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仕杰以为自己戳中他软肋,说道:“这个秘密我和你二叔可以保守,但你总要给我们看到诚意。”
谁知仇彦青却道:“这个秘密,两位叔叔保守与否,我都还是长房长子,造船厂也都后继有人,叔叔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与我在今日会面,否则早就将这秘密公之于众了。看来我们谁都不想闹得两败俱伤,到底是一家人,我才回来一年,还是想留住二位叔叔,过上几天阖家欢乐的日子。”
仇仕昌蹙眉问:“你这是何意?”
仇彦青轻笑,婉言道:“二位叔叔不妨留下,钱和人一样派给你们,不过是以合资联营的方式。往后造船厂不再是长房的一言堂,重大决策都要有二位叔叔的点头。只是切记,联营荣辱与共,多少投入就有多少回报,从中作梗者也只是自作自受。”
仇仕昌仇仕杰相视不语,一方面没有料到事情会有如此走向,另一方面都有些被这突如其来的馅饼砸中了心窝。
听他这意思,是要将造船厂拿出来和二房三房共同经营?
如果说分家是分崩离析各自从头开始,那共同经营则是在现有基础给他们分一杯羹,实际上仇仕昌仇仕杰什么都没有失去,反而多了左右造船厂的决策权。
长房的人疯了?恐怕有诈……
再看仇彦青,他面上始终带笑,转了转手上扳指,眼梢瞧见门外偷听的人影跑走,心说陆蓝茵真是一点沉不住气,嘴上说交由他全权处理,背地里却安排人手到门外偷听。
陆蓝茵如何沉得住气?自己一个嫁进仇家的女人,早早死了丈夫,为着造船厂操劳一生,忙忙碌碌大半辈子,结果却要眼睁睁看着造船厂和仇家四分五裂,百年后这叫她如何有脸面对仇家列祖列宗?
那厢苏嬷嬷将偷听到的话仔细回忆,“太太,少爷和两位老爷说,他不想两败俱伤,都是一家人,要将他们留下,还要…还要分出造船厂的权力给二房三房。”
“什么?”陆蓝茵脸色大变,险些坐在凳上摔跤,这和自己与他说好的对策全然相反!“他疯了!他疯了……他就是来讨债的……就是来报复我当年没能护住他在身边…造孽,造孽啊…不行,我不能由着他毁了这个家!”
见陆蓝茵站起身几步趔趄,苏嬷嬷连忙上前搀扶,“太太!”
“无碍,别管我!快!去请大少奶奶!”陆蓝茵老泪纵横,咬牙说道:“他而今只听她的,去请大少奶奶回来!”
苏嬷嬷知道梁韫不肯回府,旋即问:“大少奶奶要是不肯呢?”
陆蓝茵泪眼婆娑,却是目光如炬,“那就告诉她,我会给她想要的,不就是远走高飞?只要她拦住彦青,我就带她去见怀溪,叫他亲笔写下休书!”
第55章 第55章我告诉她,怀溪还活着……
十万火急,苏嬷嬷到门房叫了车就往外赶,生怕自己慢了一点,就会害太太被彦青少爷给气死。
苏嬷嬷是正儿八经的仇家老人,从这对孪生子出世就待在仇家,最清楚陆夫人对这对兄弟的感情,虽说她的确更珍爱怀溪少爷,可那也是因为彦青少爷被早早送出了仇家,都说生恩不如养恩,这对亲生母子来说也能适用。
都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要是能各退一步多好,偏偏彦青少爷半点不饶人,这是要将造船厂彻底毁在这一代的手上。
赶到客舍,还好梁韫今日没有出门,正打算到匡府去见见仇姝,因此衣裳都换好了,叫了马车在外头候着,人刚一下楼,就见苏嬷嬷几乎从客舍外头摔了进来,一把老骨头还跑得这么急,怎不叫人唏嘘。
梁韫两步上前扶她,荷珠连忙替梁韫将人扶着,想着过往她对自己那些为难和苛责。很是不服气地说:“苏嬷嬷这是怎么了?您是稀客呀,赶得这么急,难不成是有什么急事?”
苏嬷嬷却满眼只有梁韫,拉着她,“大少奶奶,家里变天了,太太叫我来请你,求你回去帮帮她。”
梁韫微微蹙眉,“怎么了?要是为了造船厂的事,我说过,我不会插手。”
“太太说了,只要您肯回去,她就请大少爷亲笔为你写下休书!”
