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况,据我所知,为着唐大娘子这事,陆官人在郎君堆里交际时,常被人追捧,说他‘尽享齐人之福’,随后像淌海一样地往他府里送姬妾。这像话吗?李月仙李娘子看不过眼,也是她的孝道。”
唐二娘子上扬的凤眼一挑,却“嗤”一声,“你个小孩子懂什么?陆官人再不好,也终究对我姐姐一往情深,为了她写了那样多悼亡诗。这还不能说明他喜欢姐姐吗?”
然而,这一句话彻底叫庭中炸开了锅。
李月仙连素日里娴静高雅的模样都端不住了,难得不和朱淑真针尖对麦芒似的对骂,转而朝她母亲跺着脚嚷:“一往情深?真是好笑!连朱淑真这种离了郎君活不了的人都看得清的事,你竟看不清?悼亡诗写了,到底是谁受益啊?反正没人将那诗烧给姨母,倒是‘深情’的陆官人,每写一首悼亡诗,临安府都有数不尽的怀春少女指望着嫁给他做续弦,往他身上生扑呢!”
朱淑真没反应过来:“哎,不是”说的话却被李月仙径直忽略过去。
李月仙仿佛怨气终于找到个宣泄口子似的,手含怒一伸,指向莲心的方向,“莲心告诉咱们的,你没听见?他一个又一个地往府里又娶又纳的,最近还刚从张鎡手里纳回家一个叫‘新桃’的妓子,还给人家写诗!狗屁的深情,他要是那么深情,怎么不去净身房一趟?人家热心着呢,给他断了子孙缘,不过顺手的事么!”
被说到这事,唐二娘子脸色也不好看:“是啊,真是可恶”
她自动当没听到李月仙那句“净身房”的话,思索一会,竟然提脚就要走:“姐姐才去多久,他就纳新的?看我去他府中将那妓子打出来!”
“嗳呀阿娘,事情根本与什么续弦什么姬妾没关系,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李月仙气坏了,“我要所有人都不要再觉得姨母是因为陆游才含恨离去的!陆游靠着给姨母写悼亡诗,结果引来了大房二房姬妾,这是正常人做的事吗?我只是不想姨母死了还不安生,还要被人利用!”
指名道姓的怒骂,这对母女的对话已经不适合外人再听下去了。
莲心瞧朱淑真,朱淑真瞧三郎,三郎瞧莲心。
虽然视线落处不同,但三人想的显然是一件事。
——再不撤退,就要被灭口了啊!
几个人像蚂蚁搬家似的,一步步后撤。
而就在他们无声接近门口时,另一边的母女对话还在继续。
“是啊,所以呢?你倒是证明你姨母不是为了被陆游休弃才忧悒而死的啊。现下全临安府都在说她被忘在脑后了,相当于她原本的名声上又添一重不好听的话。你到底帮到她哪里了?”
“现在没帮上,不一定以后也帮不上啊。”
李月仙却胸有成竹,朝正在撤退的莲心所在的方向一指,“莲心小娘子之前能帮我证明他移情别恋,自然也有法子证明姨母不是因为他才悲伤而亡的!”
唐二娘子和她击拳:“行,那我给你一个月。若到时候临安府的风言风语还没有好转的势头,你就乖乖跟我去他府中把那个叫‘新桃’的妓子拎出去;若是你真做成了,那么我最盈利的那五间铺子都送你。”
李月仙信心满满:“不信任我,你也得信任莲心小娘子吧?——一言为定!”
莲心顿住脚,三郎也跟着停下,回转过身,看向唐二娘子母女。
全场死寂,视线全部汇集在莲心一个人身上。
莲心颤颤巍巍抬起手,礼貌不失尴尬地指向自己:“我?”
她忍不住嘴角都开始抽搐了。
见鬼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之前是受人所托,现下银货两讫,她为什么要去管一个男性长辈因为给亡妻写悼亡诗而纳到小妾的事!
——这都算什么事啊!
第103章 读心,情圣和一厢情愿。
“——事已至此,先用饭吧。”
回到府里,范如玉听了莲心的一车抱怨,也听得耳朵发疼,按按眉心,叫身边的女使田田将给莲心和三郎留的晚饭端上来。
“总归也不是没有好处。”
田田“哎”一声,一边端饭,一边道,“那位李娘子不是答应了,若莲小娘子做成了,便将她母亲输给她的五间铺子分莲小娘子一间么?甚至若那五间里头没有满意的,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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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随意更换她其它铺子中的任意一间。临安府的铺子,多值钱呢!”
