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多干涉,总觉得她大概需要时间来重新接受在洛京的生活。
可是比起在小金顶上那个清丽明媚的岳瑛,洛京的岳瑛好像是一张被抽了魂儿的皮影。
她先前以为她是近乡情怯,怕见旧友,今日见了陈文轩,忽然有些明白了,京中有这么个一表人才的未婚夫,时过境迁,她越发自惭形秽了。
这可不行!
沈青抬手扶住岳瑛的双肩,盯着她眼睛一字一顿道:“能重逢说明你们有缘,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不是好事吗?”
岳瑛顿时眼眶一红,楚楚目光里有说不尽的顾虑和无措。
“我刚从大理寺回来,谢珩直接给我下了定论,你父亲的案子必有冤情,既然他说了有冤情,就一定会给你父亲沉冤昭雪的。等翻案以后,你就不再是罪臣之女,至于你在莽山生活的那几年,那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他说清楚,一切不就解决了吗?”
“可是沈青,已经过去三年了,他已经另有婚约了。”
沈青懵住,耳畔只听得到零落雨声夹杂着岳瑛的呜咽,点点滴滴,打在院中脆嫩芭蕉叶上。
春雨听了一夜,等晨间天光大亮的时候,雨也终于停了,草木庭院,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气息。
隔着院墙,依稀能听到外街上时远时近的叫卖声。
朱红木门“咯吱”从两边大开,沈青伸着懒腰跨步出门,雨后春风里一身青衣飒飒。
不过她一只脚刚迈出大门,仿佛脚底踩了根针似的,“蹭”地一下又缩了回来,仔细揉了揉眼,整整齐齐一支队伍并十几口漆红大木箱列在门外。
为首的是换了一身靛蓝锦袍的陈文轩,轻浅晨风里,更显得整个人气宇轩昂。
“陈郡侯府陈文轩,上门求娶岳瑛。”
沈青脑袋懵懵地让队伍进了沈府大门,红漆木箱罗列满院,尤其壮观。
……还是院子买小了。
聘礼中,打头的是一对脖子上系了红绸的肥雁,后面一长溜是漆得大红的方木箱,打眼一数正好十二只。
这是娶妻的规格。
沈青疑惑地翻看礼单,昨天听岳瑛说过,当年她家还没有落难时,本就高攀不上陈文轩家,只因父辈有约才让她占了这姻缘。
现在与陈文轩有婚约的是陇西裴氏家的千金,陇西裴氏是仅次于四大世家的高门,陈郡侯府两代没落,是高攀了裴家。
如果陈文轩还想跟她重修旧好,只能是纳她为妾。
她当然是不愿做妾的。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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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红礼单上,金烫烫的字迹,分明写的就是娶妻啊。
“我想跟岳瑛说几句。”
思绪被打断,沈青抬头,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自己扫了扫阶上尘土,在一旁坐下。
岳瑛未曾露面,房门上是梨木雕花,秀雅珠帘丝丝垂落。
陈文轩也不再勉强,只远远立在阶下。
“阿瑛,今日我送来的这些聘礼,本来是三年前就要送到你家去的,上天垂怜,让我今生竟然还有机会将这聘礼送出。虽然我是照着三年前的礼单尽数准备好,我也知道弥补不了这三年的遗憾。”
“你不必为此有负担,凡你所选,皆我所乐。”
院子里安安静静萦绕着一夜春雨后的草木清香。
可是陈文轩没有等到那扇门开。
第43章 第43章他不是谢十三
十二箱沉甸甸的聘礼被留在院中,静默地等候着主人的接纳。
当然,聘礼只是代表陈文轩的态度,最后的决定,取决于岳瑛。
沈青知道她需要时间,可巧,在洛京,她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天气一日比一日明朗,洛京城里,终于有了春日的明媚。
因着对谢珩的承诺,除了隔三岔五去大理寺对接一下案件进程,沈青按捺着自己每天想出门的念头,就搬个靠椅在廊下晒着太阳摇啊摇,偶尔迷糊做了个短梦,撑眼看到的是青砖小院四四方方的天空,不是小金顶上触目可见的连绵群山。
谢珩也没限制她出门,可是不能去南风楼,那出门便索然无味了。
好在她想念着南风楼的美人佳酿,南风楼的公子似乎也惦念着她,也就几日未见,王容便派人递了张请柬上门。
不愧是一起喝酒听曲的兄弟!
