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心里惴惴不安,“冯兄,这潘邓权势滔天,把持住苏州府不放手,哪还有咱们韩府尹说话的余地?如今将我二人困在这里,我两个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耽误了府尹大事,该如何是好?”
冯大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信函,也愁眉苦脸,“他潘邓不放人,咱两个又有什么法子?走也走不了,回也回不去,唉……这可是给当朝宰相的信!这可怎生是好呀……”
薛二说道:“不行,咱俩不能在这儿死等着,要真出不去苏州,起码要跟韩府尹禀明,不然他见我两个一去不归,还以为我俩早已走了,实际上却是刚出苏州城,在这寒山寺待了六七天!”
冯大站起来,“正是这个理!”他说着跑向门窗边,拼了命的砸门砸窗,“放我们出去,快放我们出去!”
喊叫之间,门被推开,一个梁山兵走了进来。
冯大顿时怒目而视:“识相的快放我等出城!否则韩府尹追究起来,状告尔等囚禁有官人,叫你几个吃不了兜着走!”
那来的梁山兵皱了皱眉,“怎就是囚禁你两个?这寒山寺三教九流各路人都有,万一有哪个心怀歹意的,要对你两个不轨,那该如何是好?这是保护你俩!”
郑大骂道:“我呸,放你娘的屁,快放我们出去!我们要北上!”
那梁山兵一脸不可理喻:“都和你们说了几次了,不是我们不让出城,前些日子刚捉了方貌,方貌反贼带着白莲教徒在运河上袭击常州府官兵,尔等又不是不知。如今只等我梁山军清扫这从无锡到苏州的运河流域,剿灭白莲余孽,才叫尔等安全渡河。否则你两个前脚上了江,后脚在江心吃了那江匪的板刀面,到了河底可莫怪我等没有阻拦。”
冯大火冒三丈,薛二见了急忙拦住他,自己凑上前去对梁山兵说道:“官军兄弟,若是不让我们北上,可否让我两个归家,与主人禀明实情?”
那梁山兵说道:“你两个要回去,进城也要排号,如今等着进城的人已排到一千多号,大家伙都在寒山寺等着呢,你俩若要进城,我便给你两个行个方便,替你俩要个在前面的号,可回去了便回去了,再要出城可又要重新排出城号,如今出城的排到八百多个了,你俩一进一出就得重新排,可想好。”
那两人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发又没处发,快把他两个憋死了,冯大说道:“我与你这小子没得说,把你长官叫来!”
那梁山兵暗地里翻个白眼,“叫我长官来也没用,节度使有令,江阴到苏州这片水域不平,谁都不能走运河。”
冯大吼道:“我前几日就看有个船队出城了!”
梁山兵说道:“那是押送方貌北上的船队,光随行士兵就有百人,你二人如何与他们相比?”他摇了摇头,用一种看小孩胡闹的眼神看着他两个,“不光你俩,所有人都在这儿等着呢,节度使禁令,水域未平不许走运河,这是为了尔百姓好,你两个人单势薄,遇到白莲余孽如何是好?莫再胡闹了!”说着转身离去。
*
东京城大理寺牢房。
烛火明明灭灭,万昌业从头到尾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李邦彦沉思许久,牢房里陷入了沉默,王节及提醒道:“李相公,咱们该走了。”
李邦彦这才下定决心,随即说道:“如今事已至此,两位大人也无只言片语,我两个在东京别无他法,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他看向万昌业,“你且附耳过来。”
万昌业连忙凑近,李邦彦耳语一番,万昌业眼睛逐渐增大,悚然道:“何至于此!”
李邦彦目光凌厉地瞪向他:“你如今已是将死之人!”
万昌业这才又回过神来,对呀,他明日正午就要处斩了。
“此事若是成了,你便可保命,若是不做,也别怪我救不了你!”
万昌业连忙抓住李邦彦的衣角,“李相公,救我一命!但凭吩咐!”
*
李邦彦拿了万昌业手书,从大理寺牢房出来之后并未停息,马不停蹄赶往太子府。
潘邓这小子动作太快,到苏州不过半月就活捉了方貌,还把方貌和万昌业一同送上东京,着实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如今圣上心中恐怕已有猜想,若就这样叫皇帝派人南下查案,恐于己不利,如今当务之急是扭转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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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邦彦如今已是太子府常客,他常登门拜访,因此太子府的小黄门都和李相公相识,见他前来便热络招呼他在此等待。
赵桓虽早早立府,却一直门可罗雀,近年来李相公频繁拜访,他也乐得有人相近,恰好李邦彦此人风姿俊美,又有才学,言语恭敬,为人谦逊,因此二人便常常走到一处。
今日李邦彦有急事找他,赵桓也便更衣入正堂相见,“相公何事如此匆忙?”
