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直在哭,问哀家为什么不救她……”
“她为何会这般问?”陆回顿了顿,柔和了声音,“难道皇嫂知道那场火是谁放的?”
“那场火……”薛太后疯狂摇头,双眼中全是惊恐,“不,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薛太后突然开始尖叫,门外的朱尚宫顾不得旁的,闯入屋中,取了一旁的药丸,喂着薛太后吃下,待她情绪气息稍微缓和后,扶着她躺下。做完这一切,朱尚宫转向陆回和谢汐楼的方向,躬着身子,面露难色:“二位殿下也瞧见了,太后确实病得严重,需要静养,可否请二位殿下移步偏殿?”
陆回点头,扶着谢汐楼起身,也不为难:“既然皇嫂身子不舒服,本王也不多叨扰了,改日再来探望。”
“等等。”谢汐楼拉住陆回的胳膊,并出声打断他离开的步伐。她转头看向床榻的方向,轻声道,“听闻明德皇后是您入宫前的闺中好友之子,曾在宫中住了六年,同温平公主一起在您的膝下长大,你视她如亲子……她死后,你可曾难过?”
薛太后怔怔看着她,眼泪不知不觉盈满眼眶:“后……后悔?哀家为何要后悔!哀家没做错!”
眼看着床上的人又要尖叫崩溃,尚宫再次弯下腰,提高声音:“还请二位殿下移步!”
谢汐楼定定看了她一眼,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从兴庆宫中出来时,天空阴沉下来,谢汐楼站在宫门处,仰头看着天上层云密布,变幻莫测,轻声道:“又要下雪了。”
宫门口早有步辇等候,陆回问谢汐楼:“身子可好?可想走走?”
谢汐楼点点头,陆回牵起她的手,慢慢向前走,身后侍女宫人抬着步辇落后十几步,慢慢跟着,没有任何声响,像是不存在一般。
二人走了一会儿,谢汐楼思绪逐渐明朗,想得通的想不通的终于勉强串联在一起,而后轻声问身边的人:“你说,她和那件事会不会有关?”
陆回回答得颇为含糊:“说不好。”
“这是何意?”
“大火之后,薛太后的兄长,就是薛瑾瑜的父亲曾向本王打探过案子的情况,话里话外很是好奇沈国公府的情况。明德皇后的案子事关重大,详情岂是他能知晓的?我推辞了几次,他却转而问了个颇为奇怪的问题。”陆回顿了顿,意味深长,“他问,现场发现的尸体数量是否和明德皇后院中人的人数对得上。”
谢汐楼拧眉:“所以他知道火场中可能有对不上的尸体。”
“或许吧。那场大火后,关于明德皇后院中究竟有多少人,有几个侍女几个小厮,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说法。沈国公坚称人数是对的,沈府的下人讳莫如深,唯一活下来的龚玉被大火吓得不清,倒是说过全是侍女没有小厮,但每次说的数量都不同,无法做为证言。”
谢汐楼眉头紧锁:“刚刚听薛太后的话,我还以为她或许与那场大火有关,但听你说薛尚书的事,倒又觉得或许其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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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杀手是他们的手笔……”她头痛不已,只能叹气,“但无论是谁,我都想不通为何要杀我……难道为了皇后的位子?薛家虽有适龄的姑娘,但太后姓薛,大琼从未有过接连两个皇后出自相同姓氏的情况……就算杀了我,也轮不到他们薛家啊……”
“他们或许与此事有关,但不可能是背后主使。暗杀皇后并非小事,何况还是沈家的大娘子。明德皇后的背后是陛下,是沈国公府,是沈家一门三将,是大琼最精锐的惊蛰军,薛家如何敢?”
若薛家不敢,那还有谁敢呢……
谢汐楼没说话,思绪如暴风雨前的海面,波涛汹涌,而她乘着一叶小舟,起起伏伏,不知何时会被卷进水中,尸骨无存。
她抬头望向前方。
宫中的路看不到尽头,两边皆是高耸的宫墙,将视线锁在方寸间,只剩红墙金瓦,枯树白云。
陆回和谢汐楼沿着路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思政殿院外,谢汐楼瞧着远处的宫殿停住脚步,想起了灯会那日瞧见的走马灯。
陆回随她动作而停,问道:“怎么了?”
