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挥手:“此事你莫要想了,你转不走的。卜算院学子入院未通过考试,皆是靠掌院卜卦,谁敢收你?”
“我就是问问。”
小舒看她一眼,慢吞吞道:“那去找师进吧,转院的事似乎是他在负责。”
拿到师进的名字后,谢汐楼趁着夫子不注意,溜出学堂,马不停蹄去了文史院,问了几个学生,才找到正在授课的师进。
文史院的学堂两面临窗,堂中格外敞亮,师进坐在前方,笑意盈盈,正在引经据典,给学子们讲解课本上的内容。
谢汐楼揣着袖子,靠着窗子,听着堂中声音,望着院中水波粼粼的池塘,思绪飘回很多年前的青岩书院。
那时她是学生,陆回是先生。每逢陆回授课,同窗的几个贵女很不能挤到陆回面前,而她对此颇为不理解,总是窝在最角落的位置,方便在课上躲懒睡觉。
她长住宫中,偶尔能在太后那里见到进宫请安的陆回。在那时的她眼中,陆回就是个鼻孔朝天的少年,瞧着温文尔雅,对谁都礼数周全,其实对谁都淡淡的,瞧不见半分真心。
这样的人,如何能深交,如何值得爱。
现如今倒是打脸打了个彻底。
屋内放堂,师进先于众学子,从屋内走出,被谢汐楼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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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去路。
师进还记得谢汐楼,见她挡住去路,态度很是不耐:“你来做什么?”
谢汐楼耐着性子,笑得讨好:“昨日之事,是学生鲁莽,望先生莫要怪罪。今日来寻先生,是为了转院一事。”
师进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过谢汐楼全身,面含鄙意,嗤笑道:“你可知转院也要参加考试?你莫不是以为转院也如入学一般,找掌院看看面相根骨,便能通过吧?你当文史院如卜算院一般可笑?”
谢汐楼早就料到会被他羞辱一番,闻言也不恼,只露出几分苦恼的神色:“师先生,学生知晓此事艰难,但学生家中清贫,只有一个老母尚在人世。本以为进入卜算院后,可入朝为官,孝敬寡母,却没想到卜算院与那神棍窝并无两样。可怜我那老
母,还在家乡等着我做大官光宗耀祖,接她入京……”
她的声音凄凄,眼神哀切,仿佛下一秒便能落下泪。
师进盯着她,最初只像是在听故事,渐渐神色认真起来,开始打量对面人说得是真是假,再开口时语气已然缓和:“倒没想到你出身如此贫苦。贫苦人家出身没有礼数也算正常,昨日的事我便不与你计较了,只是之后莫要再斥责师长。”
谢汐楼再次施礼,眼角眉梢都是假惺惺的喜悦:“学生多谢先生宽宏大量。”
师进清了清嗓子,摸着下颚胡须,道:“这两个月书院中诸事繁多,忙碌得很,无暇处理你转院的事,待来年开春,约莫四五月的时候,你再来寻我,到时我为你安排转院考试。”
谢汐楼的笑容发自内心,极为真诚,她躬身行礼:“学生多谢师先生。”
师进摆摆手,正要离开,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发问:“昨日听玄参叫你小孟,你可是姓孟?”
“是,学生名唤孟溪。”谢汐楼笑盈盈看着对面人,瞧着他瞬间脸色大变,眼神慌张,而后慢悠悠补了下半句,“孔孟之道的孟,东西南北的西。”
师进呼吸急促,缓和片刻后才道:“好,我记住了。”
而后,转身飞也似的离开,带着几分逃命的味道。
谢汐楼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逐渐远去,心情极为美妙。
她今日只是来试探下师进,本以为还要磨上几日,师进才会与她多说几句。没成想听到她的出身,他的态度转变如此快,倒是替她省下不少事。
看他刚刚的反应,他一定认识“孟溪”,也许就是学子替换身份一事的幕后主使之一。
学堂内的学子陆续走出,瞧见站在门口的她,目光满是打量。谢汐楼心情极好,视线扫过众人,没找到她想要找的人,却瞧见了尹林,冲着他挥了挥手。
尹林今日比昨日更憔悴,眼眶中布满红血丝,眼下一片乌青,面部肿胀,一看便是一夜未眠。他瞧见谢汐楼后,脸上闪过一丝吃惊,而后走到她面前,声音沙哑:“孟兄寻我何事?”
