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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回轮到周亓谚不接电话了。
宁玛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间隙,低头点击网约车。只可惜现在已经过了旅游旺季,也过了顺风车大军的下班点,屏幕上一直显示“努力搜寻可用车辆”。
宁玛心急如焚,牙一咬心一横,加价加价再加价。
最终司机还是姗姗来迟,宁玛拉着她的帆布包跳上那辆白绿色的出租车,黄昏流霞从窗外漫过她的眼睛与脸颊,还有泥泞的,汗涔涔的手心。
从七月三十,到十月廿四,86天,宁玛从没觉得86天有这么漫长。
她的心脏好像随着车子的轮毂一起转动,闪出迷幻的虚影。当这一切在小区门口戛然而止的时候,宁玛的心也漏了一拍,竟然有点近乡情怯起来。
面对面的接触,到底和手机里不一样。
电梯上的数字快速变化,三二一,心里还没倒数完,电梯门便缓缓打开。走到大门口的宁玛,终于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砰。”短促的关门声,和宁玛的倒吸气一同响起。
只见在宁玛精挑细选的暖光顶灯的照射下,浑身上下只裹了半块浴巾的周亓谚就这么站在客厅喝水。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发梢微湿,对开门声显然一怔。但周亓谚很快反应过来,仰头喝完那口水,再低头,眼神里就是促狭的笑。
宁玛支支吾吾,周亓谚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他只是笑着朝宁玛张开手臂,轻轻佻眉以作邀请。
啊啊啊!这笑容,这宽肩窄腰!这是明晃晃的勾引!
于是脸红归脸红,宁玛迅速把包一扔,冲刺着跳进他怀里。周亓谚双手一端,稳稳把人接住,任她攀援。
“对不起啊,我手机静音了。”宁玛附在周亓谚耳边说,熟悉的柠檬气息散发着,宁玛偷偷吸了两口,有些餍足。
抱了一会儿,宁玛想下来。但周亓谚低声来了句:“你先别动。”
“嗯?”宁玛不解。
“浴巾要掉了。”周亓谚隐忍,“我还没来得及穿衣服。”
宁玛憋笑:“那我把眼睛闭起来,你赶紧穿吧……”
周亓谚掐着宁玛的腰,把她放下。宁玛脚踩回了地面,但双手依然环着他的脖子,她小声在他耳边吐气:“其实……你穿不穿都一样,刚刚挂在你身上这么久,我全知道啦。”
“你知道什么?”周亓谚温言善诱。
宁玛微微抬头,呼吸喷薄着,意有所指:“知道你在想我。”
周亓谚含混而笑,搂住宁玛的腰一用力,两人比刚才还要更紧密的贴在一起。
这下是装也不装了。
周亓谚低头轻啄她的嘴唇:“那你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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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宁玛捧起周亓谚的脸,在他下唇咬了一下,故意说,“但今天不行哦,经期还没结束。”
“嗯,那就亲一会儿。”周亓谚不以为意。
“不要。”宁玛把他推开,“当务之急你还是去穿衣服,现在还没开暖气,你这样很冷的。”
周亓谚乖乖听话,放开她转身回房间。宁玛看着他的肩背轮廓,穿的还是她新买的情侣款拖鞋,在木地板上发出柔软的声响。
来自触觉、听觉、嗅觉全方位的包裹,逐渐消解了这分别86天的生疏。
周亓谚去换衣服,宁玛转身打开冰箱,里头还有她上次储存在里面的一点菜。她大声问:“周亓谚,你吃饭了吗?”
