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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清汤涮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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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新门外骚乱传达天听,熙宁帝动怒。
他这厢尚在与辽国议和,这些市井无赖竟自作主张、坏其大事!
他立即下令,命太子严查借战事之名行作奸犯科、打家劫舍之事,施以重罚。
不过三天,临安城中治安清明、秩序井然。
但战事越近,辽国商人越发惊恐,纷纷离京,一时间,侯潮门外,均是坐船北上的辽人面孔。
江家正门从来是不开的,只由樱桃日常出门采买。萧雅里秘密住在这里,又有暗卫,倒也安全。
江清澜等人偶尔也来探望。
这一日,樱桃挎着个大菜篮子,兴兴头头地从外边进来,在抄手游廊上,差点儿和团团装个满怀。
樱桃忙把那篮子搂住,惊叫唤起来:“哎哟哟,团姐儿,别把东西弄撒了!”
这话引起了团团的好奇,她伸长脖子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块羊肉,还有些瓶瓶罐罐的。
方才那一个趔趄,让几朵干枯的金色莲花从纸包里漏了出来。
团团见那块羊肉色泽红润、纹路清晰,是极为新鲜的。也不知道它煮熟了,会有多好吃。
她就舔舔嘴巴,咽了一口吐沫。
樱桃嘿嘿一笑,点了点她的眉心,笑道:“咱们今天吃薛夫人的家乡菜。”
团团一见,立马精神抖擞。原本即刻要回杏花饭馆的,这下子,去她姐姐面前撒泼打滚儿闹了一通,终于遂了心愿。
午时初刻,樱桃把铜锅一架,其中只掺清水。
其余大小盘碟里,除了时令的各色蔬菜,还有细嫩雪白的豆腐丝,以及几大盘片得极薄的羊肉片。
天青色的青釉小碗里盛满一碗粥。
这粥却不是普通白粥,或是绿豆粥、菜粥,竟白得似雪,近而嗅之,奶香味扑鼻。
原来,这便是北地人爱食用的乳粥,以羊乳和白糖混和而煮之。
萧雅里看着满桌子菜肴,就是一怔,继而喜笑颜开,奇道:“樱桃,你个小机灵鬼儿,从哪里找着这些的。”
清汤涮肉、乳粥、豆腐丝都是地道的辽国美食。
樱桃不敢说,外间辽国人在争相变卖家产,这些东西,便是从一家辽国美食店低价购得的,只道:“夫人先尝尝,看地道不地道。”
萧雅里就夹起一片薄薄的羊肉,在沸腾的清水里一滚。
羊肉立即卷成一团,鲜红立刻褪成浅色。
再将这团肉卷,搁在面前小碟子里的韭菜酱里一蘸,让韭菜特殊的气味压一压羊肉的膻味,随后便送入口中。
萧雅里贵族出身,自然吃得优雅,却也是边吃边笑。
待吃了几筷子羊肉,又去喝了一口乳香四溢的粥,舒服得慨叹一声,简直勾起了乡愁。
桌上除了菜,一个白碟子里却还装着一朵朵干花,呈淡金色,莲花状。
江清澜便问:“这花也是烫着吃的?”
现代火锅也有烫贡菜、干黄花这种干菜的,但汤底一定是味极鲜美的。
像现在这样的清水锅,只有烫羊肉这种本身味重的食材才好。
樱桃蒙蒙道:“哟,我也不知道,忘了问!”
萧雅里便去前边案上取了几个杯子,亲手用这些花沏了几杯茶:
“这花唤作金莲花,是辽国前朝太后的爱物,据说饮后容光焕发。久而久之,辽国贵族就养成了喝金莲花茶的习惯。”
江清澜饮了一口,首先是高山植物淡淡的冷香感,而后则有一点回甘,像是蒲公英根。
她心道:宋人合该学一学辽人这泡茶法,如今点茶也忒麻烦了。
却听嗝的一声,原是团团吃得太急,打起了嗝儿。
然而,这家伙根本不在意肠胃的抗议,正踩在鼓凳上,撅着个小屁.股,把一盘子羊肉全刨进锅里。
再用个竹篓子把它们一捞,放在自己碗里。
她吃不惯韭菜花,特特让樱桃取了她阿姐调制的五香麻辣油来。
连辣椒豆瓣带油地要了半勺,把羊肉拌匀,就长大嘴巴,大吃猛吃。
江清澜见她那副饕餮样儿,心中暗笑。
前几年在江米巷,团团刚刚遭遇倾家之祸,心情抑郁、吃饭斯文,她劝小家伙要当饕餮。
此时,她却觉得这孩子大了,是该学着文静点儿了。
只萧雅里心情好,余者也言笑晏晏,她就将此事压下,暂且不提。
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一番风卷残云后,众人都饮足饭饱,很是满意。
待樱桃收拾了碗碟,萧雅里也站起来,笑道:“澜妹妹,你家里有没有刀枪棍棒的,借我耍一耍、遛遛食儿?”
