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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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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边听他解着每一种药材的药效。

    现在,永嘉似是复述着他的话,又似是异口同声着和他一起说话,她缓缓地、认真地说了下去。太医记罢方子,震惊地抬了头:“殿下,这是祁这是个土方啊。”

    永嘉道:“照做吧。”

    她不知道祁隐说的话到底对不对,毕竟她没有真正的用过它。但是时至今日她别无他法,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裴清死,但凡有一点点可能,她都要救他。

    祁隐离开她已经有两年了,她爱过他、恨过他,最后都隐在云烟里化作浮云。

    这一次,她希望他还能帮她。

    药很快就煎好了送来了,棕黑如墨,泛着一股苦味。永嘉送了一勺到裴清的唇畔,明明他的唇已经干的起了皱,可还是一点水都不肯喝下去。汤药从裴清的唇畔滑落,永嘉急忙用锦帕拭着。

    她望着他,默了一瞬,最后道:“你们都出去吧。”

    月若担忧道:“殿下”

    “出去。”

    房门被合上,禅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永嘉含了一口药入口中,很苦,比她从前喝过的所有药还要苦。她试着咽了下去,紧皱着眉缓了一会儿。

    再次含了一口,她倾身俯向裴清,手扶着他的脸庞。

    他的唇很凉。

    好在,他终于喝下去了。

    如此反复数次,汤药才见了底。永嘉将药碗搁在一旁,舌尖的苦味已然麻木,再感受不到什么东西。

    屋内很安静,时间的流动似乎都在这里止住。永嘉希望时间能止住,能让裴清停留在这一刻不要去死。她知道自己分明是在赌,还是一个不敢设想赌输了会如何的、称得上是失了心智的赌徒。

    永嘉抹去了眼角滑落的泪水,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绪,如今自己不能倒了,自己必须陪在他的身边。她拆下了他身上被血染得鲜红发黑的白布,伤口露出的那一刻永嘉还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心里狠狠地涌上一阵疼。

    触目惊心。

    永嘉紧紧地咬着唇,动作轻柔地重新替裴清覆上干净的布,眼前还是涌上来一片除不尽的水雾,所有的景象都变得模糊。白布包好,替裴清盖上被褥的那一刻,眼泪终是止不住地决了堤。

    永嘉跪坐在榻边,额头低着榻沿,紧紧地抿着唇,任由泪水滴落到地上。

    是她的错,若她不在那么情急的状况下折返回去,裴清就不会从人群中跑出来。本来现在躺在这里的该是她,而不是裴清。

    他不应该跑出来的,他为什么要救她呢?

    若是那箭再偏一寸,她看到的他就是蒙着一层白布了。

    行宫赏梅时她第二次见他,他那一天穿着素袍,袍上落了几瓣红梅,她不得不承认他的确长得很好看。他与她仅仅有过一面之缘,在那一天却和她说,微臣想求娶殿下为妻。她很惊讶,很没有听明白,他又说了一遍,微臣想求娶殿下为妻。

    他去闽地督战,他应该不擅长兵法吧,却还是一意孤行着要用战功换一道赐婚圣旨。七夕节的时候他带她去放花灯,在盏盏花灯点缀的有若银河的永定河边他和她说,他许愿今生和她白头偕老。

    成婚了,他一直都惯着她,从来没有让她做过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他比她自己都要担心她的身子,日日给她捧一碗养身汤。他还说,还说只要他在她的身边,那就是上上大吉。

    可是她呢,就算萧承远为他说话,她还是觉得他不过是想要攀龙附凤而已。

    紧抿着的唇边,溢出一声碎了心的呜咽。

    难道,难道他对她真的是真心吗?

    真心到愿意不顾自己的性命来救她。

    原来径山寺上的那一签上上大吉是这个意思,“得其所哉,得其所哉”。原来她在那时候就已经得其所哉,只是自己不知罢了。签文上有两个得其所哉,她占了一个,他是不是也该占一个?

    满天神佛,保佑他活下来吧。

    若是他活不下来,又怎么称得上上上大吉呢?

