佶拿在手里翻看起来,陈文昭将其中重点与诸位同僚讲解:“白莲教教众甚多,其教众又行为反常,十分盲从,陈遘疑心,为明其理走访几十个白莲教宣讲之地,其白莲教大法师宣扬平等,言‘世道不公,百姓皆苦,孰人不耕,孰人不作?然饥寒交迫,何也?盖因贼人夺其财也!贼人为何?皆贪官污吏也。’,利用百姓仇恨贪官之心,团结教众。”
“……此“平等”在白莲教义之中,其倡导杀魔性,回归明性,死后往生纯白,就能去真正的众生平等之界,因此白莲教徒皆不畏死,且不愿再做宋朝子民。叛军攻下州府后往往残忍虐杀朝廷官员,江南及淮南一带已多有白莲教徒杀人放火,纵使不受方腊差遣,依旧反宋,江南一带流传谶言……”
众人听得胆战心惊,方腊白莲军势力只在江南,如今怎么连淮南都有百姓信白莲教了!赵佶看着奏书,眉头也越皱越深。
众人问道:“什么谶言?太师怎么不说了?”
陈文昭犹豫半晌,小声与他们说道:“江南地区流传一个童谣,‘十千加一点,冬尽史称尊,纵横过浙水,显迹在吴兴。’”
众人都各自琢磨了一番,那十千就是‘万’字,头加一点乃是‘方’,冬尽乃‘腊’也,称尊者乃南面为君也,正应方腊二字,占据江南几郡,隔着长江天堑,于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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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显迹。
真是个大反贼!
竟然弄出这种谶言来!不知道皇帝最忌讳这个吗?众人暗暗觑着天子脸色,见其果然面色阴沉似水。
赵佶看完了奏折,狠狠地把它摔到了一边。
二府大臣具不敢言。
陈文昭说道:“从前潘节度使也曾派专人来东京送信,信中多描述白莲军执拗反常之景象,但臣以为此乃战场上,未曾料到白莲教在南方已如此深入民心,平民百姓尚且如此。若不是陈转运使此封奏书,我等还不明白白莲教厉害之处,其渗透至深呀……”
余深赶紧说道:“那陈遘为淮南路转运使,江南之事本不与相干,尚且以身涉险,走访白莲宣教地,韩钟况做的是什么?他即是苏州太守,就该守护治下,却正事不做,大老远的管起咱们东京来!”
赵佶也冷着脸说道:“韩钟况上书,言潘邓调兵一事不合祖宗之法,可朕命潘邓为广德军节度使,他要调兵没有不合规制之处。”
众人见皇帝冷了脸,连忙找补,杨戬上前一步说道:“韩钟况所言,无非是心急苏州围困数月,调兵不成,却反被潘节度使调走,去支援杭州。论两州要地,苏州不光有太守府,两浙转运使也在此州,韩太守也是一时心急了。”
白时中却说道:“据我所知,苏州早已调兵,如今苏州城守军两万,杭州城却一直没听说有什么支援,反而最早被围城。潘节度使不去支援杭州难不成先去救援有两万守军的不成?”
杨戬也不说话了。
太子却突然皱眉说道:“陈遘上书一事,与潘邓有何相干?其节度使一职本就有违法度,祖宗之法不可违,臣请加派监军。”
赵佶皱着眉头说道:“韩钟况上书一事,莫要再议,叫潘邓依旧自己行事,监军一事事关重大,改日再提,至于其职权,待到擒住方腊,朕再削其节度使一职。”
众人皆称是。
小朝散了之后,赵佶依旧心神不宁,自找不痛快似的,又把那陈遘的奏书看了又看,每看到那句二十字谶言,便觉心烦意乱,又把那奏书扔到一边,自去名堂见祖父兄神像。
*
“十千加一点,冬尽史称尊,纵横过浙水,显迹在吴兴!”
小娃们叽叽喳喳地,口中嚷嚷着自己还不知为何意的顺口溜,和各自的小伙伴们在田间地头玩耍。
此地为秀州胥山脚下魏塘村,此地土地贫瘠,三个贫民在地头耕地,身上皆穿着粗麻衣。
那几个小娃娃在一起闹够了,其中一个长得比其他小子稍白嫩些的小猴子跑过来,说道:“三十二哥,二十八哥,今天晌午干完活了来我家,我家今天吃肉!”
吴三二听了这话,一下子把那小猴子捞起来,“真的假的,今天吃肉?”
