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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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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祁无忧只吩咐了照水给夏鹤打扮,让他化作张家的表小姐,过府陪公主赏花。谁知她异想天开,竟有此奇效。本就俊美的驸马扮作女子,堪称活色生香,秀色可餐。

    就是美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做戏做全套,才几天你就忍不了了?”

    祁无忧哼了一声,心说不然呢,难道他还想让她说“我想你”吗。

    “如此沉鱼落雁的美人,谁会怀疑有假呢。”她装模作样地拿起一本公文,“既然张小姐不情愿陪本宫,那就先回吧。”

    说完,目光却忍不住越过公文,频频偷看。

    亭亭玉立的“张小姐”在殿中站了片刻,冷若冰霜的绝色容颜仍不见一丝松动。

    但他肩头一动,大袖长衫“唰”地落地。紧接着,他的手又伸向腰间,在祁无忧面前宽衣解带,一点一点暴露出张小姐不该有的健硕的身体。

    夏鹤拔下花钗,拆了发髻,一步一步行至案前,俯身对坐在椅中的公主咬牙切齿:“什么不情愿?是我忍不了独守空房,对你朝思暮想,费尽心思扮作美娇娘来找你求欢。”

    祁无忧丢开公文,搂上他咯咯笑道:“你真有当奸臣的天资。”

    殿外天光大亮,殿内春光正好。

    从午后时分到斜阳欲暮,直到晏学士求见的通禀打断了祁无忧和张小姐的闲暇时光,小别胜新婚的年轻夫妇才堪堪分开。

    夏鹤先下床捡了两件能穿的衣服穿上,再看祁无忧芙蓉面上春色未褪,便说:“你慢慢收拾,我去见他。”

    祁无忧“哎”了一声,想让他站住,但他却已经转眼出门争妍斗艳去了。

    厅中,晏青一身绯色文臣衣冠,负手立在中央,闲看墙上的名家墨宝。

    夏鹤穿着来时那几件衣衫,手上还提着一条裙子,一看便是妇人的衣裳。他也没来得及束发,青丝都披在身后。胸前还有几道爱妻刚赏的红痕,一览无遗。

    晏青听见声音转过身来,脸色大变。

    如祁无忧所言,他一介清贵公子,读惯了圣人书的,何曾见过这种堕落场面。不过只消一眼,晏青就看清了夏鹤身上的衣裳,立即明白过来他刚才拉着祁无忧做了什么好事。

    夏鹤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任他怫然怒视。反正毫发无损。

    再一再二不再三,晏青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趁他们帐中合欢时找上门来,是该长长眼色了。

    第56章 成何体统他不仁,他也不义了。……

    56.成何体统

    “驸马如此举止,与面首何异。”

    晏青目光凛然,逼问起夏鹤根本不留情面。

    他的身姿挺拔卓然,好像替天行道的正义之士,要将他捉拿审问。

    夏鹤慢条斯理地系起衣带,对晏青的气焰视若无睹。

    少顷,他堪堪穿好衣裳,把不该给人看的都掩了起来。不过在晏青眼里,还是不知体面的作风。

    “不错,我是驸马。”他反将一军,“除了对她宠溺呵护、令她满足,还有什么是我的分内之事?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阁下呢。”

    无非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晏青未能即刻回应,霎时落了下乘。但他亦未显半点窘迫,甚至锋芒更胜。这一丝难以衡量的微弱劣势,又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察觉。

    他道:“驸马恐怕忘了,你的分内之事还有不能让她蒙羞。”

    夏鹤笑了一声:“今日之事只是我们夫妻二人之间的情趣,若非阁下凑上来撞见,恐怕天底下再没第三个人知道。不过建仪向来敬你是正人君子,想来你也不至于将此事宣扬出去吧。”

    晏青竟也笑了一声,笑他荒谬。

    他逼近一步,声音既轻又冰冷:“不错,驸马形同辟阳之宠,往小了说,最多是公主殿下的闺闼之乐。只要你没有忘乎所以,在外耀武扬威,的确,谁也不会知道。”

    夏鹤侧目而视。

    果然,晏青稍作停顿,又道:“可是你的出身呢?”

