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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绑我,有本事现在给我松绑,我……”
杜明君揉了揉耳朵,比了个“嘘”,微笑:“现在不是探讨你是谁的时候,我们的重点应该放在,该如何解决你。”
徐平怒瞪双目,侧脸的疤痕更显狰狞。
“岁哥,这怎么办?”
他看向另一个人,徐平这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个人,跟着看过去,穿着深灰毛衣的男人随意插着兜站在一边,上下打量了下他,撩撩头发,侧边的纱布异常惹眼。
“徐平,我们和你不一样,不是流氓,给你两个选择,你来选一下。”
徐平总觉得这个人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即便这样,长时间在社会混养成的敏锐度告诉他,眼前的男人绝对是个厉害角色,至少能让他一瞬间感到紧张的人不多。
“一呢,你自己主动进监狱,没个五六十年暂时不要出来,因为五六十年内我死不了,你也打不死我,对咱俩都不好。”
“二呢,我送你进去,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对我来说有点儿麻烦,你也不少受罪,不算是一笔好买卖。”
岁聿觉得他真是一个有商有量的好谈判家,不仅提供了方案,还分析了利弊。
杜明君应和:“如果我是你,我选二,士可杀不可辱。”
废弃钢厂里铁皮被风吹的一直叫嚣,徐平忍无可忍,胳膊用力一震,把后面的钢筋都震得发响,怒声:“有本事打死我!不然别等我爬起来,我弄死你!”
“脾气真大。”杜明君向后跳了一步,生怕这人再往前一点儿咬上他,被这种人咬也是需要打狂犬疫苗的。
岁聿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他:“徐平,我们都是良好社会青年,不要一天天打打杀杀的喊,都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害的好多人都对我们有偏见。”
杜明君澄清:“只有你,没有我。”
他可是去年平海市“天使医生”的荣誉获奖者。
拿出只有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黑色大哥大,这是杜明君前两天逛集市发现的新奇东西,点了一下,红色灯亮起,他喊:“金秘书,金秘书,带人进来,over。”
话落,金丝边框的男人带着身后一帮人进来,手里还拿着同款大哥大,看起来是有些气派,但总觉得……他在陪两个孩子玩过家家。
徐平看着乌压压一屋子人,纵然见惯了大场面此时也愣住,张着嘴说不出话。
岁聿扯过一旁废弃的海绵椅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表情:“徐平啊,你手下这群人可不好找齐,连住在垃圾站的都有,我可是辛辛苦苦熬了好几个大夜才一个个揪出来的。”
金秘书抬抬眼镜,这事要不是岁聿亲自出手,怕是还要等半个月才能全都找到。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徐平慢慢冷静下来,对于自己现在绝对危险的处境有了清晰地认知,就算是死,他也要知道是谁杀的他。
岁聿撑着下巴,带着一点儿平海市口音的腔调恣睢道:“我这个人,只喜欢做点儿小买卖,你问的这个问题属于大买卖,得付出点儿代价。”
他转头看向这群参差不齐的社会残渣,半掀眼眸:“也没几个人,全都上吧。”
二十来号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脸上表情变化得精彩,脚步想抬但又不敢抬,没人动。
“对了。”杜明君把一个人从后面扯出来扔地上,岁聿补充,“要是我发现你们谁和我耍滑头,这个就是下场。”
黄毛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躺在地上无意识抽搐。
这下是真吓到他们了,本就是一群社会边缘人物,对徐平的衷心来自恐惧而不是臣服,现在更大的恐惧笼罩,他们自然会选择安全的道路。
见过急于迁徙的角马群吗?在通过马拉河时,成千上万的角马自相残杀式过河,被自然界戏称生命的洗礼。
薄唇勾起,那眼前这一幕为什么不能称作是“洗礼”呢?
