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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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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折煞我了。怪我太憨蠢,心中总记挂着家里,又怕自己毛躁,不懂礼数,贸然回来一趟,平白给哥哥嫂子添上许多的麻烦。我时常羡慕哥哥嫂子,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别的不提,就说我刚才一路进来,严整有序,玛玛在的时候,极重立规矩,我至今还记着,如今,竟是连那些积弊也没有了。”

    任谁听了奉承话都是高兴的。顺郡王脸上浮起几分笑意,连连摆手道,“可不敢相比。可不敢相比。”

    淳贝勒说,“都是哥哥嫂子治家有方。所以家里热闹里不失规矩。我虽托赖祖德天恩,赐了新府邸,住起来到底无趣冷清,何况我更是个蠢笨的人,别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听,听之任之的,愈发让家里连规矩都没有了。若是轻慢了家里派去的人,礼数不周,哥嫂不必顾及我的面子,我定会亲自把那些不懂事的提上门来,一并给哥嫂谢罪的。”

    顺郡王原本脸上的不豫,此时也消散得差不多了。他这才偏过头,正色看坐在一旁的诺夫人,朝淳贝勒比了比手,“你应该认得的。刚才问过好没有?这是索图玛玛的儿子诺敏的夫人,从前常来咱们家的。”

    淳贝勒点头问好,诺夫人也起身。他心里约莫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连朝并没有预备牵连家里,所以她讷讷着急,无人可找,只能求到以前还算有亲连的顺郡王府了。

    他与她,毕竟是同病相怜的人。

    就像灯台上的火烛芯一样,彼此缠绕着,总能把日子照得更亮堂一些。

    淳贝勒率先说,“很久没请婶婶的安,怠慢了,”

    诺夫人依着礼数,轻轻叹了口气,辗转再三,还是开口,“是我们过于怠慢,失了礼数。今时今日,束手无策,无人可求,勉强拿着昔日太福金的恩惠,才敢贸然登门。”

    顺郡王适时地说,“不要这样说话。虽然这几年人情上不大走动,当日玛玛在时,也是教我们管长辈们叫一声玛玛,叫一声婶婶的。我们既有能帮上忙的地方,自然会尽力帮衬。这样吧,”顺郡王比了比手,“老三如今在主子跟前得脸,赏他些差事历练。婶婶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尽管与他说。”

    顺郡王看了眼淳贝勒,“无论什么忙,老三都一定会帮的,是吧。”

    这是慷他人之慨,顺郡王领着虚衔,里外不能做主,更不想为了一份可有可无的陈年人情担风险,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着人把他请来,又故意拉下脸子,说了刚刚那么一长串不阴不阳的话。

    这正遂了淳贝勒的心意,因此很快地应下了,嘴上还是客气地说,“哥哥不弃嫌我,愿意让我为哥哥分忧、为婶婶效力,我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

    顺郡王不欲久留,起身道,“你们说话吧。”

    因见远远地一排支摘窗还没有放下,拿着调子问身边伺候的人,“都这个时辰了,窗子为什么还没有放下来?”

    那伺候的人小心地回话,“福金出门吃酒去了,福金没有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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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没有关窗子。”

    顺郡王不悦道,“这家里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福金的?”

    伺候的人迟疑了半晌,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回才好,声音显见得低了些,“奴才是伺候关防院里行走的。关防院里,听福金的……”

    顺郡王“啐”了一声,骂道,“赶明儿这家里全跟着她姓,就顺遂了你们的意呢!”

    这么一路说着话,顺郡王的声音渐渐地远了。

    与岑挂在嘴角的笑,这才慢慢地放下来。他先搀着诺夫人安坐,温声道,“我哥子脾性如此,若让婶婶为难,我先替他向您赔个不是。”

    诺夫人此时,已经无暇再顾及什么礼数不礼数,声音哪怕有所克制,都能听出来难以抑制的急切,“三阿哥……”她还是如从前一般地叫他,才发觉时移事异,早已不能这么叫了。

    “三贝勒,”诺夫人紧紧地看向他,“苟儿出了事,你能帮帮她吗?”

    “我能。”他说。

    第74章 午时二刻他回不了家了。

    他将原本诺夫人搁下没吃的茶,递过去。冬日的傍晚寒浸浸地,一盏热茶在手中,也能抵消去不少的茫然。

    他的声音平稳从容,先问,“玛玛还不晓得这件事吧?”

