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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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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哑仆震愕地张口,乃至惊恐,喉中泄出一串嘶哑的咿呀声。

    “记起了么?”宗契无喜无怒,连说话也毫无波澜,“那年我七岁。街市熙熙攘攘,那许多的人,你偏来向我一个孩子问路,还送了我一串糖葫芦。你笑脸可亲,问了我许多家中事。”

    哑仆闭上嘴,惶恐羞惭的双目垂下,难以与他对视。

    “若不是不久后,我家便生了变故,家破人亡,那样寻常的小事,我早该忘了。”

    陈旧的屋檐下,空荡荡的四壁。桌椅早收拾起来,蒙上罩布。哑仆也是衰迈的,只新来的这客人,有些新鲜的活人气,可嘴里说出的,却也是陈年旧事。

    宗契又铺开一张纸,“你口不能言,无妨,总认得主人家几个名姓。我问,你点头摇头便是。”

    “尘埃已定,旧人已去。我抛却前尘,早已出家为僧,并不为来寻仇,不过想弄清从前究竟发生了何事。我家那桩冤枉官司,究竟因何而起。”

    “你奉谁为主?”他写下几字【宗、伯、珣】,推过去,“宗翁?”

    哑仆拈着纸角,不抬头,也不点头。

    宗契便又写了一张,“萍儿之母,宗氏?”

    对方仍不动,只将头垂得更低。

    “我娘姓陈,但如今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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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是伪姓。她提起过夜明珠,乃家传的一对,想必也是宗家女。”但他依旧写下了【陈氏】二字,再递去,“是她么?”

    哑仆一张一张将几张纸细细地叠好,枯瘦的指尖有些颤抖。

    宗契想了想,目光微凝,再写下两字,“袁淮?”

    袁淮,江宁府知府,宗氏之夫,袁辘之父。

    哑仆却骤然抬起脸,脸孔紧绷,浑浊的目中透出哀告之色,竟湿润有了泪意。

    羞、愧、悔。

    “那么是袁淮了。”宗契却铁石一般,不为所动,将那两个字推去,“可你姓宗。这算什么,背主?”

    夏昼日长,满园清荫。应怜等候闲暇,便带着萍儿四处游逛。

    一处园角生着苍然的一株老皂荚,树干极为粗拙,也不知在此盘踞了多少年。与之相比,其余零星的皂荚堪当它的子孙辈。

    萍儿绕着树欢快蹦跳,一会儿,忽叫起来:“姨姨,你来看!”

    应怜绕过树去。

    梳着三丫髻的萍儿立得直直的,挨着树干,用手比量头顶。恰有一列刀刻的横印在树干上,断续划过树皮。她循印细瞧,发现那边上粗粗刻着小字:庚辰。

    再往上瞧,每一寸半寸之上,却都有印记,旁边小字零星:庚巳、庚午、庚未、庚申、庚酉。

    “这是什么?”萍儿问。

    应怜在心底算了算,“这是年月。许是从前有个小娃娃,每年长高,都在树干上刻一道。”

    庚辰之下也有年月,最早才刚过膝,刻着“庚子”。

    如今是癸寅年,若按一纪来算,总也有三十八年了。

    那一年一年长高的小娃娃,不知如今身在何处。

    她心中一动,望着几乎参天的古树,冥冥之中忽有所感,一个念头飞至:

    一定是它。

    又瞬然生回气力,取了铲来,向树下泥土一铲一铲掘去。

    萍儿好奇地蹲在坑边,睁大眼睛仔细瞧,不知多久,忽指着二尺来深的一处,叫道:“姨姨!”

    应怜也铲到了硬物,忙停下来,拂去上头泥尘,小心翼翼挖出了个物事,是个绸布包裹的匣子。并不很大,三寸见方,绸布因长埋地下,已不见光泽颜色;里头那匣儿却精致,缠枝雕花鲜活繁丽,上头镶着红翠翡玉,一望便知价值不菲。

    她长舒了一口气,心头却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仿佛窥见了一个久不见天日的秘密。

    携萍儿回屋后,应怜擦净了那没上锁的匣儿,怀着一种窥探旁人隐秘的说不出的心虚,犹豫再三,仍是打开看了去。

    她总觉着,这一宗姓的人家,与宗契有或多或少的干系,说不定当真就是他外家。

    匣子里清净无尘,却整齐地摞着一沓书信,不知埋了几年,保存依旧完好。她草草翻看了几封,字迹娟秀齐整,所述不过平常小事;便依着年序,捡出最早一封,看了起来。

    【阿芜见信:

    雁使衔来家书,使人欢喜,又涕零如雨。不期三年逝水如斯,我走时满腔愤恚,不及辞阿芜;昼夜千余,无一日不思汝念汝,乃至摧形销骨。幸我虽无德,效红拂私事,却蒙天眷怜,乃得如李将军之夫,慷慨豪壮。今我为妇,阿芜切莫讥无媒之合。往事乱矣,无从相言,个中冷暖,我心自明。我已有妊,期在明岁三月春,不知璋瓦,但共喜翘首以盼。

    父亲爱我良多,然性刚硬太甚,恐为我事恼伤忧憎,惟愿阿芜为尽孝膝前,再得大人欢颜。你我书信复通,切勿与人语,父、兄皆不可令知,切记、切记!】

    这似是一封久别重逢的信。

    她将那“阿芜”二字念了两遍,萍儿却在旁道:“我娘便是阿芜。”

    应怜一顿,便想通了,“是了,这是你娘的书信。”

    据写信人的口吻,似乎是她的姊妹。

    萍儿便来了兴致,把一沓书信摊在桌上,一张张好奇地翻,却翻出了一副小像,十分新奇,“这是我娘吗?”

    应怜细细瞧来,见画中女子纤秀灵巧,一毫一发皆细致入微,正襟危坐,含笑端庄,不由打趣道:“这却奇了,你自个儿也不晓得你娘的样貌,怎么反来问我?”

    “有些像……又有些不像。”萍儿嘟着嘴,横看竖看。

    应怜接过小像,凝目视之半晌,心底缓缓升起一念,却无端想起了宗契曾说的话。

    【她在我八岁时,把我送去佛光寺,而后便投水自尽。】

    是

    她么?

    她妥帖将小像搁好,转又拿了第二封信。

    山长水远,书信不常通。这第二封,已是她为人母时了。

    【阿芜见信:

    我已产下一子,初为人母,喜之不尽,甚愿亲为哺养,又恐为仆妇乳母贻笑,真真闲恼。你可记着,他乳名合儿,取和美、团圆之意,从此汝为姨姨,日后再逢,需补添盆之礼。取正字劳心费神,日后再议。我虽为母,却愈思念阿芜,岂不知母亲产难,我长汝七岁,怜汝幼嫩,未有一日得见之,早视汝为我孩儿,自幼长成,皆在我畔;皂荚刻下年岁,记汝身长,历历往事皆在目,如何能忘。

    又:随附写真一幅,自妊至今,丰腴无复,勿为窃笑。阿芜可还作一幅寄我,全我牵念。】

    看过几遍,心中不知生了什么样滋味,百般交杂不能言,应怜又见那小像,画中人虽端坐淑静,却神容放松,唇边笑意更难掩,不难想见彼时岁月安稳。

    萍儿犹自天真无觉。应怜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打听过,宗氏曾为官宦人家,殷实自不必说。我娘为何又要改名换姓,远遁他乡?我自小便从未见过外家亲朋,想来她与家中不睦?”

    宗契缓缓将疑问道来,黯淡的天光烛光落在他眼眸,清明中平添了锐利,刺向哑仆。

    哑仆颓唐,被抽了筋骨一般,点头。

    “因何而起?宗翁?”

    摇头。他抽出写着“袁淮”的那张纸。

    宗契有几分诧异,接问:“袁淮是宗翁之婿,他与宗氏成亲时,我娘早已身在郑州。难道他们旧曾相识?”

    点头。

    正思量间,哑仆将几张纸摆列开来,上首为宗伯珣,下平列三人:袁淮、陈氏、宗氏。

    旧主已死,他再没什么好隐瞒,如今面前的是他欠下的债,他该还了。

    哑仆比划了一阵,宗契恍然明悟,眉头却紧拧起:“你是说,他们三人,皆宗翁所出?是兄妹?”

    哑仆一手按在姊妹二人的纸张上,点头;又按在袁淮那张上,点头,摇头。

    是是非非。

    宗契猜测:“非所出,为所养……继子?”