人,毕竟也是自然界的一部分。
他走过去,扒拉开几个过于亢奋的愣头青,其他几个人跟着散开。
被绑住的人嘴角淌着血丝,身上不知道有多少脚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就算这样还是怒视:“有本事…打死我……”
“啧”了一声,根根分明的骨指摸上一边的铁棒,意味深长道:“徐平,我有没有说过,不要把我想成和你一样的人。”
下一秒,凄厉的叫声贯穿钢厂,把身后几个混混吓得浑身一抖,连杜明君都拽着金秘书的衣角没眼看。
他百分之百确定,徐平那条左腿断了。
“我不杀人的。”岁聿双手打在铁棍上,对他的话十分不满。
然后转身,不知道在和谁说话:“这样有办法判吗?”
空荡荡的身后,凭空传来一声叹息,金秘书手机里的人揉着太阳穴,周正的脸上稍显厌烦,“既然现在才进入正题,刚刚就不该浪费我的时间,知不知道我正在按摩,好心情都被你们打扰了。”
杜明君探出头指指点点:“白元祁,你是真的没良心,兄弟这么大的事不亲自来一趟,咖位这么大吗?”
白元祁从床上坐起来,扫了他一眼:“我的律师费用很高的。”
杜明君大惊:“我们之间还需要谈钱?!”
白元祁:“就是念在我们情谊的份上,一般这种事我要按三倍收取,你们按十倍。”
杜明君:“?”
白元祁:“你们有钱。”
杜明君抓狂。
这时白元祁才重新把目光投到混乱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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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潮汐法则》 40-50(第9/29页)
上,揉着眉心条理清晰开口:“黄毛被打成这样,徐平最多判十年,这群人打了徐平,但看起来没那么重,也就三五年,不过你不是说他和乌鲁市的那个谁有点关系吗,估计你和他说一声,能让他们在里面永远出不来。”
不知道岁聿又怎么惹上这么麻烦的事,背后的关系有点复杂了啊,他说:“需不需要我去一趟。”
“不用。”他垂垂眼,思索,“一条腿看来力度不够,要不再来一条?”
徐平已经疼得意识模糊,咬牙看向这个可怕的男人:“你到底是谁!”
铁棍照量在下巴处,岁聿抬脚踩上他的胸口,声音冰冷:“你派人去找谁了都不知道吗?”
被踩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徐平大脑疯狂转动,最终颤着嘴唇开口:“你他妈是安吉的人!”?
陷入寂静。
“……你不是去找那两个女人的?”
徐平大吼:“什么女人,老子去抢安吉那个死富二代的!”
他盯上安吉很久了,这个招摇撞市的男人来历不明,从到平海市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直到打听到他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徐平这才准备动手。
抢一个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的富二代公子哥应该还是很容易的。
没想到被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家伙拦住了。
岁聿转头看向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黄毛,微微蹙眉,他被这个混蛋给迷惑了?
伸回脚,突然蹲下,看着那张肿的像猪头的脸,试图商量:“徐平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这条腿我给你留着,你现在去把安九…安吉弄死,我可以给你请最好的律师给你判个无期。”
刚好他也看那个男人不爽很久了。
“岁聿,你这是教唆犯罪。”身后“最好的律师”冰冷无情地开口。
徐平要被他的态度弄成神经病了,神志不清地大喊大叫:“你到底要干什么!有本事松开我!我们决一死战!松开我!不然就弄死我……!”
“梆”一声,耳边清净下来。
看来是又谈崩了。
“……现在估计这群人也能判个致人重伤了。”
他点点头,扔了棍棒,金秘书拨通电话,走到一边谈判起来。
杜明君笑着走过来:“可以啊岁聿,这下乌鲁市不得给你颁个扫黑除恶奖。”
白元祁泼冷水:“恐怕他要被乌鲁市那几个高位人彻底拉进黑名单了。”
没理会他们的玩笑,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插着兜往外走:“你们等着警察来,处理一下后事。”
杜明君:“你去干什么?”