谢汐楼将灯会上那走马灯灯罩上的最后一幅画描述给陆回听,末了轻声道:“这怎么可能呢?偷听先帝说话,我这辈子也就只做了那一次,吓都快吓死了,怎么可能记错呢?殿中人怎么可能是陆既安呢?分明是他从院外走来,瞧见我后,拉着我离开思政殿的啊!陆既安为何会将殿中那与先帝说话的人,换成他自己……我实在想不通。”
听了她的话,陆回的表情变得愈发古怪:“你可曾听到过那日殿中人在说什么?”
谢汐楼看到他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震惊道:“那日该不会是你吧?”她咬着嘴唇仔细思索,“其实我也没听到太多,只听到什么‘你比他适合’,‘你可愿意’……后来陆既安来了,他约摸着也听到了几句,之后便拉着我走了……”
陆回道:“那日我听到门外有人窸窸窣窣发出响声,曾想出声询问,却又觉得此处是思政殿,该不会有哪个人这么胆大,敢听我和先帝的壁角,只当是职守的宫人不小心弄出的响声,倒是没想到是你。”
“我也没想到那日听的是你的壁角。”谢汐楼抬眸望着他,“所以那日你们在聊什么?”
陆回的思绪回到那个春日。
思政殿还是原来的样子,殿中堆满书籍,屋顶悬挂着不少黄色的布幔,角落的香炉有香烟散出,清新提神,两张桌案放在宫殿的最中央。
那日皇兄突然召他入宫,早早屏退思政殿内所有的宫人,他到时,殿内很安静,落针可闻,让他不自觉放慢脚步、放轻动作。
殿中只有他们兄弟二人,面前的桌案上是中书舍人拟好的传位诏书,名字的位置空出来未有填写,皇兄指着那空出的地方问他:“这里写你的名字可好?”
大琼皇位传于皇子者多,却也有传于兄弟的,可陆回从不觉得这事与他有关。
侄子陆既安自出生便被立为太子,自会说话起便作为未来的君主培养,是朝野内外寄予厚望的人。陆既安不负所望,自小就极为出色,无论在朝堂上还是民间,都有谦和温润的美名,不少人都认为他会成为一代明君,带领大琼走向更繁盛的地方。
有这样一个太子在,陆回从未想过他要坐上那个位子,更何况那从来都不是他想去的地方。
听到皇兄的话,陆回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摇头回绝:“太子出类拔萃,堪当大任。”
皇兄笑着看他:“孤倒觉得,你比他适合。孤只问你,你可愿意?”
陆回依旧摇头:“皇兄一直都知道,臣弟不喜欢这看不到外面的宫墙。若有机会,臣弟倒想去山野间做个教书先生,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皇兄没为难陆回,见他不愿,便将传位诏书收起:“你既不愿,孤也不勉强。只是孤有一事需要托付你来做,只要你能完成,孤便允你离开华京,去做你想做的事。”
皇兄的要求定然不易完成,但那年的陆回还是充满希望:“皇兄请讲。”
“此事有关青岩书院,并非易事,你且听好……”
回忆逐渐散开,面前不再是皇兄,而是眼巴巴望着他的写戏楼,陆回拉过她的手,将那年的事简略写在她的掌心,谢汐楼很是震惊,缓和了片刻,才拣着最不重要的事点评:“先帝竟然这般早便将青岩书院的案子交给了你,那年你还未及冠吧?”
陆回点头:“是,两年后我及冠,借着替皇兄
授经筵的机会,入青岩书院暗中探查大半年,却依旧没能找到头绪。如今算来,这案子我陆陆续续查了八年,终于快到水落石出的那一日了。”
谢汐楼唏嘘不已:“你完成了对先帝的诺言,先帝却没机会瞧见了。先帝允你之事,如今的陛下怕是不会准许。”
陆回轻笑,眉眼舒展:“无妨,若真的想做,总能想到办法。”他转向谢汐楼,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未来我不做王爷了,你也做不了王妃了,可好?”
“那自然好!”谢汐楼眼睛亮晶晶的,“我很喜欢在江湖闯荡,随遇而安,四处走四处瞧。若不是为了你,若不是为了我的仇,我才不想回到这牢笼中呢。”
“若离开华京,你最想去哪?”