那小猴子点点头,吴三二臂膀一甩,将他抛给了吴二八,小猴子哈哈直笑,两个人扔来扔去,让他过了把瘾。
另一个庄稼汉在旁边有点不自在,也没说话,小猴子玩得过瘾了,转头说道:“二十九哥,我娘让我问你,你来吗?”
吴念九挥锄头的手停顿一下,说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吴三二劝他,“怎么还和婶子过不去呢,婶子好歹也是我们长辈。”
吴二八也劝,“就是,有什么话说开了就是了,你这样是干嘛?”
吴念九更不自在了,“我……我回家吃去。”
“回家做什么?你家有肉吃?去婶子家吃饭,正好,上回那事,你要跟婶子赔不是。”
小猴子也问道:“二十九哥去不去呀?”
吴念九嘟囔道:“你们去吧。”
吴二八来拉他胳膊,“咱们就去吃点……”
吴念九狠狠甩开膀子,把二十八哥甩得一愣,地头上沉默了一会,吴念九说道:“我不去了,我回家吃饭……我……我信教了,吃素。”
其实他没信教,他怎么可能信那种没脑子的东西。吴念九漫无目地在田间地头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念九!”
六娘挎着篮子给她家长辈送饭,见了吴念九面上带出笑来,“念九,吃了吗?”
第163章 东京来信
六娘把篮子里的糍粑拿出来,一人一个,吴念九接了糍粑,两个人一起吃了起来。
二人自小相识,只是自从六娘搬家之后,就不经常见面了,从前的小娃一天天地长大,也没了小时候的亲厚,再加上男女有别,越发不知聊什么。六娘想着村子近几天里发生的事,说道:“念九哥,前两日村里来了染匠,他家染料真不错,染出来的颜色又新鲜又好看。”
出门时候婶子还夸她今天穿的褙子颜色鲜亮呢,六娘说着把衣襟拽出一块来,吴念九胡乱地点点头,六娘又问道:“你家没染吗?”
吴念九说道:“没染布,染这东西有啥用。”
六娘抿了抿嘴唇,说道:“说得也是……”
吴念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看看六娘鲜艳的衣裳,又看了看自己的粗麻衣,把糍粑咽下去,说道:“我,我信教了。”
六娘惊讶地看着他,“……原来是这样,是了,白莲教都穿白衣。”
二人分别,吴念九漫无目地在田间地头走着,晌午已经过了,他依旧不想回去种地,怕碰见自己的那些兄弟,这一路走着走着走到荒村,平日里寂静无声的地方远看有炊烟袅袅,又从院里传出人声。
吴念九凑过去一看,见一群穿着粗布麻衣的人聚集于此,正烧火煮饭。
那拿着勺子的人见了吴念九,看他也是一身白衣,召唤道:“过来过来。”
吴念九走过去,那人给了他一份饭,“听白莲使讲道,可以白吃饭呢,虽然是素斋,但是管饱!”
吴念九早就猜测是白莲集会,没想到真被他撞见,听到是白吃的斋饭,立马大口吃起来,这里的人都见怪不怪,也都分了餐饭囫囵吃个干净。
待到餐饱过后,白莲教大法师来此,见这回有新面孔,和善说道:“又有教友前来,诸位依次说说自家家里事,别叫教友觉得生分,最后由新教友给大家伙说说自己家里事,大家都是一家人。”
没等吴念九说明自己不是白莲教徒,那些个人就自顾自说起家长里短,无非是家住哪里,有几亩田,家境如何,说道最后吴念九发现,大家伙都是一样的穷,一样的吃素斋,穿白衣。
吴念九知道这群人是邪教徒,他也明白白莲教死后能往生极乐都是假的,自己又不傻。可他却不像以往想象的那样排斥了,相反他有点喜欢这个荒屋了,在这破屋子里叫人感觉自在,大家伙都吃素,都穿白衣,没有谁比别人强,教众也都互帮互助,和蔼可亲。
他入了教,反正又不损失什么,每隔几日一集会还能吃一顿饱饭。
入了白莲教就要听大法师宣扬教义。白莲教大法师在破旧的小屋里慷慨激昂,“昨天,我刚给临近村里人讲了这世道不公,诸位可知为何不公?便是有贼人从中作梗!”
“而我们白莲教,就是要达到这样一种公平!不知内情的人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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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白莲教有误解,就以为我们明教不事生产,每天只是传教集会,可事实是这样的吗?大家说一说,我们每日都在家里闲呆着吗?”