    夏鹤闻言,面不改色,但双眼已经直视过来。

    “你改变不了自己的出身。”晏青声音徐缓,“用不了多久,她应天受命,富贵尊荣。你身为她的丈夫,却是她这一生唯一的污点。但凡有些自知之明,也该无地自容。”

    他说着,目光也移向夏鹤脸上。他见他仍然方寸不乱,便多提点了一句。

    “我劝驸马,早做打算。”

    “不愧是满腹经纶的国朝名士,连威胁也能说得如此矜持。”

    夏鹤自是不会领情。

    晏青重重地冷笑一声,又是不曾在祁无忧面前展现过的面目。

    二人各不相让,剑拔弩张,实在是积怨已久,乍一交锋才瞬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不仁,他也不义了。

    这时,殿中悬挂的珠帘轻轻一响,她俏丽的主人从内室中缓步而出。

    跟夏鹤不同,祁无忧穿戴整齐了才姗姗来迟。

    夏鹤瞥了瞥她熨帖的衣领和新点的胭脂,端庄秀美,从头到脚何曾有一丝刚刚沐浴过云雨的痕迹。

    祁无忧若无其事地步入厅中,仿佛刚才跟他颠鸾倒凤的另有其人。

    夏鹤冷眼看了片刻,锐气难消。他总是对妻子很怜惜,现在却不免轻视这些君子行径。情到浓时,就应该也在她身上留下点什么才算真挚。

    但祁无忧要跟晏青商谈,他的性子断然做不出死乞白赖的事,不过一言不发地扫了他们一眼,便提着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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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长而去。

    门外转角处,山长水阔。照水等了许久,这才从夏鹤的手中接过他换下的行头。

    她稍作整理,准备善后,却见精美的罗裙早已被他拧成了破布。

    “唉,真是……”

    ……

    殿内,祁无忧只当没看见驸马的脸色,言笑晏晏请晏青入座。晏青也假装与夏鹤的对峙不曾发生,泰然自若地跟她问了好,甚至笑道:

    “皇上担心你和驸马,特地让我来说和。现在看来,他老人家是多虑了。”

    祁无忧微微一哂,见了他倒是直白,也不说自己跟夏鹤已经和好,而是打一开始就在做戏。

    晏青神情一滞。

    祁无忧坐在咫尺之外,言谈情态像犯了错的孩子,央他帮忙:“现在只有我那几个贴身的宫女知道。父皇那边,还得请你帮忙遮掩遮掩。”

    他见了自然心软,大包大揽,别无二话。

    “你我之间何须用上‘请’字。”晏青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初,道:“皇上那里如何说,我有分寸。”

    祁无忧道了谢,晏青又问她可对幕后主使的身份有了头绪。

    她摇摇头,道:“起初我和驸马将计就计,是想亲自揪出幕后主使。但现在却觉得,不如让对方误以为计策成功,我也有时间慢慢安排我的事。且交给下面的人查吧,我也想让她们历练历练。”

    晏青这才明白,原来祁无忧自始至终未把这点小事放在眼里,甚至没打算亲力亲为。

    她看重的是西边的兵变。顺安惨案之后,军民激愤,一触即发,开战与否已不是一两人能左右得了了。

    “借这次机会,我打算跟皇上提,让驸马点兵,到西边去把沙家军降了。不然到时跟萧氏打起来,内外夹击就不可收拾了。”

    祁无忧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跟晏青探讨。他听完沉思片刻,问:“可兵从何来?”

    剿匪虽是个没人乐意领的差事,但朝廷缺的毕竟不是带兵的将,而是底下无数个兵。

    祁无忧也知道这点。她钻研许久,若说从别处调兵,也是拆东墙补西墙,更没有哪个将军愿意领命,接下这个烫手山芋。所以,这个机会的确不是她喂给夏鹤的。

    她道:“正因如此,才能打消皇上的疑虑,让他以为我是故意为难驸马。若他剿匪失利,便要按军法处置。”

    祁无忧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的本事。如何筹集兵力,再抚平叛乱,是等闲解决不了的难题。如果他力所不逮,仅能纸上谈兵,军法处置亦不是说笑。

    朝廷粮饷不足,能拨给夏鹤的只有杯水车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无兵无米,能撑几天都是问题。在皇帝眼里看来,她必是铁了心不给夏鹤活路,不可能怀疑。

