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过来散散心,却没想到几个下属还是追了来。
姜小满回过头,冲几道身影微微一笑。
“给你们放个假如何?”
“放假?”羽霜一怔。
“嗯,”姜小满将视线转回湖面,语气中多了几分懒散,“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吧。我这边没什么事,你们也别总一有空就跑来找我。”
“君上这是在赶我们走?”羽霜皱着眉头,有些心急。
“不是……”姜小满揉了揉额角,语气中透着疲惫,“就是让你们放个假。我真的累了,暂时不想当霖光,可以吗?”
“君上……”
羽霜刚要开口,却被吟涛抢了先:“那,属下能回一趟沧州吗?先前我把姑娘们安顿在那边了,还不知道她们如何了。”
吟涛问得小心翼翼,甚至捏了捏裙角,又难掩急不可耐。
没想到姜小满却想也没想,“好,去吧。”
吟涛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连连点头,几乎是兴高采烈地走了。
接着琴溪也站出来,试探着问:“那我也回皇都看看铺子?”
“好,不过你要小心些,幽州附近最近查得很严。”
“多谢君上!”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远,羽霜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些。鸾鸟的目光带着几分惊讶,甚至夹杂着些许不悦:“君上,大家才刚聚齐,您怎么能让她们在这个时候离开?君上您以前从不这样的,眼下局势这样紧张……”
谁知姜小满却打断了她,还带着一声轻笑:“你也放个假吧,羽霜。”
“君上!”
“以前是以前……再说眼下局势再紧张,人也是需要休息的,你别总是绷那么紧。偶尔,也去做做自己想做的事?”
“属下想做的,便是履行君上交予的重任。”
“可我现在没什么重任了。”姜小满轻叹一声,目光投向湖面,“我想放松,想休息,你也需要休息,羽霜。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吧。不要总是满世界围着主君转,主君不是你的全部。”
羽霜一愣,目光复杂。
“我想做的事……”她低声重复,似是连自己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姜小满转过头,直视她的眼睛,语中却带着一丝调侃:“羽霜,你在这里待了五百年,除了瀚渊人之外,就没有别的想见的人?结交的朋友,或者……”她顿了顿,笑容中添了几分玩味,“意中人?”
“意中人?”鸾鸟那双碧蓝的眼睛眨了又眨。
姜小满一拍脑袋,她差点忘了瀚渊人无情无爱这一茬了。可即便这样,她真的完全不懂吗?感觉同为四鸾,灾凤倒是懂得特别多的样子。
于是她又笑了笑,耐下心来解释:“就是特别在意、会时常想起的人。对于你来说,不一定是‘在意’,就是……觉得比较特别的那种,有吗?”
羽霜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轻声说道:“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他对我很特别,但我心中有愧,总觉得对不起他。”
“谁啊?”姜小满瞪大了眼睛,几乎脱口而出,却在看到羽霜那躲闪的目光时蓦地笑了,趁她没说出口忙止住她:“哎哎,不用告诉我是谁。我也不想知道……嗯,暂时不想,知道了就没意思了。”
说着,红衣姑娘抬手托住下巴,“要不,给你放几天假,你去找他?”
羽霜闻言微微抬眸,却又摇了摇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可我不知道他在哪。”
她垂下头去。
姜小满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如何安慰。她静静站了一会儿,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鸾鸟的臂膀。
“这么巧啊,我也不知道我思念的人在哪呢。”
起风了。
将她那低柔的声音,轻飘飘地吹至空中飘散。
*
思念如浮絮,轻轻的,寄托着故人的心绪随风远行。
而清风过处,遥远的百花村时至傍晚,宁静安人。
简朴的屋舍内,凌司辰伏在案桌边,身影被窗边暮光拉得修长。
归尘还未回来时,几日里白日他刻苦修炼,晚间闲暇,他便独自窝在房中,沉浸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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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活计中。他寻了把雕刻小刀,又找了块质地尚好的木料,点着灯,小刀在木料上游走,一点一点地刻着。
刻什么好呢,他刻了一只鸟。
是梅雪山庄的时候,姜小满最心爱的灵雀。
尽管后来救活了另一只,那只灵雀却永远不在了。她一定很想念它吧?彼时的自己,还曾说过“就为了救一只灵宠”这般没心没肺的话。不知道这个,能不能算作赔罪呢?