    诺夫人见他如此,也稍稍安下心,顺了口气,“她玛玛这几日,咳喘的毛病,仿佛比往年更厉害。我心中知道分寸,不敢与老太太提,只说让她出门,替我探亲去了,也再三地嘱咐敬佑,不要多话——临出门前,老太太还念叨着,外头天寒地冻,盼着她回家。”

    一向自持的诺夫人,难得哽咽了一下,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接着说,“年关将近,我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求,就希图一家团圆,都平平安安的。是我不该,隐约知道她心中有事情,没有细问,与她开解。不然,也不会走到这一天。”

    “这件事情,就算不是因为想救叔叔的命,她也一定会去做的。”

    淳贝勒说,“我知道,说再多话,不能让婶婶安心,都是徒劳。我只能这样和婶婶解释,她做这件事,一定有她的道理,也是在她深思熟虑之后,仍然义无反顾地选择去做。她很了不起,至于我,没有别的可以保证,只能向婶婶保证,我在一日,她在一日。她若一定要面对旁人的攻忤责难,也绝对不会是一个人。”

    诺夫人

    目光晦涩地注视他良久,好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欲言又止,只是问,“我是一介妇人,别的什么都不太懂。只想问一句,这件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她怎样才不会有事?”

    淳贝勒说,“朝廷的事,我不好与婶婶详说。三年前拜敦为铲除异己,肆意罗织罪名,致使黄举一干人被议罪下狱。叔叔也牵连其中。叔叔为官清廉,却遭此莫须有的罪名,在刑部大牢羁押日久。如今先帝三年国丧已过,借叔叔的案翻黄举的案,议拜敦的罪。她便不再是什么罪女,而是功臣。届时我会向万岁跪奏,为她请封。让她往后的日子衣食无忧,再也不必殚精竭虑,过得辛苦。”

    诺夫人的目光,在听到“黄举案”时,有一瞬间地迟滞,不知为何,竟然露出怪异地笑,又像是最终释然,又像是早有预料,蓦地,两行泪毫无征兆地滚落在衣襟上。

    淳贝勒始料未及,只能再次宽慰,“婶婶不要着急……”

    诺夫人问他,“如果是我呢?”

    她问,“如果她蒙昧无知,一切都是我心有不甘,唆使她……”

    淳贝勒已经打断了她的话,虽然面色依旧是殷切的,眼底有几分压下的不耐与疲惫,许是这几日为此事悬心,没有歇好的缘故,他的声音肃了肃,“我知道婶婶想救人的心切,也知道为人父母,哪里有不疼儿女的。”

    “可是这件事,婶婶不该牵涉进去。婶婶不想她过了此劫,以后一路平顺吗?不希望她往后不再做什么奴才,自己也能扬眉吐气地做主子,有恩封,衣食无忧吗?”

    “我不想。”

    诺夫人望向他,“我一介妇人,目光短浅,看不到什么往后!这件事涉及朝廷,弯弯绕绕,有多少凶险,就连我,也知道!你口中豁出命去赚来的恩封,是教她去又去做那些帮她的人的主子吗?口口声声为她预料好往后,个中为她有多少?为你有多少?我不去算。到这个地步,她平安,能吃饱、穿暖、睡足,就是我最大的太平!”

    她连连摇头,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泪珠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牢狱里不好过,尤其是冬天,稻茅堆里能保什么暖?过几天要是下雪呢?她有没有热茶喝,有没有暖和的衣服穿?她受了冻了,可怎么办啊?谁心疼她!”

    外头有使女送了热茶与点心来,他便知道这是顺郡王福金回来了。再多的话也不能久说,如今他们占着这个暖阁,都是这里的客人。

    何况虽然屋子里没人伺候,看样子是留了给他们说话的地方,谁知道窗户外有多少双耳朵?高门宅院,处处留心,这是这儿教他的,他从小就懂得。

    淳贝勒道谢过,亲自执壶,替诺夫人添了些茶。

    八宝果茶煮久了有很好闻的气味,香甜、甘醇。壶嘴吐出袅袅白雾,他忽忆幼时在玛玛跟前学奉茶礼,玛玛总说,“敬茶如敬人,七分满留的是余地”,如今这道理竟用在此处。

    “您且宽心。”他温和地弯下腰,“我早没了讷讷,在心里,是与苟儿一样,也将您敬作讷讷来对待。”

    他将茶盏推至炕桌中央,声音压低了些,“她现押在顺天府,女监丙字号。每日辰时、申时送两回饭,里头不比外头,吃住辛苦些,到底有我们看顾着。上午我入宫,万岁爷也知道了这么回事,当下很感佩,亦嘱咐我们要留心。我出来时与和亲王一道,他这两日往顺天府,走得很勤。我请他代我仔细照看,缺了少了什么,能周全,就尽可量周全上。朝廷也好,民间也罢,事情闹起来,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断不会委屈她,也不敢有人胡来,要害她命的。”

