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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说:“你不是鹤丸国永。”
啪嗒,枪掉了。
…………
照常的道歉与自我介绍完毕之后,我和三日月宗近坐到廊檐下,一边喝茶一边谈话。据三日月说这么大的事本应让全本丸的人都来参与讨论的,但伤员需要治疗,乱还需要陪伴,暂时有空的就只有他一个。
“这位……鹤丸殿,既然你也说不记得自己名姓,那这样称呼,不会介意吧?”
“不会。”
毕竟是陌生的人,不知敌友,不知底细,换算一下如果对面立场站着的是我的话,肯定也会这样做。
这样看来,三日月就是这座“本丸”里,现存实力最高、心眼也最多的刀了,不愧是平安京时期的老头子。
我说:“可以理解。”
他笑了笑,亲手倒茶,将小巧的杯子推到我面前。
我不喜欢苦的东西,没有点心和糖来中和的时候更是讨厌,就摇头表示拒绝,转而朝着庭院坐着,看那棵长得很高很茂盛的树。树上开满樱花。
三日月啜饮茶水:“那是万叶樱。”
“哦。”
有点像玲子小姐庭院里、樱花妖的本体,但樱花妖开花的时候每天都会有大片的樱吹雪,光看着就让人觉得温柔。
我看了一眼万叶樱下残存的积雪,默默抬手将羽织自带的兜帽带上。虽然没有柔软暖和的毛领子,但也聊胜于无。
“鹤丸殿真是冷淡啊……”老年人在那边造作地叹气,“难道是因为年龄有差距、有代沟吗?听你刚才说的,鹤丸还是个孩子吧?”
我想了一下:“跟你一比,确实是呢。”
算算我今年多少岁。加上记忆的话,十五岁,七年,半年,大概是二十三岁了。如果不加记忆的话,那就是七岁半……不管怎样,都比三日月、鹤丸他们这些刀剑付丧神年轻很多吧。这样说起来,就算是刚才救下的孩子模样的“乱”,其实也比我大很多。
毕竟付丧神是“器物放置百年”而成型的精怪。
三日月微妙地停顿了片刻。
“果然,”他抬起袖子来遮掩住一半的表情,眉眼弯弯,笑意却不及眼底,薄凉至极:“在所谓的‘来到这世界’之前,阁下就认识我了。”
“或者说,认识的是另一振‘三日月宗近’?”
第94章 若一生毫无惊喜
啊,被发现了。
作为礼节,我现在是不是该象征性地慌乱一下。
思考一秒钟,我点头,坦然承认:“是的。而且不是‘别的三日月宗近’,就是你。”
三日月卡住了。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直接承认,毕竟这不合套路。但这种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没遮掩,他老成精,能看出来这一点并不稀奇。
我说:“你教过我很多,算是我的启蒙老师。”
“……是吗。”他眨眨眼,光明正大地打量我,有些伤脑筋地开玩笑:“鹤丸殿没有表情,完全看不出是不是在说话呢。”
“不过,你曾经害我从山崖上掉下去,摔断腿还划破脸。”我想起当初山体滑坡导致被族长发现的事,淡淡道:“这笔账还是要算的。就等你伤好之后。”
我当初灰头土脸地爬起来,一抹脸血呼啦碴满手都是血的时候就说过了,这辈子都会记住他。
三日月震惊了。
不远处的墙角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沉闷声响,有小孩子惊呼的声音。我猜是这座“本丸”的三日月的同伴,为了支援随时可能开打的三日月才藏在那儿。但他们多虑了,我并没有随便动手的习惯。
刚刚那个企图侵|犯小孩子的人渣不算,而且我也没把他打死……如果他现在还没有因失血过多而死的话。
“不、等等!”他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对自己的……”
这个词吐得有些艰难:“学生,我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学生做那种事?”