这句话乍听没有条理,可却是再明白不过的,仇家大少爷眼下是仇彦青,可于她们这些知情人来说,大少爷只有一个,苏嬷嬷在这节骨眼也不会无端这么说。
见梁韫目露疑虑,苏嬷嬷忙说道:“请您跟我走一趟吧,太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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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言而无信的!”
言外之意越发引人猜疑,梁韫心中升起一团疑云,若说她对仇怀溪之死从未有过怀疑,此刻大抵还联想不到其他,可她在杭州时就曾听荷珠说她亲眼见到曲嬷嬷与窈蜓,这无疑非同寻常。
她们两人虽然都曾是仇怀溪身边亲近之人,可相互从未听说有多亲昵,甚至因为窈蜓恃宠而骄,偶有口角,这二人绝无可能在离开仇府后相依为命。
除非她们不是自愿,而是为了照料大少爷不得不互为左右手,将人好生看顾。
抱着心中疑虑,梁韫随苏嬷嬷前往望园,陆蓝茵早就在前厅静候,见梁韫到了,立即站起身,上前来求她帮帮自己。
“韫儿,彦青疯了,他这是要将造船厂拱手让人!”陆蓝茵情绪激动,语不成调。
对于造船厂的将来,梁韫和仇彦青是想到一处去的,因此她只是道:“太太别急,我来的路上已经听苏嬷嬷说清了来龙去脉,其实彦青有他的考量,未必就是要与您作对,不妨先等他和您详细说说今后规划。”
谁知陆蓝茵以为她这是眸光一沉,“韫儿,我知道他和你近,他定然早就将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和我说,他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为了报复我才要将造船厂四分五裂?”
这句“他和你近”,不知隐含陆夫人多少酸楚,梁韫微微蹙眉,装听不懂,“我听他说,太太您是不反对分家的。”
“那也是将造船厂就此分割好了,井水不犯河水!往后仇家造船厂也只有一个,他却是要让两个叔叔一同执掌,那这造船厂还是长房的造船厂吗?”
说完,陆蓝茵总算觉察出一些不对,“韫儿,你是
来帮我的对吗?”
“我…”梁韫之所以会来,首要还是为了弄清仇怀溪身上谜团,“太太,要说忙我帮不上什么,我置身事外,早已将造船厂事务全权交给彦青,如今他总算正视自己身为长子的责任,我又怎能随意撼动他的权力。”
陆蓝茵大失所望,发觉他二人或许早已暗通款曲,没准今日之事便是二人一同谋划,但想到自己还有最后的筹码,便想放手一搏,“先不说那些,韫儿,苏嬷嬷可把我的话都转告给你了?”
“实不相瞒,我答应彦青留下相帮,就是因为他也曾向我许诺,会在事成之后予我一纸休书。”梁韫顿了顿,“我猜想,他所说休书,也是大少爷亲笔。”
她这话说得暗藏玄机,目的就是要弄清仇怀溪如今还在不在世,陆蓝茵要想让她听从自己,总该将谜语说透,给她一个准话。
此话一出陆蓝茵神情巨变,果真乱了阵脚,“他大哥怎会听他的?怀溪对你感情深厚,岂会轻易答应与你连理分枝?”
梁韫蹙眉嗫嚅,“怀溪果真还在…仇彦青他,也始终知情?”即便有所准备,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原以为自己是个丧夫的寡妇,谁承想丈夫根本没死,那她掉的眼泪,做的决心,还有这一年多的所作所为都算什么?
陆蓝茵见她变了脸,知道自己不占理,忙认错说这是她的主意,“韫儿,都是我不好,我也是担心你知道怀溪还活着,就一定要亲眼见他,因此从清河回来路上,打定主意撒这个谎。你不知道,怀溪状况不好,我当时想着他撑不住的,谁知他就是吊着一口气,像是在等着彦青执掌仇家,好与你夫妻相见。”
“…与我夫妻相见?”梁韫念着这句话,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夫妻,她和谁是夫妻?究竟是哥哥还是弟弟……
陆蓝茵趁此机会和盘托出,说去年仇怀溪为掩人耳目服过猛药,原本孱弱的身体经不起折腾,到清河时已不好了,如今也是整日昏沉,保不齐哪一日便撒手人寰,梁韫知情与否都不能扭转乾坤。
“韫儿,我这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其实我本打算在送你出府后就让你们夫妻团聚,可你一心想走,之后还要休书和离,我后来甚至寻不到你,还是彦青出面才将你请回来。”
不提仇彦青还好,一提他,梁韫霎时拧起眉头,几欲落泪。
偏凑巧此时仇彦青与两位叔叔商讨完毕,三人出述香居,沿游廊向前厅走来。
仇彦青见梁韫来此,微微一愣,笑着朝她走过去,想要和她邀功,然后到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地方,亲口告诉她自己这就迈出了凝聚仇家人心的第一步。
谁知刚走近她,便被她扬手扇了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当着陆蓝茵和仇仕昌仇仕杰二位叔叔的面,仇彦青被打得偏过脸去。
仇彦青缓缓抬手,抚了抚几乎立即红肿的面容,随即握住她的手,看向怒火中烧的嫂嫂,“怎么了?为何见面就对我大动肝火?”
