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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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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页,如今摊开的画与昨夜她见到的那一幅不大一样。

    晏乐萦表面面无表情,心底到底有些好奇。

    说到底她也不算什么都不懂的

    小娘子,从前在画舫,她见旁人行这事快活,也感兴趣过一阵子,彼时有画舫的娘子们也给她凑出一堆避火图供她赏看。

    只是民间的画与皇庭的画相比,自是有些粗糙,甚至粗陋,那画不但毫无氛围感可言,露骨又淫。乱,有些还十足抽象,属于是想象都很难想到的那种,她草草看过一些,再也懒得看。

    此刻,晏乐萦又瞥了眼这精巧的画册,却起了些兴趣,只见曼妙的美人双蹆曲起紧闭,一双纤手撑在榻上,身后的男子俯身贴上,咦,不过怎么有些怪怪的?好像还没进……

    “晏娘子。”外间应庆提醒她,“早膳应是快备好了,您再等一刻便好。”

    晏乐萦的注意力被打断一瞬,应了好,探究的心思熄下些许,但绝没有全然失去兴致。

    岔开这页,又连翻了几面,直到看得耳烧,外间也响起了脚步声,她才再度面无表情将书页整个合上。

    季砚整日看这种不正经的东西,如何好好治国?她心想。

    这种不务正业的东西还是给她看正好。

    上头画的人物都好好看啊,男子那蜂腰猿背的好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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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纹理分明的肌肉……

    饿了,肚子开始叫了。

    “娘子,早膳已备好。”恰好应庆又唤她。

    晏乐萦起身,转过屏风,见几个宫人立于旁边,应庆站在最前,笑眯眯让她落座。

    这顿早膳是应庆服侍她用的。

    身为帝王身边的大总管,亲自来服侍她用膳,这对谁而言都绝对是极大的殊荣,晏乐萦自然也清楚,因而即便从前与应庆相熟,这顿饭也吃得她不算自在。

    饭毕,瞧着应庆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晏乐萦终究没有忍住,“应庆公公……这伤,是当年留下的吗?”

    应庆顿了顿,一直恰到好处的笑忽然有些支离破碎,神色复杂起来。

    “娘子。”他轻声道,“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

    晏乐萦默然一瞬,心下沉闷道:“抱歉。”

    其实这话她最该对季砚说,晏乐萦清楚。

    可不知为何,面对他那么多次,她从未一次能开这个口,明明或许向他服这么一次软,就能换他更软下心肠,可每每话到嘴边,喉间却变得艰涩无比。

    或许是因她自己也明白,这句道歉,不过虚情假意之词。

    她心底的愧意太少。

    少到,她自己都觉得这样说,太过惺惺作态。

    可果然,应庆的神情柔和了几分,声音也真温厚起来,“晏娘子,一眨眼您就这么大了,昔年也不过将将十五的小娘子呢。”

    晏乐萦眨了眨眼,“是呀,昔年还有小半年才及笄。”

    应庆一顿,似乎想问问她及笄时是如何样子的,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没再多言。

    昔年,晏乐萦回想着,应庆好像还说过会给她备一份及笄礼的。

    只可惜最后她谁的礼也没收成,她的身边只剩下妙芙,那是她人生里唯一一个只有上元花灯,却几乎无人为她祝福的生辰。

    应庆指挥完宫人们撤下玉碟,便告了退,晏乐萦犹自起身,打算在殿内四下再走走。

    只是她不敢太明显,应庆并没走远,殿内也有不少当值的宫人,大致探查了一下方位布设,晏乐萦便回了内殿等待。

    即便这样,她也清楚此举定然会引得季砚注意。

    不过她也想好了措辞。

    午间,下朝的季砚便回来了。

    彼时晏乐萦正趴在桌案前小睡,听闻动静,迷迷糊糊清醒,透过白玉珠帘去望对方,不免一瞬恍惚。

    白昼通明,青年帝王朗然如松,矜贵威严。

    他尚未换下朝服,赤金丝线精心绣就的缠金龙纹蜿蜒在玄裳之上,栩栩如生,玉珠掩住他的清贵俊容,更显得神色莫测,一切给人带来极为强烈的压迫感,可这也本是一朝天子该有的威仪。

    她昔年的阿砚哥哥,晏乐萦心想。

    如此看来,果真已成了她遥不可攀的人,所以更不该对他有任何惦念。

    第32章 夜间交易“你没有资格说‘不’了。”……

    但遥不可攀的人,透过纱幔看,似乎要往她这里走来。

    晏乐萦下意识便想往后回避,生生止住这股排斥的念头,直到青年帝王褪去外袍,重新换了身常服,期间她便一直在桌案边安静垂首。

    “今日在殿中四处走了走?”