李邦彦见太子来到,连忙起身一揖,“拜见太子殿下,臣今日带来一份状纸,事关重大,不得不亲自呈上。”说罢,他将状纸双手递上。
太子接过状纸,展开细读,脸色渐渐变得凝重。状纸上的字迹潦草,显然是狱中之人仓促写就,万昌业在状纸中控诉广德军节度使潘邓残忍嗜杀,未经上令便屠戮军中将士,更指其私造兵籍,意图不轨。
太子读完,心中一震,抬头看向李邦彦:“此事当真?”
李邦彦说道:“殿下,此事千真万确,万昌业乃军中老将,素来正直,若非被逼得走投无路,绝不会冒死上告。广德军节度使此举,已非寻常之过,而是有谋逆之心!他再造兵籍,原来的兵籍又在何处?士兵人数不明,岂不任由他篡改?说不准早已藏匿私兵,此人反叛之心昭然若揭!”
原来如此,那潘邓自造兵籍竟是心怀歹意!太子紧紧捏着那张状纸,他早就看潘邓不顺眼,中料定此人是奸非忠,却没想到他如此大胆!
赵桓咬牙说道:“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呈上御案?”
李邦彦苦笑一声,摇头道:“殿下有所不知,朝中多有偏向广德军节度使之人,万昌业此状若贸然上呈,只怕还未到陛下手中,便已被压下。臣思来想去,唯有请殿下出面,方能还万昌业一个公道,也为朝廷除去隐患!”
赵桓闻言,神色凝重,他在殿中来回踱步,片刻后停下,“相公所言极是,此事关系重大,不可不察。明日朝会,孤自会向父皇禀明此事,务必彻查广德军节度使潘邓行径!”
李邦彦心中稍安,深深一揖:“殿下英明,万昌业若能得殿下相助,必能洗清冤屈!”
李邦彦出太子府时已是黄昏时分,他乘着小车回到家中,颇有些闲适自得,此事太子出面,便已成功了一半,足够扭转乾坤。
朝中不知怎的,来讨好太子的少之甚少,尽是些蠢人,不趁这时候结交太子就算了,竟还有押宝押到三皇子楷头上的,啧啧,真是愚不可及!朱太子妃已诞下皇孙,太子之位非长子桓莫属,此时不来巴结,却处处得罪,真以为自己屁股下的位置能一坐两朝?等到太子即位,朝中那些蠢货一个个就等着倒霉吧!
如今大事已定,这封状纸呈上,就算不能彻底扳倒潘邓,也能让他在皇帝心中留下一笔,到时候南下之事就好做文章了。李邦彦哼着小曲回了家。
与此同时,陈文昭却坐着马车进了皇宫。
陈太师一路走到延和殿,皇帝见他来了,叫张宝赐座,问了一早想问的话,“我若叫太子南下查案,太师以为如何?”
陈文昭沉吟片刻,而后拱手道:“太子殿下天资聪颖,仁德兼备,小小年纪有圣明之像,若能南下查案,确是一次难得的历练,然而……”
赵佶问道:“太师有何顾虑?”
“……然而南方局势复杂,白莲教未平,此案若真如陛下所想,又恐牵涉甚广,非一时可解。太子殿下虽才智过人,但毕竟年少,未曾经历大事,若贸然南下,恐有不妥……”
赵佶听罢,眉头微皱,手指轻轻敲击御案,“太师所言极是……只是太子终究需历练……”
陈文昭见此,知皇帝心意已决,便拱手说道:“臣以为太子殿下若南下,需有得力之人辅佐,陛下可挑选几位老成持重之人随行,既可护太子周全,又可助其查案。此外,陛下可先召集群臣商议,探明众人之意,再做定夺。”
赵佶闻言露出一丝笑意,点头道:“太师思虑周全,朕心甚慰,既如此,便依太师之言,明日早朝,朕与众卿共议此事!”