接了这蓝底烫了金边的请帖,才发现这并不是王府的帖子,而是一张绿玉园曲水流觞的帖子。
绿玉园,是谢家众多私园中的最具匠心的一座园林,号称洛京第一名园,而绿玉园每年一度的曲水流觞盛宴,那可是京中名流最看重的一场雅集,关于绿玉园曲水流觞的种种雅闻,沈青曾远在渝州,都听到过不少盛赞。
至于参宴资格,要求也是极高,官位,家世,学识举止,容貌气度,任何一面差上一分,都无缘跨进绿玉园的大门。
王容能给她递上这么一张请帖,不知中间费了多少周折。
但她其实不是很想去。
曾经她听到的那些遥远雅闻,绝大部分说的都是关于谢珩如何风华无双。虽说她近来因为岳瑛的案子,跟谢珩之间也缓和了不少,但还是少见为妙。
不过王容可真是她天下难觅的知音,特地捎了一段话让这送贴的小厮学舌给她听:“全洛京最出彩的公子小姐都会出现在那天的绿玉园,如果在绿玉园找不到合眼的人物,那全洛京的人都入不了你的眼了。”
沈青手指不断摩挲着那张厚厚的请帖,绿玉园的高高门槛,将天底下家世品貌最好的公子都替她搜罗过来了。
如果要给孩子找个合适的父亲,那这就是现成的样品,不知要比南风楼品质高多少!
“阿青,”正想着,岳瑛忽然推门出来,一双戏水鸳鸯的绣鞋迈出门槛,踩在铺满稀碎日光的青砖上:“我也想去看看。”
“行,那就去!”
真是罪过,刚才她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竟然会生出因为谢珩在就不想去的荒谬念头?
*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绿玉园外宝马香车如流,佳人才子纷纷。
这是沈青第一次来绿玉园,即便这些日子在洛京见多了各具巧思妙设的亭台楼阁,也依然被绿玉园的精妙构建而惊艳到。
不愧是洛京第一名园,是即便天子之家宴会游乐也要向谢家征借的园子。
洛京城里还只有明媚春意散落,绿玉园里早就是春色深深。
百花竞放,万木葱茏,三步一泉,五步一谷。
廊桥水榭,宴台楼亭,虽然也极具巧思,但都不过是点缀于盛景之中,不敢喧宾夺主。
置身绿玉园,如临绿野仙居。
不过以沈青的身份,宴会的坐席已经是园中最偏末的位置了,饶是最偏末的位置,也是一张晶莹温润的白玉桌,桌上各色琉璃盏里盛放的,是平日里见都没见过的精致糕点。
玉桌前方,是清溪流水蜿蜒绕到此处的一个溯回,清可见底,水草妖娆,游鱼嬉戏,听说这所谓曲水流觞,关键就是这一道玉泉清溪。
玉桌脚下被奇花异卉环绕着长了一圈,沈青叫不出这些花木的名字,只觉它们开得格外蓬勃热烈,比国色天香的牡丹还要鲜艳娇美。
沈青带着新奇目光四处张望时,周围也有不少目光有意无意落在
她们这边。
毕竟悍匪沈青之名,这些日子洛京中实在传得响亮,只是很多人都没能一睹庐山真面目,这次她来绿玉园,自然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关注。
园中前来赴宴的公子,俱是锦衣华服,宽衣大袖,翩跹如仙,方与这绿野仙居相配。
唯有沈青,依旧是一身利落的窄袖青衣,有种格格不入的朴素,偏偏她身姿秀挺,紧束的青衣反倒衬得她如松如竹,加之她五官容貌清绝秀逸,一颦一笑间,有种惊心动魄之摄人,令人不敢逼视。
一身风华,如明珠碾过砂砾,盖过园中多少翩翩佳公子。
再联想到她和谢珩的各种传言,那些原本将信将疑的的眼神,一下子都变得恍然大悟!
当然,她身边的岳瑛也没能避开四面投来的关注目光,她今日装扮比起小金顶上的明丽,要素净许多,一身挑不出毛病的浅杏色衣裙,发髻上也只是绾了几只素银小簪,与沈青一样,跟园中女子满头珠翠相比,实在有些格格不入了。
不过相比于回京后的画地为牢,这次她主动提出来绿玉园赴宴,说明她终于决心走出来,真正面对回到洛京的生活了。
几年前,她也是绿玉园曲水流觞的座中客。
有旧识认出了岳瑛,联想到岳家几年前就灭门于流匪之手,登时面露惊愕;也有些新贵,并不认识她的,也纷纷揣测起这女子的身份来,难道就是沈青的正室夫人?