抬头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睫尖轻颤:“修灯泡。”
—
景昭下班回家就看见岁聿站在楼道门口,见她来,很自觉地退得远远的,保证她进来不会碰到他。
其实他不来找她,景昭下次遇见也会问他:“徐平找到了吗?”
没解决这个麻烦,她始终担心冯媞媞和小福宝,虽然真的想不明白徐平为什么要对这对孤儿寡母下手。
“嗯。”他点头,等她走到门口才从旁边站出来,“交给警察处理了,估计很快有结果。”
乍一听没有任何问题,钥匙插进门里,她低头说了声“辛苦”。
“景昭。”
门打开,他有些紧张地舔舔下唇,“我给你换个灯泡。”
说着,把口袋里刚刚买回来的灯泡拿出来,捏来捏去,解释:“我路上看修灯的师傅都走了,这才自己来的。”
说来奇怪,她今天也沿路找了一圈,几乎所有电工和灯具维修店铺都关门了。
她当然也不会知道,某人一下午绕着半个乌鲁市十几家电工挨家挨户发了一下午的雇佣钱,都派去给他在这边的房子装修家电了,估计现在也快完工了。
偏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人,明明是熟悉的脸,可景昭总觉得陌生,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一样。
只要多看几眼他,她手就忍不住发抖。
敞开门,又觉得有些头晕了,闷声:“随便。”
没想到她真的会同意,而且这么轻易,一时没反应过来,手中灯泡的冰凉让他缓过神,立刻跟上去。
坏的是厨房的灯,他进屋没多说话,看她脱了衣服直接进卧室,对他视若无睹,未免过于信任他在她家里了。
搬了个椅子,说实话,他第一次换灯泡,只能凭借刚刚坐在车里学的视频一步步上手。
蓝线接蓝线,红线接红线,他小心翼翼,最后拧上,下来试着按了一下开关,灯泡成功照亮,舒了口气。
还好成功了。
转身,背后依旧没有人影。
如果没记错,他进来已经十多分钟了,皱着眉走到客厅,这里也空荡荡,只有她卧室的门紧闭。
安静的屋子只有墙上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
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透过这扇门传来。
敲门,没人回应。
更用力敲:“景昭。”
还是没人回应。
烦躁感涌上,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到短暂的窒息,拧着门把手,他说:“如果再不开门,我就强进来了。”
大概等了几秒,忍不了了,这扇劣质环保木质门根本抵不住一个成年男人的一脚。
随着门打开,两股对流的空气涌来,大敞的窗户把窗帘吹得半空飞舞,客厅的灯光照进来,落在地上——
看清屋内情况的那一刻,心脏顿然被撕开,失去呼吸。
地上,被剪下来的头发吹得到处都是。
她坐在镜子前,双目无神,拿着剪刀一点点把头发剪短。
“景昭……”颤抖出声,他大走过去,握着她又要动作的手腕,“为什么?”
没了药的空瓶子滚到桌边摇摇欲坠,她缓慢转头,被触到的地方如同烙铁,痛得她难以忍受,艰难喘息:“回…平海……剪…头发……”
“轰——”地一声,岁聿感觉脑中某根弦彻底崩断了,喉头涩意难忍,他很轻地说:“回平海不用剪头发了。”
她不说话,努力往回抽手,说:“难受!岁聿!难受!”
他红着眼眶:“那不回平海好不好?”
眼泪总比语言先一步到达:“痛!痛痛痛!!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好多水,好黑,好冷。
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什么也听不见。
有浪花在拍她的脚踝。
“我来剪。”他夺过她手里的剪刀,蹲下来,任由她又抓又打,一遍遍抬手摸着她头顶安抚,“景昭,我来剪,你不要动,我来剪,我会给你剪的很好看,我很会剪头发的……”
激烈的动作慢慢停止,她抱着双膝,眼眶大滴大滴落着眼泪,却没有一点儿情绪,如同坏掉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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