这一举动惊掉几人眼球,梁韫将手抽出来,保有最后的理智,将话撂下,“我看你事情已经办好了,恭喜,既报了仇,又得了实权。先前许过我什么你清楚,明日将东西送到客舍,你我就再无瓜葛。”
梁韫说罢转身离去,背影决绝,徒留仇彦青面对三双各有意味的眼睛。
他想追上去,却被那三双眼睛困住。
陆蓝茵一早知道二人暗通款曲,此时见事情捅到了二位叔叔面前,面对接二连三的打击,呼吸已不大顺畅,全靠苏嬷嬷搀扶才维持些许体面。
仇仕昌不如仇仕杰敏锐,但也看出这对叔嫂有异。兄弟两个交换眼色,只装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因为这不是他们该当面关心的。
毕竟要是仇彦青所言不虚,将来仇家叔侄就是同舟共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叔嫂通奸?仇家再经不起更多丑闻了。
因此仇仕杰也只是笑着上前,朝仇彦青拱拱手,十分老道地说:“大少爷,今日你所说的我和你二叔定会好好考虑,那我们就先走了。”
大少爷?既真相大白,他又怎会称呼仇彦青为大少爷?
这下又轮到陆蓝茵不明所以,她以为今日便是仇家分崩离析的日子,却不想两个叔叔在见过他后,恭恭敬敬不说,还陪着他们演起了戏。
“二位叔叔慢走,东霖,送客。”
那厢仇彦青面颊滚烫,目送二人离开后,用舌尖抵了抵脸肉,神情也阴沉下来。这一巴掌叫他大致明白梁韫不是自愿来的,而是被陆蓝茵叫来的,因此矛头该对准陆蓝茵。
“我说过别去打搅她,我知道,你今日让她来是想搅合我和仇仕昌的见面,但你凭什么觉得她就会帮你和我作对?还有,我是为了仇家将来才做今日打算,我不是你们,眼里只有利益。”
陆蓝茵红着眼道:“生意人不为利益为什么?我知道你恨我,你大可以报复我,都冲着我来,但这是你祖宗基业,你姓仇!将来见了列祖列宗,他们会怪罪你的。”
他却道:“造船厂只是一门营生,何必看得那么重?”
陆蓝茵气急,将话说得伤人,“那你看中什么?你的嫂嫂?”
“是,我看中她。”
仇彦青毫不避讳,肿着被嫂嫂打肿的半张脸,注视陆蓝茵道:“我还看中姝姐儿,看中放哥儿兄弟两个,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我的血亲。”他笑了,“你不懂吧,我也不懂,许是从未拥有过,所以我格外看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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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蓝茵捂住脸热泪盈眶,他笑容更大,总算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我不想他们将来成为第二第三个仇仕昌,不想仇家家业成为害仇家人四分五裂的元凶。太太,我会是仇家最后一个被送走的孪生子,在我之后,我的孩子不会再因这荒唐的规矩,被迫与我分离。”
他将这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带着浓浓鼻音。
“彦青…”陆蓝茵似乎有所触动,可是太迟了,当她想要说些什么,仇彦青已不再想听。
他深吸气,收回眼中湿意,“够了,我对你的报复到此为止,实在是没必要消磨下去,往后我会用我的办法好好经营造船厂,你要是不喜欢,我会为你找一处僻静宅邸搬出去住,眼不见为净。”
“我?你要让我搬出去?”陆蓝茵的心彻底死了,她不是个好媳妇,更不是个好母亲,她在仇家这一生,践律蹈礼顾全大局,想不到,最后要搬出去的人…是她……
仇彦青不想再说,于他而言过去的二十多年该早早挥别,往后他有兄弟姐妹,有心爱的女人,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他转而问陆蓝茵:“你叫她来到底对她说了什么?竟将我打的这样狠。”
陆蓝茵深深吸气,想到了什么似的忽而轻笑,抽出前襟丝帕擦干泪水,面色沉静,“我告诉她,怀溪还活着。”
话音刚落,仇彦青神情大变,几近暴怒,“你!”
他正预备处理完造船厂事宜,就与她坦白仇怀溪尚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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