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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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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姜妤回头,六扇乌木山水屏将一切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

    她走过去,入目处是一张矮榻,墙壁上牢牢镶着铜环,连接锁链,因受力绷得笔直,苍白手臂勒出深重红痕。

    裴疏则想是从刑房得到了启发,索性让人将铁链安在卧房里,难以忍耐时,便把自己锁起来。

    钥匙远远躺在屏风下,一看便知是他自己扔过去的。

    姜妤看见他的样子,不由得僵在原地。

    铁锁虽然禁锢身体,药瘾发作的痛苦却是实打实的,裴疏则抵着墙壁,口中咬紧帕子,衣襟都被折腾散开,冷汗水光淋漓,凌乱发梢贴着冷白皮肤,随胸口一下下起伏。

    似是注意到房中光影晃动,他掀开汗湿眼睫,水汽蒸腾的乌黑瞳仁落在姜妤身上。

    第56章 逃跑他从万千苦痛中萌生出隐秘而可耻……

    真是狼狈。

    虫蚁啃噬的感觉巨浪般一波波涌过来,裴疏则被折磨得不大清醒,无力而无奈地想,这辈子最不堪的模样,算是全被她看遍了。

    他脱不开锁链,索性随她去看,专心和药瘾对抗。

    太痛苦了,比在随州苦牢里所受的刑罚还要痛苦几百倍,比沾满盐水的鞭子和从烧红的烙铁更加煎熬。

    但那时候的心境和现在不一样。

    彼时他望不见姜妤的眼,只恨鞭子不能勒断喉咙,烙铁不能烧穿心脏,他真心希望死在那场无尽的酷刑里,可眼下被姜妤注视着,他竟然从万千苦痛中萌生出一种隐秘的、可耻的眷恋。

    如果她能一直这样看着自己,他愿意永远折磨下去。

    可姜妤凝望着他,却是慢慢后退,转身想走。

    裴疏则一怔,极力放松齿关,顶出塞口的手帕,齿尖格格作响,顷刻间磕破唇舌,嘶哑唤她的名字。

    姜妤道,“我去给你叫太医。”

    锁链剧烈摇晃,哗啦一响,裴疏则被牢牢困住,追不上她,手腕勒出血痕,“不…不要叫别人…别走。”

    他没注意到自己声音含混,舌尖被牙齿咬的血肉模糊。

    姜妤看不下去,转身回来,拾起手帕往他嘴里塞。

    裴疏则深喘了一声,再也忍不住,松开镣铐,大手猛然扣住她的肩膀。

    姜妤一惊,“裴疏则,你干什么?”

    裴疏则忍耐不言,钻心痛痒丝毫未停,一直深入到骨髓里去,却不知从哪生出这样坚定的气力,森白手指罩住了姜妤整个肩胛。

    他不想吃那涩嘴的帕子,发了疯一般想要亲吻她,推搡着姜妤的手,另一只手却极力将她往自己这边拉,锁链忽而松弛忽而紧绷,发出极为混乱的声响。

    姜妤膝盖抵在榻上,不慎压住铁链,往前一滑,被他抓住机会,扣着后颈拽了过去。

    两人双双撞在墙壁上,咚得一声,姜妤摔过去,栽进他的胸膛。

    裴疏则把姜妤往怀里按,薄唇贴着她颊边浅浅擦过。

    他终究还是忍住了,额角抵住姜妤的颈窝,带着一点铁锈气的灼热呼吸喷洒在她的锁骨上,浑身都在痉挛,“对不起。”

    姜妤呼吸也有些重,手撑着他的肩膀往外撑,衣衫和铁链缠在一块,凌乱得像是两人纠葛难分的心跳。

    裴疏则松开颤抖的手指,扶住墙壁,硬是拉开了一点距离。

    他咬牙道,“你快走吧。”

    姜妤不再忍耐,将裙衫拽出来,逃也似跳下矮榻,不慎踩到他的皂靴,趔趄两步,扶着屏风才站稳。

    她心口微微起伏,盯着裴疏则看了片刻,冷然转身走了。

    裴疏则手臂绞住锁链,用力缠了几圈,将自己牢牢固定在坚冷墙壁上,额角犹在扑扑乱跳,喘息着闭上眼睛。

    *

    他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从药瘾的折磨里脱身出来,沉沉昏睡过去的,只记得被苦药灌醒,险没把肺咳出来。

    亲随慌忙给他拍背,“殿下,您感觉怎么样?”