“我们也想知道!”墙角处探出来一个黑色的小脑袋,又被一只手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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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眨眼:“我也不知道,但你当时一出现就下手,没有解释就跑了。”
三日月的表情无法用语言形容。
我猜他可能是忘了,就好心地又提醒了一遍:“所以,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去算账。这不是征询意见,是通知。”
没有一言不发就暴打老年人已经是我最后的尊老和体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为我那天血呼啦碴的脸和“社会性死亡”的事讨个说法。
“等等、但是!”老年人试图辩驳:“做出这些事的是未来的我,不应该让现在的老人家付出代价吧?”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将过去的我带进源氏呢?
没有义务搭救,至少不要将人推进火坑吧?
我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苦涩的茶水平复心情。垂眼时能看到杯子里小小一片的水面,倒映着青年金色的眼瞳和雪白的睫毛,平静一如水波。
是的,我应该平静。因为三日月不是主动去做那些事的,真正的主使者是我才对,是我自己选择了那条路。试图埋怨他人、而将罪责也推到别人身上的做法是不可取的,只会让心也堕落,百害而无一利。
注意到这一点,我又调整茶杯的角度,通过水面去看月亮。金色的弦月依然黯淡,让那双眼睛显得深沉如暴风雨时的海,没有半分他走在万屋时华贵出尘的气质。
我说:“你的心不静,三日月。”
他喝茶的动作僵住了,许久没有说话。
近处没有语言的扰乱,庭院里的流水声、鸟鸣声、风吹过树干拂过草地的声音就变得明显起来。冬去春来,这个季节的一切都在复苏,为了迎接新的一轮枯荣而生机勃勃。
我继续看外面,坐久了有点腿麻,就把腿伸开垂到下面,根据走廊木板距离地面的高度来估算这里住民的身高。看鹤丸国永一米七几的个子都够不到地面、甚至能自如晃腿的情况,这里住的应该是一米八、一米九以上的大个子了。
按照从前了解的关于刀剑付丧神的体型,人形接近两米,本体一般都是大太刀。
那那些小孩子就是短刀……或者胁差什么的。再向上是打刀太刀,这些刀种对应的体型老师没讲,但估算一下也能得出个大概。
跟妖怪不一样。妖怪的成长很慢,而且不同种族对体型的要求不一样,光看外表根本看不出强弱。举个例子,大天狗一米六。
等一下,翅膀算不算体型?拎起来的话,也能增加不少高度吧?
我放空脑袋,胡思乱想,直到有谁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啪嗒啪嗒地过来。三日月招呼了一声“鲶尾”,向后移了一点,方便对方替换茶水。由此看来,老头子就算在自己家也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家务苦手。
我试图帮忙,伸手的瞬间宽大衣袖滑落。太久没穿类似的衣服我都忘了注意这一点,想要抬手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袖子一角往茶汤里盖过去……被“鲶尾”嘿咻一声捞起来了。
他嘿嘿地笑起来,活泼又开朗:“放心吧放心吧,没湿呢!对了,还没感谢鹤丸殿救了乱,一期哥和药研都说待会要来感谢你呢!你有空吗?”
这孩子不说话的时候,精致清秀的像个女孩儿。
我看了一眼三日月,见他没有“待会儿就去打一场”的意思,就向鲶尾点头:“有的。不过不用特意过来。”
鲶尾一愣:“您不想看到他们吗?”
所谓“他们”,就是上一句里提到的“一期哥”和“药研”,应该也是他的兄弟们吧?看来是个大家族呢。
“因为没什么需要感谢的。”我说:“保护孩子是大人的义务。”
就算年龄……别说了,别说这个了,只看体型不好吗?
少年眨了眨眼,转头挠脸:“用这张脸说这种话,还真是……”
怎么了吗?
