身上看了看,转头问小蝉:“怎么回事?”
小蝉益发吓得呆了,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哆哆嗦嗦跪下。
柳乐说:“怪我,我非要把它拿进来,又放在这个碍事的地方,害小蝉绊倒了。”
小蝉磕头求告:“我愿去扫地、扫茅厕,哪样都行,只求王爷别撵我出门。”
院里的粗使丫头听见动静跑来,见状亦不敢说话,低着头,赶紧抬了炭盆出去。
予翀说:“你就去——”
“不行。”柳乐截断他,对小蝉说,“你得留在书房,你走了,谁帮我找书呢?”看着予翀又说,“有这一回,以后她必然更加小心。”
“你去把王妃的衣裳鞋子拿来。”予翀道。
“是。”小蝉拿袖子擦擦泪,爬起来就跑。
“撑上伞再去。”柳乐喊道。
“慢些走,再摔一次哪里都不能留你了。”予翀也喊一句,一转身抱起柳乐,“过来暖暖。”便将她抱入厢房。
柳乐记得听说过予翀有时会宿在厢房,所以来书房时她并不向东西两面乱瞅。此刻还没回过神,她已经坐在一张床沿上了,予翀弯身为她除下鞋袜,一手拉开被子:“快钻进去。”
柳乐见自己一双光脚被他握着,又羞又急,忙忙就要伸进被中。
“等等。”予翀拉住她,“怎不脱裤子?别把我被子弄湿了。”
柳乐一瞧,果然裙子在滴水,裤脚也湿了一大片,眼角瞥到予翀,仿佛他嘴边噙着笑,看她狼狈怪有趣似的。
“你脱,我不看。”予翀笑着转过身。
柳乐飞快解下裙子,裤腿向上卷卷,把被子在腿上盖好裹紧。
“好了吧,柳乐?”他问。
柳乐怔住。“柳乐”——她知道他怎样说这两个字:柳先在舌尖上打个转,送出来时带着绵长的余韵,乐则是微微的一撅嘴唇,然后,他就势在她身上、在离他嘴唇最近的地方或轻或重地亲一下。“柳乐”,两个字好像含在嘴里的珍珠,而柳乐,无疑是他放在心上的唯一一个人。
起初她怀疑他心里的姑娘也叫柳乐,后来又想,不可能,世上的巧合怎会有那样多?
也许因为他唤她的名字总是在那个时候。可此时并非缠绵之时,为何她的心尖仍是微微一颤?
予翀已经转过身了,向她看一眼,口里说:“真没备着有这么一日。”一晃出了屋子。
柳乐转着脑袋四下打量:看来予翀刚才在这儿呆着——桌上放着茶壶茶杯,茶杯正是她那只蓝的。要不然,她再看不出这会是予翀的屋子——屋内不过一床、一柜、一案、一椅,案上摆着几部书,陈列的笔墨纸砚都和寻常学子所使类同,床上铺用的一概是布衾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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褥。当然了,王府里寻不出太次的东西,家具都是上好木料制的,所以这屋子端地是俭而不寒,但到底怎看怎不像王爷休憩的地方。
莫不是他想学人家卧薪尝胆?柳乐暗自好笑,一来他没那个必要,二来要说找苦吃,这儿却又太舒服了。她禁不住在被底轻轻蹬了蹬脚,的确,这硬木床板、粗布被褥挨在身上倒真不难受。
她看这屋子好像挺熟悉,又不知是在哪见过。想来想去,忽地想起好些年前,她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时,曾偷偷看过不少话本,有一则故事,说书生在僻静处收拾了一间屋子读书,狐女瞧见,半夜叩窗进来,指桌前椅子问:“汝之椅何如?”书生答:“安若泰山。”狐女便在椅上坐了一夜。第二夜复来,指桌子问:“汝之桌何如?”答:“坦荡如砥。”狐女便扭身坐在桌上。第三夜,问:“汝之柜何如?”答:“虚怀若谷。”狐女一跃跃上柜顶,坐了坐,又指床问:“汝之床何如?”书生答:“绮縠香软,温柔乡也。”狐女跳下柜子,登榻卧在书生身边,始展露欢颜:“果然胜荒洞蛮石多矣。温柔乡,我所爱也。”遂合目安睡一夜。第二日一早起来,狐女问:“君视我何如?”书生答:“天真狡黠,可爱如珠玉。”狐女喜悦,又问:“君之为人何如?”书生说:“不敢言,恐自视过高,当由卿评判。”狐女说:“走马看花,未见有人物如君者。今夜复来,愿修燕好,君愿何如?”书生说:“不怨卿走马看花,我不肯逢场作戏。言卿可爱,我意无他,惟思长久,愿珍而重之,非敢轻取。”闻言,狐女羞惭无以自容,跃窗而出,道:“今夜不来,请君待我一年。”书生怅然伫立。
柳乐记得书上没配图画,可在她脑中,书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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