谢汐楼看着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叹了口气。
要不是案件需要,她真不愿意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不过既然是为了案件,想必他也能理解。
“你可瞧见了薛瑾瑜?”
尹林摇头:“他今日没来学堂。”
薛瑾瑜没来?难道是做了亏心事,心中惧怕?谢汐楼压低声音:“昨日那事儿发生后,他可有什么异样?”
“昨日下午我回学堂时,他正在温书,见到我时狠狠瞪了我一眼……除此外,倒没有别的异样。”
“他可有什么跟班?就是平日里与他走得近的同窗?”
“有,有个叫童浩之的,还有个叫王易的。前日膳堂,薛瑾瑜来寻我们麻烦时,这两人就在一旁。前日傍晚,也是他们几个一起,逼着穆兄去水榭……都怪我……我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眼看尹林泪眼汪汪,又要哭泣,谢汐楼头都大了,找了个理由,脚底抹油,迅速开溜。
已经逃掉的课,断没有回去继续上的理,恰好昨夜没睡好,谢汐楼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向着山上斋舍而去,准备回去补个回笼觉。
溜回院子时,院中无人,陆回房间门虚掩着,像是有人。再看雪地中的脚印,杂乱一团,有进有出,果真来了人。
谢汐楼放轻脚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靠近,本想突然窜进去吓一吓陆回,却没想到,行至屋檐下窗户边时,屋中有谈话声传出。
偷听人说话甚是失礼,谢汐楼正欲出声提醒,听到了玄参的声音。
“……你可想过,若未来沈家大娘子的身份被发现,会发生什么吗?”
“无妨,过去种种如过眼云烟,过去了便散了。此时此刻,她只是谢汐楼,我未过门的夫人,这便够了。”
谢汐楼耳边响起轰鸣,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第93章 青岩书院8摊牌
天色大亮时,堂木带着众大理寺官员,将发现尸体的现场近乎原封不动挪到武院空置的院子中。
刚刚验完文史院尸体的仵作还没怎么歇息,马不停蹄赶到武院,苦着一张脸继续干活,暗暗抱怨为何一个书院整日死人。
武院的学子们踏着日光,陆续赶到演武场上练功,见到大理寺官员很是好奇。为了防止学子误闯,存放尸体的院落被守卫严密看守。
众人各司其职,陆回心中存有牵挂,事情了结后匆匆赶回昨夜的小院。
谢汐楼的房间合着门落了锁,该是已经去了学堂。
小院被霜雪覆盖,一片洁白,地上留有一串脚印,是她离开时的足迹。
陆回从脚印尽头开始瞧,在心中刻划她晨起后的动向。
从屋中走出,到院中站定,转了个方向,脚尖朝向他的住处,不知磨蹭了多久,脚印都有些花了,才转身离开。
最中间停留处的脚印杂乱一片,像个水车似的,陆回踩在上面,仿佛与清晨出门的她相重叠,脑中浮现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唇角不自觉勾起。
“小陆回来啦!”
院门外有声音传来,带着爽朗笑意,让陆回的笑容瞬间消散。
整个大琼,只有一个人这般称呼他,他不用回头都能猜到是谁,卜算院的掌院,玄参。
陆回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径直走入屋内,玄参加快脚步,跟在他的身后,在他关门前蹭入房间。
昨晚的炭火早就熄灭,此刻屋内同院中一般寒凉。纸镇跟在二人身后进屋,忙前忙后烧火煮茶,等到屋内暖和,茶香四溢时,方才离开屋子。
桌上茶盏热气蒸腾,茶点精致小巧,陆回和玄参分坐于圆桌两侧,谁都没说话,直到玄参按耐不住,挤眉弄眼道:“这里没有别人,小陆,你不打算说实话?”
陆回装作听不懂:“什么实话?”