    永嘉出了禅房,她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或许凌乱了云鬟红肿了眼睛,都不重要。月若没有问她要去做什么,只是搀扶着自家公主,往公主要去的地方走。

    寒山寺里,每一座殿宇,每一尊佛陀、观音、罗汉像前,都留下了永嘉跪地叩首的声影。

    黑夜浓得像墨,满是佛陀金像的大殿里灯烛辉煌,香烛袅袅燃着白烟,气味还是那般古怪。长夜寂静,也已空寂的大殿之中,却好似有着遥远的诵经之声。

    永嘉的确不信佛,当年母后难产的那几个时辰,僧人们的木鱼声一瞬也没有歇过。她跪在母后日日供着香火的观音娘娘像前,磕着头祈求菩萨能保佑她的母后平安。

    母后还是走了。

    可是这一次她仰着头、盈着泪,看向这一座座或慈悲或怒目的佛陀时,她无比希冀这个世上真的有佛。

    若是有佛,就该明证她曾经抽到过的那一支签,从前,是她诚心不足而已。

    药师殿里,永嘉跪坐在蒲团上,低着头看着那本《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一字一句地低声念诵着。

    白日里住持讲的时候,她只觉得这些不过都是废话,可是自己有所求的时候,却觉得字字句句皆是真言。

    信佛,从来都不是为自己。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众病逼切,无救无归,无医无药,无亲无家,贫穷多苦,我之名号一经其耳,众病悉得除,身心安乐,家属资具悉皆丰足,乃至证得无上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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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众病悉得除,身心安乐。

    永嘉放下手中的经书,抬头看向药师佛,喃喃道:“即便用我换他,也好。”

    出了药师殿,高云遮月,夜阑人静。

    照祁隐当日所言,按着这个方子一服药喝下去,血就会止了大半。若如真的止了血,那么便说明此人性命可保,再喝两服便能彻底止血。若第一服未起效,那么后面的便不必再喝了。

    永嘉回到禅房中,颤着手掀开了裴清的被褥。

    第47章 险象(4)“如何你才能信我?”……

    白布上,只印了伤口那般大小的一圆块血。

    血止住了。

    永嘉僵了许久的身子终于一软,几近是跌坐在了榻沿上。她的手颤着将被褥掖好,同时有三两滴泪落了下来。

    裴清能活下来了。

    她从前对他一直有偏见,觉得他做那么多事最终都是为了他的仕途,娶她也不过是为了攀附皇亲而已。所以她待他并不好,不像旁人的娘子那样柔声细语甚至洗手作羹汤的,常常对他摆着一张冷脸,动辄就要生他的气。

    可是裴清从没有怪过她,无论哪一次都仍然是笑眯眯地哄着她,一直哄到她心里头高兴了才止。她深更半夜忽然想吃江月楼的水晶饺,他二话不说就起身披了衣出去了。回来,他继续打着地铺睡。

    这样待她好的人,如今却昏睡在这里。

    裴清对她是真心,她虽然不喜欢他,但她应该对他好一些。

    至少,尽力做一个娘子该做的。

    屋外天如浓墨,已近子时。

    月若轻推了门进来,说给她备了膳,让她去隔壁的耳房吃。永嘉自清醒之后一颗心就挂在裴清身上,丝毫未动用膳的念头,腹中并不觉得饥饿,眼下亦是如此。她摇了摇头,道:“过了有两个时辰了,把第二服药煎着。”

    月若担忧道:“您大半日没有吃东西了,午后还昏了,现在正是要吃东西的时候。裴大人若是知道您为着他这般伤身,一定会伤心的。”

    永嘉僵了僵,默默地看向裴清。

    从她到裴府中的第

    一日开始,裴清就给她备了养身汤。她是个常喝汤药的身子,但并不爱喝,月若端来催了她好几遍她只说“搁这儿”“等会儿”。

    裴清是吩咐她晚膳后半个时辰吃的,后来发觉她常常不按着时辰,便亲自煎好了药端过来,盯着她喝下去才作数。养身汤有些苦,他每每都要佐上一个甜食,或是江月楼的梅花糕,或是一颗蜜枣,或是一颗糖。

    她用膳用得一贯都少,而且偏素,裴清硬要她多吃些肉和鸡蛋,也为着这个,他一日三餐都要回府中和她吃。就算礼部和内阁的事情再多再忙,到了午膳的点他的马车总是稳稳地停在了后院。

