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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0-17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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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

    “……啥,说的什么?”文侪正思索适才那翠妈和乌鸦的事,也没多想就搭了腔。

    “说我爱你。”

    “……”文侪瞥了他一眼,因为太过无语以至于觉得连冲他舞拳头都费劲。他跨上最后一级石阶,恰钟声响了起来——

    四点了。

    歪七扭八的篱笆依旧,几只鸡在小院里慢腾腾踱步,文侪张望几眼,没能看见汪婆子。

    “这是没醒还是压根就不在家啊……”文侪嘀嘀咕咕,却见戚檐擦了他肩往前走,牵着他的手依旧没松开。

    “甭管她在不在家,咱们都得进去一探究竟啊,只不过嘛,我当初在这儿瞅见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只怕那俩东西还悬在房梁上呢!”

    文侪知道戚檐说的是那时从后窗瞧见的一红一白俩死婴,正犹豫,戚檐已经将手推在了门上,眼睛也在下一刻毫无顾忌地粘贴门缝。

    见戚檐好似怔了怔,却并不说话,文侪于是拍了拍他的肩问:“你看到什么了?怎么不说话。”

    “眼睛……”戚檐回过头,笑道,“汪婆子她正站在门后……”

    “拿眼睛看着我们呢!”

    第165章 【吴】EP16 拒绝承认自己是杀人犯的犯罪者。

    见戚檐不仅没停手,反而还要将门给推开,文侪蓦地抓了他手臂:“你还要进去?!”

    “嗳,咱们总得进去一趟,大不了就死一遭嘛,不碍事的。”戚檐将肩一耸,便喊了声,“婆婆,我俩进屋喽!”

    一语罢,他也没管那汪婆子是否仍守在门边,反正已知会她一声了,总不至于说他违背了阴梦的运行规律。

    门开了,汪婆子却不在门边。

    客厅里虽说真吊着一红一白俩玩意,只是并非死婴,单单是俩个麻袋。戚檐踮脚摸了摸,摸不出里头装了什么东西,倒嗅着一股腐臭味。

    “腐物的味道……”戚檐依旧笑着,用手肘撞撞文侪说,“她不会将那俩死婴装里头了吧?”

    “反正都得看,还猜它是什么东西做什么?”文侪直跃而起,攥住俩麻袋便往下扯。那悬在梁上的不过条细绳,哪里经得住文侪这么一拽,只一刹俩袋东西便落了地。

    臭味扑面而来,文侪干呕一声,戚檐便把他推到了上风口去:“甭抢活干,好歹也给小弟一个卖弄的机会,否则我啥时候才得大哥高看一眼?”

    戚檐左右手各自捏了一口麻袋的下角便将里头臭不可闻的东西给抖了出来,黑糊糊一大团恶心玩意转瞬覆盖了地面,戚檐见状也没露出半点嫌恶神色,只将脸给凑了过去。

    眼看戚檐都快将脸贴到地上去了,文侪忽然一拎他后领,说:“你这不单单夜盲,还近视吧?”

    戚檐干笑几声,文侪便蹲下了身,他用桌上一根木柴将那些东西挑开来,没几分钟便确定了那些东西的身份:“红麻袋装了两只死鸟,我要是没认错的话,应是山雀和燕子;白麻袋装的则是蜜蜂死尸。”

    戚檐一只脚踩住黄褐色的蜂尸在地上摩擦出呲呲的声响,笑说:“蜂、燕、雀……这东西难不成指的是江湖骗术‘蜂麻燕雀’?只不过少了‘麻’字……”

    文侪想了想,才接话说:“‘蜂麻燕雀’中的‘麻’,指的是‘马’,这儿虽没马,却有麻袋装了这蜂燕雀……倒也能凑出这词。这词原意中‘麻’映射的是个人行骗者,如今着重挑出,怕是指代汪婆子乃‘麻’……眼下我们正面对着几桩杀人案子,若是在杀人案中出现行骗情况,简单来说就是撒谎情况的话,大致有两种可能:其一、拒绝承认自己是杀人犯的犯罪者;其二、掩盖真相的帮凶。”

    “至少能确定她是知情者了,那么之前关于本局线索的四线索中的第三条,汪婆子她什么都知道便是真线索,根据目前的线索还是知道一真一假,还是没法确定阿九与湛三爷谁才是事件参与者。”文侪继续说。

    “哎呦!”戚檐忽然笑起来,文侪闻声看向他,却只见戚檐朝当初那个紧锁的内屋门扬了扬下巴,“门开了——也不知道婆婆她是不是就在里边呢!”