到今日,这只雀鸟木雕的雏形早已完成,而他刚刚细致地刻好了眼睛,一剜一划,栩栩如生。他举起木雕端详,想到了她收到时或许欣喜的样子,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可那笑容刚一浮现,就蓦地一收。
他的感知如今何其敏锐,立刻察觉到屋外有人。虽然来人气息压得极低,脚步声也未发出,却还是被他给捕捉到。那人在门外徘徊踌躇,迟迟不敢推门而入。
凌司辰轻轻将木雕放下,用一块布小心翼翼地包好收起来,才淡声嘲讽:“你还真是个窝囊废,来都来了,却连门都不敢进。”
屋外的人显然一惊,气息更紊乱了。
凌司辰冷笑一声,又道:“你有难言之隐也好,苦衷也罢,死去的人终究无法复生,过往之失亦无法弥补……”
他抬起头,起了身,向着门的方向拔高了些声音,“但至少,有些话你可以当面说出来。你是窝囊废不代表我是,大可不必凡事都借下属之口,自己却躲得远远的。”
外面的人这才缓缓推门。
他本就没锁门,那门轻轻一响便敞了开来,门缝中映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归尘低着头,缓缓走了进来。
“我……”他开口,却只吐出一个字。
凌司辰缓步走向前,站在他面前,与他直视。
少年的眼神平静而锐利,而归尘的却有些疲惫,有些沧桑,亦有些担忧。
凌司辰的声音冷得如冰:“你虽是魔物,却并未作恶,我不会杀你。但我留在这里也不是为了你。”他顿了顿,“诚如你所言,我有要保护的人。为了她,我需要力量,必须变得更强。”
话未尽,目光忽然停在归尘手中,“你拿的什么?”
“哦,这个,”归尘抬了抬手,犹犹豫豫,“我去了趟幽州,在那里碰见了你的姜姑娘。”
“什么!?”
第175章 归尘,你真是个疯子
“你先别急。爹发现她的时候,她正和另两个姑娘逛一家酥糕店呢,”归尘语调平缓,似是精心挑选每一个字,“那家店东西不错,我顺便买了些回来……想着告诉你,你能开心些?”
他说着,将手中的镂花锦纹纸袋递了过去。
凌司辰接在手里,低头看去,袋中几块方正的糖糕,夹着金黄的肉松馅,外面裹着柔软的荷叶纸,散发着一股甜香。肉松、糖糕,确实会是姜小满喜欢吃的东西。
他手指微微收紧,喉间动了动,抬头问:“她……怎么样?”
“气色特别好,精神也不错,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这不恰逢幽州节日,她也过来玩,还挺有兴致的。爹没打扰她,只是远远看了一眼。等他们几个走远了,我才进店买的。”归尘答得很小心。
凌司辰闻言垂下目光,沉默良久。一边暗自高兴,一边又带了点酸涩,想着:或许,不在自己身边的她,才能过得这么轻松吧。如今她病治好了,朋友也多了,能逛街吃糖糕……而他呢,倒像个可有可无的累赘了。又想:若能陪她逛仙城的是自己,该多好。
“谢谢。”他低声道。
归尘微微一怔,点了点头。他转身便欲离去,却被凌司辰叫住。
少年似是经过一番思索,道:“菩提那儿不是有些好酒吗?去喝一杯?”
归尘的步伐微顿,随即转过身来,目光中透出些许难以置信。他怔了一瞬,随后嘴角扬起一抹笑,眼中竟带了些亮光。
“好,我这就去叫他。”
“等等,”凌司辰又叫住他,“别让他进后厨,放着我来。”
*
“酒来啦!”
