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等会你别说话,一切让我来。”
他抖着嗓子,十分没有底气。
云棠拍了拍他的肩背,安抚道:“我不能露面,请侯爷上来罢。”
外头的陆思重面上毫无醉色,利落地翻身下马,进了马车。
小侯爷哆哆嗦嗦地将腰牌还给大哥,“大大哥是何时练得酒量,方才装醉是糊糊弄我吗?”
陆思重睇了不成器的弟弟一眼,又看向他旁边的云棠。
一时略有些踌躇,应当是称呼太子妃殿下,还是称一声小妹。
云棠迎着他的目光,唇角一弯,倒是比他要干脆地唤了一声,“陆侯爷。”
听到这个称呼,陆思重眼皮略略一撑,这意思,是既不认自己是陆氏的义女,也不认太子妃这回事。
置于几案下的手指浅浅捏着,这人是个硬茬,不若先挑个软柿子捏捏。
“我的酒量何须要跟你说,若你哥连这点戒备都没有,敌军早就冲破函谷关,直奔京城来了。”
陆思明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哥,只一味流汗、擦汗。
云棠抬手拎起案上的汝窑茶壶,拿过一只釉白茶盏,祁门红的温热茶气随着升腾的热气,在马车内晕染开去。
“夜深露重,侯爷先喝盏热茶去去寒气罢。”纤纤素手推过一盏茶到陆思重那端。
陆思重瞧了一眼,茶汤透亮而红润,笑道,“这是用酒不行,又打算用茶迷晕我?”
“侯爷多疑了,”云棠亦给自己倒了一杯,先饮为敬,坦言道,“不过是先礼后兵。”
“侯爷既然是自己出现在此,想来殿下还不知道陆府掺和进来了,你想悄悄带着陆思明回去,将陆府从今晚的风波里摘出去,对吗?”
陆思重并未言语,倒是喝了一口她倒的茶。
“但西华门的中郎将换了,不再是你的前锋,今晚陆思明出现在此的事,你藏不住的。”
“那本侯就只好将太子妃带回去,再绑上他,去东宫负荆请罪。”陆思重道。
云棠像是赞同般点了点头,“此举确实可解当前燃眉之急,可侯爷细想往后,陆氏有一个这样不安分,随时随地都可能闯下蹋天大祸的义女,对陆氏来说,当真是保世代荣耀的护身符吗,抑或更是一张催命符。”
话语间,她忽然抽出手中的短刃,寒光一闪,迅疾抵上小侯爷的脖颈。
脖间一凉,小侯爷惊诧地看向云棠。
这又是哪一出?
我今日刚成婚,娶得还是你亲姐姐,新婚当晚你就要让你姐守活寡?!
洞房还没入呢?!
陆思重眉眼分毫未动,只是看向云棠的眸光凛冽,带着浓浓杀机。
似在判断,她敢不敢真的动手。
“侯爷放心,我没有班门弄斧的意思,只是想借此告诉侯爷,今日若带我回去,这柄短刃随时有可能会架在太子脖子上,太子是未来储君,但凡只是伤了一根寒毛,陆氏都难逃罪责。”
“为了陆氏,请侯爷高抬贵手。”云棠沉声道。
受持刀刃抵着别人脖颈,却说请别人高抬贵手,办硬事,说软话,说得大抵就是此人。
“我若如你所言,今晚陆氏要怎么脱身?”陆思重背靠着板壁,肩膀都松了下来。
“如侯爷所见,我刀挟陆思明,你若不放行,陆氏在京的质子就没有了,对陛下交代不过去,对陆将军也交代不过去。”
“届时,思明再去皇后娘娘脚边哭诉一番独自在京、骨肉分离的苦楚,太子即便再不满,也不能对陆氏发难。”
“退一万步讲,我只是一介女流,大好江山在前,陆氏虎符在握,太子分得清孰轻孰重。”
摇曳的烛光下,陆思重看向她坚定又锐利的眉眼,想起几日前与太子闲谈中聊到云棠。
对方眉宇间似无奈又似宠溺,“以她谋算人心、识局断势的能力,若是个男子,怕是中书令的位置也坐得。”
陆思重嘴角略略勾起,还在讨价还价,“但也平白要遭殿下记恨,这买卖陆氏太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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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没有办法,毕竟你也不想往后,我真叫你一声大哥吧。”
“你就这么确定,你能逃出殿下的天罗地网,我方才出府时,他已经带兵出来了。”
“我自有我的觉悟,不劳侯爷费心。”
小侯爷在一旁吞了吞口中涎液,伸出一根手指,微微推开一点那刀刃。
“我说,你们说话归说话,能不能先把刀放下?”
