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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3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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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俟望虽说在用膳,可余光一直关注着孟长盈,第一时间便发觉出异常。

    他定睛一看,孟长盈手中公文是浔州刺史上奏。关于凌汛灾情暂缓,又遇暴雪成灾一事。他昨夜才批过赈灾诸事。

    “娘娘,浔州一事可有不妥?”万俟望没等孟长盈发话,主动恳切询问。

    孟长盈放下公文,目光落在脚边的铜篓红炭上,默了片刻,才轻声道:“民生多艰。浔州曲州凌汛受灾六郡,两年内赋税削去一半,傜役全免。”

    民生……多艰?

    万俟望眼瞳微动。

    他以为孟长盈是玩弄权术的窃国贼,却不曾想到她竟也心怀天下百姓?

    “我这就重新批阅下诏,想必浔、曲二州百姓必定感念娘娘厚恩。”他立即放下碗筷,拿过公文,另一手执笔舔墨。

    孟长盈却摇头,淡声道:“不必提及我。皇恩浩荡,百姓该念的是你这位皇帝。”

    舔墨动作一顿,狼豪笔尖押入墨砚中,浸饱黑亮墨汁。

    万俟望蓦然抬眼,却只见孟长盈冷淡平静,一如往常。

    半晌,他轻笑一声:“小七听娘娘的。”

    从前他敷衍的时候,总说这句话。可这回,尾音却不自觉地柔了些。

    万俟望提笔重拟诏言,脊背肌肉虬结的大个子,也能静下心来,书写出一行行稳重又不失锋芒的小行楷。

    这是少时,孟长盈亲自握着他的手,一笔笔教出来的。

    当年十二岁的万俟望,甚至还看不太懂汉人的文字。如今十七岁的万俟望,已然是北朝奠定未来大局的帝王。

    这是她为他安排的路。

    孟长盈点点棋谱,宫人手脚勤快地布上棋盘和棋奁壶。她慢悠悠地摆上残局,兀自对弈,像是忘了殿中还有万俟望这个人。

    气氛安静,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就如同过去的五年一样。可某些东西似乎又变得不太一样了,脉脉无言中一切竟都很融洽。

    万俟望批完公文,正要起身,孟长盈却又推过来一本描红字帖。

    万俟望接过来,孟长盈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万俟望看她两眼,便乖乖坐下描红。

    棋子渐次落盘,声音清脆。

    直到万俟望认真描了三页纸,孟长盈方才启唇:“小七,北关四镇一分为二,该走下一步了。”

    万俟望手下书写不停,口中回应道:“娘娘请讲。”

    孟长盈手里捻着黑子,漫不经心道:“万俟枭得了二军镇,如今愈发嚣张,还是得压上一压。”

    “如何去压?”万俟望笔锋来回,口中问道。

    “迁都。”

    孟长盈指尖呈鹤衔之势,眸光暗凝,嗓音若泠泠山泉,语调缓而松弛。

    话落的一瞬间,黑子也倏然落定。

    啪——

    万俟望手中毛笔脱落,在案上咕噜噜滚了一圈。字帖沾了一行墨渍,书案也未曾幸免。

    “迁都?!”

    万俟望猛地脱口而出,说完才发觉自己音调有些高,惹得殿门外的胡狗儿都探身进来看一眼,不放心地确认状况。

    以往他无比在意胡狗儿,可这会儿实在顾不上了。

    万俟望双手按着书案,身体往前倾,像是狩猎中的大狼将要扑倒猎物,眼瞳灼然。

    “娘娘莫不是在开玩笑?”

    如此大事,孟长盈却懒懒歪在凭几上,手指把玩着棋子,无比随意地说出口。

    任谁都要觉得是一句戏言。

    孟长盈两根莹白手指在棋盘边缘轻敲两下,不紧不慢道:“看你这模样,我若当真是开玩笑,你莫不是要哭上一场?”

    他什么模样?