    “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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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侪站至门前喊了声,须臾间内屋便传来声虚弱疲软的回应。

    “大清早的,你俩小的干啥子在外头乱嚎……”

    听着内屋窸窸簌簌的布料摩擦声,文侪猜那汪婆子当下应还在床上,于是厚着脸皮说:“婆婆,您的麻袋漏啦!我俩帮您收拾收拾。”

    一声长叹传来,戚檐却只笑问:“婆婆,我俩可以进内屋去么?”

    “你俩想干啥子?!”

    戚檐一怔,那声音明明白白是从身后传来的,他回首,这才见那面色阴沉的汪婆子就站在门槛以外,蓬乱的白发间漏出皱巴巴的褶子,像是被雨浇湿后打皱的一沓黄纸。

    “您在这儿……那内屋有谁在?”

    汪婆子啧一声,将手中竹篮在桌上放下:“没人!我又不睡那儿!毛手毛脚的臭小子,把我麻袋子都给捅破了!”

    “是么……那屋子是做什么的?”文侪近前问。

    没曾想汪婆子见状却是赫然朝后退一步,瞳子打着颤:“过去我给村里女人接生的地儿!虽说多数时候是我到她们家里去……”

    戚檐又笑:“是吗?那我俩是在哪儿生的?”

    汪婆子朝那小屋努努嘴:“村长不是不许在家里生?都嫌你妈……呸!我老糊涂了,在你俩面前瞎掰扯什么……命苦啊,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惜了……多好的人……我呸,死东西!”

    她嘟嘟囔囔,俩人听不明白,也没想把她从那迷惘不清的状态里喊醒。文侪冲戚檐递了个眼神,便往那窄门去。

    推开门的刹那,又腥又凉的风冻疼了文侪的双手与双足。他的脚脖子倏然间肿起来,痛得他垂下头抱住了双膝。

    戚檐礼貌地冲汪婆子知会一声,才笑着往内钻,然而入屋的刹那,他与木床上的人四目相对,一时脑中嗡嗡。

    “哐当——哐当——”

    锁链被一身白布衣的病患甩起,直打向石墙。

    “你怎么到那儿去了?!”戚檐拧紧眉,加快脚步过去将那面色惨白的文侪抱入怀中,白衣上的浓血直沾至戚檐身上。

    “本来就是在这生的,瞧着又有什么怪的?”汪婆子喃喃着倚在门边,话里云淡风轻。

    “本来就在家的人,回家又有什么不对?甭问我、甭问我,我不知道!”汪婆子摆着手,一面摇头一面叹气,“就是那样呀!为什么总扯着我这忘性大的糟婆子问东问西?”

    “婆婆,快帮我弟松绑啊,您瞧瞧他这手腕和脚踝都被磨成啥样了!”戚檐有些着急,可文侪却不说话,空洞迷茫的眼神涣散着朝向房内唯一的铁窗。

    戚檐捧起文侪的脸,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嗔目看向汪婆子:“您刚刚在同谁讲话?”

    也不是他神经敏感,只是汪婆子那话实在太像在同警察交代什么。

    “我在同谁讲话?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呀!”汪婆子摆手,从裤兜里掏了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带他走吧,婆子不留你们。”

    在戚檐解开四条铁链的刹那,有人从身后拍了他的肩,而后一个脑袋探了过来:“不是叫你等等我么……唉,你捧着啥玩意呢?”

    戚檐在瞧见文侪的倏忽间转回头,却只见掌心模糊躺着一片枯叶。

    “那是枯叶蝶么?”文侪歪了歪脑袋,“伪装的意思?”

    ***

    木窗外雾暗云深,戚檐的耳朵倏然像是进了水似的,闷闷,听不着声。他俩正面面相觑,怒吼声忽而焦雷一般炸响。

    文侪一面揉耳朵,一面走出屋子皱眉细听,却只听得吴大几声暴喝。

    “趁老子不在家,便偷人?!老子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畜生玩意!!!”

    戚檐冲汪婆子点了个头,便扯着文侪循声跑去。

    脚步逐渐由快减慢,乌压压的人群出现在二人面前。他们围在吴家门外,男人们神情激愤,女人家则多是嫌恶地皱着眉头。

    他二人一时挤不进去,便拍了姚姨的肩,问她:“姨,里头闹什么呢?”

    姚姨咽了口唾沫,眼珠子朝周遭瞟了瞟,这才很膈应一般说:“能是什么呢?邵笔头和你俩的妈……给吴大哥逮住了!”

    “怎会呢……妈她刚刚还忙着烧饭呢!”戚檐并不信,“谁说的?”