“还没。”声音却从宁玛背后传来。
宁玛回过头去,周亓谚已经披着外套走了过来,灰黑的薄羊绒,手感很好的样子。
他从背后环住宁玛,她正在淘米,旁边是被搜罗出来的食材,胡萝卜、黄瓜、土豆,还有一袋卤牛肉。
“你准备做炒饭?”周亓谚问。
“嗯。”
周亓谚把袖子挽起,从宁玛手里将玻璃碗接过来,说:“你去洗澡,我来做。”
宁玛从善如流,让位一旁,她擦着手,犹豫了一会儿说:“那你别放太多酱油,我不喜欢吃那种黑乎乎的炒饭。”
“好的宁女士。”周亓谚颔首,“竭诚为您服务。”
宁玛拍拍他的肩,背着手蹦蹦跳跳离开。
于是,浴室暖风和厨房抽气的声音同时响起,嗡嗡运作。
等宁玛洗完澡,擦着潮湿的头发出来时,却突然在走廊停顿了脚步。她看见氤氲的暖流在客厅冲撞,将顶灯笼罩得更加温馨。也闻见沐浴的余温和来自厨房的香味交织——
此时、此刻,她好像真的在和周亓谚一起生活。
第43章 金箔 传感
宁玛悄悄坐在沙发上, 看着周亓谚下厨的背影。男人将袖子卷起,露出半截小臂,动作行云流水, 做饭像作画一样优雅。
“头发吹干了?”周亓谚匆匆往后一瞥,关火装盘。
宁玛盘腿坐上沙发, 捧着脸摇头:“好饿,我先用毛巾包上,吃完再吹。”
她穿着白色的薄绒家居服, 顶着奶油黄的包发毛巾, 胸前还有两颗小花扣,舒服到全身心放松。
看宁玛没有要从沙发挪到餐桌来的准备, 周亓谚无奈一笑, 只好给她把饭端到客厅。
宁玛把电视打开,随机找了一个音乐综艺看。周亓谚坐在她旁边,两人默默地端碗吃饭, 勺子偶尔碰壁,发出清脆却充满食欲的声音。
没想到周亓谚的厨艺这么好, 宁玛吃得差点咬到舌头。
电视里, 男女歌手一起在台上高歌,周亓谚问:“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啊。”宁玛嘴里鼓鼓囊囊, “但这歌还行。”
“嗯。”
又过了一会儿,周亓谚突然说:“吃完饭给你看个好玩的。”
宁玛的心立刻被吊起来, 尤其是, 当周亓谚洗完碗后出来,把灯都关了的那一刻。
藉着窗外稀薄的月光,周亓谚抱来一堆电子设备,宁玛只认识里头的VR眼镜。
近些年, 院长大搞数字化,也有很多艺术团队过来与莫高窟合作,VR体验项目做了不少,宁玛多少也观看过。
“是你的作品吗?”宁玛有点激动。
“嗯。”周亓谚先帮她把眼镜戴上,“很早以前的,因为这个装置带过来最方便。”
周亓谚的手指从宁玛发间穿过,轻柔地帮她将带着潮气的长发掸在背后。
头上陡然加了重量,宁玛在一片漆黑中睁眼,其他感官似乎一瞬间被放大。
“里头还穿了衣服吗?”周亓谚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啊?”宁玛不由自主有点结巴,“穿……穿了。”
“嗯,我手有点凉。”
宁玛刚想问,和他手凉有什么关系。下一秒,宁玛就感觉到,周亓谚掀开她的衣角,双手从她腰侧包裹过来。
她几乎整个人都被周亓谚从背后圈住,他的下颌轻轻点在宁玛的肩窝里,呼吸声清晰地传入宁玛耳中。
宁玛对这样的频率很熟悉,很多次,她听着这样的声音从手机里浅浅传来。虽然此刻她仍然看不见周亓谚,但来自肢体的触碰和柠檬气息环绕着她。
男人的指尖带着凉意,划过她小腹,带起一阵颤栗——他好像放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宁玛肚脐上方。
“是传感器。”周亓谚轻声解释,“别紧张。”
将一切束带都调整好,接上线路。宁玛呆呆地站在客厅中央,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听到周亓谚辟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
几分钟后,周亓谚说:“好了,向前看。”
黑暗中远处,好像有一粒萤火微光。渐渐的,光点越来越多,汇聚成数据流,像飞毯一般盖下来,黑夜转为光明。
宁玛看见千丝万缕的线穿梭,然后慢慢变粗,最终成为虬结的根系。原来她站在地底下。
巨大的芽破土而出,飞速向着天空窜去,开出妍丽的花。宁玛不由屏住呼吸,想要看得更仔细一点。但陡然之间,那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光点重新解构,漂浮半空。
又过了一会儿,整个空间开始共振,无数光纤伸展繁茂。
周亓谚瞥见宁玛的胸腔在月光下急促起伏,笑着问:“看见什么了?”
