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晏母看来,依旧是一个懵懂的小孩子,是她疼爱了很多年的长不大的小娘子。
“可到头来,予你的只有关爱。”晏母拍了拍晏乐萦的头,“是母亲没做好,没有叫你看到如何是相爱……”
炭火再度“噼啪”一声,晏乐萦的眼皮猛地一颤。
她下意识看去,见原本炭盆中的炭火平稳燃烧,此刻却蓦地燃得更烈,如星火燎原。
迷茫依然笼罩心中,她觉得,她好像依旧不清楚真正的爱应是如何。
可她生出了一些,想要看清的心思。
*
长安长宁自是很期待上元去看花灯。
是夜,晏乐萦最终相邀季砚,由于有季砚在,两个小团子更是激动万分,蹦蹦跳跳,她都不太牵得住,最后被季砚一手一个抱在怀里。
这是四年多后,他们又一次“相聚”在一起看花灯。
那年在皇宫之中,季砚执意要立她为后,惹得她生出怒火,却无法展露自己情绪,最终怒绵延成了怨恨。
但此刻,因为彼此之间不再有着“势必背叛”的隔阂,反倒磨灭了不少怨气,还能心平气和地并肩而立。
其实气氛挺融洽的,晏乐萦心想,偏头看了季砚一眼。
今夜季砚又换回了一身翩翩白衣,华灯璀璨,灿然如昼,斑斓的灯影落在那袭清隽白衣上,各色浮跃,竟是如梦似幻,将他整个人衬得似谪仙。
这样柔丽的光芒,也令他的神情显得更加温柔了。
只是不知怎得,晏乐萦不由凝注着他的脸庞,总觉得他的唇十分苍白,在灯下仿佛成了透明脆弱的颜色。
“阿娘,阿娘,要下来玩!”
长宁被他抱了一会儿便要下来走动,这小丫头最是活泼,晏乐萦收回目光,听见季砚正无奈轻笑,她没多说什么,伸手牵住长宁。
“雁雁。”她虽不说话,季砚却主动询问她,“有什么想吃的,我瞧旁边有家糖水坊,兴许有你爱吃的杏花酥酪,要去看看么?”
晏乐萦脚步一顿。
又是上元夜,又是杏花酥酪,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四年前马车中的往事。
也不晓得他安的什么心,她心里犯嘀咕,不大自在地摇头,“先逛逛再说吧。”
其实这也是她多心了,四年后面对季砚,她总是心存着提防,反驳回拒的时刻太多,季砚倒也习惯了。
季砚没再说什么,又似不经意将她揽近了些,唯恐她会走丢一般。
奈何长宁又闹着要吃糖葫芦。
这下,两人目光意外对上,反倒松懈了心神,相视一笑。
“等着。”季砚温声嘱咐母女俩,“爹爹…阿叔去买给我们长宁吃。”
晏乐萦微顿,想再抬眼看他,却见他面上也闪过慌乱,并着一丝说错话的懊恼。他不敢再看晏乐萦,抱着长安往身后的小摊走。
“嘻嘻,影子叔叔真好~阿娘,他真的很疼长宁呢!”长宁无知无觉,称呼倒是纠正过来了,在一旁拍手夸赞季砚。
晏乐萦料想暗处必有不少皇帝的随身亲卫,她站在原地,并没有乱走。
长宁正晃悠着小脑袋,总角缀着红锦带,下面还系着两个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也一摇一晃。
晏乐萦便忽然想到方才长宁的头发乱了,是季砚替长宁扎好的头发。
“再让阿娘看看,头发扎好了没有。”她还是不大放心,怕季砚方才没注意,用发绳绞到孩子头发了。
“阿娘,影子叔叔给我扎的头发可好啦!”长宁老实站好,见晏乐萦动作,好像明白了什么。
晏乐萦轻笑,随口道:“他哪里带过孩子。”
长宁冲晏乐萦眨了眨眼,“影子叔叔当然带过啦,他不是一直陪着我和哥哥吗?”
这下,晏乐萦手一顿。
“阿娘,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影子叔叔就给我扎过头发了。但那时候他不让我们告诉你……他说你并不喜欢他。”
晏乐萦并没说话。
“影子叔叔一开始也扎的不大好。”长宁又絮絮叨叨说,“但他和我保证了他会学好的,果然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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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的时候,一次比一次好了!”
