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认为,陶元任明哲保身,恐怕不会参与此事。
思来想去,竟只有夏文宣是可托之人。
陈恕本不想将当初的事说给姜贞听,但不想日后姜贞生疑,于是犹豫了一番,谨慎地道:“这位夏大人,此前曾有意与我结亲,不过我心中只有你一人,直言拒绝了他,他怕是有些恼怒我。”
姜贞脸上浮现出震惊,夏文宣定不可能是在扬州与陈恕认识,那么所谓的有意结亲,只能是在陈恕中了进士以后了。
那时他们已经定亲了。
姜贞心里说不清的复杂,一种古怪夹杂着酸涩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不太舒坦。
陈恕就是怕她多想,见姜贞脸色不好,再三保证道:“我真的从未有过二心。”
他上翘的眼尾泛着红,期冀地看着她,握着书的指骨因为紧张用力而泛起青白。
姜贞哼了一声,扬起下巴道:“罢了,不同你计较,夏大人如今已是太子的岳父,再瞧不上你这穷知县。”
虽然心里还是不太舒爽,
但姜贞知道,陈恕从不说假话,只欺骗过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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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他既然能同她坦白,就证明他心中并没有杂念。
她的不悦,来自于夏文宣对她的看轻,以及对陈恕的轻视。
明知她与陈恕已经定亲,夏文宣的意思,不就是让陈恕学习陈明德,抛弃原配另娶吗?
可陈恕不是陈明德,不会那样唯利是图,她也不是白氏,能忍辱负重。
陈恕小心地打量着她,见她眉宇间虽然还有些郁色,但并没有动怒,于是长舒了一口气。
他郑重道:“贞贞,我要同你说清,此番向他求助,并非是想贪图他什么。我与他不过各取所需,据我所知,他与王启恒政见不一,女儿虽入了东宫,却屈居王家庶女之下,夏文宣未必甘心,若能因此事在陛下面前邀功,于他亦是好事。”
从府衙议事回来,陈恕就在思考夏文宣答应此事的可能性,权衡之后,虽还是不能说稳操胜券,但以他对夏文宣寥寥几面的了解,这人心中仍存正气,未必会纠结当年之事。
姜贞轻轻点头,脸色也和缓许多,也认真地对陈恕道:“恕哥哥,我信你的谋算。”
她一向是聪慧果敢的姑娘,陈恕将她搂进怀中,鼻息之间尽是她身上浅淡的桃花香气,神思逐渐放松。
第二日,陈恕便给夏文宣写了封信。托阮从南交到夏文宣手中。
这封信如何曲折地抵达夏文宣手中暂且不提,夏文宣看完信,心中的震惊是难以言表的。
他真是没想到陈恕竟这样大胆。
第72章 飞蛾她身子一软,只觉头晕目眩。
去年陈恕拒绝了他以后,夏文宣便意识到此子与自己道不同,原还想安排人手在翰林院指教陈恕,也因此作罢。
之后听说陈恕得罪了颜怀轩,被贬到平阳县,夏文宣只是冷眼旁观,心里没有任何起伏。
对于他来说,陈恕虽的确有几分才华,但这人太过刚直倔强,不太适合官场。
没有料到陈恕会向他求助。
不,与其说是求助,不如说是同他做交易。
夏文宣饶有兴致地同幕僚道:“这人的确明透,知晓我所想所求,就是可惜与我们不是一路。”
幕僚微微笑,“大人谨慎,不过目前他的条件倒是值得考虑。”
夏文宣扬眉问道:“怎么说?”
幕僚道:“金恪是王启恒的学生,虽然这么多年不曾踏足京中,但若能将他扳倒,于大人也是好事一桩。”
他眼眸中闪着精光,“不过是派个御史过去,至于事情能不能成,就要看陈恕的作为,他若做不到,我们也不亏,反倒可以借势将他除去。”
夏文宣抚掌大笑,“先生与我心有灵犀,此计甚妙啊!”