“你送来的那个小姑娘,到底是谁。”
陆回垂下眼睫,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润喉,才道:“我同你讲过,她叫谢汐楼,是母后赐婚给我的王妃。”
玄参眯起眼睛,看着他这副欲盖祢彰的模样就来气,恨不能揍他两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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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我见她第一眼就看出,她命数诡异,明明早就该死了,却有贵人相助活到现在,落了如今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
玄参翻了个白眼,唾沫星子横飞,陆回嫌弃地坐直身体,尽可能远离他。
“她这命,又贵又贱,差一口气就是凤命,少一口气能去见阎王。那日我见过她后,突然想起陛下恰好有一个皇后,立后大典前被烧死了,正合这命格。小陆,你实话告诉我,这人是不是本该死了的沈家大娘子?”
玄参自而立之年进入青岩书院后,从此再未跨出山门一步,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于玄门之术的修行,已近炉火纯青的地步,以至于他每看到一个人,第一眼能看清这人最近是否有劫难,第二眼能大概摸清这人的过去,第三眼兴许能看到这人的未来。若能拿到生辰八字,再起一卦,这人在他眼中便再无秘密。
窥探天机有损寿命,玄参也很烦恼,于是躲到这深山老林中的青岩书院,既能教学生找点乐子,又能少见几个人。渐渐的,他也修出些门道,即使见人,也能尽力控制,不去看对方的面相骨相。
陆回从来没想着能瞒过玄参,闻言并不否认,拿起茶壶为他添茶,轻笑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更相信你所看到,既然如此,又何必问我?”
门外有细微的踩雪声,像是有人靠近,陆回侧耳细听,有极为轻浅的呼吸声,听位置就在门外不远。
纸镇就守在院中角落,却未示警,除了谢汐楼,不可能是其他人。
眼看玄参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陆回正要打断,阻止的话在唇齿间滚了一圈,突然想起什么,终是什么都没说。
玄参说:“我虽不知她是如何变成今天这幅模样,但她是先皇后 ,是你的侄妇,你如何能娶她?”
这话说得不假,陆回听着却很不舒服,拧着眉纠正道:“她和陛下六礼未完,她亦没接过凤印,怎么就是我的侄妇?”
“有何区别?!陛下已追封她为明德皇后!”玄参叹了口气,继续劝道,“你可想过,若未来沈家大娘子的身份被发现,会发生什么吗?你要如何自处,她要如何自处,陛下又会怎么想?”
陆回悠悠看向紧闭的窗子,字字清晰:“无妨,过去种种如过眼云烟,过去了便散了。此时此刻,她只是我未过门的夫人,我想与她相伴一生,这便够了。”
窗棂似被人扶了一下,窗户纸上有一闪而过的黑影。木质边框吱呀作响,玄参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不会是她吧?”
陆回眉眼舒展,心情极好:“除了她还能有谁?”
二人之间的那张窗户纸,他看不顺眼很久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戳破,如今借着玄参的口将一切摊开,此后他和她之间,应当再无隔阂了吧?
门外的人似慌了神,慌慌张张向外跑,再顾不得放轻脚步。陆回站起身,将桌上还热乎的手炉揣在手里,笑道:“你也瞧见了,我有正事要做,先行半步。走的时候记得将门掩好,把炉子灭了,改日我再去山顶找你对弈。”
说完,他将外衣掩好,将手炉小心翼翼揣在衣内,走入雪中。
……
谢汐楼夺门而出后,脑中一片混乱,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
陆回怎么可能知道、相信她是沈惊鸿呢?当年明德皇后的案子是他亲自督办的,结案文书也是经过他手的,在他心中,沈惊鸿早就是一副焦骨才对。纵然案子有疑点,陆回有所怀疑,疑惑之处也该在是“意外”或是“他杀”上,而不是沈惊鸿是否还活着。
况且,如今的她和当年的沈惊鸿,长相全然不同,他如何能相信这般神鬼之说?
只有一种可能,他早就知道沈惊鸿没死,甚至案件当年草草了结,也是为了掩盖此事。
谢汐楼一怔,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陆回见过她的玉佩,知道她带着的定魂玉可助人起死回生……他是不是从见过杨院使,便开始怀疑她了?
正值晌午时分,阳光耀眼,谢汐楼心绪杂乱,垂着头乱走,再抬头时已然不知走到了哪里。
四周皆是山林,被茫茫白雪覆盖,闪着光,颇为刺眼。她出来得匆忙,未带帷帽,此时感觉面部发烫,需尽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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