晏乐萦忍不住问:“他还说过什么?”
季砚自然算是会束发的,他自小自立,冷宫之中除了应庆没有旁人伺候他,许多事他都是亲力亲为。
但为何她只能给个“算是”的评价,是因为季砚束起发来,在晏乐萦看来也就勉勉强强能看,她的手艺可比他好多了。
“影子叔叔说,他晓得阿娘最擅长做这些,但他也不能落后!”
晏乐萦眼皮轻颤,骤然抿唇,没再就此事多言。
她回想着,小孩子闹腾,头发是很容易散。好像前两年,的确有几次长宁的头发梳得乱七八糟的,她还以为是画舫哪个仆从帮忙扎的头发,不过后来就好了,于是她也没再多注意。
没想到是季砚的手笔。
“就晓得夸影子叔叔。”晏乐萦意图结束这个话题,刮了刮长宁的鼻子,亲昵调侃,“那阿娘呢?”
“那当然还是阿娘最好啦!”长宁笑笑,“我可没有说阿娘不好哦。”
“雁雁。”
另一边,季砚也回来了。
人群熙来攘往,不过离得不远,季砚一唤她,她还能听得清楚他说话的声音,“给你的。”
他给长安长宁都买了糖葫芦,还给她带了一个。
晏乐萦沉默地接过,沉默地见季砚将长安放下吃糖葫芦,而后他再度询问她:“真没有其余看中的?长安长宁可都有许多想要的。一会儿,待孩子们挑好了零嘴,我再陪你去逛逛,买来给你做生辰礼,可好?”
她唇角轻翕。
耳边忽然传来高喊声,并着漫天亮堂,晏乐萦险些被吓着,又被季砚眼疾手快揽入怀中 。
是前头在打铁花,还放了不少烟花。
脸颊贴在温热的胸膛上,馥郁的香也浸入呼吸,一时,晏乐萦耳边唯有听到他的心跳声,竟比烟花乍响之声还要清晰。
“我才不稀罕。”
意识到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孩子们都还看着。晏乐萦回过神,慌忙将他一把推开。
少时,她或许真会稀罕那些奇珍异宝,希望拥有无上荣宠。可如今她在江南行商,自给自足,自立自强,凭自己本事和双手赚银子,那些身外之物于她而言反倒不那么在意了。
只要是自己凭借努力赚来的,就是踏实的,哪怕不是最好的,依旧叫她满足。
“我自己有银两傍身,我可是…江南富商!”她哼了一声,“……不需要你的。”
季砚一怔,却是哑然失笑。
不远处是东风夜放,铁树银花,近处是小娘子明媚柔软的娇哼,他不由凝视着晏乐萦那张极具生气的貌美脸庞,杏眼桃腮,清眸妙丽,美得叫人痴醉。
多久了。
他盼着能看见她如此娇憨动人的模样,盼了多久了?
