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抚着。永嘉将另一只手覆上裴清的手,垂下头道:“原来是这样,但是”她其实想好了该怎么说,但是真的和裴清说话的时候,却说不出什么。
说自己怀疑他?
“想问那些流言?”裴清并不避讳,语气坦然,“天底下的事不能分全然的对错,晋王传出来的这些话有真有假,至于几分真几分假不在我,在于听到这些流言的人,而这些人里面最紧要的,就是皇上。”
若是皇兄的话,那么裴清此次定是没事了。永嘉稍松了一口气,但转瞬便觉得不对劲。自成婚之后裴清日日腻在她身边,她险些忘了此人原本就是个极有城府极有谋略的,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譬如他方才的那些话,看似是回答,实则顾左右而言他。
永嘉轻拍了一下裴清的手,看向他道:“不要和我弯来绕去的。”
裴清并不慌张,笑了笑道:“我这些话并非混淆视听,事实如此,晋王的有些话真处多,有些话假处多,糅到一起又如何说真多还是假多?晋王说我伪造萧家罪证,这句话便说得真,但他的证据里头又有假证,这件事,你一眼就能看得出。”
裴清自己提到了萧家之事,永嘉有些讶然,便顺着他的话道:“我想问,你当初和萧承远说了什么,又或者,他和你说了什么?”
“你不要叫他叫得这么亲。”裴清揽上了永嘉的腰,拉着她让她坐到了他的腿上,“当初他和你说了什么?”
“我不叫他的大名还能叫什么?前驸马爷?萧家二郎?”永嘉不满地推了推裴清的手,无用,“他什么也没和我说,只跟我讲了一句话,说裴清是个好人,我可以信他。”
裴清点了点头:“这句话倒是没错。”
永嘉不满地搭上他的肩膀,使了些劲按了按:“你别移我的话。”
“我没有。”裴清顿了顿,“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和你说。”
永嘉低头看他,裴清的眉头蹙起了些,她晓得这桩事大抵是个难说出口的事,但事到如今她也该知道了。她便继续道:“萧承远不愿和我说,我想着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加上他去了边关,我也没找到机会细问。从前没问你,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也知道”
裴清在这时候打断了她,眸子里重又泛起那种不怀好意的笑,明知故问道:“什么原因?我这人脑子转得慢,娘子还是将话说全了好。”
永嘉气得想要揍他,一个御前侍奉了多少年的人,脑子转得慢?不就是想听她说那些话吗。罢了罢了,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地将那个秘密说出来,永嘉乖顺地环上裴清的脖颈,柔声细语道:“你如今真真正正是我的夫君了,夫妻一体,自然不该有藏着掖着的话,对不对?”
裴清怔了一怔,随即笑了起来,震得坐在他身上的永嘉的身子都颤着。永嘉的脸登时红得如涂多了胭脂,嗔骂道:“你笑什么!”
裴清将永嘉紧了紧,笑望着她:“我是笑你这‘夫君’二字叫得好听,我还是头一回听,你再叫一声。”
永嘉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说不说?”
裴清挑眉道:“你叫一声我就说。”
永嘉哼了一声,作势要从裴清身上站起,没想到裴清居然真不拦她。这会儿是她有求于他,只好再故作镇定地坐下,轻咳了一声道:“夫君。”
裴清蹙眉道:“太板正了些,像重华宫的夫子讲学一样,要像刚刚那样。”
永嘉重重地拍了他一记:“裴清!”
“好了,我不逗你了。”裴清将她抱在怀中紧了紧,收了玩笑的神色,剑眉蹙起,“我并非真的不愿告知你实情,若能说,我早早地便会与你说。如今,你是想听假话,还是听真话?”
永嘉将手搭在裴清的肩上,皱眉道:“什么假话?”
裴清道:“编造出个理由,暂且能让你信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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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子,等你发觉这里头不对劲了,再编一个哄你。一个假话套一个假话,等日子久了也就好了。”
永嘉愣愣地盯了他一会儿,一时间都忘了怎么说话,良久之后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你对我,好像总喜欢这样。”
裴清问:“怎么样?”