江清澜吓了一跳,没听说过她会武功呀?
萧雅里笑道:
“我就随便玩一玩。我们辽国女郎,就是不会武功,也时常骑马射箭的,你们宋国女人,不是绣花,就是点茶,这些我可不会,实在闷得慌。”
江清澜想起一事来:
“刀枪棍棒我这里没有,笔墨纸砚倒多得很。你要是闲着无聊,那日挑事儿的逃了两个,你在门缝里瞧着没?”
“若是瞧着了,就把他们的模样画下来,日后再找他们算账。”
那日,江清澜再晚去一会儿,让那些泼皮流氓攻破薛宅大门,后果将不堪设想。
萧雅里心思单纯,只以为那些人是普通流氓,至多不过混了一两个梁婵的打手。
她倒洒脱得多。
当初薛齐在辽国,也是这样,但凡两国有龃龉,他就首当其冲。
如今,她情况也一样。薛齐原本准备了退路,只没料到事情发生得这样快。
她微微一笑:“首恶我记住了,其余的账哪里算得完?索性没事。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谁让我这只小鬼,是辽国人呢。”
对她这种态度,江清澜有些不以为然。
萧雅里已转身往老梅树下去了,边走边说:“再说了,我又不会画画。”
她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匕首,迎着天光亮了亮那锋利的刀刃。
“不如多练练手,以后谁敢再来,我就是这样一下!”说着,将匕首扎在树干上。
她力气虽大,到底没有武功,匕首浅浅刺进树干,咚一声落在了草地上,她便捡起来又来了几下。
江清澜心道:她也是个奇女子,跟那弃官从商的薛齐是天生一对儿。
但看着萧雅里那勃勃英姿,她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老梅树频频被刺,抖动中有叶子掉落,有一片被风吹到了脚下,江清澜像被击中了一般,一怔,失声道:
“你不会画画?那《杏花图》……”
萧雅里的匕首越扎越深,顾不上回头:“什么《杏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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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汉字也不会写几个,别说画画儿了。”
江清澜呆住了。
晚春天暖,万物复苏,煊热的天光下,有小飞虫在周身乱飞,嗡嗡嗡的。但她一点儿也听不见。
薛齐为什么要骗她?
那幅《杏花春雨江南》不是萧雅里送的,又是谁?还有那些屏风、风俗志,甚至衣裳、首饰?
次次都是清雅脱俗,送得恰到好处。
薛齐怎么突然就冒了出来,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将事情前前后后细想了一遍,慢慢地,她的心里浮出一个答案。
难怪,那次,她去买宅子,谢临川怒不可遏。
“陆斐,一个忘恩负义之辈,薛齐一个奸诈商人。”他把他们放在一起说。
春波河畔,他问她是不是还爱着陆斐。
江清澜游魂般在抄手游廊上走着,春光灿烂、花影扶疏,花叶间漏下的天光,扑在她的脸上,一时明朗,一时晦暗。
她的内心,亦如是如此,水火煎熬,五味杂陈。
正厅里,樱桃与团团两个对坐在锦凳上,翻着花绳。
桌子上的涮锅早让樱桃收走了,只还留着一碗乳粥。
团团方才吃得堵到了嗓子眼儿,但又舍不得这碗粥,便说等她玩一会儿,肚子里有了点儿缝隙,再去吃。
团团见她阿姐进来,欢喜地跳下锦凳,小短手一搭、小胖腿儿一跷,是要抱的意思。
江清澜却摇摇头。
团团大叫一声:“阿姐,你的脸上怎么有两个红疙瘩!”脸色苍白,红就更加明显了。
江清澜这才觉得左眼下有些痒,许是被什么虫子咬了的吧。
她也顾不得去挠,自去墙边,把那幅《杏花春雨江南》取了下来。
樱桃已经去取了薄荷泥来,要为江清澜敷上止痒。
江清澜却不在意,她根本不觉得痒,凝视着那图,轻轻问:“你们觉得这画好看吗?”
