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那次重逢,他向她展露冷意,她心底是会难过的。
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此刻她却将那点娇纵不满重新展现出来,晏乐萦冷哼着:“还敢提前托信来,说你要来……你还敢来。”
季砚生怕惹她不高兴,并没有直接去揽她。可是两个小团子被他抱在怀里,一双儿女自是要亲近晏乐萦,于是他也凑去她身边,含笑回应:“怕雁雁来不及准备,才提前托信的。”
还敢叫她准备!
晏乐萦乜他一眼,又是一声冷哼。
季砚还欲说什么,骤然面色一变,忍不住轻咳起来。
“影子叔叔,你怎么了?”长宁焦急问道。
晏乐萦也脚步一顿,回头看他,明明知道不该问,可总归有些欲言又止。
许是冬日清寒,他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赶来,脸庞少了夏日里很容易泛起的红润,愈发清瘦苍白起来。
她的视线又不免从他的脸上往下移,落在他的胸膛上。
中秋那日,她被季砚气得狠了,当真下手用金簪刺进了他的胸膛。她从前没有做过这等事,可怨太深,动了手之后,也不知究竟刺入了多深。
季砚一直说无事,可那日,他唇角的血不停往下落,着实有些把她吓到了。
会流那么多血吗?
她不清楚,最后又回想起了那日深宫之中,她喉间的腥甜也不断往外涌。
“你……”思索半晌,晏乐萦最终还是问出了口,“那日的伤,可好些了?”
季砚微愣,旋即眸中乍然露出欣喜,咽下喉中血气,安慰她道:“雁雁是关心我?不必担心,已好全了——”
“那便好。”晏乐萦立刻打断了他,并摆出一副不愿再多说的样子。
季砚抿唇,倏然间觉得自己答错了。
画舫之中的众人实则并不大欢迎季砚来,但今日尚有虞家姐弟在。
秋闱早已放榜,虞家这两姐弟都拿了乡贡名次,据虞黛说,她原本以为女子考场中会空无一人,没想到还有好几位女子也参与了乡试。
年后,虞家姐弟便要准备入京了。
他们没曾想又在这里遇上了季砚,虞黛还好些,虞盛却颇为紧张,就像是方才拿了个小名次,忽地却遇上最大的考官,显然不自在。
这倒让季砚好歹与吃团圆饭的一桌人有了些话题,他随意问了虞家姐弟几个问题,却叫虞盛如临大敌,一时饭也吃不下了。
季砚还有心情给长安长宁夹菜。
晏乐萦看不下去了,在桌下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别再说了,叫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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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吃饭。要说,待饭后你俩私
下去说。”
季砚一顿,反手将她的手攥紧,轻挠了下她的手心。
又在晏乐萦尚在怔愣之际,轻轻松开。
果不其然,晏乐萦一回神,便羞恼低声嗔他:“季砚!”
“宴后我想陪着雁雁……”见晏乐萦神色不虞,他又连忙改口,“陪着长安长宁,哪有空闲同旁人说话,此刻也不再说了。”
晏乐萦给两个小的夹菜,闻言睇他一眼,只道:“想得美,今夜你便住在画舫,我屋里可没有叫你待着的地儿。”
“雁雁的意思是,原本想叫我去?”季砚哄诱她。
竟给他钻了空子曲解她意思,晏乐萦气急败坏,这下话也不想和他说了,只一个劲给两个小的喂吃的。
最终,长安长宁将肚子吃得鼓鼓的,颇有些无奈,还是晏母及时叫停,让妙芙带着两团子出去走走消消食。
晏乐萦才反应过来……每每面对季砚,她的情绪是有些过于激烈了。
筵席将尽,众人散去,季砚却忽然轻扯她的袖子。