“我们的教徒,都是咱们身边的人,也每天都在做事!哪个教徒不耕田?哪个教徒不上工?但是我们依然过不上温饱的生活,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人暗中掠夺了我们的钱财!都是贪官污吏搞的鬼,我们要做的就是打倒富人,接济穷人,大家互帮互助,一人有难,我们教徒八方支援!”
底下教众呼应喊道:“白莲圣教,光明神教!”
*
“光明神教?”潘邓看着手中书信,其中有老师为他手抄的淮南转运使陈遘的上书,写明了许多白莲教大法师宣扬教义时的话术,潘邓从头到尾看下来,深深觉得明翰海守住杭州城,实乃一件大功德之事。
邪教的煽动性太强了,不仔细分辨很难发现其中漏洞——更别说贫苦百姓也不需要找他们的漏洞,只要拥有相同的处境,相同的仇人,有饭吃,互帮互助,许多百姓就愿意为了一时的温饱而付出生命。
除邪教军易,除白莲教难,任重而道远。
陈文昭来信后半段写了如今朝中局势,又说明苏州太守弹劾小小学生一事,这次虽叫为师解了围,但此事既已经谈起,收权或是加派监军只是早晚问题,宜早做准备。
潘邓又翻开一张,陈文昭写了自己的担忧,如今他虽坐稳太师之位,可只要身在此位就容易遭到觊觎,本来只杨戬,王黼之流欲投机取巧,拿北伐做筏子,在皇帝犹豫之时,顺应帝心;不意太子临政后,不知为何亦对他不甚友好,因此朝中遂又有亲太子一党,以李邦彦为首,也在朝堂搅弄风雨。为师不光要宰执天下事,还要与此辈争权夺势,实劳心劳力矣,连陈泽都说本相憔悴许多,怕是徒儿回京,不识老师矣。
潘邓嘎嘎直笑,又翻开这一张,依稀见其中写了明瀚海之事,此时恰有人通传,言林通判求见。
潘邓收起信纸,叫林通判进屋。
府尹明翰海在潘邓解困杭州府之后,心下大喜,当晚想好数个对策要立即恢复生产,却没想第二日便大病一场,昏睡三天,高烧不退。其妻守在病榻之前流泪不止,郎中说是身体虚乏,操劳过度,灌了几剂药,终于叫他转醒过来。
明瀚海在清醒之后依旧浑身乏力,下不了床榻。潘邓心知他是守城五月,神经紧张,偶一放松,身体才后知后觉闹将起来,索性叫他静养,自己代为处理政务。
明府尹倒下了,一直卧床不起的本府通判官林崟岌却大病全消,容光焕发,听到援军已至,打跑了方天定,还带来了粮草,上一刻还忧心忡忡瘫倒在榻上,自认命不久矣,叫自家孩儿打倒白莲军之后去他坟上祭告;下一刻听了杭州得胜,心中大快,随即仰卧起坐璇身下床,自穿戴好官袍,前来拜见潘节度使。
潘邓便与林通判一同安顿州府,至今已共事六天。此通判也是勤政之人,可以见得若没有白莲军作乱,他与明兄共治杭州府,杭州该是一片欣欣向荣太平景象。
林崟岌说道:“城内外尸体已经焚烧完毕,请节度使验看。”
潘邓摆摆手,“自处置便是,城中如今粮食可够用?”
林崟岌说道:“昨日卢大官人已运来了一批,言说还有几千石在路上,这几日阮指挥也见天地领着城中渔民出钱塘江打渔,咱们府里挨个街道看下去,再没说有饿肚子的了,粮食够用,能撑到朝廷派发救济粮下来。”
潘邓点点头,“粮食够用就好,昨日卢大官人来时,还带了草药来,我叫他运到安济坊了,你叫人去坊中看顾些,留下一部分,剩下的分发给府中各生药铺。”
林崟岌应是,二人一边往军营走,一边商议明日出城巡视周边村县之事,林崟岌说道:“丈量土地乃是下官分内之事,不应推脱,但如今府城百废待兴,政事繁杂,明府尹又卧病在床,下官唯恐节度使大人操劳过度,不若叫下面官吏去村县掌管土地之事……大人意下如何?”
潘邓说道:“本使明白通判之心,只是如今劝课农桑乃是杭州要紧事,不能没有上官主持,你日后且将政务重心放在农事之上,不必担忧其他。”
林崟岌听令,看着潘节度使,面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来。
潘邓:“……”不知道为何,林通判总是露出迷之微笑。
潘邓并没深究,与林通判巡视军营之后又来到西面街区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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