    果然,他甫一走进内殿,语气漫不经心,询问的却是此事。

    晏乐萦将头垂得更低,一派温驯娇柔的模样,乖巧应话,“嗯,一直在床上躺着不合规矩,民女就起来走动了会儿。”

    季砚淡声反问,“在天子的寝殿中随意走动,便合规矩了?”

    晏乐萦眼眸微颤,咬唇,委屈哼唧一声,“民女和陛下说过想散散心的……”

    季砚斜眼瞥她。

    一会儿后,他不置可否,只是眉眼微讽地笑了笑,冷然唤她,“过来。”

    晏乐萦说不出自己的感受,有时会不喜他这般的语气。

    真像是在逗弄一只困在笼中的雀儿。

    可她已经见识过自由,那般畅快怡然,自是不大甘心被困在这里。

    不过很快她会自洽,只要好好做完这一桩事,她一定能找到机会,一定能和青鄢他们会合,重新离开这里。

    如此心道,她便温顺乖巧地走去季砚身边,听他要她奉茶的吩咐。

    季砚已然很少再向她试探季淮的事,晏乐萦心觉这是好事,此刻哪怕要她做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也是轻松的。

    但季砚的心细便体现于此,她的含糊其词并没有被他放过,待一盏茶奉去他面前,他再次,足以称得上温和地复述,“今日在殿中四处走动,所谓何事?”

    如此的诱哄,自然是假象。

    晏乐萦一顿,只是透过水气氤氲瞥了眼他的眸,便看出他压抑在乌黑瞳孔下的阴翳。

    她的手不由得颤了颤,这下终于像妥协般交代,“民女…民女只是想看看殿内……有没有虞黛的东西。”

    季砚又耐心问道:“为何?”

    热茶滚烫,热气在两人相对的桌案前弥漫,蒸腾的水汽好像能熏红晏乐萦的眼。

    晏乐萦妙眸微垂,小声嚅嗫:“……因为,有些不想看到。”

    “哦?这又是为何。”帝王似想探究到底,仍问。

    就非要让她说出来吗?晏乐萦顿了一瞬,最终道:“因为我吃醋了。”

    殿内还当真寂静了一会儿,对方似乎有些轻怔。

    待到茶水间的热雾渐渐弥散,晏乐萦才瞥见季砚的胸膛震颤起来,他似乎是想笑,只是眼底毫无笑意。

    “你也会吃醋?”他语气凉淡,“稀奇。”

    听上去是丝毫不信的。

    但要她说真话也是不可能的,晏乐萦的理由言尽于此,见他还想开口,只想尽快转移话题,慌乱间提起旧年事,“可是,昔年我也问过陛下……”

    她瞥了眼他尚且算好的脸色,才道:“也问过陛下,若陛下有了别的小娘子,我怎么办。”

    那桩因伤春悲秋的秋海棠,引起的旧事。

    她问过许多回季砚,若她与他分开,他会不会另娶他人。彼时的她想到如此可能就要眼下酸楚,心中伤痛。

    她不是没有爱过他。

    怎知一语成谶,如今想来,竟也没了波澜。

    人生有百年之久,就算倒霉些也该有几十年好活,八年的相伴情谊被八年的离别隔开,再爱也该被磨灭。

    可季砚似乎并不这么想,他面色骤然阴沉下来,一时死死盯着她。

    胸膛间的怒火在弥漫,渐渐又成为一种难言的冷意,火热的与冰凉的感触交替,最后竟是觉得恨也有几分无趣。

    他自然记得。

    季砚天生记性极佳,曾经对晏乐萦的承诺更是从未忘记,可对面拘谨坐着的娇弱小娘子,她却能摆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转头抛弃昔年坚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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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言。

    甚至,背叛他转投季淮的怀抱。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晏乐萦又开始有些瑟缩,少顷,他却转开目光,淡声