他立即起身,修书一封,即刻差人送去平阳县。
陈恕的确是个人才,不过不能为他所用。
夏文宣长叹一声。
陈恕果真没有猜错,很快收到了夏文宣的回信,只不过从夏文宣的言辞中,感受到这人留了后手。
姜贞担心夏文宣会骗他们,陈恕摇了摇头道:“不至于会骗我们,只不过他派来的御史绝对不会跟金知府作对,除非我们拿出什么有力的反击,那御史才会帮我们。”
姜贞笑道:“恕哥哥,看来你已有应对之法。”
陈恕脸色淡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进入五月,天气渐热,小麦泛起诱人的青黄。
三蛋子小心地剥开一颗青涩的麦穗,将快要成熟的麦粒放进口中,独特的奶香弥漫开,三蛋子沉醉地眯起眼。
阿嬷和姜贞看着他微笑,看着随风翻滚的青色麦浪,阿嬷笑道:“今年的收成看来不错,五百石是有了。”
“只是……”阿嬷担心道:“听说朝廷已经派了监督夏税的御史来,我们当真能交上税吗?”
四月底,朝廷下派的御史就到了华州府,姜贞听陈恕说,是在朝中素有“丁泥鳅”的丁御史。
陈恕已经在府衙同丁御史见过一面,回来同她说,丁御史议事时,完全没看陈恕一眼,反倒是和金知府相谈甚欢。
丁御史性格圆滑,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陈恕也没着急,任由金知府明里暗里打压他,来试探丁御史的态度。
果然夏文宣从不做亏本的生意,第一是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盏茶喝了又满,我没有偏帮任何一方。
姜贞不能同阿嬷说这些,只是安抚她不要担心。
如今城中的房屋已建的差不多了,姜贞买来的木头已经尽数用完,一共进了大约五六十座房屋,差不多能容纳城中如今的两百多人。
飞蓬完成了任务,族中也还有事,同二人道别回山上去了。
不过他将青牛留下了。
“我阿弟喜欢这里,麻烦二位帮忙照看一下。”飞蓬一点也没客气,扔下眼泪汪汪的青牛就扬长而去了。
三蛋子不等陈恕吩咐,就把青牛接到了自己家中,他如今是城里的孩子王,还能帮着陈恕做一些巡视的事务,俨然已经成了衙门中一个没有名分的小小衙役了。
正午时分,陈恕从外头回来,解开官服交给墨竹,姜贞在屋里看书,听见声响问道:“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金知府没有留你们?”
陈恕先接过墨竹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汗,面色平静道:“本来下午也是要议事的,但金知府是请丁御史去听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放了我们半天假。”
临近夏税,金知府动作越发频繁,时不时的就要召陈恕去府衙议事,想要从言语上先给陈恕压力。
如今平阳县的城墙修补完整,又建起数间新屋,金知府怕陈恕真把这功劳给摘走,看他的眼神越发警惕。
陈恕这几日都在忙着给盛京写信,又秘密联络了周围几个县城的知县,有时忙到半夜,姜贞知道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紧绷着,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应对金知府的刁难。
且很有可能是生死存亡的一战。
姜贞不能在政事上帮到他,其他的是能自己做决断,便没有麻烦他,也让陈恕轻松了许多。
二人坐下,陈恕知道姜贞还没有用午饭,不赞同地道:“日后我若回来的晚,便不必等我,你的身子也要紧。”
之前倒春寒的时候,姜贞在田里和家中两地奔波,十分不幸地生了一场病,陈恕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躺在床上,既心疼又自责。
好在姜贞一向身体康健,没过几日就恢复了,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得过病。
但是在这里食物匮乏,她跟着陈恕吃的简单,的确是瘦了很多。
原本丰润的脸颊都瘦出了尖尖的弧线。
姜贞冲他眨眨眼,“也不是故意等你,我原也有事没有做完。”
陈恕揉了下她乌鸦鸦的发,从袖中取出一只银簪送给她,“在城里看见的。”
姜贞伸手接过来,拿在手中细细欣赏,这只簪子的做工同她以前用的自然不能比,但胜在样式精巧,雕的是一枝梅子,小巧的梅果掩映在枝叶中,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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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番意味。
她取了铜镜来,让陈恕给她戴上。
最近陈恕很喜欢在她梳妆时帮忙,红杏给她描眉,他便一眨不眨地看着,有时还要帮他挑选一下口脂的颜色,因他丹青好,审美也不错,搭配出来的效果也让姜贞很满意。
陈恕小心地顺着发髻将簪子插进去,目光十分温柔地看着镜中的姜贞。
“贞贞,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次能够成功,如果到时情况不妙。”陈恕垂眸,神色落寞,“你就跟着青松先离开这里,我们之后再汇合。”
姜贞脸色蓦地一白,转身抓着他的衣袖,紧张地问道:“你又想丢下我?”