范如玉“啧”一声,反手就做一个要打她的动作:“你个掉进钱眼儿里的!也不看看这事有多难!”
田田笑着躲了下,将饭菜端来,站在坐着的一家人身边,一边布菜,才一边垂着眼轻声道:“娘子,郎主职位不一定什么时候被罢免,你们总要为日后的生活早做打算啊。坐吃山空,不是长久打算。多挣几个有收入的铺面才保险。”
田田在辛家侍奉的时间有很久了,身份又是半主半仆,范如玉有事也不避着她。
所以她早就跟着听说了辛弃疾被弹劾的消息,“府里这么多人,像婢子这些下人,倒是给口饭吃就能活了;但像娘子,像郎主,像小郎君小娘子,你们要过得好,非得有固定的大笔进项才行。只靠郎主从前的积蓄,虽多,但也有用尽的一日呀。”
“再说,还有大郎君他们”
说到这里,田田自知失言,开了个头就收回了话音,只推了推范如玉,言语中的意思不言而明。
今年上半年,打三郎君陷入重病,郎主护子心切,留在上饶专心为他调养后,大郎君就时不时有微词,不乏偶尔冒出一句怕被官家迁怒于他的抱怨。
虽然后来莲小娘子求来皇后懿旨与神医后他便不再说此话,但依田田看,照着这个架势,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大郎君就会分走一大笔郎主的家产,自辟别院住去了呢。
田田看了眼范如玉。
今年上半年,田田一直留在上饶操持,跟着郎主来到临安府后,又将这一年的家中事都一五一十报给了范如玉。
但知道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听了大郎君的举动,范如玉虽脸色不好看,却也并没说什么。
她和辛大郎到底隔了一层,而辛大郎又不像辛二娘等人年纪小好亲近。
就连之前她和辛弃疾要收养莲心,都是照着三郎出的主意,告诉大郎,莲心的一应开销都从二人私账走,不走公中,才压下了他的反对意见。
范如玉拧眉看着莲心,陷入沉思。
所以,田田所说也是有理。
若老辛真的被罢免,这大郎会做什么,也是说不好还是趁早想出些生财之道比较好。
只是,“这事很不好办。”范如玉转向莲心,“一来牵涉到你陆伯父,若做成了,难免日后他记恨你,你会不好面对他但这却还算小事,二来,你要证明一个已离世了许多年的人的心,这却要怎么做到?”
“一来,陆伯父不是小心眼儿的人,阿娘你也知道。若‘唐大娘子并非因他而死’之事为假,那么我是不会捏造证据的;而若此事为真,那我还替他摒弃了个道德包袱呢。他感谢我都来不及,恨我做什么。”
“二来么”
莲心吃得满嘴流油,抬起脸儿,冲范如玉一笑,“若此事是人人都办得成的,还怎么显示出我的本领呢!”
这话才彻底将愁眉不展的范如玉逗笑了。
她面上的表情略有松动。
一旁的三郎早就撂了筷子。他正喝了口水,见状便适时劝道:“妹妹总有各式的法子,能将棘手的事做成,母亲就叫她去吧。何况我看李娘子手底下有一家香药铺,其中售卖临安府中名列前茅的上佳硫磺、硝石。虽则家里也有香药铺,但品质到底不如临安府的,妹妹从前调配火药时,屡屡苦恼于材料不够好而火药威力不足。若能赢得那间铺子,也就能请其中的老师傅一同帮忙了”
他朝因为听到这话而脸颊突然放出狂喜光芒的莲心笑笑,“到时候说不定你火药的效力说不定能更上一层楼。依三哥看,等你做成了此事,就要那间铺子正适宜。”
范如玉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莲心已经像只山野间的猴子似的到处乱叫乱窜了。
“我要铺子!我要师傅!明日就干!”
她跳回来抓住范如玉的胳膊,“阿娘,我要!我要!我要嘛!”