云棠瞪了他一眼,转头逼陆思重下决定,“怎么样,陆侯爷,这买卖已经很划算了。”
陆思重起身掀开轿帘,不似方才上马车时利落,城门口明亮的火把将马车内的情形照得分毫毕现。
“我放你走,待到城外,希望姑娘放我家幼弟一命!”
马车前的车把式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哆哆嗦嗦地重新爬上前辕,挥鞭驾马冲出了这高耸的城门。
云棠将短刃收了回来,“当啷”一声丢在几案上,腿都在发抖,连声道。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小侯爷翻了个白眼,“快吓死的是我吧?”
“下次你要做什么前,能不能先跟我通个气?”
云棠捞过那茶壶,直接对着壶嘴哐哐灌了好几口热茶,勉强按下那如脱缰野马一般狂奔的心脏。
这种时时刻刻走在刀尖、尔虞我诈的日子,她一天都过不下去了,只盼这番能顺利逃脱,过上安生简单的生活。
历经方才一场,两人都好似脱力般,不成人样地靠着肩膀,瘫坐着。
“你说我大哥信你那番说辞吗?”
“不信吧,但他心动了,他一上马车若喊我太子妃,今日或许就出不来了。”
陆氏虽姓陆,却也是陛下的臣子,肩上更是担负着戍国卫边的万千将士性命,他并不想掺和进太子的婚事,此番她逃脱了,对陆氏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马车在黑夜里疾驰,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跑了多远。
行驶摇晃间,远处青山轮廓渐显,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
天亮了。
云棠缓缓睁开困倦的眼睛,看看自己,看看旁边的小侯爷,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
第54章 追上
“嘶!”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她看着这颠簸的马车、几案上的短刃、还有一个打着呼噜的陆小侯爷。
好诡异的场景。
云棠深吸一口气,悄悄往旁边挪,又抖着手去拿那把短刃,双手捧着刀柄,面色难掩惊慌。
马车行过个水坑,“哐”地一抖,将瞌睡中的人抖醒了。
小侯爷抹了一把脸,伸了个懒腰,撩开车帘瞧了瞧,道:“马上要到和川地界了。”
“你要不”小侯爷转身,见她一脸戒备惊慌模样,顿了顿,“怎么了?”
云棠捧着短刃,刀刃向前,抖着嗓子,“你你想干什么!要要把我掳去掳去哪里!”
小侯爷眨眨眼,不明所以。
这又是演哪一出?
她又换话本啦?
这也没别人啊,演给谁看?
“行啦,你也不嫌累得慌,一大早哪儿来这么多精力,”小侯爷打了个哈欠,“肚子饿了,咱们等会先去喂点食儿?”
见云棠还演得起劲儿,伸手去拿短刃,“得啦,别演了。”
云棠听不懂他的话,眼见那手伸了过来,害怕地闭眼往前一戳!
“啊!!!”
“疼疼疼!!!”
小侯爷身娇肉嫩,油皮都不曾破过一点,如今左手手背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汨汨地往外流。
云棠看着那血心中也害怕地紧,银白锋利的刃上也沾了些血,刺眼地很。
她“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肩膀伶仃地抖着。
小侯爷又急又气又疼,按着伤口呼呼吹气,还要拣着空儿骂上一两句。
“我还没哭呢!你还先哭上了!你说说你!?着了哪门子的邪!”
