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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他们下车后江书久才发现自己搞错了, 小朋友已经百日而非满月。温敬恺将钥匙递给泊车门童后首先看了眼手表,然后给司机讲了个时间让他到点来接,因为这种场合少不了要推杯换盏。他酒意上头不要紧, 重要的是江书久最好不要被牵连,她明显不会应付醉酒的人,很久以前他应酬完回家, 当晚她便同他置气。
其实这场重要指数五颗星的活动他有想过要不要让江书久浪费精力跑一趟,温始夏在临产前就发来请柬,而春节假期他抽空来拜访舅舅舅母一家, 那时距离温始夏临盆还有很久, 在餐桌上两位长辈就早早地口头邀请过他。
到如今他和江书久终于说了一些真话, 恐怕往后也很难轻易找到同行的场合。达成协议的不仅仅是离婚,更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与离别,这昭显着命运不会再慨然大度地参与其中,他也不会有更多的主动的机会。
附加条款是他主动增添上去的,就他对江书久的认识, 她一定不会主动向旁人提起离异事实, 不过那条文字赐予了他光明正大发出邀约的能力。那天江书久头也不回地离开未终, 他发现自己还是想趁着余温未尽, 再多和她见几面,所以才拜托何识书写邀请信息给她。
作为百日小婴儿的舅舅舅母, 两人进场后先找到今日的主角,送了小朋友一根扣着金福袋的红绳, 而温始夏也收到了一模一样的大号版本。
收礼物的人是温始夏的兄长,新手爸爸和妈妈本人正被他们的大学室友缠住无暇过来接收。温敬恺将纸袋递给对面那位男士的时候江书久配合着问候了一声, 但其实她压根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因为礼物是何助理挑选的, 甚至没有给她这个需要出席的人过目。
对方兄长表现很得体,笑得热情而不谄媚,喜上眉梢却表现出一种气定神闲,接过东西后反过来祝福他们新婚一周年愉快。
江书久挽着温敬恺的胳膊挑挑眉,心想对面居然是一位做过功课的。温敬恺也不心虚,点点头应下后坦言自己想看一看小侄女。
在舅舅家表妹小孩的满月礼上当舅舅,舅舅套舅舅,江书久垂下头憋笑,一时忘记了自己下午还没有吃饭,过分激烈的情绪会使饥饿感来得更快,而距离开宴还有一刻钟。
不过对面人还没有回答,倒是温敬恺的舅母先上场。她见到温敬恺和江书久时浮夸地讲两位可真是好难请,结婚一年内次次温敬恺都拦住她意欲见江书久的想法,直言温敬恺实在小气。
其实她也没有提及江书久很多次,温敬恺成年后很少再去舅舅家长住,两位长辈看到他就势必会多多少少想起一些温辛余做的好事。温敬恺明了他们通情达理不会迁怒于他,不过他还是减少来往次数好让他们眼不见为净。
温敬恺知道舅母这样讲是场面使然,他不好夺了今日主角风头,简略介绍了一下江书久,说一些她留学归来在A大任职、两人中学时代是同窗好友在她回国后定情云云。
舅母听到后多嘴问了句江书久在哪所学校,得到答复后对她更多了几分赞赏。看起来她对江书久印象极好,紧接着要拉着她去楼上看小朋友拍百日照的场景,又嘱咐温敬恺和儿子不要乱走,让他们在大堂里安安心心等温始夏跟大学室友交谈回来,莫要使她一个人忙乱。
于是江书久乘上电梯到了拍摄房间里,暖色调补光灯下的小朋友的确粉嫩可爱,她的爷爷奶奶站在周围不断向摄影团队强调下手要轻动作要慢,小朋友不喜欢不舒服就不要用那个姿势,道具小到周边摆放的小玩具,大到婴儿横躺的被子都做过消杀处理。
江书久听摄影助理在旁边给她科普,惊叹于如今各种技术的成熟,她在摄影师中场查看照片的时候上前去摸了摸婴儿的手。江书久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弄疼了小朋友,而舅母站在她身旁,无意间问了句:“你和温敬恺有要生育的打算吗?”