    万俟望闻言下意识去摸脸。这才发觉他一张脸都是滚烫的,想必看起来无比激奋。

    孟长盈莞尔一笑:“再做这些傻样子,那便不谈了。”

    万俟望立时收回手,坐回筵席,正襟危坐,急急追问:“娘娘当真有迁都的打算?何时迁?迁到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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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孟长盈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发髻松松,手腕碧玉镯轻声叮咚,端的是举重若轻。

    “开春便迁,迁往京洛。”

    京洛乃是曾经的大汉国都。天下之中,物华天宝,沃野千里,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万俟望在兴奋之后,思及孟长盈提到的时间,又强迫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

    “迁都一事牵扯甚广,恐怕要循序渐进,否则激起九部动乱,便不妙了。”

    云城居北,漠朔贵族盘踞于此多年,资源、土地、人脉、贸易……每一项都和云城紧密联系。

    国都一迁,政治经济中心南移,漠朔贵族必然元气大伤。

    大朔的天也必然要变了。

    第29章 序山“夜归,勿念。”

    孟长盈点头,以手支颐,问道:“还有呢?”

    “还有……”万俟望思虑片刻,忽而抬眼:“万俟枭绝不会轻易松口。  ”

    这话里带着试探。

    毕竟军镇兵权的二分之一,孟长盈能眼睛都不眨地交给万俟枭。万俟望还真有些摸不准孟长盈对万俟枭的态度。

    孟长盈眉尖微挑,慢悠悠地归着黑白子,姿态云淡风轻,完全不像是在议军国大事。

    “万俟枭不松口,漠朔九部也必定阻拦。但此事想要解决也不难。”

    她语调不疾不徐,几乎勾得人扎心挠肝想要逼她快些说出答案。可又不敢放肆,只能按捺着等待。

    孟长盈薄唇轻启:“四个字,先斩后奏!”

    万俟望眼睛骤然亮起,明亮如星。对视之间,身上那股子蓬勃生长的野心几乎难以压制。

    孟长盈却又笑了。

    万俟望脸皮一热,莫非这人今日被点了笑穴吗?平时谁都不爱搭理的人,今日脸上怎么总是挂着笑。也是奇了。

    孟长盈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道:“乏了,下次再议。”

    万俟望目送她缓步走向内室,肩上披的薄绒毯拖在背后,脊背仍是清瘦的。

    直到再也看不见,万俟望转身向外走,心中无比火热。

    龟缩一隅如何搏天下。

    更何况,在这漠朔旧贵如密网般连结的云城,他本就寸步难行。若此事顺利,南北河山未必不能在他手中一统。

    不,此事定会顺利。

    孟长盈要做的事,他从未见过做不成的。

    迁都。

    迁都!

    万俟望脚下生风,大步往殿外走,却偏有人不长眼拦他。

    可笑的是,拦他的人还是胡狗儿。今日不得空找胡狗儿麻烦,竟还自己撞上来了。

    万俟望停住脚步,下巴微抬,垂眼看人,嘴角扬着笑。

    “呦,这不是狗儿卫尉卿吗,拦朕何事?”

    胡狗儿听见他不伦不类的称谓,阴冷面色也无甚变化,只是抬手指了下自己侧脸的位置。

    “都是墨。”

    万俟望原本飞扬的心瞬间滞在空中。

    他立刻用袖口蹭了下脸,低头一看,竟真是一团漆黑。

    好家伙!

    定是刚才毛笔摔在书案上,他的手不慎碰到,又摸了脸。

    胡狗儿好心端了盆清水过来,万俟望按上水盆,往里一瞧。

    “……”

    水中的人影右脸上一团黑,是几道模糊不清的巴掌墨痕,鼻尖上甚至还有一团墨。

    哪还有平时半分的威武霸气,简直比戏班子里的丑角还要滑稽可笑。

    万俟望赶紧撩起水洗脸,洗到一半,动作突然顿住。

    所以,他方才也是这么一副模样?

    他就用这副傻样儿对着孟长盈高谈阔论?!