    从前她不喜欢裴清这么管着她,但他在这些事情上头却很强硬,没有给她分说的机会,她便将就着依从了。如今想来他何必这么管着她,不过是出自真心罢了。

    她不应该让他太操心了。

    永嘉道:“那去用些吧。”

    用罢晚膳,永嘉出了屋,仰头望见明月当空繁星遍布,白日还是浓云遮蔽的天象,夜里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她正要回房给裴清喂第二服汤药的时候,阿泉远远地疾跑过来,在她身前作了礼。

    阿泉先是询问道:“殿下,我们爷他”

    永嘉道:“止住血了,眼下就是等着他何时醒。”

    阿泉松了一口气,禀道:“刺杀之事水落石出了。”

    原是赵忠自逃出京城之后就隐姓埋名,流亡于江浙各地,所幸是当兵的身上还有一身力气,落到哪处就做些苦力过活,心中一直存志要杀了秦王也就是当今圣上报仇。

    他听闻圣驾南巡将过苏州,直觉皇帝将要来祭拜前朝帝陵,是故三月前剃度皈依佛门,在寒山寺化作个小沙弥等待时机,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永嘉将此事听罢,不由得蹙了眉。赵忠此人她听过,先帝爷曾评过其人“勇武善战,忠君不二”,如此忠臣,随太子谋逆之后不伏法,却来暗害当今圣上,这哪里称得上是忠臣?

    她未再多想,阿泉道:“一个时辰前李公公过来传话时殿下不在,皇上和皇后娘娘吩咐,定要全力救治裴大人,还让殿下务必保重身子,切莫上了神。还说齐王殿下已经醒了,请殿下安心。”

    永嘉点了点头,今日之事一出,各处都忙乱起来。

    阿泉见着月若捧着汤药,道:“殿下您操劳了半日,先回去歇着吧,小的来守着爷就好了。”

    月若亦是这个想法,附和道:“夜深了,殿下该回房歇着了。”

    永嘉接过月若手中的汤碗,淡淡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在这里看着他。”

    没等二人有什么话说,永嘉就推门进去了。

    屋内不能透风,因此还萦绕的一股药味和血腥味混合的气息。裴清平日里那么操劳,今日流了这么多的血伤了身子,日后皇兄还要重用他,这人怎么养得过来?

    永嘉的心里一阵疼,明日该去和皇兄说一说。

    她仍是依着第一服药的样子给裴清喂了药,他的面色不那么苍白了,唇也湿润了些,就像一株快要干枯死的草久旱逢甘霖,重又青翠了枝叶。

    永嘉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安静地看裴清。

    他真的和祁隐很像,明明五官都不是一种类型,可是神态里却有祁隐的影子。人和人之间似乎有一种难以说明的因果,他和祁隐像,今日又是祁隐的方子救了他。若是她当日不多问祁隐一句那个土方子,祁隐不为她那般细致地讲述一遍,那么裴清今日真的会死。

    她曾经在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最美好的年纪遇到了祁隐那样的人,这很好,只不过他们二人终归是落花流水一场空罢了。

    如今她嫁给了裴清,这才是实实在在的。

    从今以后,她应该和裴清好好做夫妻了-

    次日天光微明,一点微弱的晨光透进禅房纸糊的窗中,屋内半明半暗。

    裴清睁眼时,难得地恍了一会儿。

    那一箭钻心刺骨,疼得他顿时就失了神志。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他有两个想法。第一个,是庆幸自己料事如神跑了过来,没让她受伤;第二个,是遗憾自己大概要死了,从今以后再也陪不了她了。

    如今见着自己在禅房之中,不由得愣了神,原来自己没死。

    他明明记得那一箭的位置凶险得很,想是已经入心了,必定命丧当场。看来是他福大命大,那一箭偏了些,但这般的箭伤竟都能有人给他救了回来,一个将士若是在战场了受了这种伤,那定然是没救了。

    他略略地转了视线,头移动时,牵扯到伤口一阵钻心剜骨的疼,额上登时出了密密的冷汗。裴清偏了头,惊愕地发现永嘉伏在榻上,贴在他的身边。

    永嘉后来搬了一个圆凳坐在榻边,也不做什么,只是静静地等着裴清。她知道他可能要好几日才能醒来,但她就是不愿意离开,她要守着他。后半夜她累了,便伏在他身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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