    晏青眸中幽色浮动了几个来回,道:“说来惭愧,我与驸马只有数面之交,还没机会了解他的为人和才干,不敢说他能否胜任。不过我信你有识人之明。只要你信得过他,未尝不可。”

    祁无忧舒心一笑,道:“是他性子太孤傲了,不爱与人结交,怪不得你。不过这人领兵打仗的本领,姑且值得信任一番。”

    说完,又按捺不住与晏青分享她与夏鹤谈论军政民生时引发的见解。这一说,便说了一下午。

    晏青坐得住,他的修养和风度足够使他耐心听完,不至于像夏鹤那样说走就走。而祁无忧主意已定,戏也演得差不多了,明日就可以去跟皇帝提。

    “不过,”晏青最后说道:“驸马此去云州,是否放虎归山?”

    祁无忧慎重地说:“若说他回去后会不会跟夏元洲徐昭德串通一气,我也不能打包票。不过我时常与夏鸢通信,他和他爹意见大不相同,也主动应许帮衬驸马,或许可以从中周旋。而且我还打算让英朗也去。上次的差事他就办得很好,我也需要他们替我多出去走动。”

    晏青听完,知道她心中有数,更是用定了夏鹤了,遂不再多言。

    祁无忧这次选了英朗和夏鹤一起,除去一筐冠冕堂皇的理由,还想让他盯紧夏鹤。她在晏青面前显山不露水,但其实他的顾虑就是她的顾虑。

    夏鹤就像一只风筝,她把他放出去了,也得用上英朗这根线。这样的男人不捏在手里,没法安心。

    英朗虽跟夏鹤感情好,她却不怕这两个男人狼狈为奸。

    顺安之前,十年前的雍州也曾经历过一场屠城大案。英朗是那场屠杀的幸存者,梁人也是杀了他全家的仇人。这次伐梁的前提就是顺利平叛。家仇国恨在前,手足兄弟也算不得什么。

    可是临行前,祁无忧还是少不得把人叫来敲打敲打。

    春光明媚的书房里,她屏退了左右,单独留下英朗,说夏鹤和她,他只能信从一人,问他选谁。

    英朗沉默寡言地立在阶下,其实不太耐烦应付祁无忧这些无理取闹的问题。

    他垂目敷衍道:“下官只为公主效忠。”

    祁无忧十分鄙夷他这态度。

    “你和驸马过去的私交,我都知道了。”她道:“你们是兄弟情深,但这回我让你跟他去云州却是公差。你胆敢徇私偏袒他,就是渎职。”

    说完,也不见英朗有什么反应。

    祁无忧有时怀疑这男人没有心,没有感情。他平得像一块冰封的湖面,连一点水花都溅不起来,甚至想凿他都凿不动。

    她这般想着,说话又用了几分力气:“如果你骗我,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英朗站在下面听了半晌,听到最后这句,心中竟隐隐滋生出一种失常的渴望,一时又没有答话。

    祁无忧嫌弃他木楞,大声问道:“听到没有?!”

    这时,英朗才收敛起心思,应道:“是。”

    但他的表态并未得到什么回应,祁无忧还在说个不停。

    张口“驸马”闭口“驸马”。

    驸马驸马驸马。

    英朗不知何时抬起了双眼,目不转移地看着高位的少女生动又神气的脸庞,心里的念头愈演愈烈。

    如果她真的那么为夏鹤着迷,又为何还要刺激他。

    慢慢地,记忆中那震动的屏风上映出的缭乱的影子,摄人心魄的红玉髓的光,都在英朗的眼前晃动,几乎把他的精魂勾走。

    但祁无忧今日已经对他的死板无趣忍耐到了极点,说话间又把他赶出了门外。

    晚上回到房中,祁无忧故技重施,又把夏鹤弄过来玩乐。不过正事比享受重要,她先交代了对他的安排。

    “这下你有机会出去做事了。我还把英朗送给你用呢,你可不能说我待你不好。”

    夏鹤顺着她谢主隆恩,却也清楚她这好是有条件的。若尝败仗军法处置,更不是玩笑话。

    说罢,夫妻俩又仔细商量了分别后的安排。最后祁无忧道:“没什么要事,就尽早启程吧。”

    按她的意思,越早越好,明天来不及,后天也成。离别猝不及防,定下期限时,她却未露半分不舍。

    夏鹤推脱了一句:“还有一件,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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