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李蹊眉眼俱笑走上前去,将她怀中的孩子抱给奶娘,抓着她的手,亲吻额头,问道:“累不累?”
云棠靠着大引枕,点了点头。
“你生子那日,蛰伏数月的西北大捷,陆思重带兵一举攻破敌军,马踏天都,此战起码能保西北边境三十年太平。”
“阿棠,这孩子是天降的祥瑞、命定的帝王。”
啊?
什么意思?
“我要下旨封晏儿为太子,”李蹊道,“我会为他留一个河清海晏、国富民强的江山。”
云棠被他这番话惊得都说不出话,西北大捷和孩子有什么相干。
“陛下,晏儿话都还不会说呢。”
“无妨,朝中虽诸多大儒名臣,但这几日我思来想去,个个都不合适做晏儿的师傅,想来还是我自己亲自教,最为稳妥。”
“往后我上朝,他便坐在后头听,他这般聪慧,耳濡目染之下,定能成一代明君,流芳千古。”
云棠身体微微后仰,目露不解。
疯了?
唇瓣嚅嗫着,想要劝他清醒点,那还是个襁褓婴儿,担不起他口中的江山社稷。
而且这只会哭闹、睡觉、吃奶的娃娃,如何看出聪慧了?
还言传身教?
他能教出什么好孩子?
只能教出个心机深沉、满肚子阴谋诡计的小翻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吗?吹到风了?”
李蹊眉间一皱,将她的手放进衾被,又将衾被往上拉,将人包裹地严严实实。
风哪有你的那些话让人冷啊。
云棠现下没精力跟他掰扯这些,大约初为人父总会失些方寸,说些疯话也能够理解。
李蹊没待多久便又去了御书房,近日朝政繁忙,西北大捷后,前朝有些旧臣蠢蠢欲动,忍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腾出手来好好收拾一番。
云棠安生地养了十余日,外人来道贺一律不见,但这日来的是先皇的得宠后妃,十三皇子生母,她不好推拒,便打起精神应酬一番。
她临走时,悄悄塞了一封信。
“哀家不忍皇后娘娘被蒙在鼓中。”
云棠不明,展开信笺一觑,墨色字迹陡然撞入眼帘,竟是吕二的字迹,越看越心惊,手指轻颤、心跳如鼓。
整个人如被魇住了般,只听到耳边的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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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外头的声音。
殿下,我本奉先帝之命进东宫,意为从中挑拨,寻机加害。
然昔年救命之恩在前,殿下悉心待我在后,实不忍亦不能相负。
但自古忠孝难全,如今殿下已安然诞下子嗣,但我母妹却危在旦夕,我不能只顾自身而弃她们于不顾。
今就此别过,望殿下日后,安康顺遂、得偿所愿。
怎么会这样?!
必得当面问个清楚!
她掷下书信,翻身下榻。
“来人!”
“摆驾吕府!”
陛下吩咐过不可让娘娘出寝殿,不说外头风雪交加,即便是去了吕府,也见不到吕二姑娘!
兰月跪在她脚边,眼见瞒不住了,道。
“娘娘,吕二姑娘归家第二日,吕家便着人进宫报了丧,你就算去了也见不到人的。”
“娘娘产子不过十余日,奴婢万死,跪求娘娘保重御体!”
云棠面色煞白,踉跄跌坐在地,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怎么会这样。
她想起吕二很多个欲言又止的瞬间,泛红的眼眶。
那时候,你是不是也曾无数次想要告诉我,压在你身上的两难。
不愿伤害我,又想要保住母亲和妹妹,知道不能两全,最后只好把自己豁出去。
可说好了就算走,也要当面与我道别。
怎么,怎么最后只剩下一封信?