“步步为营。”永嘉敛了眸,“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成婚前么?成婚前的确是这样,我若不紧着些,恐怕这驸马爷的名头就要落到别人身上了。”裴清笑了笑,“可是如今我愿意告诉你,所以,你可以自己选一选,听假话还是真话。”
永嘉道:“那我还能选假话不成?我又不傻。”
裴清淡淡道:“这世上最享福的不是聪明人,而是傻人,其次是能装傻的聪明人。知道的东西越多,心就越累。你若听了我的假话,不论信不信,日子总能这么过下去,至少,能免了那些烦心事。”
这种论断永嘉倒是第一次听到,裴清讲学辩道的能力她是在文英殿领略过的,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不与他在话上争什么,径直道:“我要听真话。”
“真的要听么?”裴清的神情平静,连刚刚蹙起的眉如今都松了,“好,那我告诉你。”
第66章 却上心头(5)“昨日吃过饭,今日就……
永嘉大气不敢出地盯着裴清,等着他将话说出来,撑在他肩上的手不禁紧了又紧,将他那一身光滑如新的官袍都攥得皱了。
裴清坦然道:“真话便是,我与萧承远一样,不能将实情告诉你。但等到有一日,许是过个三四十年的样子,我自会与你说。”
这个真话听了等同于没听,甚至叫她更疑惑,永嘉不解道:“有一日?什么日子。”
裴清抿了抿唇。这个日子便是隆顺帝驾崩之日,届时他可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永嘉,包括萧家,包括他祁隐。他道:“这个日子,我也不能说。”
永嘉愣怔道:“那你不是等于什么都没说么,这就是你的真话?”
裴清颔首。
永嘉急得想将他像个提线木偶似的拽起来摇一摇,好让他将那些话通通吐出来。
她有些焦急地又凑得他近了些:“到底是为什么不能说?等个三四十年,那会儿我在不在了都是个问题,你要等那时候再和我说?”
“什么话?”裴清皱了眉看她,眼中满是惊讶,“你再活七十年都不成问题。”
永嘉没想到他的重点会偏到这上面,她从前觉得自己身子不好,想着到了三四十岁大概就差不多了,没指望自己能活到七八十岁享福的年纪。
她道:“好了好了,我能活一百岁成不成?可是你悬着一句话让我等三四十年,换做是旁人也等不了的。我都说了,你是我的夫君,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不能与我说吗?”
裴清避开了永嘉的目光,扶着她腰的指尖有些抖:“所以我想你
做个傻人,只管享着福就好。可是你太聪明了,永嘉,我我现在还是不能和你说。”
永嘉有些失望地松开了裴清,摇头道:“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不愿与我说,萧承远从不瞒着我什么,可是在这件事上却一个字都不肯漏,连你也是。”
裴清默了一会儿,半晌后道:“如若一件事情旁人最不愿你知道,因为最后,这件事伤得最深的人其实是你。我们都想护着你,所以永嘉,你装一装傻,好吗?”
他的眼睛里,有一些哀伤。
永嘉在裴清的眼睛里看到过很多很多的东西,但她从没有因为他的心绪触及他内心的任何地方,她总觉得裴清是那样的强大,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年纪轻轻官居二品堪称神人的权臣、能臣、重臣,他好像从来不会脆弱。
可是在这一刻,永嘉觉得他就像泥沙塑起来的一尊像,轻轻一碰,许就化为散沙流逝了。
她开始慌乱起来,因为有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在她的脑中喧嚣。
这件事情萧承远和裴清都不愿让她知道,因为它不会伤着他们,但是会伤着她。这件事情,或者事情中的人,一定和她有难舍难分的关系。
她的亲人父皇?母后?先太子?还是,皇兄?她的爱人她爱过的人,祁隐?还是她的朋友乔若云?