团团瘪瘪嘴,大声说:
“不好看,黑不溜秋的,花儿画得也不红。咱们江南,春天到了,花儿是很多的,红的、紫的、黄的、粉的,开得满眼都是,那才好看,哪像这样子。”
这话,团团早就想说了,阿姐总是看着这幅画微笑,她却觉得一点儿也不好看。
樱桃瞟一眼门外,见空无一人,才低声道:“我也觉得不好看。”
她指一指画上的留白处,笑道:
“要我说,把这里画上三只狗儿打架才好!第一只咬第二只的尾巴,第二只踹第三只的眼睛,第三只挠第二只的屁股。”
团团眼睛一亮:“好好好!围成一个圈儿,分也分不开,三只狗儿都急得打转转,这样很好!”
江清澜笑着摇头。她们两个知道什么?
御沟冰泮水挼蓝。飞燕语呢喃。重重帘幕寒犹在,凭谁寄、银字泥缄。报道先生归也,杏花春雨江南。[1]
上辈子,她不会画画,又嫌网上卖的那些俗气,就自己写了这样一幅字,挂在宿舍里。
白马西风塞上,杏花烟雨江南,此等意境,千古文人、读诗学词者,无不钟情。
陆斐的这幅画,她实在喜欢得很,可惜……她狠下心来,将画卷起来,递给樱桃:“拿去烧了。”
樱桃吓了一跳,眼睛瞪得溜圆,团团也惊得小嘴微张:“阿姐,你不是最喜欢这画儿了吗?”
江清澜淡淡道:“现在不喜欢了。”
樱桃虽不明白原因,还是觉得把这样一幅画烧了不妥,再不喜欢,也不能这样败家呀!拿去卖了,总能换回几个烧饼吃吧。
她便苦着脸道:“这样不好吧,这画是薛夫人送的,人家就在这儿呢,要是问起来,可咋说呀?”
江清澜沉默了一瞬,又把画收了回来,装在匣子里:“你说得有理。”别人的东西,是应该物归原主。
——
庐州城外,谢临川跳下马,往瘫在地上的陌山身上丢了个水囊:“你行不行?”
陌山靠着石头,费力坐起来,猛灌了一口水,才摆手道:“不行不行,都跑死五匹马了,我又没有媳妇儿在临安,还要命呢!”
平林见陌山那副没出息样儿,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又马上龇牙咧嘴——
骑马太久,他的大腿都磨烂了,这一动,就牵动了伤口。
奇怪的是,这一次,谢临川却并没有发作,脸色还很严肃:“也好,你扮作我,率军在庐州城外驻扎。我与平林轻骑回京。”
陌山眉头一扬,欲要再问,见日光下谢临川的侧脸如刀劈斧削而成,神色十分冷峻。
他知道,忽忽几载军营岁月,这位主子再不是当年临安城里跑马猎鹰的膏粱子弟。心中一凛,他便把那些疑问都咽进了肚子里。
……
三日后,临安大内,端本宫。
太子赵佑不过十余岁,却很是老成。
他性喜清净,回到寝宫,便遣走下人,拿着一本《孟子》,随手翻了几页。想起战局,他不免忧心忡忡。
辽国西路军退守邢州后,重整旗鼓,又在大名府与朱从达互有胜负。
东路军已到楚州,距离临安不过十余天路程。
父皇被吓破了胆,还在乞和,令楚州守军“不得伤辽使”。有炮手误射炮弹后,竟然被处死。
想起孟贵妃,还有父皇身边那些上蹿下跳的太监,太子就心烦,把《孟子》往案上一扣,倒在圈椅上闭目养神。
有一阵风过,烛火被吹灭,太子只觉眼前一片漆黑,正要唤人,只听黑暗中,有人幽幽地道:“你想当皇帝吗?”
太子悚然一惊,便要抓案下暗格中的匕首。手却让人紧紧压住,半分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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