    轻讽道:“朕不记得了。”

    眼瞧着季砚又一次失去了和她说话的兴致,晏乐萦反倒松了口气,想了想,还给他换了个杯子重新倒了茶。

    “那…陛下还是喝茶吧。”她软声道。

    季砚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没再理她,他拂袖起身去了外殿批整奏折,处理政事。

    反之,这对晏乐萦而言是大喜事,甚至两人连午膳都没在一起用,直到夜里,宫人来内殿点了几盏烛灯,季砚也随之重新步入。

    他在批阅奏章的时候,晏乐萦便午睡了一下午,待到此刻,天色暗淡,看着眼前的俊逸身影,她还有些发蒙,“就批完了?”

    睡醒懵神的人,说起话来是娇滴滴的,也是极为自然的。

    因着这丝过分的熟稔自然,季砚步履略微一顿。

    掀眸看她,灯下的晏乐萦眉眼清艳,一副昳丽婉柔的好样貌,烛光为她的神采添上几分朦胧,衣上的团云月纹也如幻潋滟,好似月宫谪仙出尘。

    也因此,显得她越发清冷,哪怕眉目是娇柔的。

    极好想通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勾起冷笑,倏然沉下声:“起来用膳。”

    晏乐萦不知怎得又惹到他了,还好声好气地“哦”了一声,从床榻间起来用晚膳。

    之后天便全然黑了下来,许是夏日还未完全过去,天晴时尚有浮躁,汤泉水也还太过温热。

    季砚吩咐宫人备水沐浴,晏乐萦稍晚他一些从洗濯室出来,待拭干秀发,那俊美的帝王已然坐在拔步床边的小椅上看起书来。

    听闻动静,季砚懒懒掀起眼皮,仍是那句话,“坐过来。”

    烦死了。

    晏乐萦心想。

    可身体到底比心要怂,白眼都没敢翻一个,她喏喏走去季砚身边,离得稍微远了些,又被他长臂一捞,几乎是把她拦腰拎了起来,放去了拔步床上。

    晏乐萦顿时有些畏惧这般爆发力极强的男子力量,脖子才刚往后仰了点,就被季砚淡淡瞥了眼,于是她只好老实坐好。

    “今日还看了书?”他问道。

    内殿的烛火并不通彻,季砚似乎偏爱漆黑的氛围,不仅衣裳爱穿黑的,连光线也不喜太亮。

    光影浮动,将他那张昳丽的面庞勾勒得越发深邃,疏朗,轮廓线条都好似工笔画精心绘成,就是有些阴郁。

    晏乐萦又往他手里捧的书看了眼,哈,倒真是精心绘成——他还在看那本春。宫册。

    他询问她看的书自然也是这本,晏乐萦面对他的凝视,倏然有一分不自在,哼唧着,“又没别得可看了……”

    季砚笑了,睨她,“敢四处乱跑,批阅奏折的桌案都敢停留,却不敢去旁边书柜多取本书?”

    晏乐萦微僵,那里的书,她现在自然还没胆子动。

    抬头看他,他果然也在看她,不过灯光太昏昧,她不大瞧得出他的神色中是不是存了试探。

    青年帝王生得高大巍然,哪怕仅着单薄中衣,又慵懒倚着长椅,狭长的眸落在她脸上,竟也是十足的压迫感。

    晏乐萦从前很爱看他笑,现在却不喜欢了,总觉得渗人,又想往后退。

    退自然是没退成功,季砚扯过她袖角,迫她弯腰,眸光正巧可以瞧见摊开在他膝上的书。

    “想来是这书也叫你感兴趣了。”头顶的声音依旧淡然,季砚替她下了决定,“今夜,选一个吧。”

    晏乐萦又仰头看他,见昏暗烛火下,他那双漂亮的凤眸里也盛着晦涩难明的光芒,有些生涩,又萌发迷朦浑乱的欲。

    这依旧是个不容置喙的决定。

    因为她不说话,季砚也没有松手,甚至大掌沿着她的衣袂往上,缓缓抚过她的纤臂,扣住她小巧的肩头,直至彻底将她拉来身边。

    长椅挨着拔步床边,过近的距离,她的腰肢撑在椅子的木扶手上,咯得腰侧的骨头都有些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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