太多的可能了,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照着萧承远和裴清的态度,这桩事一定是个不得了的大事。
永嘉不敢往下想下去,无论是谁,她都不愿听到任何不该听的话,他们都是那么好,他们都是她这一生中最爱的人。可是,可是裴清和萧承远说,如若她知道了,她会受伤。
永嘉的手开始抖。
裴清说得对,她应该做一个傻人的。如果不听到那些话就能保持如今的状态,那么她愿意不听到。
似是下定了决心,可是决心带走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永嘉在这一刻瘫软下来,裴清适时地将她揽到了怀中拥抱着,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脊安慰着。
永嘉伏在裴清的颈间,身子颤了许久,在裴清的轻哄下好半晌才缓过来。
裴清抱着永嘉,心绪复杂。
她刚刚在他的怀里轻轻抖着,就像一只初生的却寻不见娘亲的猫儿,瘦弱无助。
他知道她现在很怕,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她,告诉她自己永远在她的身边,无论如何,她永远还有他。
其实他的心也很疼。他何尝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就是祁隐,但却又不能揭了隆顺帝的短。他只希望她能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即便,这份快乐之中掩藏了一份说不出口的秘密。
世上的聪明人太多了,但能有几个聪明人幸福安乐?
裴清想着永嘉该累了,等她的身子缓下了些,边道:“我抱你去洗漱更衣,然后睡觉,好吗?你累着了。”
永嘉仍是将头埋在裴清的颈间,很难承认,但是心里确实觉得,这样会让她很安心。
她闻着裴清身上淡淡的药香,抱着他轻声道:“只是说了一会儿话,没有这么容易累。”
裴清抚着她的青丝,微笑道:“从前你很容易累的,现在看来,是身子渐渐好起来了。等再过三年五载,就该与寻常人无异了,所以,你该长命百岁的。”
永嘉听着裴清稳健有力的心跳,自己慌乱无助的心渐渐地定下来,将他搂得更紧。
日日喝下去的那一碗养身汤的确起了效用,以往她没说几句话就要歇一歇,如今竟可以和他费着心神说这么多话了。
永嘉想起来自己的话还没问完,继续道:“乔若云说晋王哥哥的身子不大好了,我年后大概要回京一次。”
裴清嗯了一声,低下头吻了吻永嘉的额:“是该回去了,你离了京快有半年,该和京里的亲人见一见,还有年年,它现在养在乔小姐府上吧?若是可以,你将它带回杭州的好。”
“走水路太折腾了,不知年年受不受得住,到时候再看吧。”永嘉顿了顿,“我有点儿怕。”
裴清问:“怕什么?”
永嘉的长睫颤了颤:“京中最近传你的事,你留任杭州没法和我一起走,我只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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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恐怕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在我耳边说什么。我”
“你不在我身边,我怕我”疑心你。
她在他身边,有了疑问可以问清楚,那就好了。可是到了京城,身边没有他了。
裴清了然她在想什么,仍旧平静,仍旧轻抚着她道:“只要你信我,无论你有什么不解的,等回了杭州,我一一与你说清楚。”
永嘉嗯了一声。
“还有什么想问的?”
永嘉摇了摇头,想着自己在裴清身上坐了许久,有些不大好意思,便伸手搭上圈椅扶手想撑着站起身。
裴清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仰头看她:“其实我也不想你去京城。”
永嘉只当做他也有着那些担心,毕竟她觉得这些话说得再好,可二人真的分开的时候,境况当然会不同。
她道:“我尽量,除了去晋王府守丧,其余的时日皆在裴府闭门不出,这样就没什么事了。”
“不是说这个。”裴清笑了笑,伸手将她额上的碎发撩到耳后,“有句话说‘小别胜新婚’,我们是新婚,又是长别,所以我不舍得。”
她的手被他拉起,放到唇边落下一吻。永嘉的脸颊上泛了粉红,她低头看着裴清,嘟哝道:“那有什么办法?要不你和我一起回京,去给我晋王哥哥看一看?从前还好好的,从来没见他生什么大病。”
裴清的长睫颤了颤,若无其事道:“人各有命,有些事情,再好的神医也回天乏术。我刚刚和你说那句话,是这个意思么?”
永嘉没多去想裴清话中之意,毕竟天底下暴病而死之人不在少数,医书上也记了不少至今都解不出的疑难杂症。
她见着身下人的眼眸微微眯起,一双手不安分地在她的腰背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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