“格桑花。”宁玛的声音怔怔传来,像在梦中,“很多,很多……”
藏族将草原上一切不知名的小花,都称作格桑花。
“这些花,都是你画的吗?”宁玛抬手,似乎想要在虚空中触碰。
“是,也不是。”周亓谚玩味地否认,“它们为你而开,是你的呼吸,催生了它们。”
“我第一次看见的是一株被绞杀的歪叶榕。”周亓谚将程序退出,靠在沙发上。
宁玛摘下眼镜,摸着肚子:“所以,这是个呼吸传感器啊。”
“嗯。”
“好神奇。”宁玛的思绪,似乎仍停留在刚才那个奇幻之境里。
两人也没有再开灯,只是一起窝在沙发里,就着月光闲聊。
第二天,周五。
宁玛虽然请好了调休,但忘了关手机闹钟,早上六点半铃声准时响起。
宁玛睁眼,房间里还是黑漆漆一片。周亓谚的胳膊搭在她肚子上,闹铃也让他有些朦胧,他下意识收紧动作,勒得宁玛哼唧一声。
“弄疼你了?”周亓谚含混问,低头在宁玛颈边吻了两下。
宁玛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捧住周亓谚的脸,有点兴奋:“我看你也醒得差不多了,我们起床吧?”
“做什么?”周亓谚半眯着眼,任她揉搓。
“吃早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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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玛眼睛亮亮的,“我请你!”
周亓谚瞥了一眼窗帘缝隙,外头的光还没宁玛的眼神亮,这早饭也吃得太早了吧?
但宁玛兴致足,他也只能无奈失笑,跟着宁玛起床洗漱去。
这房子的位置很好,临近党河,市政大楼和好几所学校也在周围。人流量大,小吃店自然也多。有一家很有名的羊肉合汁就开在这个小区楼下。
“羊肉合汁是什么?”清晨温度低,周亓谚和宁玛贴着走。
两人沿着小区外围的墙根前行,一路上白烟蒸腾,周围中小学生拿着早点赶往学校。
宁玛已经被飘来的食物香气弄得垂涎三尺了,既然周亓谚在问,她也顺便细细道来:“羊肉合汁,就是把粉条、豆腐、猪肉丸、袈裟、木耳、肉片通通放碗里,然后用熬了好几个钟头的羊肉汤反覆热浇入味。”
“袈裟?”周亓谚疑惑。
此刻他们已经走到合汁店门口,因为来得够早,店里还有一两张空桌。
宁玛指着窗口,已经加好了料的碗里头,说:“那个就是袈裟,你吃了就知道了。”
宁玛点单两碗,坐下来等待热气腾腾的早餐。小吃讲究效率,出餐飞快。
周亓谚还记着那个袈裟,第一口就选了它。咀嚼后他轻轻佻眉:“鸡蛋饼夹肉泥,叫袈裟?”
经过油锅烹炸之后的鸡蛋饼,金黄酥香,颜色确实有些像袈裟,但里头夹的是肉泥,这让周亓谚没法不进行恶趣味联想。
“等会儿我要回院里一趟。”宁玛啜着热汤说。
“上班?”周亓谚问,因为今天还是工作日。
宁玛摇头:“我们食堂大师傅,托我画了一幅画,我画完了还没来得及给他。”
“我能一起去吗?”周亓谚看向宁玛,真诚无害。
宁玛纠结两秒钟,叹气:“来吧来吧!”
两人直接打车前往,太阳总算完全升起,照在身上平添一丝暖意。
宁玛跑回画室,周亓谚跟在她身后。工作日的画室明显热闹得多,交谈声从走廊两边的房间里传出来。
偶尔有他不认识的人,在走廊与宁玛相遇,他们瞥瞥周亓谚,然后露出同事间促狭的笑,再相熟一些的,就打个招呼。
直到推开门,那间小画室安安静静对周亓谚敞开。熟悉的画材气味弥漫着,静谧到能看见一缕缕光线下的丁达尔尘灰。窗下摆了一排斗方大小的泥板,大略一数有七八块。每块泥板下都压了一张纸条,记录明白所用原料的数据。
“这就是你说的实验?”周亓谚问。
他想去看,却被宁玛抬手挡住眼睛,她耍赖:“你别看,才刚开始,等我成功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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