谢汐楼眯起眼睛,似能瞧见如水墨画般的江河湖海,崇山峻岭。她想起那个阿爹阿娘时常提起的地方,眉眼间似有无限向往:“北境,我想去北境。祖父说我是在北境出生的,出生后不久敌国来犯,阿爹无暇顾及阿娘和年幼的我,才让阿娘带着我先撤回了华京。阿兄说,北境寒冷,多山多雪,天气好的时候,朝阳的光打在雪山顶上,金灿灿的,像是座金山一般。前些年我身子不好,受不得寒,总是避开北边,如今有杨院使的药,加之那玉佩也快碎了,我不再惧怕严寒,终于可以去看那金山了。”
日照雪山,生辉金阙,陆回摸摸她的头,笑得温柔:“好,若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那积玉堆金。”
第124章 凤凰涅槃17两名杀手
以往严肃阴沉的王府因陆回的婚事焕然一新,门口悬挂的红色灯笼让整座府邸有了几分亲和模样。
许是昨日喜饼美味,往日百姓若需从王府门前通过,恨不能绕一个大圈,生怕靠得近了惹琰王不快,今日王府门前竟出现了路过的行人,不再门可罗雀。
谢汐楼和陆回从宫中回来,下车后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百姓们看到二人,还是有些慌张,却已不似往日般畏惧,谢汐楼冲他们微笑,轻声打趣陆回:“‘阎王’的名号要不保喽。”
“不见得是好事。”陆回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淡淡道,“进去吧。”
二人刚进门,便瞧见一个大理寺官员匆匆向外走,瞧见陆回后很是高兴:“殿下回来了!前些日子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带回的消息殿下一定想知道!”这人兴致冲冲说完,才瞧见陆回身边的谢汐楼,笑着打招呼,“谢姑娘!啊不对,该是‘拜见王妃殿下’!”
来人正是齐正,谢汐楼曾在偷婴案时见过。
谢汐楼笑着摆摆手:“我不讲究这些虚礼,还是说正事吧。”
三人到前院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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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齐正忙不迭将传回的最新消息告知二人:“从南边回来的兄弟来报,殿下您上次发往各地的两张男人画像,都有了消息。其中一个三角眼名唤罗牙,曾因杀人案被抓入狱,却在入狱后不久便越狱逃走,之后便不知所踪。另一张画像上的人叫马四儿,是个道上的杀手,三年前不知所踪,不过我们找到了他的妹妹马舞儿,也是个杀手,已经在大理寺牢中关着了,殿下随时可以见。”
谢汐楼疑惑:“罗牙若因杀人被抓,入的该是死牢,死牢的看守一向严苛,他是如何逃出来的?”
“在下也觉得奇怪,他被关押的地方是在益州,那里的死牢位于地下,除非有人将他放出来,否则基本不可能越狱,也不知罗牙是怎么逃出来的。若有机会见到,我一定要问问他,好好学习一番。”
罗牙是在益州入狱的?谢汐楼和陆回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益州刺史姜曲。
益州是姜曲的地盘,姜曲和周鸿之又是姻亲关系,罗牙的越狱是否会和姜曲、周鸿之有关?
齐正不知二人在想什么,继续往下说:“确认罗牙的身份后,在下去查了一下罗牙的过往,这人自小学武,功夫极好,但脾气却差,时常与人发生争执,将人往死里打。后来年纪渐长,找不到活儿干,铤而走险做起杀人生意,江湖上有几桩灭门案,一直找不到凶手,曾经就有人怀疑与罗牙有关。他这次在益州被抓,还是因为益州一个叫郑治的官员,为了一桩案子追着罗牙跑了好几个地方,最终将其逮捕归案。”
谢汐楼继续问齐正:“罗牙是何时被抓,又是何时越狱?”
“这事在下记得极为清楚。罗牙是先帝去世前被抓的,后来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罗牙犯的是十恶不赦,只能在大牢中等着问斩,却没想到新帝登基后一个多月,他在牢中消失了。最开始益州的官员们还以为是狱卒们弄错了,将不该放出的罗牙放出去了,但查来查去查到最后,竟是他自己越狱逃跑的。”
谢汐楼垂眸思索。
益州城死牢无法越狱,罗牙却是在其中不见的,若是益州刺史姜曲将其放出,倒是能说得通。
姜曲将其从牢中放出后,罗牙便启程赶往华京,到了华京后不久,就去了沈国公府,顺利无阻进入闻鹤轩将她杀害。她与罗牙、姜曲素不相识,就算是沈家与他们也没什么仇怨,没必要千里迢迢赶去华京只为了杀她。
若罗牙的背后人是姜曲,那么姜曲的背后定然还有一人。
只能是周鸿之了。
可是周鸿之为何要杀她呢?
疑惑之处还有很多,却也不急着在此刻全部理清。谢汐楼望向陆回:“先去大理寺牢见见马舞儿?”
……
大理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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