诚实讲这的确是一个极难回答的问题,尤其是在此情此景下,对方向已婚人士问这个完全没有什么恶意,仅仅是一种礼貌式的问询。
江书久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没有任何生育意愿,”后面她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坚硬,补充道,“我没什么责任感,感觉担负另一个人的生命对我来说是一件还蛮恐怖的事情。”
舅母比她想象的要开明:“是嘛,这种事情你有自己的思考就好了,不生孩子也不会面对很多离奇瞬间。”她说完向江书久狡黠地眨了眨眼。
温敬恺十分钟后才上来,他问候完各位长辈后径直走到江书久身旁提醒她晚宴已经开场,现在可以下去吃点东西垫肚子。
楼下逐渐热闹起来,到场的人比刚才他们来时还要更多,舞池里许多人跟着音乐节奏跳舞,温敬恺目不斜视经过舞池边,对此事没有任何兴趣。
江书久坐下安心吃饭,席间有不少熟悉面孔,有一些人认出她的身份,专门过来问候她父母近期是否安好。温敬恺也不断被敬酒,他倒也没有表现出厌烦,不过几番折腾过后不再带有笑意,这暗暗拒掉了后续想要继续上来攀谈的人。
直到有一位江书久根本不认识的男士携着女伴站在他们这桌面前,温敬恺才放下筷子立刻问候,他脸上明显溢出惊讶的神色:“你怎么在这里?”
柯家跟温始夏的丈夫家有亲缘关系,柯父柯母嫌柯谨辰入夏以来过分不着调便安排他来出席此次百日宴,他一看到小婴儿的母亲姓温就猜测与温敬恺有关,没想到还真让他在这样的场合巧合碰到对方。
温敬恺亦感慨世界之小,谁料对方不接他的话茬,很会装相地将话头一转,看着江书久问道:“这位就是你太太吧?”
温敬恺知道这人坏心眼地耍把戏,他要和江书久离婚的消息柯谨辰大概是这世界上第三个知道的,此时明知故问也完全是为了让他难堪。不过此时他没办法不陪他演戏,只好用他用惯了的话术回答:“是,江书久,我太太。”
温敬恺不给柯谨辰机会继续看自己吃瘪,转而专注问一些跟他工作室相关的事情,还说自己没记错的话他是不是在S大供职特聘教授。
这些话转来转去江书久觉得没趣,只在他们提到S大时从手机上分神听了两嘴。不过两人并没有就此详谈,她摁灭手机屏幕,侧头贴在温敬恺耳边,以一个与他们当下身份并不相匹配的亲昵姿态小声说:“你先聊,我去找个人。”
温敬恺关注着她起身离席,半晌才回过神,问刚才说话的人:“你说什么?”
江书久说自己要去找人并非逃跑的借口,她是真的有事可求。
吕尚安生日快要到了,她刚才趁温敬恺跟人聊天,在桌底百度了一下方才在摄影室内跟她交谈过的温敬恺的舅母,发觉难怪自己对她面熟,原来她是美院油画系教授。母亲几年前曾从她那里买过几副画作,但是这几年她越来越少动画笔,市面上流通的作品也越来越难求,江书久想借此机会走个捷径。
江书久是在餐台旁边第二次见到舅母的,刚才的检索结果告诉她这位气质淡雅且明显未受过风霜的女人叫付菀,此刻对方正在专心同另一位女士交谈。
江书久等到她们谈话结束才上前,冒昧地问了一声付阿姨好。
付女士讶然询问她怎么没有去舞池里跳舞,又关切问候她晚间的菜品如何,遗憾感叹他们今天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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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晚,下午场的甜品味道她一定会喜欢。
江书久本来以为会是一场极其尴尬的谈话,没想到对方开场就自然松弛,她一一将问题答过,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阿姨您近期是否还有在作画?”
付菀瞬间了解到她的意图,微微歪一歪头说:“当然,小久也想收藏吗?”
江书久难得流露出一些羞赧:“我对艺术的见解不够深刻,今日来找您是因为我妈妈生日到了,她很欣赏您,所以…”
付菀很磊落大方,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还提出希望可以通过江书久牵线结识吕尚安。她这个要求这倒是超出江书久的预估,她跟温敬恺的身份特殊,关系也单向对温家亲戚保密,要是联系在一起会很难办。
只是目的达成转身就走很没有教养,她没答应也没有拒绝,只说以后有机会可以私下介绍她们认识。
付菀没有表现出强求,她发觉时间还早后留下江书久多问了一些与留学相关的事情,甚至建议两人坐下来多聊一会。
江书久不知道付菀为何对英格兰好奇心重,她远远地扫了眼自己刚才坐的位置,发现温敬恺已经不在原位,便彻底放下酒杯诚心同对面人畅谈,分享一些轻松愉快的趣事。
温敬恺是在香槟塔旁边看到温始夏的。柯谨辰瞧他吃完瘪后美美溜之大吉,他一个人在席间坐着意兴阑珊,便起身走到人少一些的香槟塔边专心喝酒,谁知找了一晚上的表妹正在此地躲懒。
人来人往衣香鬓影,温敬恺碰了碰她的酒杯,问她是否有些应付不过来,建议她如果实在不痛快就上楼去。
温始夏懒怠的表情更添一分苦恼:“楼上人更多,一个二个的都要跑去看小朋友,问东问西的我再有耐心都会嫌烦,我回去就言辞恳切地告诉他们,以后这种以我和小孩为主角的社交活动最好都不要再办。”
温敬恺不信她的鬼话,看热闹一样替她细数:“百日宴、周岁宴、成人礼,还不提各种升学宴,你有得熬了。”
“得得得,”温始夏服气他,赶快更换话题,“你太太呢?今天晚上我还没有见到她。”
温敬恺结婚的事情宣布地突然,家里大大小小的人都对他表示过不同程度的谴责,今日他放任自己任性一回,索性大胆介绍江书久给自己亲近的人认识。
知晓表妹与江书久从未打过照面,温敬恺在人群中扫视一通,最后用额头点了点餐台边正与舅母讲话的江书久:“那位,”他说完极快速地、带着私心补充了一下,“我太太。”
谁料温始夏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回话,温敬恺侧头看她,再问了一遍:“看到了吗?”