吕二,为什么你不跟我说,为什么我没有问。
她坐在地上双手捂面,泪水顺着指缝蜿蜒而下,整个人如风中残叶般剧烈颤抖。
兰月跪在一旁,亦是默默垂泪,不敢上前搀扶,亦不敢劝谏。
从前,娘娘使性子的时候,都是吕二姑娘在一旁哄着劝着,如今又有谁能来劝慰。
远在正殿审问吕恭的陛下,得知寝殿里发生的事,阴毒如利剑般的眸光射向跪伏殿中的吕恭,和端坐一方的中书令。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誓要搅得朕的后宫不得安宁吗。”
他的嗓音低沉,不怒自威。
吕恭不明就里,惊慌地额角渗出的冷汗如豆粒般滚落,不过片刻,光可鉴人的砖面竟积起一滩湿渍。
吕二之事已被陛下知晓,如今他的生死如今就在陛下一念之间!
寝殿中的云棠得知吕恭正在正殿当中,当即起身,抬手拭泪,抓起寝榻边挂着的尚方宝剑,抬脚快步往外走。
兰月惊得扑棱着抱住娘娘的腿,拼死劝谏。
“娘娘,您生子不过半月,此番出去,若是受了寒,岂非亲者痛仇者快啊!”
云棠哪里管得了这些,胸中怒火早已将理智焚烧殆尽,使劲儿往外拔脚。
“放开!”
“胆敢再阻拦,生死不论!”
兰月含泪,只得放手,取来一袭青色斗篷。
如吕二姑娘一般,仔仔细细地系好兜帽上的坠绳,确认不会冷着了,才打着伞,扶着人出去。
寒冬腊月,风雪交加,平章台的红墙绿瓦尽皆覆上厚雪。
轿帘掀开的刹那,朔风如刃劈面而来,刚下足刚沾地,青色斗篷便被卷得猎猎翻飞。
柔软的毛领裹着一张苍白褪色的脸,唯有一双带着怨恨的眼睛,透着心血熬干的血丝红。
她脚下虚浮,身子孱弱,却紧紧握着手中剑,踏进正殿时,这般怨恨的眸光落在了高坐明堂的陛下身上。
李蹊面色一凛,这么大的风雪怎么出来了?!
云棠没有理会他,迈过高高门槛,边走边拔出手中利剑,宽大的衣袖下,一手执利剑,一手执剑鞘,
行进间,冷厉的嗓音在这庄严厚重的大殿内回响。
“吕大人好福气,生了长英这个好女儿。”
吕恭转身看向来人,逆光中利剑闪过寒光,当下惊得亡魂大冒、神魂俱散!
瑟缩着往中书令方向挪去,眸中凄色,向他求救。
“娘娘,此乃平章台,陛下端坐在上,您怎可在此动刀剑。”中书令沉沉道。
“咚”地一声,她扔下剑鞘,扬手掀落兜帽,墨色长发如瀑倾泻,乌黑长发甚至未梳作发髻!
苍白的面颊,猩红的眼睛,一步步走向瑟缩在地的人,*抬手就将利剑架上他的脖颈。
“看来你就是吕大人了。”
“娘娘!娘娘!饶命啊!”
“陛下!陛下!饶命啊!”
云棠抬眼冷漠地瞪了欲起身的李蹊一眼,而后垂下黑沉沉的眼眸,死死盯着吕恭。
剑刃一点点割着他的脖颈,鲜血顺着剑身凹槽蜿蜒而下,"嗒"地坠在金砖上。
“长英曾说,她的祖父悍勇无匹、智谋无双,父亲却胆小如鼠却又心比天高。”
云棠站着俯视着逐渐躺倒在地的人,眸色冷厉中带着厌恶。
“有你这样的父亲,是长英一生之辱!”
“吕恭,你该死一万次!!!”
云棠腕间骤然发力,发狠一剑刺穿他的喉咙,喷薄而出的鲜血溅上她青色的斗篷,顺着衣料纹理迅速晕开,犹如摄人又妖冶的花。
“皇后娘娘!”中书令沉眉怒视,“公然诛杀朝廷命官,视国朝法度于无物,这般行径如何当得一国之母!”