第196章 何人南下
皇宫外夜色渐深,陈文昭出宫之后去了徐宅,见了师弟叹息两声,“太子南下,可要苦了你师侄了。”
徐观说道:“太子本就看你陈党不顺眼,不知要怎样为难你这太师学生呢。”
陈文昭见师弟不搭茬,只能又叹:“……兼之南方未定,白莲肆虐,你那小师侄一边平乱,一边还要费尽心思保护太子周全,迎来送往,招待钦差,一个不慎,便遭弹劾,这可如何是好?”
徐观摇摇头,“此乃无可奈何之事,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党同伐异,休戚相关。太师不蒙太子青睐,犹如树倒猢狲散,学生何所依托?实乃无计可施,无可奈何也。”
“休要说风凉话!”陈文昭怒道:“太子南下,你去和他说和,一同前去!”
徐观沉吟许久,“不若师兄腾挪一番,将师侄召回京师吧。”
陈文昭说道:“哪里是我想把他挪回来就能挪的?南边白莲教未平呢!”
徐观呵呵道:“适可而止罢,如今白莲教未平,师侄便屡遭弹劾拥兵自重,哪日一平江南,怕是要被弹劾割据称雄了。”
陈文昭气了个仰倒,一拍桌案,指着徐观说道:“以后没你这个师叔!”说完愤然离去。
*
第二日一早,诸公在殿门外等待皇帝到来,自发列队排排站,陈文昭身穿紫袍,站在文官队伍第一个,神情严肃不语。李邦彦站在离太师几步远的地方,背着手神情倨傲,一副自得意满之态。
此时有小黄门匆匆走来,将李相公带走,李邦彦不知所以,跟着小黄门七拐八拐,到了个避风处,太子殿下正在此等待。
赵桓见了李相公便说道:“昨日之事我又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能如此草率。”
啊?李邦彦再不复悠然之色,大为吃惊,事到临头,怎么突然反悔?堂堂太子殿下,为何如此反复无常!
李邦彦急切问道:“殿下顾虑何事?”
赵桓说道:“那万昌业业已伏法,今日正午便要处斩,若他真无罪,父皇又怎会判他有罪?孤……孤不愿违背父皇之意。”
“唉呀!”李邦彦急切地说道:“殿下,此事关乎人命,岂能因一时犹豫而误了大事?江南一事,事有蹊跷,万昌业一事也许有冤屈,朝中上下皆畏惧太师而不敢言,殿下身为储君,若再因畏惧陛下之意而袖手旁观,岂不令天下人寒心?”
赵桓神色犹豫,低声叹道:“李相公所言,孤岂能不知?只是父皇一向威严,孤若贸然上奏,只怕触怒龙颜,反而不美。”
陛下有什么威严的?陛下是多随和的官家!李邦彦心里着急,面上不显,上前一步,语气坚定说道:“殿下,正因陛下威严,才更需殿下以仁德之心进谏。陛下虽威严,却也明察秋毫,若殿下能以理服人,官家未必不会重新审视此案。况且,殿下若能在此时挺身而出,不仅可救万昌业一命,更能彰显殿下仁德之心,赢得朝野上下敬重呀……”
赵桓听罢,神色稍缓,但仍有些迟疑:“可……可此事牵涉甚广,孤若贸然上奏,只怕引来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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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邦彦语气更加恳切:“天下之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万昌业一案,若真有冤屈,殿下今日不救,他日史书之上,殿下又将如何自处?殿下若能在此刻挺身而出,不仅是为万昌业伸冤,更是为天下苍生立命!”
赵桓沉默片刻,终于缓缓点头:“李相公所言极是,孤今日便上奏此事。”
李邦彦心中一松,连忙拱手道:“殿下英明!臣愿跟随左右,为殿下分忧!”
二人说定了,紧赶慢赶地赶在最后进了大殿,又越过众人往前走去,恰好皇帝已端坐主位,见了他两个招呼道:“快往前来。”
众人给李相公和太子让了位,一班人站定,这才开始上朝,讨论一干事宜。
半个时辰过后,寻常事说罢,赵佶目光看向陈太师,暗示他挑起太子南下一事的话头来。
陈文昭接到暗示,刚要上前,却没想太子先人一步,拱手说道:“臣昨日收到一份状纸,状纸中所言之事,关系重大,儿臣不敢隐瞒,特此上奏。”
赵佶没料想太子有事奏,问道:“何事如此要紧?”
赵桓说道:“此状纸乃大理寺监牢中万昌业所写,他状告广德军节度使潘邓在苏州滥杀无辜,无令处斩士兵,且私造兵籍,藏匿兵力,蓄意谋反!臣垦请父皇重查此案,以明真相!”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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