“跟我妈妈讲话那位?”温始夏确认道。
“对。”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第42章
江书久的人生轨迹同温始夏没有任何相交之处, 这是温敬恺心知肚明的事情,因此当下听到表妹这样讲他不免有些疑惑。
跟江书久结婚前温敬恺专门仔细了解过江书久的社交圈,江氏规模够大所以江永道的私生活也备受媒体关注, 可是这样一个信息发达的网络社会,能力出众的何识在公共平台能检索到的有关江书久的隐私资料居然只有十年前她与家人一起参加江书淇葬礼的一张照片,以及夹杂在A大官号推文里的大学实践活动的相片, 统统像素极低不可辨识。
而处处环绕好运的女孩得以被保护得这样周全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归功于父母在意照顾,其余则取决于她社交范围狭窄又局限,这样的话江书久认识与自己查重度仅为温敬恺的温始夏更是绝无可能。
温始夏将侧边掉下来的头发别去耳后, 拧眉回想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艰难辛苦。温敬恺饮尽今日第三杯香槟, 不欲继续把时间浪费在此处, 他放下空酒杯前用其碰了碰温始夏的,笑着劝她放弃进行无必要的回忆:“不必想了,你大概率是认错人了,她大学毕业后去英国待了七年,去年夏天才回国。”
这句话像是提醒, 刚好她丈夫过来找她, 对方一句问候还没有打出来, 温始夏就向他指明江书久的身份。他反应很快, 立刻讲:“这不是去年跟你出车祸的那位当事人吗?是你太太?”他说完惊讶地看了眼温敬恺,“这么巧?”
车祸?温敬恺对此事完全没有印象。他极少自己开车, 婚后他出于私心便亲自着司机上下班接送她,因而在他印象里江书久自驾只有两次——一次结婚一次离婚。
许是他脸上的懵然太过明显, 经丈夫提醒后回想起事情全貌的温始夏亲自给他阐明:“去年冬天我跟阿姨出去买菜,车子停靠在路边时一辆车从侧后方擦过。车子掉了点漆不足挂齿, 幸运的是没有任何人受伤。但我受了点惊吓,她看我处于妊娠期便陪我去医院走了一趟, 后续事情都是保险公司处理的,我们就此一面而已。”
温敬恺面容凝重久久不回话,温始夏的丈夫看态势不对当即委婉地接话:“没关系,因为事故太小甚至不足以称之为车祸,所以你太太怕你操心没有给你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倒也不必放在心上。”
他的宽慰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温敬恺难得沉浸于自己的思考里不给讲话的人面子。温始夏的丈夫见状便寻了“小朋友刚才小小哭了一场他跟温始夏要去看看”的借口拉着妻子离开。
谁料走出两步后温始夏又返回来拍拍温敬恺的手臂,补充了一句:“你要是心里有结最好就去问问她,日期我倒是记得清楚,在你生日第二天,我那天签单子的时候扫了一眼,还觉得很巧呢。”
江书久去年秋冬回这座城市的次数温敬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几乎对她那几次回家探亲的行动轨迹了如指掌,却从来不知道江书久有开车发生过这样紧要的一件事情。
印象里何识的确有向他提过车库里的车有一辆要送去维修,他以为只是有小硬件出故障却不明白是开过那辆车的江书久人身受到了威胁。
她那天想去哪里?想去干什么?又为什么在发生事故后的当下并没有致电作为丈夫的他?温敬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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