“雁雁。”
烛光撩动间,季砚苍白的脸色复又温暖起来,红袍随着他的动作拂动,像春来第一株盎然盛放的红梅,惯有生机,又灿然夺目。
晏乐萦稍有怔愣,一时竟没能将袖子从他手中抽出,她听见他柔声道:“今年你生辰,我想陪你过。”
年过完,她的生辰在上元节,眼看着也将近了。
不知怎得,蓦然间,晏乐萦想起的是在江南过的第一个生辰。
彼时,她身旁近乎空无一人。
可如今,她身边已有了诸多亲朋好友。这样的生活……她已经很满足了。
她将袖子扯回来,将手背在身后,无意识握紧的拳也掩在袖下,“上一个与你一起过的生辰,我可是非常不乐意。”
季砚随着她的话,也想到了那日宫中的上元宫宴。
他不由抿唇。
当然,也会想到那一夜与她共饮酥酪,她唇角的雪白牛乳顺着秀颈往下坠落,融入更深的起伏间……季砚眸色微闪,忽见此刻她朱唇上也缀了一点雪色的糕点屑,他抬手替她抹去。
略带薄茧的指腹点触在柔软唇瓣上,有些痒,还有些麻,晏乐萦一顿,一下似受了惊的小鹿般往后退。
太久了。
她想,太久她没和眼前的男人有过什么亲密接触了。
可此刻触及他的视线,却依旧觉得十足炽热,竟令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深呼吸一口气,冷道:“不想和你过。”
似嗔,似怨,不再是小娘子的晏乐萦,音色却依旧温柔,沉淀了些许沉稳,可尾音处,还有一点唯有季砚能捕捉到的软糯上扬。
季砚似有所感,眉眼渐舒,温声安抚她:“雁雁,我向你保证,这次一定让你开心欢愉。”
此刻,画舫厅中众人已经离去,连拾掇碗碟的仆从都离开了。
烛火熄下几盏。
晏乐萦一贯不爱昏暗的环境,但此刻,在浮沉几盏的灯火下,她忽然发觉如此看季砚,更显得他容色清隽,温润似玉。
那些锋芒冷冽被微光融化,他眼尾晶莹,灼灼望她时,分外叫人恍惚。
好像昔年的阿砚哥哥。
那一年,纵使离乡……可晏乐萦想着,她的确有盼望着,阿砚哥哥可以来到她身边,能陪她度过那个意义非凡的及笄生辰。
但此刻,她面上的神色却愈发冷淡,她冷道:“季砚,你别总是这么自信,觉得一切胜券在握。”
像是想将心都封锁起来,并不允许他再靠近。
她怕了。
于是落荒而逃,没再给他回应的机会。
第73章 上元生辰真正的爱应是如何。
除夕下了雨,但至初一寒雨便停了,这是个好兆头,似乎寓意着新一年皆是好日子。
上元转瞬即至。
数九寒天,画舫会封闭凉风台,众人都窝在暖堂之中,晏乐萦带着两个小团子陪在晏母身边。
长安长宁手里拿着拨浪鼓在互相追逐,那是季砚近来给他们挑的,分明就是小童玩的东西,从前两个孩子都玩腻了,此刻却又爱不释手了。
晏母正拿着绣绷绣花,晏乐萦便与自家母亲对坐,案上置着一个象牙盘制的“千千”。
因为此刻没人同晏乐萦玩,晏乐萦便自己拨弄两个千千车,一轮又一轮,玩得不亦乐乎。
炭火“噼啪”一声,在一个千千车被另外的碰倒之后,晏母哑然失笑,放下绣绷,替她将碰倒的那个转动起来。
晏乐萦抬头看自己的母亲。
“今日你生辰,夜里打算做什么?”
午膳用了晏母做的一桌好菜,晏乐萦此刻肚子还涨呢,才懒得动弹,在桌上拨弄千千车。
听闻母亲问话,方才玩乐的那股劲忽然散了,又忆起午间下肚的大半碗酿肉,晏乐萦倦懒地打了个哈欠,声似撒娇:“还不知道呢。”
她生辰也是上元,今夜没有宵禁,照例都是要出去逛逛灯市的。
果不其然,晏母提议着:“今夜难得热闹,你带上两个小的去看花灯吧。”
晏乐萦自然应好。
谁知晏母又道:“今日是欢喜的日子,你也莫想太多,带着季砚一起去,长安长宁也想和父亲在一起……”
父亲这两个字是刻意压低了声的。
但听说要出门玩,两个小团子早早放下拨浪鼓凑了过来,瞧晏乐萦的眼神,也莫名有点可怜巴巴的。
晏乐萦一听母亲说这话,又触及俩孩子的目光,顿时觉得不对劲,偏头看向晏母:“母亲,你到底站哪边啊?”