“你要绑我去哪里,我要回去,太子在等我!”双眸含泪,楚楚可怜。
小侯爷看傻了眼,这好像不是演的。
她如今的眼神、神态与之前在东宫见到的人,十分相似。
他识得的云棠,哭不出来这般楚楚可怜,惹人心疼的模样。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听到一阵气镇山河的马蹄声,他撩开车帘往外一看。
坏了!
太子带着兵马司的人追了过来了。
一穿甲披戟的将士驾马飞速往前奔,逼停行进中的马车,而后抽出腰间长刀,指着车把式,命其下车。
车把式吓得只差尿裤子,看都不敢看威风凛凛的官兵,软着手脚,抖索地滚到一边,双手背头,跪成一团。
骑兵将马车团团围住,不时传来骏马踢踏声、鼻子喷气声。
“还不下来。”
太子清润的嗓音于一众杂音中分外明显,犹如一柄利刃刺中小侯爷的心肺。
完了。
云棠听到太子的声音,眸中一亮,将手中短刃“哐当”一扔,提起裙摆就跳下了车。
一众甲胄将士列队立于太子身后,云棠一眼就看到了身披玄色龙纹大氅的殿下,他站在十步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云棠心中委屈,唇角一瘪,边哭边跑向他的怀抱。
小侯爷在车里目睹这一场,心中大为震撼。
这这
想要骂人,却又无从骂起。
当机立断,心一横猛掐自己手上的伤口,挤出几滴眼泪,也奔下了马车,朝太子踉跄着跑去。
“太子爷,你终于来了,这一路吓死我了!”
小侯爷跪在太子脚边,抓着他的一点衣袍,将云棠昨晚如何威胁他出城,方才他想回城,又被她刺伤的事,一一娓娓道来,说道动情处,哭得是又伤心又委屈。
伏在太子怀中低声啜泣的云棠,被他这一番话,惊地都忘记了哭泣,张着嘴,呆呆地看着陆小侯爷。
怎么有人能这样颠倒是非、黑白!
又仰头去看太子。
他面容清冷,不发一言,黑白分明的眸子冷得好似山中寒潭,瞳仁深处凝着未化的冰棱。
云棠心中一惊,当下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下,扯着殿下另一边的衣摆,红着眼睛,哭诉是小侯爷绑架于她。
陆思重忧思废柴弟弟收不了场,是跟着殿下一道来的。
此时看着两人,一人一边跪在太子脚边,哭得此起彼伏,一个赛一个地可怜、委屈。
觉得荒谬之余,不由感慨。
京城还怪锤炼人的,他这废柴弟弟,也并非一无是处,这么好的演技,哪天扔到敌营当个细作,不愁没有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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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俯身将云棠扶起,将人拢在大氅之下,轻声安慰:“别哭。”
脚边的小侯爷见此情状,嚎地更大声了,“殿下!我冤枉啊!”
“是她!是她在骗你!殿下不要轻信这毒妇啊!”
太子懒得看他演,将他手中的衣摆抽了回来,看了眼陆思重,警告意味十足。
陆思重被这一眼瞧得低下头去,遍体生寒。
太子拢着人上了自己的马车,往京城方向行去。
兵马司的将士紧随其后,一阵尘土飞扬,骏马嘶鸣声不绝于耳。
陆思重瞧着瘫坐在地上的弟弟,方才还哭得脸红脖子粗,见太子走了,立刻收了眼泪。
他也没有要扶人的意思,黑色的皂角靴踢了踢人。
“你们俩都挺能哭啊,互相指责这一手,倒叫太子一时三刻不能拿你怎么办了。”
小侯爷深深叹了一口气,撑着地爬了起来。
“我俩从小就这样,犯了错被太子抓住,一向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太子爷也习惯了,他也没闲工夫细细跟我们掰扯,很多时候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陆思重冷哼一声,“阿弟,这次可没这么好糊弄了。”
小侯爷瞧着他哥的神色,隆冬的清晨好似更冷了些,手背上的伤也越发痛起来。
往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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