季砚也很难说清楚,那个生机勃勃的小姑娘曾消失在十二年前的青梅树下,哪怕后来他重新将她寻回来,也难以在那年的她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态。
许多的顾虑,忧愁,或许还有他对她的施压,让她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先将糖葫芦吃了吧。”他未置可否,只如此道。
人群都往前面打铁花的高台涌去,季砚抬手将妻儿一并揽入怀中,带着她们往城中河岸走去。
这条河叫苏塘河,贯穿此地南北。上元时节,不少人沿着河岸放下各色各态的斑斓花灯。
季砚方才也买了几盏花灯,陪着长宁长安将花灯放了,又送了他们俩一人一个长命锁。
旋即,他又趁晏乐萦不注意,攥住她手心。
一盏花灯递去晏乐萦手中,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等晏乐萦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托着手心,两人一同将那盏花灯送入苏塘河中。
“雁雁。”
水面倒映着岸上光华流转的华灯闪烁,水中又有更多五光十色的花灯浮沉,水光波澜映衬在季砚的脸庞上,他含笑对她道:“生辰快乐。”
第74章 长乐未央雁雁站在我眼前,便是我所求……
“这枚长命锁,是给你的。”
已经被季砚手心捂得温热的另一枚长命锁,落入晏乐萦手中。
晏乐萦下意识低头,在光波流转间看清了上面镌刻的字。
[惟愿雁雁长命百岁,四时嘉应,长乐未央。]
这下,晏乐萦有些愣住了。
她有一会儿没说话,光影浮动之中,季砚便静静凝视着这个一身锦红绣牡丹裙的小娘子,目色染上痴恋,似乎想将她永永远远看进心底。
遗失的许多年岁,他从未忘记过她,世事弄人,兜兜转转,就算再偏执再扭曲,好在他足够执着,至今依旧能与她重逢,再次将她看进眼里。
“我…我不……”晏乐萦随口喃着。
季砚心中一紧,唯恐她又说出拒绝的话,却没再强硬她收下,而是好好与她解释着:“这是我在太素观特地为你和长安长宁求的,雁雁……这不是逼你要接受我,只是愿你,求你,不要再做傻事。”
太素观是京中极负盛名的道观,也是皇家御用道观,皇亲国戚大都在那里祈福。
少时她也曾说过,有机会要和他一起那儿去求姻缘。
彼时情深,自然许下过许多承诺,可事至如今呢?晏乐萦抿唇,轻眨了眼眸,并没有说话。
“无论往后如何,是还能陪你一程,亦或天各一方。我只愿雁雁妹妹,一生平安康健,年年岁岁无虞。”
“阿娘,你怎么不吃糖葫芦呀!”长宁清脆的声音,乍然打断了此刻的氛围。
晏乐萦慌乱垂眸,蹲下身去看孩子,“这就吃呢。”
她知道季砚此刻定然还在看她,她不敢再与他对视,只是紧紧搂着长宁,目光顺势投向依然灯火盈盈的苏塘河中。
波光潋滟,水中波纹一重又一重,托着花灯缓缓流淌向远方,那水光微澜,倏地好像也在她心中泛起了涟漪。
晏乐萦望着水中的花灯,思绪不由得也飘向远方。
及笄那一年的元夜,天寒,微雨。
她也是伫立在苏塘河边,看过这么一场花灯。
只是彼时才与晏家决裂,她开始学着经营画舫,操持生计,忙前忙后,妙芙也帮着她四处打点,好容易到了生辰,妙芙好说歹说让她出门喘口气,疲于奔波之时,连妙芙都没空陪在她身边。
那日,唯有她孤身一人。
如今却不是了。
失去的亲朋好友尽数回到了她身边……甚至,连季砚也在她身边。
尽是遗憾的及笄生辰,她甚至曾以为会成为终生的遗憾,可如今回想起来,好似也不再觉得那般孤单寂寥了。
一切如柳暗花明,再逢山水。
晏乐萦无意识紧攥着那枚长命锁,最后,却又松开。
“你呢?”她问季砚,“你没给自己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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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砚回道:“雁雁站在我眼前,便是我所求。”
良久之后,就在季砚以为不会再得到她的回应时,晏乐萦却忽地轻声道:“……谢谢。”
或许不是释然,不是原谅。
可这一刻,晏乐萦好像真的明白了一些曾经看不清,悟不透的事。
关于爱应是如何模样的答案,忽地,逐渐清晰起来。
她曾见母亲满头华贵的珠翠,将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映衬得更为美艳,也叫她被深深吸引,觉得那一切是那般璀璨夺目,美好至极。
却从而忽略了,父亲从未给母亲什么真正的期许与珍视,他不曾给母亲求过长命锁,更没有祝母亲岁岁平安过。
自然,母亲也不爱父亲,不曾衷心祝愿过父亲。
珠翠到底是冰凉的死物,如今再看,竟不如满街花灯流彩。
晏乐萦眨了眨眼,虽没看季砚,却总觉得有炽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依旧想要避开,随口转移他的注意力,“看着两个小的,别叫他们跑远了。”
季砚沉默一刻,失笑道:“好。”
晏乐萦便望着他转过身去的背影,她看了好一会儿,在心里想着……
其实,她是希望季砚也能长命百岁的。
他是她的阿砚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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