见她紧张,陈恕心中酸涩,那一次的欺骗虽然已经说开,但姜贞的心中依旧留下了阴影。
他将她的手攥住,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是,贞贞,我没有想丢下你,这一次我们共同进退,我说不准丁御史会不会帮我,我也去书给了参政吴大人,他曾是太爷爷的学生,若到时我脱不了身,你便替我去接应他。”。
陈恕其实并不想动用太爷爷曾经的关系。
但是他要走的这一步,太过凶险,金知府到时会不会恼羞成怒,也不可知,那位御史,只会在有利他的情况下出手相助。
他多次与父亲去信,这才了解到,当初太爷
爷的一个学生如今正在陕西任参政,掌管粮储、屯田之事,陈恕取了太爷爷的信物,之前便同吴参政取得了联系。
吴参政听说了他的事,义愤填膺地答应出手相助,只是如今还有正事,最早也得六月中旬才能赶到华州府。
而六月初就是交夏税的时间,至今不过半个多月。
姜贞从他慎重的神色,看出来事情万分紧要,陈恕将一封书信交给她,嘱咐她一定要等到见了吴参政再交给他。
“贞贞,如若此事能成,那金恪将不再是我们的阻碍,甚至在不久后我们就能回到盛京。”陈恕眼中俱是郑重,凝视着姜贞道。
姜贞被他握着的手掌,掌心中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二人潮湿地交缠着。
她小心地问道:“恕哥哥,我们一定要回去吗?”
她想说其实可以不必如此冒险,只要让金知府无法再针对他们,让他们在平阳县好好地生活就可以了。
但陈恕显然是奔着直接将金知府扳倒的目的去的。
姜贞因此感到紧张和一丝莫名的畏惧。
她故作镇定地解释道:“恕哥哥,我不是非要你飞黄腾达,我们就在平阳县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吗?”
陈恕眼中饱含遗憾,朝她摇了摇头,“贞贞,我们没有退路了,等麦子收获,平阳县的动静瞒不了外人,越来越多的流民会投奔我们,金知府岂能容忍。”。
他犹豫了片刻,缓缓道:“当初夏文宣曾对我说,岳父之事涉及朝中机密,我想如果有一人能让我们更接近真相,只有是夏文宣了。”
姜贞倏地站起身,睁圆了眼扬声问道:“恕哥哥,你是说夏文宣也知道爹的事?”
陈恕神色肃穆,点点头,“是,因此我怀疑当初知道那件事的人并不在少数,为何大家都不约而同缄口不言?”
他伸出一根手指,直直朝上一指,姜贞起初不解,在陈恕越发沉默的眼神中,忽然明白了过来。
她身子一软,只觉头晕目眩。
陈恕不忍心再打击她,低声安慰道:“不过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但从夏文宣从前的话中可以知道,他应当是没有参与当初岳父的事,仅仅只是知情,其他人不好说,但他或许可以松口。”
夏文宣能答应他,就是在考验他的能力,太子对太子妃尚且冷漠,对夏良娣想必也是不怎么样,夏家想要出头,靠东宫是真不行。
自己能成为夏文宣的一枚棋子,陈恕虽然无奈,但也庆幸。
“如今我们虽处于弱势,但焉知不能翻身,既然要让我当扑火的飞蛾,那便燃烧给他们看!”陈恕目光是姜贞从未见过的决绝,甚至隐隐有几分狠厉。
“恕哥哥……”姜贞攀上他的胳膊,按捺住自己砰砰的心跳,将那封信攥得紧紧的。咬牙道:“好,恕哥哥,既然已入绝境,那我们就自己找出一条生路。”
陈恕附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姜贞不住点头。
二人忙着部署,艳丽的石榴花盛放之后,六月转眼就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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