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真正的鹤丸国永是会四处挖陷阱做恶作剧的人设,实际年龄跟三日月差不多,一样是个老爷爷,每天混在短刀堆里却毫无违和感的那种。
我想了想:“抱歉。”
“不是您的问题,请不要道歉。”
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
好像是以前……白色的……
白藏主对我说过,桃花妖和书翁老师也为此苦恼过一阵子。
不对。
我看着鲶尾告别离开,转头去问三日月:“我的思维出问题了。不,应该说,这具身体出问题了。”
思维的运作滞涩了很多,反应也变得迟钝了,虽然表现出得不算严重,但有问题就是有问题。
要么是我又犯精神病了,要么是这具身体脑子有问题。但中间没有经过任何事,所以只有可能是后者。我手撑着走廊,探身靠近三日月,盯着他眼睛里黯淡的金色弦月:
“你也一样。”
他喝了口茶:“竟然能自己察觉出来……”
我盯着茶杯,总不会是茶里有毒吧。
“这也是我疑惑的原因。听鹤丸的意思,老爷爷我竟然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他慢条斯理地撸起袖子,露出手腕处刺出皮肉的白色骨刺,“也许你听过一个词……”
“骨质增生?”
“暗堕。”
我们同时开口,然后同时沉默。
“抱歉,”我谨慎地收手,坐正回去,虚心如一个好学的真学生:“您继续。”
第95章 若一生毫无惊喜
就算三日月不提,我也会主动问的。
不管在任何地方,初来乍到之下,首要解决的就是情报和常识信息问题。通常情况下,这能帮助人规避八成以上的不必要的麻烦。
除此之外,这世界本身的存在形式也是一个大问题。我在见到阿紫小姐之后就想到了,只是没有时间进一步地调查——
与《源氏物语》相比,【刀剑乱舞】究竟算什么?
只是联动的游戏吗?但包括三日月等人在内的游戏脚本是从异能力的手稿中改编创作的。也就是说,在她的异能力中、在她长达八年的梦境中,确实有三日月宗近等人物的出现,并非无中生有。
这样一想又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漏洞……在看完光盘里的游戏之后,我竟然没派人去找《刀剑乱舞》的相关线索。明明那是仅次于“脚本作者藤原紫”的疑点,发行的时间也在至少七年之前。
但要说一个异能力衍生了两个世界,可能性又很小。那个浮华美丽的平安古都与刀剑们的时间线相差千年,阴阳师与审神者的负责领域也两不相干、完全不同。就像在古典歌舞伎中突然出现了手风琴的伴奏一样,违和极了,不可能同根同源地共同诞生。
都不对。
但无解的问题是不存在的。有且仅有的两个方向都被堵死了,只能说明我一开始的思路就是错的,或者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比如时之政府。
…………
俗话说得好:认错认得早,挨打挨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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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正地坐直,非常严肃地看着三日月。就算刚刚说了不着调的话,他也没有生气,只是笑了一声,轻声道:“看来是真不知道呢……”
嗯,看来是真逃过一劫呢。
“那就让老爷爷来给鹤丸解释吧。关于‘时之政府’,关于‘刀剑付丧神’,关于‘暗堕’。”
一切的开始是三百年前。名为【时间溯行军】的历史修正主义者掌握并应用了能够穿梭时空的技术,回到过去、篡改历史。现实被扰乱的一塌糊涂,每天都有人因此而消失或凭空出现,社会秩序濒临崩解。
这样说有些抽象,拿港口Mfi举例子说明一下:假如有时间溯行军回到森先生继任首领的时候将他刺杀,那港口Mfi很可能会陷入内乱。最后这个组织会因为大家都能力有限——是的,我调查过森先生继位之前的人员,除了极少数的几人,其他的都不亮眼——却沉迷内部斗争而四分五裂。再向前继续改变,说不定连港口Mfi都没了。
虽然按照“时势造英雄”的唯物主义来说,没了港口Mfi还会出现别的黑色组织,但溯行军的出现本来就够奇幻,偏离唯物主义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溯行军又不是只能穿越一次,更不是只能杀一个人。
没了港口Mfi作约束,横滨的现状绝对不是现在的样子。至少大街上、白日里出现的犯罪者会多一倍以上,军警与特务科的性质也会更加偏向暴力,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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