云棠的指尖、手掌都在发颤发麻,浓烈的血腥味几欲作呕,本就是强撑着的躯体此刻摇摇欲坠。
李蹊早已从御座上下来,一双有力的手掌握在她的腰间,将人稳稳地托着。
“中书令眼中若还有国朝法度,此刻不该还坐在此地。”
“十三弟与太妃联合外臣,欲谋害国母与皇嗣,朕亦当遵照国朝法度,赐凌迟。”
中书令面色一白,当即跪下。
“陛下明察,吕恭心存歹意,实是罪有应得,娘娘利剑是为天下诛杀不忠不义之徒!”
云棠冷眼瞧着,这些人个个面目可憎,做的事件件丧尽天良。
她推开陛下的手,转身扶着兰月的手,强撑着脊骨往外走。
李蹊看着她孱弱的背影,想着方才那般怨恨的眸光,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笔帐要算到他头上了。
自从沈栩华死后,他渐渐开始领会父皇驾崩前的那些话。
“你以为万事都尽在你掌中吗?!”
“江山、美人从来不会两全,从前我选了江山,我的父皇亦是如此。”
“你也不会例外。”
同为帝王,他理解父皇对他的恨意。
从十多年前的仓皇南迁伊始,加之后来的江南贪腐案,太初殿廷告,无一不是在狠狠践踏一国之君那高傲又摇摇欲坠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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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好似诅咒般萦绕在他的睡梦里,夜半醒来,即便云棠安然睡在他的怀中,他依然会生出如履薄冰的恐惧。
曾经他觉得只要将人留在身边,总有一日能捂热这块坚冰。
后来他又觉得捂不热也无甚干系,能做一世貌合神离的夫妻,生同寝、死同穴,他也认了。
直到此刻,他看着风雪里渐行渐远的青色背影,
突然后知后觉地明白,即便他一退再退,即便退无可退,他和云棠依旧在走向死胡同。
风波过后的十余日,两人不曾再见面。
皇城里北风呼啸、大雪纷飞,云棠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被风雪裹挟着的槐树,和槐树下积了一层厚雪的秋千架。
面容淡淡,清透的眉眼蒙着一层薄薄的寒冰,凛冽剔透、一触即裂。
“娘娘。”
奶娘抱着皇子走到她身侧。
看着孩子的白软小脸,她冷漠的面容泛起一丝活气,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又摸摸小手,不成想,小娃娃笑眯眯地张手握住了她的食指。
心中一暖,眉眼如春冰化水般温润,她伸手将孩子抱入怀中。
又着人去取来那枚长命锁,戴在孩子脖子里,逗着婴孩,“晏儿,日日安康。”
吕二走后,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几乎不与人说话,即便身处在宫殿之中,却好似总是在游离。
而这个孩子就是拉住她的那根线。
今日,太后娘娘听闻平章台的风波,摆驾而来,说是来看孩子,实际是来当说客。
“哀家和先帝,自小相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太后看了一会儿孩子后,将人都打发了出去,殿中只余两人叙话。
“那时他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而哀家是手掌西北十万大军的陆氏嫡女,说句僭越的话,那时算先帝高攀了。”
“陆氏助他夺得帝位,我亦受封为后,原以为会恩爱相守一世,但你也看到了,最后是什么样的收场。”
“天家皆如此,谁都不能免俗。如今陛下对你有情谊,愿意哄着你、护着你,但日后呢,人是会变的。”
“哀家尚有陆氏做靠山,才有一席之地,但你没有,除了陛下,你没有别的倚靠。”
“宫里的孩子难养,先帝的四子、七子都是无疾而夭,更不要提那些死于腹中的,晏儿往后在宫中过什么样的日子,取决于你。”
云棠起身走到窗边,推开雕花窗柩,寒风打在脸上,继而吹起她的衣袖,猎猎作响。
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也涌入这让人窒息的宫殿。
她闭眼片刻,转身问道。
“母后是在指责我吗,指责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不是一个好妻子。”
“母后为什么只是指责我,难道陛下就是一个好父亲,是一个好丈夫吗?”
太后甚为不喜她这番大逆不道之语,“陛下首先是天下之主,他肩上担着江山社稷、百万黎民,身为后妃,你不想着为他排忧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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