    “啥谁说的呀!”姚姨嗔怪道,“吴大哥适才捞尸去了,刚回来便在路上撞见那邵笔头抱着个荷花匣子!咱们这儿可不就只有翠姐有那玩意儿么!那邵笔头铁定是碰了别人家媳妇!你们说吴大哥那能咽得下这口气么?这不就把那邵笔头拖到门前,当着翠姐面揍了?”

    见那姚姨如此斩钉截铁,文侪不禁怀疑起他的耳朵。

    就因为邵笔头有一个和翠妈有同样的匣子,他俩便偷情了?

    姚姨似乎还没说够,红唇一碰又继续说:“你们妈也真是的,好端端地为啥非要找别的男人呢?”

    她方说完那句,人群中忽而响起翠妈的一声尖叫,紧跟着湛三爷的一声怒斥:“吴哥,你疯了么?!还不快把砖头放下!!!”

    许是因翠妈的哭声太过凄厉,人群稍稍往外散了些,文侪和戚檐很轻易便挤了进去,却只见那吴大横眉怒目,蓦地朝地上瘫着的男人啐了口唾沫。

    地上那男人正是邵笔头,他身边掉了块沾红的砖,而他的额角皆是血,浓红掺进他的黑发里,再于他脑后聚作一摊惊心玩意儿。

    邵笔头的双手因常年握粉笔,这会儿掌心脱皮严重,他只压紧怀中那荷花匣子,说:“这、这不是……不是翠姐的东西……是、是我的!”

    吴大闻言一瞪眼又要上脚踹,那湛三爷火速抱住吴大的宽腰,着急地冲邵笔头吼道:“哎呦!你别说了成不成?!!好歹看看情况吧!”

    邵笔头却像是半分未闻,仅仅重复着说:“我、我没拿,这本……本就是我的……”

    眼瞧着那吴大挣开湛三爷便又要落脚踩人,翠妈忽而从屋中跑出,疯疯癫癫地撞开拥挤的人群,往山下跑去。

    恰逢那疯子阿九摇摇晃晃地跑来凑热闹,给那翠妈猛地撞倒在地,他却只将手掌拍起来:“咿,鸟、鸟要飞走喽!”

    邵笔头仰天流泪,他喃喃地念:“飞!姐,你快快飞走吧!!”

    “那疯婆娘要干嘛呢?”吴大定定看着翠妈走的方向,喘着气儿。

    湛三爷担心自个儿走了,那吴大又要动手揍人,可见翠妈那模样,应也猜到她是要去寻短见,故而急得把大腿拍了两拍:“快来个人去拦住嫂子哇!”

    人群中有个糙汉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只咬着根牙签说:“那河一直都在咱村边,从前她挨打的时候都没跳,今儿难道为了个男人就能跳?”

    姚姨给那汉子嘴巴上甩了一掌,说:“还不是因为翠姐她有儿子要养吗!她从前跳了,俩小子可不得叫吴哥给打死!”

    文侪见戚檐身子僵直,眼下攥着他手腕的力道过大,叫他有些不适,便说:“在意就走吧,就算救不回来也走一趟吧,纵然现在叫你动摇的是吴琛的感情,可眼下痛苦的还是你……”

    戚檐无动于衷,文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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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做了主,冲湛三爷高喊一声:“三爷,我俩寻妈她去!”

    ***

    适才只见雾气,这会儿他们跑动起来,天公又不作美起来。雨水往山道泼时像是砸碎了水缸,浇得二人眨眼有如雨刮器一般。

    然而他俩方跑到河滩,便见那翠妈不知何时已披上了一身喜服,正跪在那菩萨像前念叨什么。

    戚檐心痛难耐,嘴唇抖动着开口:“妈,忍忍吧,就再忍忍吧,不是还有我在吗?”

    翠妈瞥一眼他,眼中惊恐像是平静湖面猛然浮出的一块石头,又冷又硬。

    她摇着头,说:“乖乖,彩蝶折翼,那也非蚁!妈再受不住啦——!”

    她木木起身,站到河岸边。

    扑通。

    第166章 【吴】EP17 这儿藏着个早就死了的人啊!

    翠妈当着河中一众捞尸人的面跳入了河中,那些个黝黑汉子忙着埋头捞尸,任戚檐撕心裂肺地求他们救人,也依旧不移寸步。他们不似人,倒像旱地里那些扎根极深的树。

    岿然屹立,又麻木不仁。

    文侪听不得戚檐哭,手一抻便把他脑袋压进怀里,要拿身子堵住他痛苦的哀嚎,可是那人通身的颤却叫文侪的心脏也跟着晃动起来。

    心脏被那人的气息反覆撞击,文侪拧紧眉说:“你别哭了……好不好?”

    戚檐阖了嘴,无声地流泪,显然已叫吴琛的感情所支配:“弟啊,我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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