    ……怪不得连孟长盈都笑了。

    对着这样一张脸,孟长盈笑得都算是内敛了。她怎么就不跟他说一声呢,只看着他丢人。

    还丢到胡狗儿面前了。

    万俟望心中涌出恼怒,呆立半晌。

    可他也不能拿她怎么办。只能叹口气,接着低头洗脸,只是动作异常粗暴。洗完之后,一张脸搓得通红,但好歹是干净了。

    万俟望抬头,胡狗儿还端着水盆,他溅起的水渍弄湿了胡狗儿前襟和半个袖口。

    万俟望注意到,微微皱眉,但仍没好气,“你倒是尽职。”

    胡狗儿垂着眼睛,语气平直:“卑职是主子的人,自然要守好长信宫的门。无论进出的是谁,都不能丢了主子的脸面。”

    万俟望:“……”

    呵!

    星展月台再加上这个胡狗儿,待他大权在握之日,一个都跑不了。

    万俟望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天气一日冷似一日,云城的氛围却活泛起来。

    风饕雪虐间,新年悄然而至,大街小巷终于多了些火热氛围,皇宫里也喜庆忙碌着。

    万俟望方才洗漱穿衣,德福急急从外殿进来,手中奉着一份书信,高呼着:“陛下,陛下!”

    万俟望拧眉抬目,啧了一声:“大呼小叫什么。”

    德福步子放小,弯腰曲背去抽自己的嘴,“奴才粗笨,是长信宫那边的事,奴才一着急就没了规矩……”

    “长信宫?”万俟望闻言诧异看过来,立即问道:“可是娘娘有什么事?”

    德福赶紧答道:“今个一大早,太后娘娘留了封手书,就带着三卿大夫出宫去了。宫门口小崔将军来接,宿卫们谁也不敢拦啊。”

    万俟望听完,面色沉下去。一把抽过德福手中信笺,直接撕开信封,里面是一方光洁青藤纸,上书寥寥四字。

    “夜归,勿念。”

    万俟望拿着薄薄一方信纸,几乎不可置信。

    堂堂一国太后,就这么轻轻巧巧地出宫了?

    甚至还不带他?

    万俟望第一反应就是出宫去寻她,可瞬间又发觉不可行。

    新年元日皆是一年一度的大事,新年夜他需祭祀守岁。元日百官敬礼贺拜,尽赴宫宴,各宫典礼布置往年都是孟长盈统筹安排。

    如今她不声不响离宫,一切都落到他头上,他是想走也走不了。想通这一节,万俟望脸色更黑了。

    德福眼看着那方信笺被万俟望几下捏成一团,愈发谨小慎微地低头。

    半晌,万俟望咬牙道:“胡狗儿和拉坦,都带出去了?”

    他问得突兀,德福抬头瞟了眼万俟望,又迅速低头道:“拉坦回了纥奚部,太后娘娘说是让他回家守岁,但也没提什么时候回宫。胡卫尉卿倒是随同太后娘娘一同出宫了。”

    比他预料的少了一个,可万俟望面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知道孟长盈肯放权是好事,可心里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憋屈,让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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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很。

    万俟望在屋里来回疾步快走了两趟,又用冷水洗了把脸,才恢复往日不动声色的模样。

    “随她去吧。唤太常、太仆、少府、大鸿胪、宗正来。”

    德福应声而去,刚走出两步,万俟望又道:“回来。”

    德福忙不迭地转身:“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传旨让崔宏钟入宫,就说朕要与他商议元日朝会夜宴。”

    说完,万俟望挥挥手让他去,心里却带着些恶劣想法。既然孟长盈带崔元承出宫去玩,那他就把崔元承老爹弄进宫做事。

    也算是一人还一人的报。

    想必等崔宏钟归家之后,少不了给崔元承一顿打。

    序山墓地,薄雪飘飞。

    常岚墓碑上斜挂着一件金边外袍,崔绍抱着墓碑,酡红的脸靠在外袍上,嘟嘟囔囔。

    “泽卿啊,你这墓碑太冷,我才隔了件衣裳揽着你肩膀。并不是咱们兄弟之间有了嫌隙,你可千万别多想。”

    星展坐在他对面,也大咧咧敞着腿。原本带给常岚的糕点,早就趁热下了她的肚。她一边擦嘴,一边嫌弃地去推崔绍。

    “你离远些,等会吐泽卿墓碑上,我可不帮你收拾!”

    崔绍扒得紧,星展一时之间都推不开。他得意地皱皱鼻子,仰面去看旁边或站或坐的郁贺月台,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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