    裴疏则舌间咬伤未愈,先尝到一丝久违的苦味,颇愣怔了半晌,摇头道,“我没事。”

    “那就好,您这次昏睡了两天呢,”亲随道,“这是太医和陆公子一块新开的解毒方。”

    裴疏则坐起身,将药汤饮尽,闭目缓了缓,问,“妤儿呢?”

    亲随一顿,道,“殿下,姑娘走了。”

    裴疏则微怔,“什么?”

    亲随轻叹了声,“这次真的走了,说无事不会再回来。”

    房内静寂,安息香青烟袅袅缠缠,飘向房梁。

    裴疏则将空碗搁在榻边,“可说去哪了吗?”

    “说是先回鹤陵看看孩子,不会久留。再往后的事情,姑娘也没说。”

    裴疏则想要下榻,被亲随拦住,“殿下,太医说您刚停了那药,没有药力压制,肺疾恐会发出来,万不能出门见风,必得先将养一段时日再说。”

    亲随心惊胆战,生怕拦不住他,不料他竟真的听劝,重新坐了回去。

    裴疏则见他这副提心吊胆的样子,哑然失笑,“我不会去追姜妤的,你放心。”

    亲随有些意外,“那您是…”

    “我想去府衙,虽然汝阳王前来帮我督军指挥,总不能真把摊子一撂,当甩手掌柜吧,”裴疏则道,“清醒的时候,还是得理些文书。”

    亲随松了口气,“您歇着,我差人把文书送来。”

    “也好。”

    亲随又道,“姑娘走时,褚参军不让小的们阻拦,说要等殿下醒了再请您的示下,殿下需要我们派人去找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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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裴疏则沉默良久,“不必,她想去哪就去哪吧,妤儿很聪明,不会让战火殃及自身的。”

    亲随应是,吩咐人去给他取文书。

    裴疏则掀开被衾,找到散落在角落的手帕,起身走到盥盆前,将其洗净,晾干后叠好,放在衣襟内。

    这帕子是他去寻姜妤短剑时,一块在刑房内找到的,总算是留个念想。

    *

    姜妤回到鹤陵,同芳枝和芸儿告别,经随州官道前往金陵。

    她光明正大地过去会见故人,倒把杳娘吓了一跳,“你怎么能直接过来?不怕被李府尹知道了告诉靖王来抓你。”

    姜妤笑了笑,“他不会来抓的。”

    杳娘一脸不大相信的模样,察觉不对,诧异道,“不是,我怎么感觉你笑得这么忧伤呢。”

    姜妤哑然,“哪有的事。”

    还是奉真消息更灵通,自取了茶点果子来,“靖王病情如何,还能打得过陈唐吗?”

    姜妤起身去接果盘,“他…”

    “他定然病得不轻,你都请你父亲出山了。”

    “咳咳咳!”

    杳娘喝呛了水,姜妤也睁圆眼睛,“师父连这个都知道?”

    “汝阳王在军中执掌,多少部将都见过他,前几日又夺回桓州边郡,这事怎么能瞒得住呢。”奉真坐下,“只是我想,即便老王爷见不得战火绵延,靖王也很难想到请他出山,料来只有你了。”

    姜妤叹了口气,“实在是没有办法,桓州一旦群龙无首,整个南方都要遭殃。”

    奉真闲闲摇着羽扇,“莫嫌旧日云中守,犹堪一战取功勋。你父亲最是闲不住的人,困在黔州许多年,且让他去施展身手好了。只是此番等朝廷知道,功勋恐怕不会有,还要给你们罗织许多罪名。”

    她话锋一转,“不过当今朝廷给的封赏,也很没意思,对吧?”

    姜妤眼底轻嘲,“从来都很没意思。”

    话题太过沉重,杳娘浑身不自在,“好了好了,还是吃点心吧,听得人怪难受的。鱼儿填填肚子,趁天色还早,咱们到锁柳桥上喂鱼去。”

    杳娘并不知锁柳桥对姜妤的意义,奉真刚想说些什么,她已然微笑应下,“好啊。”

    紫云山一如既往地烟岚缭绕,雾失楼台,鹤唳划破清虚,向长天远去,好像一切世俗尘埃都干扰不到这里。

    石桥上柳条如瀑,丝丝缕缕垂向潭面,几只锦鲤张着嘴巴轻咬柳尖,觉察到鱼食洒落,摇着尾巴游聚过来。

    一向不知愁的杳娘靠在桥栏上,手托下巴,悠悠叹气,“也不知这样安生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