见状,范如玉也忍俊不禁,无奈摇了摇头。
“好罢,你就去吧。只是千万注意自己的安全,到了问别人消息的时候,别不舍得花钱。”
范如玉叫田田从妆奁里取出银票,给莲心塞到了腰包里。
随后想起什么,又叫田田端着小厨房方焖好的酒煎羊去给书房中刚见完客人的辛弃疾送去。
“你不必急着回来,老辛连日见客,肯定喝了酒,叫他醒醒酒再用饭。”
范如玉叮嘱田田,“他脸色要是不好看,你就别多问了。知道了么?”
这几日他见了不少旧时好友,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消息和三郎所得到的没什么出入。
虽然仍不知是因为老辛的归正人身份还是他习惯先斩后奏的风格叫官家早已产生不满,但官家想要免他职的心思已经不难猜测。
在这种情况下,他再怎么照旧在妻子儿女面前表现得笑嘻嘻的乐天态度,范如玉也知道,他心中不可能对此事毫无波澜。
范如玉叹口气。
夫妻多年,她了解辛弃疾的脾气。
就像莲心有时候喜欢在嘴里嘟囔的什么“大男子主义”一样,老辛确实不折不扣是个能顶起一片天的那种男人。他喜欢将家中的一切都顶在自己肩上,为妻儿安排好一切。
而这样的他,对于这一次的失意,是绝不想被她察觉、令她担忧的。
范如玉能做的,就是短时间内先留给他一片独自思考、冷静、放松的空间。
田田听了一耳朵范如玉的嘱托,不停点头:“是、是。婢子一定记得。”
又想了想,看一眼外面的天色,轻声道:“娘子别心焦,天冷起来了,你一受冻就容易起疹子。现下天色还早,你不必急着入睡,只等着婢子回来给你热被窝再睡吧。”
范如玉却摇摇头,抚抚田田的肩头,“着什么急?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身份又不同于其余人,这些侍奉我的杂活你不必做。夜寒露重,路上小心,不用急着回来。”
田田这才面含感激地朝范如玉一礼。
之后便披上斗篷,由小女使在前头提着风灯,迤逦去了。
又是个雨夜。
临安府已连下了十几日的雨未曾停歇了。
而这场雨的绿意仿佛也蔓延到了室内一样。
莲心瞧瞧范如玉,转头朝三郎使了个眼色。
“听说田田姐姐原先与那位整整姐姐关系很好?”
整整就是之前身为辛弃疾侍妾却芳心暗许给来府上行医的医师的那一位。
最后她的事还是由辛弃疾发现了不对,虽然当时辛弃疾气得跳脚,但到底做不出不留情面将人光杆一个赶出去的事,再加上范如玉从旁劝说,也只能给整整备足了盘缠,叫她与那医师自行婚嫁去了。
而莲心近日与田田玩耍,却听说了不少她和整整之间要好的话。
“嗯。原先很要好,后来整整和医师私通事发,田田就与她决裂了。我记得当时田田连月都打不起精神来,还总是训斥整整‘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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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像是知道莲心想问什么似的,轻描淡写说出了句关键的话。
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话意味深长啊。
莲心品嚼着,品出来点味,偷眼去瞧三郎。
“爹爹是情圣啊?”
见三郎面上不动如山,莲心就知道他那拿冷静表情压下心中笑意的老毛病又犯了,不禁狗狗祟祟的,拿肩膀去撞他,“你也看出来了,是不是?是不是?”又拿下巴朝门外那道离开的背影扬一下示意。
而果然三郎只被撞一下就浅浅笑了。
他躲开肩膀,反按住莲心的肩头,红润的嘴唇张开,想要说什么。
“你想说,爹爹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田田姐姐一厢情愿,所以你想叫我别操心,是不是?”
莲心现下简直像能读心似的,眼睛里看见的是三郎几乎毫无动容的表情,心里面却能听见他的声音波动,“嗨呀三哥,你总是多虑。我向来不操多余的心。爹爹自己都承认自己‘好色如好山’,不是这个,也总有那个,你我再担忧,又有什么用!总归阿娘也不计较,天天都左被爹爹捏肩,右收爹爹礼物的,她过得高兴就行了。”
想的全被说中,三郎也不推搪装样,只是无可奈何,轻声道:“你一天的精力就放在读我的心上么?”
“三哥的心,就像一本借阅来的书,我还是趁能读的时候多读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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