分叉眉道人嗓音清亮,手上提着几坛压存了多年的古酒,刚从窖子里倒腾出来。他将坛子擦得锃亮,掀开红盖子,瞬间浓郁醇厚的酒香便溢了出来,勾得人舌根发酸。
夜色空明,偶有虫鸣,屋外敞开着,摆了一张方桌,北渊几位各坐一方。凌司辰去煮了一锅红白鱼汤,备了些熟牛肉拌上蒜泥,末了还炒了盘花生米。菩提端来了几碟菜蔬果脯,岩玦则弄了些腌萝卜片,一番忙活,竟凑了满满当当一桌。
四个人吃酒喝汤,随意侃些往事。岩玦喝了一口酒便打开了话匣子,从他诞生化灵、北渊的原始之初悠悠讲起——那片异界遥远之地,从寸土不生到如今草木盎然,却是归尘数千年的心血与汗水所成。
凌司辰默默听着,未插一句话,倒像是在听一段虚构的演义。他既无归属感,也谈不上兴趣,但此刻格外沉静,像个旁观者。
有那么一会儿,他竟真觉得他们与普通凡人没什么区别:饮酒吃菜,说着旧事,谈笑间透着几分平凡的烟火气。可正因如此,他内心生出一股隐隐的迷惘:自己到底又算什么?
岩玦讲得起兴,菩提看着也很感兴趣,问东问西。倒是他那爹——凌司辰瞟了几眼过去,见归尘似笑非笑,捻着花生慢悠悠地吃着,眸中深邃不见底。
又饮了些酒,忽然听得老远处传来一阵“呜呜呜”的声音。
凌司辰循声望去,视线落在屋外角落的旧篷子上,却是那被绑着的黑甲人发出来的。
黑鸾那对鸡翅膀似的后翼被暴怒的术法烧了个精光,嘴上绑着一条破布,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些含糊不清的声音。想是这一桌的酒肉香气飘散开来,这厮被绑了几天滴水未沾,显然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归尘微微侧过头,睨过去几眼。终是收了些冷冽,手指碰了碰桌上那碟牛肉,侧身吩咐道:“送过去,松了他。”
“当真的嘛?”菩提眉毛拧成了一团。
归尘不动声色地再度使了眼神,支使两个下属。
菩提不敢动,最后还是普头陀捻起碗碟过去了。
凌司辰看着远处的刺鸮,倒没什么表情,脑中偶尔掠过那日自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情景,恼恨的也不是刺鸮,而是自己。
他转向归尘,淡然问:“你都控制不了他,为何还要留下他?”
菩提正端着酒碗,听到这话,抬起眼睛望向主君。
归尘咬着一颗花生米,慢悠悠地开口:“因为他有用。他体内无土脉才不受我控制,但却因祸得福吸收了最多的神山之力,也正如此,他才是最危险的四鸾。”
“可他无视规则章法,是个变数,你就不怕遭反噬吗?”
归尘慢悠悠嚼着花生米,“无规则,才不受道德桎梏……桎梏太多,成不了好用的刀。”他一边说着,还朝菩提的方向瞥了一眼。
道人顿时低下头,只顾着往嘴里夹菜,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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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一言。
归尘又凑近儿子,语气更重了几分,“辰儿,风险与奇迹,本就是一体的两面。刺鸮能杀掉比他强的人,也能在困境之中带来意想不到的解法。所以,你得学会如何用他,用得好,他会成为你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刀。”
凌司辰静静听完,端起酒碗,灌了干净,“不需要。”
他对这类不择手段的嗜血魔物最是恨之入骨,每个字却像冰渣一样寒凉。
归尘却不以为意,笑道:“总有一日,你会需要的。”他重新执起酒壶,缓缓将凌司辰面前的空碗倒满,无色的酒液晕染开圈圈涟漪。
他看着对方不接话的模样,话锋一转,语气中添了些试探的关切:“我问你,你真的做好解开全部心障的准备了吗?”
“不然呢?我留在这里,是为了看你烫鸡吗?”凌司辰擦着嘴,冷笑着。
“解了力量后,你打算做些什么呢?”
凌司辰没有立刻回答,只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伸手端起刚被倒满的酒碗,仰头一饮而尽。酒液从喉结滚过,留下几分烈性后的灼热。
他放下碗,冷冷地回道:“不关你的事。”
“去见姜小满?”
凌司辰脸色一沉,“关你什么事啊?”
归尘并不恼,只是轻笑了一下,那笑意既温和,又仿佛藏着某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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