    姜妤温声道,“紫云山一向避世,想来不会有事。”

    “你不用安慰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姜妤抿唇,不知为何,她对裴疏则有种天然的、近乎盲目的相信,认识这人这么多年,他从来运筹帷幄,战无不克,计划没有一件不能成,预料之事没有一件会落空。

    即便他病疴沉重,半人不鬼,她依旧觉得他能战胜敌军,收服西南,何况如今是靖王和汝阳王一同坐镇。

    她道,“江东不会被战乱波及的,别担心。”

    杳娘道,“我自然相信老王爷,可是鱼儿,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金陵是陪都呀。”

    姜妤一愣。

    她对这座城池太过熟悉,从来都是当做故乡看待,竟下意识忽略了这一层。

    郑氏挟天子坐明堂,和裴疏则对抗,若在上游占不到便宜,自然要先控制这边。

    江宁府衙置在此处,金陵的官场怕是要变天。

    她们所料不错,冬月里陈唐兵败,靖王军队占领巴州,连下鄂东三郡,郑氏仓皇派出王师镇守,封锁长江上游,当月派下陪都留守,领江宁府衙诸事。

    留守官郑嵃上任三把火,一到金陵,便以天子钦差之名,清查府库往来账目,借此由头处理了大批府官,安插心腹充任要津,李逊是地方职官,天然低他一头,一时难以招架,都快被架空了。

    *

    桓州地势高,既望那天,纷纷扬扬下了半日的雪。

    裴疏则从军中节堂回到府衙,拍掉身上几要化净的残雪,进门时,听到陆知行正在和兄长顶嘴。

    “人怎么能如此不切实际呢,现在催我成家,我也得有人成才行啊。”

    陆知常端着茶盏,看了他一眼,“我看你是在外头待野了,这是和兄长说话的规矩吗?”

    陆知行只得敛声,又听对方慢条斯理道,“我何时催你现在成婚,不过是父亲挂心,替他问一句,你孤身在外,自己也该留心才是。”

    陆知行忡忡不语,瞧见裴疏则进来,面色微变,“怎么不等雪停再回,你挨淋了?”

    亲随上前为他解下披风,裴疏则不甚在意,“我乘车来的,外头雪势不大。”

    他将自己绑了两个多月,当真再没碰过那药,几次三番死去活来,硬是把最难熬的时日撑了过去,如今虽还偶有发作,也并不似从前那般厉害了。

    这阵子专心养病,宿疾缓和,便吩咐套了马车,去军中看看。

    谁知回来就听见兄弟俩讨论这个。

    陆知常起身见礼,也不知从哪得的消息,还和裴疏则打听上了,“殿下,听闻随州府尹的次女正当适龄,尚待字闺中…”

    陆知行忍不住打断,“大哥。”

    他知道自己又坏了规矩,气势先短一截,“您能别说了吗。”

    裴疏则冷眼旁观,似笑非笑道,“本王也觉得大公子多余操心,令弟看似不驯,说不准早都打算好了。”

    他心下沉郁,撂下这句便准备走人,忽听陆知行道,“我打算有用吗,我怎么打算都没用。”

    裴疏则顿住,回头看他。

    陆知常没听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打算什么?”

    裴疏则敛眉,刚要发问,褚未匆匆从外头过来,“殿下。”

    两人来到抱厦,褚未同他说军中辎重之事,“鄂州层层封锁,我们得着紧些,否则粮草恐怕不够过冬。”

    裴疏则问,“随州东边关隘打理好没有?”

    “都依着殿下的吩咐,只是江宁府出了点状况。”

    裴疏则挑眉,“怎么?”

    褚未将陪都留守之事简单一说,“李府尹那边快招架不住了,还得殿下拿主意。”

    “他从来就不是个干活的衙役,”裴疏则哂然,“知道了,我会过去一趟,给他吃颗定心丸,免得关键时刻掉链子。”

    第57章 变故(剧情章可跳)好殿下,您可来了……

    江宁府衙内,郑嵃坐在上首慢悠悠品茶,李逊陪在下头,静听吩咐。

    这人自从来到金陵就成日折腾,今天更是卯时便下钧令,将府官全都召来,结果到这之后府衙紧闭,在冷风里生等了个把时辰,他才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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