    诺夫人绞着帕子的指节稍松,忽又想起什么:“她素来惧黑,夜里总要留豆大点儿光……”

    淳贝勒了然,“嘱咐过了。单间牢房朝东开着气窗,早晚都日头斜进来。”

    诺夫人连连点头,语气也软和一些,“我知道,你一心为着她好,我不多求你什么,只是能不能让我见她一面。我看看她什么样,我好安心。”

    淳贝勒有些为难,诺夫人忙说,“我就看看她,她好,我什么事都能放心。这几日因为她的事,我坐立难安,一天天竟是熬油灯一般地过!老太太每到秋冬,那病总不好。我与敬佑瞒了几天,她病得糊涂,心里再明白不过。我有个底,才好瞒她。我瞒不过,无可如何,那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门外有人问,“夫人、三爷。福金回来了,福金吃了酒,不便见客,让奴才们代问夫人、三爷好,请只管当自己家一样。”

    淳贝勒应一声好,知道已经不能再多留。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哥哥嫂嫂能伸把手,搭个桥,给些时间让他们说话,已经仁至义尽了。

    诺夫人自然也听明白,匆匆把眼泪擦干净,起身来,再三地求他,“三贝勒,三阿哥。我这当娘的就想亲眼瞧瞧。自从她进宫去,三年里我见过她几回?好容易出来了,又在家里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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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没见她夹袄换没换季,没给她打理过衣裳,没听她说一说心事——我对不住她!”

    淳贝勒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虚扶她肘弯,压低声音说,“您听真了。我明天请人向和亲王递封信,他后日会去顺天府,您什么也不要带,更不要给,委屈您换身衣裳,跟着和亲王,进去见一面。再多舍不得,也先收着。时候到了就走,算是我小辈的孝心,成么?”

    诺夫人紧抿着嘴,连连点头,“好……好,你费心,她会知道。”

    淳贝勒垂下眼,“时候不早。我让身边的小厮先送您回去。我得上东边,陪着说会话。您回去路上小心。”

    他说完,朝诺夫人微微颔首,便转身挑帘子出去了。

    诺夫人看着他的背影,看着那一盏灯停顿了一下,从廊下匆匆绕过影壁,风还是刮得大。

    年青人的身姿笔挺,冲锋冒雪也丝毫不怕。她在背影与灯影交叠的地方,恍惚间看见了很多人,看见了很多过往的时间。

    不记得是多少年前的那个雪夜,她也如此时这般站在屋子里,目送丈夫出门办差,好像是因为有一处大雪压垮树枝,压塌了屋舍。丈夫一听消息,什么也顾不得,衣衫都来不及添,便匆匆地出门去。

    那时好像也不觉得冷,因为身躯虽单薄,也有一腔热忱,担得住尘世的满肩风雪。步履沉稳,不会卷入欲望的洪流。

    如今呢?

    有什么变了,有什么没有变?

    只有廊檐上那盏风灯,还依旧在风里吱呀呀地晃。

    天气委实不太平。

    连阴了两天,屋里屋外都沉闷,凌厉的北风奔腾着划过灰白色的砖石地,深青色皂靴迈过门槛,狱卒将他们领到女监。

    连朝蜷缩在墙角,身上的棉袍子半新不旧,边缘沾上了些灰尘。

    浑浊的一线光从小小的方窗里照进来,他们进去的时候,她正仰起脸,惨白的光照在她的脸上,不知道她是否觉得,身居暗室里,唯一的一道光实在太刺眼。

    和亲王说,“我有话要问她。你们避一避。”

    靴声与钥匙声,叮里啷当地去远了。盯着明亮处看了很久的人,忽然往暗处看,门口的两个人,都只有朦胧的影子。

    连朝定神下来看了许久,才看见和亲王的脸,他身后的人,眉目难辨,实在是陌生。可是仅凭一个轮廓,凭借那些不知名的气息,她便知道那是她的讷讷。

    和亲王低声嘱咐,“最多一刻钟,夫人请便吧。”

    女监里只剩她们二人,其实不是的,在暗处还有无数张已经看不到光,出不了声的,女人的脸。

    诺夫人在来见她前,一宿没有睡好。翻来覆去地想,见到她到底应该说什么话。一定不是责怪,更不需要无用的心疼,明明一早就有千万种设想,牵肠挂肚了好几日的脸,再度在眼前明晰,与模糊的记忆重叠,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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