一看便是这两个孩子提议了什么。
晏母瞧两个孩子藏不住心事,正巧妙芙端了几碗汤圆过来,便招呼妙芙带两个小的下去吃汤圆。
待暖堂寂静下来,晏母尚未再开口,晏乐萦便问:“不会是季砚还和您说了什么吧?”
那个季砚,天晓得他如今怎么那般无赖了。
四年之后回来,他好像琢磨通透了什么,彻底放下了他那点自矜自傲,反倒变得极为没脸没皮起来。
日日守着她倒也罢了,还在她母亲面前扮可怜,在两个孩子面前扮可怜,弄得好像他是什么受人抛弃的深闺弃夫一样。
说起来,他也就来了画舫几次,这次待了半个月,画舫上下都被他好一通打点,送谁礼物都能送去人家心坎里。
除了对青鄢还尚有些敌意…哦,他还莫名对人家虞盛也有敌意了,叫晏乐萦实在没眼瞧,也管不了,因为如今画舫上下,都还会恭恭敬敬唤他一声“季公子”了。
帝王笼络人心之术,确有一套。
晏母
现下这么说,晏乐萦更觉得如此,面色也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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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起来,“您怎能听他……”
“雁雁。”晏母无奈道,“并非如此,阿砚那孩子没有在我面前提他与你的事。母亲也不会主动撮合你们,你要明白,无论如何,母亲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晏乐萦:……
阿砚都叫上了。
她一撇嘴,母亲都这样说了,再说季砚,母亲也肯定听不进去,她只得另起理由反驳:“那…您不会觉得是长安长宁一定需要父亲吧?”
晏乐萦虽说,并不打算让长安长宁就此失去父亲,可也是秉承着尊重孩子们意愿的前提,是因为孩子们并不排斥季砚。
实则,她心底并没有觉得非要这个父亲不可。
在晏乐萦的童年里,父亲所给过她的爱十分浅薄浅显,那不是父爱,而是由他宠爱母亲衍生而来的一点施舍。
待父亲不再怜惜母亲了,那点给她的“爱”也会一并烟消云散。
若季砚也是如此,她只会更讨厌他。
晏母看了她一眼,只道:“那倒不是,画舫中一贯有人照看着孩子,我也能帮你,你也不用操太多心……”
“是啊,明明我们如今就过得很好。”因此,晏乐萦更不能明白母亲的用意,她偏头,急切问道,“母亲,没有父亲我们也过得很好,长安长宁也未必就需要——”
“雁雁。”
晏母瞧着她这副无比抗拒的模样,轻叹一口气,温声道:“你还看不清,这与孩子无关,是你想要团聚。”
晏乐萦怔住了。
晏母又道:“你是瞧见了我与你父亲晏知文之间并无爱意,你也看清楚了,想明白了,那样的感情不能长久……可你和季砚之间,你们真的也是如此吗?”
母亲正看着她,询问的语气轻柔,问的问题也不算难懂……
可晏乐萦却陷入了沉默。
她眼皮轻眨,有一瞬恍惚。
晏乐萦一直觉得,季砚的爱太深沉太执着,那是掌控,是占有。
人的掌控欲极其可怕,那妄图占有不属于自己之物的心思,会将心变得越发偏执,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说到底,其实也只是一种追求华美表象,期盼拥握所有的虚荣贪婪。
可得到了也未必会珍惜,尤其是她见识过了父亲露出丑陋一面的样子。
因此,其实她心底还一直有一种恐惧,她恐惧被人当金丝雀、当做玩物一般宠爱。
恩宠如流水,她料不到哪一日她又会被对方抛弃,所以情愿不要这样的爱。
“我……”晏乐萦还有些茫然,“我和他,该是如何?”
晏母看着她还是一知半解的样子,半晌,又无奈叹了口气:“雁雁……身为人母,母亲想教会你如何是爱。”
此刻的晏乐萦,虽然早也为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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