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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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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合葬……不过私下里应您的吩咐,已另捡出了夫人的骨殖。”信使挠挠头,显然对这事有些烦恼,“只是那楼烧得精光,他二人的焦骨别说分开,连辨也辨不清谁是谁。咱们只得捡了些七八分像的,权且当作是她了。”

    宗氏夫人在天灵魄恐怕也不曾料到,与他生死到底勉强在了一处。

    宗契接过了盛骨殖的小盒,并不大多,多数烧成了黑灰。他应了信使几句,又郑重地谢了,信使这才回去覆命,临行前千叮万嘱,教他们此处事一毕,便赶回江宁。

    二人一合计,便将宗氏夫人安葬在旧园,也全了一场从何处来、往何处去之意。

    “袁淮便是我娘与宗氏的继兄——宗行之。”发葬时,宗契忽道,“他本是宗翁旧友之子,年幼失

    了怙恃,宗翁怜悯,又因久无所出,因此过为继子。只是宗翁去后,他又还了宗,复更了本名姓,这才是袁淮。”

    应怜对此人有说不出的嫌恶,“可见上梁不正下梁歪。那袁辘是他的儿子,做下那样滔天的恶事,到头来绝了后嗣。只是可怜了宗氏夫人,我总觉着她哪里是宁死不降,恐怕是要拉他同归于尽。”

    发葬便在这株百年的皂荚树下。前日掘出的土坑还未填平,宗契更挖得深了一层,将大小两只匣子一并埋入土中,才要填土,又听应怜道:“……那张小像,本也是令堂的,与其埋入地下,不如你便收藏着?”

    宗契顿了一顿,摇摇头,往里填了第一铲土,洒在并排的两只匣儿上,“不了。她是我娘,却也不仅仅是我娘。那画里的她,只是她自己罢了。”

    葱翠枝叶投下斑驳树影,婆娑阑珊,点点摇曳在尘泥间的雕花宝玉之上,折射出粼粼的碎光,像一场经年重逢的美梦。她们姐妹二人,似乎从未长大,仍无忧无虑地活在旧园里。一年一年,过了庚辰,还有庚巳;一轮一轮,日月昼夜,伴随她们欢声笑语,再不离分。

    相较于风光合葬,填完土后的宗氏夫人的坟头,简直小得可怜。坟上并未立碑,只故人有心,酒食奉祀。应怜带着萍儿,教她端端正正地跪下,郑重磕了几个头。

    萍儿问:“做什么要拜这棵树?”

    她话语稚嫩,全然不知那里头埋的是什么人,只一心等着母亲远归回来。应怜心中发涩,感慨叹息,摸着她的脑袋轻声问:“萍儿想与兴伯住在这园里吗?”

    萍儿立时跳了起来,把头摇得飞快,“不想!”

    “那随宗契师父一处呢?”她早知这回答,便又问。

    萍儿还是摇头,闷声闷气地抱住了她,小小的身量,才及到她的腰,“也不要。我要和姨姨一起。”

    应怜有些意外,瞧了宗契一眼。

    宗契板正了面容,认真纠正,“不当唤姨姨,要唤阿姊、姐姐。”

    萍儿撅起嘴,扭到了应怜身后,冲宗契做了个鬼脸。

    应怜失笑,心中那点怅惘随着孩童的天真而逐渐消散,牵着萍儿,正色道:“也罢,兴伯年纪大了,让他照顾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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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去吧。你与我有缘分,以后我便做你姐姐,可好?”

    虽称呼改换了个,到底还是可亲的姨姨,萍儿很快兴高采烈地应下了。

    定了这事,已然时近正午,不好贪赶路程,二人便仍在旧园中,歇宿一夜,计议明日一早,便动身回江宁。

    用过午饭,便得了半日的闲暇。

    书信长埋,但那故人音容笑貌,总萦绕在应怜心头,盘桓不去。

    想宗契埋葬尸骨与书信时,心中不知该多感伤。她有心劝慰,却又不知如何劝起,左思右想,有了个主意,便向哑仆要来笔墨,端坐案前,比着陈氏那张小像,又临了一幅。

    起初有些差池,她便再改那身形眉眼,一张张地摹。不知不觉,时辰过去,恰萍儿午睡醒了,绕在她身旁左瞧右瞧,煞有介事地指点,鼻子再高些、眼角再上翘一些、身形再圆润些……

    “你都记着?”应怜惊奇地问。

    萍儿道:“不就是一幅画儿,有甚不好记?”

    偏她这过目不忘的本领,准之又准。应怜依着她所说,改了又改,费了数十张纸,这才得了一幅好的。

    萍儿注目观瞧,拍手道:“一模一样!”