    点头。

    这却使人难堪。占了兄妹的名头,却做了夫妻,必为时人所诟。恐怕袁淮曾也为宗姓,不过后来改换了名姓。

    “且不论内情如何,我娘因袁淮而出走,或许他们因此结下仇隙。陷害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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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正是袁淮?”他问。

    点头。

    本道宗契要再追问,却不想他一时未再开口。

    静默如一潭死水,弥漫在一室之内。

    宗契闭上眼,不知心中何所想,只是再睁开时,向来坚定的神色里有了些怅然动摇。

    “袁淮已死。我父母尸骨已朽。”他道,“我若再追究一个死人的罪,又向何处怨怼?又为何人鸣不平?”

    无人回答。

    宗契的声音带了沉哑,不知是不是向他要个答案,“那你呢?你在其中又做了什么?你自认了什么罪愆?”

    哑仆不能言,垂头,抖抖索索地将陈氏与宗氏两页相连,枯皱老迈的手一点点从那二人名上摩挲过,两滴泪落在纸面,洇湿了墨迹。

    书信数月一封,随着孩儿长大,信中提及也越多。

    【今日试蒣,合儿拈弓、剑,人皆赞效其父多矣。】

    【合儿玩闹淘气,我甚异之。料想阿芜幼时,淑静乖巧,男女之差,竟如渊壑?】

    【春后合儿将满五岁,虑为之开蒙,待取正字。我肚肠枯索,劳神已多。阿芜可试拟几般,为阿姊解来。】

    ……

    般般件件,俱是寻常家事。她一一看去,却在某处目光凝住。

    【契,乃合意。阿芜巧思,将我家之姓,嵌吾儿之名,来日团聚,复又作一家人。宗契此名,甚得我心。我儿便名作宗契。】

    “姨姨,你怎么了?”萍儿推推她。

    应怜彷如入旁人之梦,深长久远,梦中人从未得见,却早已相识。她早该料到,并不意外,却将那小像复又拿起,瞧了又瞧,想从那柔丽的眉眼鼻唇间,瞧出几分与宗契相似的模样。

    画中人依旧娴静地微笑,带着对妹妹的思念与对孩儿长成的企盼。

    “无事。”她感慨良多,“只是不料想,在此初逢,却是半个故人。”

    萍儿听不明白,懵懵懂懂地盯着小像。

    应怜笑了笑,久久看着萍儿的脸,目光描摹半晌,“你叫我姨姨?”

    萍儿点头。

    “巧了,外头那大和尚,是你表哥。”想到此处,她笑里便多了几分促狭,“如此一来,他也得叫我一声姨。”

    第83章 第83章此时此夜难为情

    黄昏日光歇后,晚饭时,应怜才得见宗契。

    不知一整个晌午,他与哑仆都谈了些什么,可曾将往事追根究底。此时一见,他不若猜想中那样神伤,却总比往日更静默。

    “你可还好?”她有些放不下心。

    晚霞晴光,绚烂如火,染在他不知豁然或怅然的眉宇间,又随着天光黯淡而消隐。他的神色因此而趋于平寂,点点头,“无事,弄清了一些疑惑。”

    那是应怜所不曾触及的往昔。她直觉不当问,一肚子话便生生压了下来。

    主仆几个一处,用了一顿粗简的晚食。饭后,应怜将那匣儿交予宗契,“虽说是要与萍儿的母亲随葬,瞧一瞧总也无妨,况且与你也相干。”

    宗契目光有些动容,伴随手指从雕花嵌宝的匣面摩挲过,复又瞧向应怜,点漆墨色的双眸中一瞬有某种复杂情绪波澜,似乎想说什么,终只向她安抚地微微一笑,进了屋。

    此夜,那屋中灯火挑明至中霄。

    应怜的目光由窗隙间透出,越过相隔的矮墙,穿过廊前繁茂的枣树,落在遥遥窗下、通明的灯烛里。那里似乎有一团巍巍的人影,像极了中秋月里的桂树,沉默而遥远。

    她躺在床上,漆黑中辗转,遥望着对面,也静静地伴了他不知多久。

    翌日上午,便有信使至,是从江宁而来,一则携来宗氏夫人的骨殖;另带了单铮的话来,催二人快去快回,再晚便赶不上庆功宴了。

    江宁城破,知府夫妇望火楼头自焚、宁死不降的事早已传开,一时间这位功绩平平的袁知府,乍然成了百姓传颂哭拜的对象,纷纷自发吊唁。

    “因此单将军为民心计,做主风光厚葬了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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