有人纷纷议论起,前些日子陈郡侯府好像往沈府送了十二箱聘礼,这岳瑛,当年不正是和陈郡侯家的公子有婚约吗?
此时看向她们的目光又精彩了许多。
沈青向来是不在乎别人目光的人,可她来这绿玉园是为了看俊俏公子的,可不是供别人打量的。
于是她不动声色凌凌抬眸,正好与一道打量过来的目光对上,眸色间的锐意和杀气转瞬即逝,那人忙把目光收了回去,颤着手端了酒杯连喝了好几口。
旁的人也立马不再往这边看,一派专心享受宴席的端正模样。
沈青挺直的腰背松垮下来,这下终于轮到她来好好欣赏一下洛京城的翩翩公子们。
虽然她是王容递了帖子请来的,可是她门第身份与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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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差太多,进了园子,王容才跟她打了个照面,根本来不及跟她一诉相思之情,就被其他好友拉去把酒言欢,两两相隔,天远地远,比她回沈府的路还远。
不过他身边那三五好友,确实英俊倜傥,气度不凡,比当日被他凑来以琴会友的那一桌子人赏心悦目太多了。
改日让他再凑一场以琴会友。
她再就近往身边几桌打眼看去,亦都是君子温雅,淑女矜贵,还想再多仔细打量,幽谷中忽然响起清亮飘逸的琴声悠悠,裹挟了林谷中草木幽香,携来玉泉水中的暗流涌动,再缓缓淌入听者耳畔心田。
如泣如诉,如痴如狂。
直到一曲尽了很久,沈青才重新眨眨眼:“这曲子……我听过。”
在那个大雪覆满群山的小金顶上,似乎是有清冷月光铺洒的雪夜,她听过一模一样的曲子。
岳瑛提醒她:“刚刚是珩公子在弹琴。”
沈青茫然四望,水榭楼台,宾客如云;林谷葱茏,鸟飞鹿走,哪里有谢珩的身影?
“你看不到的,每年的曲水流觞盛宴,珩公子从不在人前露面。只不过也会弹琴作诗,与大家同乐,每年来绿玉园赴会的人,最期待的就是能亲耳听一曲珩公子的琴音,看一眼珩公子的笔墨。”岳瑛继续跟她解释。
沈青听得白眼一翻:“哼,做作!”
果然,她只是喜欢那个在小金顶上温柔乖觉的谢十三,并不喜欢这个风华绝代受无数人倾慕的第一公子谢珩。
前者柔顺无害,后者太锋芒压迫。
又听到旁边有人啧啧称叹:“三年前一闻《空山》,已成绝响,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还有机会再听到此曲。”
有人附和:“虽是旧曲,却谱了新意,三年前的《空山》是空谷幽兰缥缈高远,今日之《空山》,怎么婉转低回了许多……像寂寂空谷,低诉心绪?”
几人将这曲子典故翻来绕去,说得沈青也不太听得懂,她默默端起桌上的琥珀杯,浅尝了一口。
然后又尝了一口。
耳畔开始有人议论起杯中美酒:“往年的绿玉佳酿虽然各有千秋,但皆具醇烈,口齿留香,为何今年花蜜果香完全掩盖了酒香呢?”
“确实,几乎没有酒味,倒也清爽,可能是谢府酒师一些新尝试吧。”
沈青又放心多喝了几口,还好,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觉得没有酒味啊。
谢珩献完曲,接下来的宴席氛围渐渐轻松散漫起来,有人开始走动相邀,有人则继续坐在桌前小憩。
琥珀琉璃杯在清溪上缓缓从眼前漂过,水草曼妙妖娆,不经意地一下勾住杯角,玉桌前的主人便笑着喝一杯美酒,再赋诗一首,引得众人纷纷举杯相赞。
这对沈青来说很痛苦,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么无聊的游戏,为什么大家玩得如此不亦乐乎?
很不幸,她面前清溪回溯处,水草也多情地勾住一次杯脚,好在她有个知书达理的夫人,杯酒诗成,轻松过了一关。
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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