    她这才搁了笔,瞧天色,估摸着将至黄昏,直起身子,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卷了小像,携萍儿转到隔壁院,去寻宗契。

    他却不在,只有小乙守着,道:“晌午便出去了,这会也还没归呢!”

    她心中一动,有些恍然,便将萍儿交由小乙看待,自个儿出去了。

    没回屋,她径直去了新坟处。

    天光尚明。远远便瞧见一袭苍灰的身影,盘坐于老皂荚树下,身形如往常修挺,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本欲迈出脚步前去,却又在拐角处停了住,久久凝望宗契的坚实的背影。

    他虽沉寂,却并不颓唐。他与阳光、清风融为一体,与旧园的时光无声对话,为自己陈旧干涸的河床引来流淌的河水,不由着它枯败下去。

    不知是不是禅性如此,或他本性生来有如万壑山川,宽厚广博,于无声处更显力量。

    在这样的力量面前,聒噪的安慰言语便显得肤浅起来。

    她任着他独处,改变了心意,终究没再上前,凝望不知许久,转身离去。

    她又去了一趟宗契那屋。

    小乙正与萍儿玩猜枚,见她来了,深长脖子问:“寻着高僧了么?”

    她应了一声,入屋将临摹的小像搁在他桌上,又压了一张字条,写下“蓦画粗陋,聊作宽慰”云云,便带着萍儿,辞了小乙而去。

    萍儿玩得兴起,又拉她去捉迷藏,贪玩过了饭时,这才意犹未足地拖拉着去吃饭。直到掌灯时分,大小两个才回了屋中。

    应怜正褪两只耳坠子,忽见萍儿在窗边案前,拾起一物,又拈着一张字条,稚气地读出声来:“多、谢——”

    “那是什么?”她有些诧异。

    来至案边,正见一个镇着字条的小匣儿,巴掌大小,她打开来瞧,便是一怔。

    素面的绸锦里,压着颗硕大的夜明珠,在尚未点灯的夜初时分,绽出莹莹的清辉。明润辉芒里,一条隐约盘踞的潜龙昂首探爪,正是先前宗契手中的那颗。

    字条也是他所写,那字迹她再熟悉不过,锋芒刚硬,势破山石;并无絮语,翻来覆去,只简明两个字:

    多谢。

    萍儿惊赞不已,应怜却一时发怔。

    想来他为谢她蓦那一张画。可此珠太过贵重,即便哑仆或出于愧歉,将珠还赠予宗契,他又怎能转手便给了自己?

    这么想着,她便有些不安稳,阖了匣儿,便到隔壁,敲开了他的门。

    宗契正在屋,才掌了灯,门分时,澄芒烛火便明澈地照映出廊下。门槛里外,立着他与她两个。

    他周身披镀着灯烛的光,见了她,幽深的眉目间便有了一丝柔和。凝视处,眸光却比灯火更多了几分热度。

    应怜在他专注的目光下,没由来有几分心悸的颤动,也不见怎的,却无端紧张起来,“我……珠子,还你。”

    她掌心里托着夜明珠的匣儿,久久却不见他接。

    “哑仆已将这东西给我。”宗契的声音在灯火与夏夜的交分处,也染了些微半明半暗的低沉,“我身无长物,没什么可谢的,你收了便是。”

    应怜却不肯,“那怎么行,我不过是几点笔墨,何能比你这传家的宝贝?”

    说着,却不知想到哪一节,脸微微地热了起来,见他迟迟不动,怕迎上那专注的目光,自己更笨拙无措,索性拽起他的手,一把将匣子拍进他手心。

    却听他吃疼地“嘶”了一声,这才想起,他掌心虎口上有伤,应怜一个哆嗦,差点将匣儿掉下去,手忙脚乱才抓了住。

    “对不住对不住,我忘了……”她一手把着匣儿,一手托着他手掌,低头瞧他的伤。

    虎口处伤口狭长,贯入掌心,好在结了痂,到底没绽裂,不过是她自个儿受了一吓。

    应怜这才松了口气,但觉双手相触,温热相接,下意识抬头,恰恰迎上他蹙中带笑的眉眼。

    那笑仿佛由他心底而出,染在眉梢眼角,又泄露在唇边。她怔忪里才头一回注意到,原来他唇的形状微长,却并不单薄,看起来很是丰朗。

    却不知是否与自己的一样柔软。

    清夜融融,此廊下周遭,只他们二人,再无搅扰。

    鬼使神差地,她凝视着他,眸中沾染一丝从心底里生出的、自个儿也无从根究的勾缠热意。

    他不知察觉到没有,手掌却极轻微地一颤,别开了目光,那张好看的唇轻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应怜于是惊醒回神,心里烫成了一片,简直不敢想方才脑子里有些什么样乌七八糟的念头,脸颊滚热,低头以强硬的姿态,将匣儿塞进了他另一只手中。

    一晌似有若无的风月,就此惊散,恰似彩云无踪。

    只是那微末蜻蜓点水一般的震动,忽如叩门声响,惊动了她从未开启过的门扉。

    有那么一瞬间,某些生来便有的本能,无师自通了。

    宗契尚回不过神,僵硬紧绷的握着匣儿不动,也不知为何,翻覆回想着方才她温温软软的那一瞥,仿佛一团柔软的云,一脚陷进便挣扎不出;正愣神间,手掌一空,却是她退了半步,比画儿更清艳的眉眼微垂不垂,抽身而去,将离不离,却轻飘飘抛下一句话来,比云更捉摸不定;才出口,便带着女儿家的羞怯,消散在湿热的夏夜里: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凭什么收这样贵重的东西。”

    栖鸟喁喁,促织鸣鸣。夏夜清霄,任心思如水,粼粼散去。她人已远,而他还在罗网里,迟迟不知如何回应。

    第84章 第84章鹦鹉学人语,金笼玉樊中

    随着义军攻克江宁,一些瞧着微不足道的、琐碎的小事正在悄然变化。

    义军仍以府署为据,又辟了内城中屋舍与各头目及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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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算不上多豪华,却严整了一番气象。

    庆功的酒宴摆了三天,应单铮吩咐

    ,不需多豪奢,不过军民上下同乐一阵而已。自上而下,论功行赏,除了原先旧部,又为此战中立功的新头目定了名分。

    如此,从苏州归附来的王渡、携千余精兵来投的鬼面人皆有了堂上正式一把交椅。只是从上元县劫牢反狱救下的吴览却还没个准信。

    单铮原想在庆功宴上,当着众人的面,大张旗鼓地请他一回,端看自己这面子他买不买,却被赵芳庭拦了下。

    “他这样人,应便是应;不应,你扔了脸面在他脚底下踩也无用,反落得宾主不谐。”赵芳庭十分淡定,只道,“哥哥权且等一等,说不得过个三两日,他便自来表心迹了。”

    单铮狐疑,“你不会又从中使了什么诈吧?”

    赵芳庭那张脸比正堂前被撬掉的“明镜高悬”匾额更无辜,“我能使什么诈?候他一个回心转意罢了。”

    单铮仍是不放心,于是这晚的宴席上,尤其密切关注吴览,生怕他又被赵芳庭算计了去;末了见他不过多饮了几杯,料也无妨,终于一颗心落肚,与人拼酒去了。

    说回吴览这头。

    愁肠殢酒,任谁来劝饮,都来者不拒,他又不似单铮,有千觚的酒量,宴散后,已是摇摇跌跌,也不知被谁搀扶着,扑在了厢房一床上。

    薄纱帐、翠裯衾,并蒂莲合、鸳鸯成双。

    他才却了麒麟,又见鸳鸯,头晕目眩,茫茫地盯着,但觉那水鸭子可笑,今年双宿双飞,明年又不知去了哪家的窠巢;呈在画儿上,外人瞧来,总之是一对。

    秦氏也不来为他醒酒。

    明日酒气纷纷,彩儿见了,又要掩鼻笑话了。

    他寻不见妻女,心中却有一点绝望的思念,迷瞪起来,摸不出哪里不爽利,只觉摧心肝似的疼。

    想秦氏不喜他喝大酒,醉来不褪衣脱靴便上榻,吴览浑浑噩噩,撑着在锦绣罗褥里起来,胡乱便要脱了鞋履,手却不听使唤,连眼前也模糊。灯火是遥遥屋外而来,三分明、七分暗,孤独地将他笼作一团。

    “辛娘……”千般疲乏上心头,他不知秦氏在哪,只得昏沉地唤,“辛娘、辛娘……”

    幽夜冥冥漠漠,也不知他是否仍有一丝清明,晓得黄泉碧落也无人答他,终究被死寂的夜压得喘不过气来,苦涩难言的滋味由心头散在四肢百骸,眼内滚烫一片,拿手一抹,又成了冰凉的泪。

    大丈夫该顶天立地,不作妇人态。

    可没人来笑话他。于是吴览只手捂着眼,在君子慎独的居室里,发出了不像样的呜咽,泪水从指缝里横斜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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